《只是朱颜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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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朱颜改-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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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嗯?”内力在体内开始慢慢地运行起来,不过才一个周天,眼里已是神芒毕露。 

    “端木王爷在殿外求见!” 

    端木措来了!耶律瑾皱起眉头,这几日淳于野与拓跋宗庆二人动静颇大,唯有端木措一人稳如泰山。耶律瑾知道他是真正忠诚于朝廷的人。不像拓跋宗庆为了点蝇头小利就立刻露出一张难看的嘴脸;也不似淳于野老谋深算,虽说跟在身边多年,其实还是把耶律瑾当成了被长线钓起的鱼。所以耶律瑾相信端木措的赤诚之心,也相信他的老谋深算,他这般清晨入宫,想必是有了什么要紧的事了。 

    听说昨夜淳于野和拓跋宗庆都到了端木措地府上,密议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散去的。倒是想听听这位老王爷是怎么说得! 

    “请他进来吧。”耶律瑾淡淡的道。 

    很快,端木措大步流星的走进殿内。他想恭恭敬敬的行臣子礼。却被耶律瑾一把拦住,两人一番隔空内力较量,自然是端木措落了下乘。 

    “我还没用早膳。王爷来得正好,干脆我们坐下边吃边聊好了!”耶律瑾命内侍们传早膳,端木措虽觉意外,但也坦然坐下了。 

    铁鹰国不若陈国那般尚奢靡之风,但帝王早膳总也有二十余道点心粥面。耶律瑾特意命一名宫人站在端木措身后为他 

    只可惜端木措因着心中有事,面对满目金珍玉馈,却么食欲。 

    他一开始打算干脆就直截了当的说,可转念一想,这毕竟是涉及到耶律瑾的情感私事,倒不若在吃吃喝喝中旁敲侧击,再委婉的劝了反而好些。 

    端木措喝了一口清粥,徐徐开口道:“昨日淳于、拓跋两位王爷都到了微臣地府里……” 

    “嗯,怎么了?”耶律瑾眼皮也不抬,心中却暗道这个端木措好生厉害,知道帝都眼线太多,干脆上来就将事情摊开了说。 

    “大家都在讨论当前地局势,”端木措小心的措辞,“后来说着说着,倒是提到了殿下您的事儿了。” 

    “我有什么事儿?”耶律瑾大约猜到了一些,却硬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咳咳……拓跋王爷想问问,殿下什么时候纳妃……” 

    耶律瑾俊眉一挑,“眼下叛军环伺,强敌如林,他怎么还有心思琢磨这些个?” 

    端木措猜到他会这么说,也不解释,只说道:“拓跋宗庆那个老家伙地脾气,殿下您应该是知道的,当初您应下了要立他的侄女儿拓跋烟云为正妃的,那家伙可不就给搁在心里了!微臣倒是劝他,现在说这个事儿不合适,何况殿下既然答应了他的,那是一定不会食言的,老家伙还是多用点心在朝政上的好……” 

    “也不一定!”耶律瑾就着侍女手中的牛乳喝了一口。 

    “啊?”端木措愣住了,“您的意思是……” 

    “当初只说要他鼓动群臣,力主推举我为继位,所以才会有那个承诺,”耶律瑾冷冷的道:“可是现在我根本就是直接逼宫的,再也没有继位那一说,当时决定的联姻自然也失去效用了。” 

    端木措没有想到耶律瑾竟然会这么明确的告诉他,自己提前逼宫夺位,就是为了不用守承诺,不用欠三大世家的情。但他逼宫计划得以成功,没有拓跋宗庆的帮忙恐怕也是极不容易的,耶律瑾这样说实在是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了。 

    “莫非……殿下心中已经有了正妃的人选?”既然耶律瑾说得直截了当,那他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耶律瑾放下手中汤匙,一双紫眸锁定了端木措,里面却看不出任何情绪。 

    “没有的话,殿下不妨就依了拓跋王爷的侄女为正妃。抛开拓跋王爷的私心不谈,拓跋烟云不管是模样还是才情性格都是上上之选,足以担当正妃重任。若是有的话……殿下是否能告知微臣,究竟是何家女子,令殿下如此记挂呢?” 

    原来是要说这个啊,看来是淳于野那个老家伙多的嘴了!耶律瑾心里想着,脸上却是平静无波,“你真想知道?” 

    “是,殿下的正妃今后是要当皇后的,那就是我铁鹰国的国母,立后关系到国祚兴衰,微臣肩负重则,不敢不过问!” 

    耶律瑾眼光一转,看向左侧的一只绿玉荷叶碗。侍女乖巧,立刻双手捧了端到耶律瑾面前。 

    “嗯……”耶律瑾舀了一小勺送入口中,品了半日才道:“成日里吃那些油腻腻的,倒是觉得这来自大陈江南莲子茶最是余韵悠远,我喜欢这个,今后日日都需备着。” 

    侍女连忙应了。 

    “端木王爷,你要不要也尝尝?”耶律瑾笑着看了他一眼,端木措早已是目瞪口呆,脸色铁青,嗫嚅着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小构园林寂不哗,疏篱曲径仿山家


   天高日远,柴门犬吠,小小一处宅院坐落在山腰里,门前溪流涓涓,岸边浅黄色的枯草上犹有冷霜残留。北地冬日,一切都是懒洋洋的,就连那日头也是不咸不淡的偶尔露面。 

    村子里却是热闹,农闲时节,女人们都忙着准备年货,白菜疙瘩和腌肉都是一缸一缸的,有点盈余的人家,屋檐下还挂了些风鸡、风鹅之类的,至于熏鱼、香肠,这可就是村里人吃不起的了。不过就算再拮据,年糕是一定要打的,炮仗也是一定要放的,男人们光着膀子抡起大锤砸年糕,大冷的天儿居然身上居然还能升腾起热气来。成捆的炮仗架得高高的,既要防水、又要防火,还要防家里小孩! 

    屋里生了热炕,李叔盘的炕最是地道,既暖和又不呛,用的木炭还比别人家省。朱颜穿了一件月白色襦裙,外罩水红色丝棉小袄,头发梳成一根溜光水滑的大辫子垂在右肩,手持一把小剪刀正跟李婶子学着绞窗花,旁边龙启磊也是靠墙盘膝坐了安安静静的看书,他腿上盖了条驼绒毯子,书本下面还垫着个手炉,暖和和的一点儿也冻不着。 

    不一会儿,就见李叔提了十来个纸盒子匆匆的跑进来,嘴里呵着热气,搓着手直道:“还是屋里头暖和啊,这外头看着没风,却是渗进骨子里的冷。” 

    “那边炉子上煨着红枣汤,李婶子给李叔盛一碗吧,暖暖身子。”朱颜放下手中活计。微笑着朝李叔点头。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跟李叔李婶也就跟一家人似的了,这对夫妻人非常纯朴厚道,又吃苦能干,想不到耶律瑾颇懂得相人,如今要是离了他夫妻俩,就算朱颜肯,只怕龙启磊还不肯呢。李婶子可是炒得一手好菜! 

    李婶子便下炕边道:“这红枣汤是妇道人家地补品。我特地给夫人炖的。他个老爷们儿倒吃起来了!”嘴里埋汰着,一碗香气扑鼻的红枣汤还是稳稳的递到李叔手里。 

    李叔在地上捡了个小凳子坐下,“呼啦”就灌下一大口,咂着嘴道:“夫人,您吩咐要买的干果子蜜饯都买回来了,有十来种呢,可把我眼睛给看花了。对了。我瞧着山下在杀猪卖,咱家又不杀这些,所以干脆买了半旯回来,回头咱们腌腊肉吃!”他说着笑眯眯的,仿佛已经想到了腊肉的美味。 

    “你就知道吃!”李婶子伸手在他额角一点,“说得轻巧,还不是累我!” 

    “嘿嘿……你手艺好嘛!”李叔笑得憨厚。 

    朱颜笑道:“待会儿咱们把那些干果子都分一分,左右邻居各家都送些去。虽不是什么好东西。总也是结缘。” 

    “怎么不是好东西啊!只怕他们都没见过呢!”李婶子“啧啧”的道:“还是我先拿几个给咱们小少爷吃。” 

    “李婶子,我不饿!”龙启磊是何等身份,怎会稀罕这些寻常糕点。 

    “少爷在长身体呢。吃得太少啦,又要念那么些书!”李婶子皱眉,“中午也才吃了一碗饭!” 

    “那么大地碗……”龙启磊嘟哝着。 

    朱颜不由笑了,现在家里用地可是喝水地海碗,要是李婶子见到宫里盛饭的镶金小碗,只怕还当是给鸟喂食儿的呢! 

    “呵呵,少爷,我这儿有好吃的!”李叔颠儿颠儿的走到炕边,拿了火钳进炕洞里拨弄了几下,很快就捧了一堆黑乎乎的东西出来,他左右轮换着捧,看起来非常烫,嘴里还吹着气,“来,少爷尝尝这个!” 

    “这是什么?”龙启磊瞪大眼睛。 

    “烤地瓜,又香又甜!”李叔献宝似的挑了个细长好拿地搁在龙启磊的炕桌上。 

    龙启磊好奇的端详了下这烤地瓜,又看了眼朱颜,挠头道:“这个……是不是掰开吃?” 

    “我给少爷弄!”李婶子走过来,三下五除二的把那地瓜皮掰了一半,露出红艳艳的,递到龙启磊嘴边,“来,少爷,小心烫!” 

    龙启磊慢慢的咬了一口,细细的嚼了,很快就笑眯眯的又咬了一口,最后干脆接了过来,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看地李婶子夫妻俩都兴高采烈的。 

    “颜儿!” 

    门口一声情唤,引得四人不约而同的望去,却见子墨身穿石青色蟒袍,外面一件藏蓝大氅,整个人如琼枝玉树般神采奕奕,一双眼却是望定了朱颜,目光如溪流般温柔。 

    “李叔,我想去看看昨天买地炮仗!”龙启磊忽然一个鲤鱼打挺跳下炕来。 

    “哦……行……行,咱这就去看,我昨天买的‘轰天雷’可了不得!”李叔拉了龙启磊,两人就往隔壁去了。 

    李婶子给子墨也盛了碗红枣汤,笑道:“公子晚上留下用饭吧?我炖锅羊肉,搁点儿花椒大料,再撕几片大葱叶子,别提多香了!” 

    “好!”子墨笑吟吟的点头。 

    李婶子见他应了,立刻高高兴兴下厨去了。 

    “你怎么有空来?”朱颜手上不停,只垂着头问他。 

    “一切有见离看着,我心思早就飞到了这里!”子墨笑着坐在炕沿,伸头看了眼朱颜手中的活计,“我倒是看不出,你还会剪窗花儿!” 

    “跟李婶子学的!这里家家户户都要贴窗花,我反正闲着无事,看到许多图样又十分精巧有趣,便也想试试!”说着举起手中完工大半的窗花,“你看这幅喜鹊登梅可好?” 

    “好的很!”子墨点头,“你手巧,一点儿也看不出是初学的。” 

    “赶明儿也替你剪几张,给你粘在窗户上!”朱颜有些得意的将辫子朝后一甩,又把那喜鹊登梅拿得远些端详还有哪些不足之处。 

    朱颜平日穿衣是极素的,这些日子村里家家透着喜气,她就听了李婶子的劝,穿了身水红色,虽说这寻常人家的打扮,让朱颜少了几分清雅高贵,却增添了不少俏丽妩媚,尤其是她肤色极白,被那水红色一衬,脸上倒也多了些红晕,看起来更是眼波荡漾,明丽动人。饶是子墨与她这般相熟,也因眼前这罕见的丽色而看得有些发怔。 

    “看什么啊!”朱颜斜着横了子墨一眼。 

    子墨被这一眼看的心襟摇荡,干脆拉过朱颜的手来,低声笑道:“我是在看啊,这喜鹊登梅还不够好,要换作那鸳鸯戏水才好呢!” 

    “去你的!”朱颜啐了他一口,“堂堂王爷,说得什么村话!” 

    “既然是在村里,可不就得说村话么?”子墨兴味十足的接口,只觉得外间的功名利禄全都不值一提,还不如与心爱之人打情骂俏来得开心。 

    “别胡说八道了!”朱颜嘴角一撇,“你这样攥着我的手,叫我还怎么剪窗花呀!”她拍拍身旁的座位,“地下凉,不如你还是上来坐着,陪我说说话,可好?” 

    “夫人有命,小生安敢不从!”子墨欣然脱去靴子,上炕挨着朱颜坐下,“有什么体己话,赶紧的都告诉我吧。” 

    朱颜也不抬头,细细的给喜鹊登梅修边,“说正经的吧,你觉得,磊儿是真的愿意么?”朱颜停顿了下,又道:“我看他倒是挺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呢。”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子墨也正色道:“我问过他好几次了,其实也不仅仅是他愿意就行,这孩子秉性才学都是好的,又加上天资聪颖……你不用太担心。” 

    “嗯……”朱颜低低的答应,可眉间忧色依旧,毕竟是亲手领了这么久的孩子,想想总还是有些不舍,“我回头再问问他。” 

    “对了,有一件事儿要跟你说……”子墨压低了声音。 

    “什么?” 

    “是关于耶律瑾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那能寂寞芳菲节,欲话生平

    暮色渐沉,晴好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却刮起风来。寒风凛冽,北方的冬天只要一来便是气势汹汹,看这光景,距离今冬的第一场雪也不远了。

    屋子里却是暖意融融。用铜盆生了炭火,李婶子刚刚添了新炭,这会儿正烧得“哔哔剥剥”的,映得半边墙壁都是红红的。又给炕上坐着的两人换了新沏的上等沱茶——朱颜精于茶道,如今住在京城旁边,早就让李叔从城里搜罗了不少好茶来。宅院很小,一股浓郁的羊肉香从门缝了钻进来,任谁闻见了都忍不住食指大动。

    朱颜黛眉微蹙,“耶律瑾?他怎么了?不是说他就要称帝了么?”

    子墨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朱颜道:“这是殷佑然托人快马捎来的急件,你先看看再说。”

    殷佑然怎么又跟耶律瑾扯上了关系!朱颜展开信笺,上面也就是寥寥数语,所说的事情却的确是令她大吃一惊。

    原来铁鹰国三大世家之一的端木家,其家主端木措竟派人潜入陈国,要行刺朱颜!

    此事按理说是机密无比,然而端木措当日下命令时,又命手下寻找他端木家的世子,这位世子年轻时就是铁鹰国有名的高手,被封为御前侍卫统领,加上出身豪门,深受皇家重视。然而有着这样门第的年轻人,加上本身也是人才,年轻气盛便有些放浪形骸。有一晚皇宫里闹刺客,他身为侍卫统领却因为喝醉了酒而姗姗来迟,虽然最终刺客没有得逞,却害得皇帝一位怀孕的宠妃流产了!年轻的皇帝大为震怒,一连将好几个侍卫问斩。世子难辞其咎,差点儿也要人头落地,好在端木家势力非同一般。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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