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浑浑噩噩着,直到冷水泼在他脸上。
归家随护的殴打继续,从两天前他回来就没怎么间断,对此雷霆不感意外,忿然的
是归正理,救回儿子的人回报说雷霆救走主犯时他还不相信,没想到最为顺从的雷霆还真拒绝
说出绑架犯的下落。
“忘恩负义的野种!也不想想谁养你这么多年!”归正理愤然离去,暴虐的乐章打
上一个休止符,做打手的人累得胳膊腿酸痛。
雷霆趴在地上,周身痛得不能动弹,剩下一个人,是归欣海,他走过来。
吃的东西他总会分自己一份,玩具偶尔也送给他,这些雷霆都记得。
“雷霆”,归欣海顿了顿,嫌恶鄙弃写满了一张白净的脸,“你对我竟有那种想法
?恶心死了。”踢了一脚,不算重,好象怕沾染雷霆身上的病菌。
雷霆眼中的淡然没有丝毫改变,留给他的是吃剩的,玩具也肯定是玩腻的,随手的
施舍,让归欣海充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他从心底瞧不起雷霆。这些雷霆都知道。
“你喜欢他吗?他根本没半点心在你身上,连你的死活都不管!”呵斥声响亮,何
必叫那么大声,他真的知道,归欣海是因为宠物狗死了,才收留自己。
宁愿记不这么清楚,宁愿头脑糊涂些,别把一切看得太明白。
怨恨会让人变丑……别人不喜欢你,肯定是你做得不够好……柔软的话,温情的记
忆,是个魔咒,捆束雷霆一生。
高墙围起方圆千米都是归家的私人领域,不仅有豪宅车库游泳池网球场,屋后还有
一个巨型花圃。
春季本该是花圃最忙碌的时节,可阿仁和阿德这两个专门负责打理的园艺工却悠闲
得很,在躺椅上边晒太阳边闲聊。
“最近好象气氛不太对,老爷总不回家,回来一趟也是神色匆匆的。”
“主屋的仆人好象走了几个,是被解雇的?”
“别管啦,反正咱们这饭碗应该掉不了。”阿德把脚叠在一块。
“再找不着比这更舒坦的活儿了。”阿仁伸了个懒腰,“全有白工代劳。”
烈日下,锄草的男子面色苍白,神情空泛,他似乎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周围的一
切与他无关。汗水淋漓他的脸,和修长却消瘦的躯体。再次起身时,他晃了一晃,向后倒在地
上。
“喂,喂,装什么死?给我起来!”阿仁跳起来走过去踢着昏迷的男子,谁都知道
他是个白工,终日不言不语,任人欺凌也没有反应,早上清洁工会抓他去洗厕所,然后是刷洗
车子,下午则给花圃的人用。不仅是干活,心情不好也可以踢打他出气,他从来不会反抗或躲
避。
“你跟个痴呆叫什么板?”阿德拖过浇花的水管,“听说他以前还威风过,是少爷
的贴身保镖。”
“开玩笑的吧?我来这也三年了怎么不知道?”阿仁怀疑的神情。
“六年前的事了,他为个男人背叛老爷。我也是听说的,他好象叫什么雷响还是雷
霆的。”阿德将水管开到最大,强烈的水流冲击到昏倒的男子脸上,他反射性的躲避开。阿德
却来了兴趣,用激流刺激地上蜷缩的男人。
湿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透出肌肤的瑰色,毫无抵抗力的躯体,勾起男人心底原始的
嗜虐欲望。
阿仁的下体肿涨起来,不由咽了下口水:“这小子,是因为男人?”
“肯定是跟男人有一腿了。”阿德丢开水管蹲身去撕扯男子的衣服。
意识到将会发生什么,本对一切都毫无反应的男子剧烈反抗起来。
“快按住他!”
“放心,这家伙每天只能吃点剩饭,根本没力。”阿仁剥去男子的裤子,迫不及待
的压上去。
六年,日复一日的操劳折磨,雷霆并不在意,这是他选择保全姜扬的代价。可现在
发生的事叫他如何忍受?两个男人的手肆意在他身上各处抚摩揉捏,猥亵的笑声和低语。
伏在他身上的男人晃动着,阴影和阳光交替忽闪,耀得人头痛欲裂。
腿被强行打开时,终于忍不住喊出来:“不——”
下颚被另一个男人生硬的抓住,嘴不能合拢,荤腥的男根插入口中,穿刺着他的喉
咙,声音发不出,呼吸难以维系。
臀被人托在手中揉捏,急不可耐的手指探进隐秘的洞|穴中。
“真紧啊!”男人惊呼着,将他的腿折起来压在肩上。
屈辱感,像大队蚂蚁,沿着腿爬上腰身,啃噬了他的五脏六腑。
屈辱,什么是屈辱?撕裂的疼痛如同毒蛇的牙,嵌如身体麻痹了全部神经。
雷霆蓦然松懈了抗拒的紧绷,淡漠望着天空,似乎有人在问他:
你是谁?你活着干什么?
异物在他体内野蛮冲撞的痛渐渐感觉不到,仿佛被幽静深海包围,水冰冷刺骨,他
却愿意就这样沉下去。
如果出生就注定屈辱,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私生子,野种!
被人抛弃的孩子!
有钱人家的走狗!
贱货!
叛徒!
——别人不喜欢你,肯定是你做得不够好。
妈,如果是真的,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不把我生到这个世界上?
(6)大吐血的速度了,看过的大人支持一下吧。
“雷霆呢?我问你雷霆人在哪里?!”
“呃……应该,在后院”,管家被归正理火烧火燎气急败坏的样子吓得话不成句,
“我,我去找。”
“我自己去!”归正理完全没了平日的风度。
阳光下的花圃,芳香漫溢,罪恶却仍在进行。
“哈,阿仁,快换一下,再玩他一个回合。”
“这小子的味道,真不是盖的,咱们竟没早尝了他。”
“你们在干什么?”归正理的呵斥,惊醒了两个沉迷色欲的人,狼狈不堪的跳起来
急忙遮掩裸露的下体。
雷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满是男人纵欲后的痕迹。
“给他洗澡,换衣服!快!那个人要立刻见他。”
归氏企业万宏集团的招牌,在落日的余晖中被吊车缓缓卸下。
“已经带他过来了。”归正理谦卑讨好的说话,这顶楼的房间,本是属于他的总裁
室,而现在坐在他的位置上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眉目犀利,气宇轩昂。
“出去,他一个人留下。”他的声音低沉,挥斥方酋的大将气势。
“可是我——”归正理似乎想恳求些什么,最终不敢说完,无声退了出去。
五官仍然鲜明夺目,璀璨如钻石,气息却已是全然属于成熟男人的稳健强悍,滴水
不露。雷霆静静看着他,淡淡开口:“姜扬。”
邪气恶劣的笑意爬上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保镖小哥,雷霆,好久不见了,你好吗
?”
你好吗?雷霆有些恍惚隔世的错觉,普通的寒暄自己多久不曾听过了?从姜扬嘴里
道出的寻常问候,又是否意义寻常?
“六年,眨眼就过了”,姜扬理了下挑染成深蓝的头发,“那时放你以后,我跟鸦
哥也马上离开偷渡去了欧洲。”
“马上?”雷霆似不经意的随口问了一句。
姜扬眉毛一挑,笑道:“当然了,不然等你叫人来抓啊,我还没笨到真相信你会不
说,以你对归家的忠心程度——雷霆?”姜扬突然看见雷霆的眸中,一层光华迅速的剥落,心
没由来慌了一下。
“我在听。”雷霆无波无澜的说。
姜扬略过心底别扭的感觉,继续说下去:“没想到在欧洲赚了大笔的钱,杀回来一
口气解决了龟儿子,现在他不仅公司没了,还债台高筑,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让他们流落街头
,甚至是蹲大牢一辈子,说起来,一切还多亏你的建议。”
“过奖”,雷霆淡淡微笑,“那姜总现在找我来有何见教?”
姜扬愣了愣,敏锐的洞察雷霆冰冷而疏远的态度,好象拒他于千里之外,先前虽然
淡漠不带笑容,反而温和贴近。
姜扬不愿深究下去,反正他的目的简单明了。
“那次跟你作爱感觉超好,后来试过的男人女人,统统比不上你,虽然不知道为什
么。”
雷霆神色不变:“你的结论?”
“我要你。”姜扬不遮不拦坦荡说道,“现在归家一切属于我,包括你。”不免几
分激动,这是他长久的夙愿了。
雷霆没有说话,脸上淡漠的神情却表示对此毫无异议,夕阳映着他的侧脸,倔强得
让人心疼。
姜扬拉他入怀,细细端详他死水般寂静的面孔,对那毫无血色的唇,想吻下去,却
竟然不敢。
雷霆太安静,简直想没有呼吸心跳,连血液也不流动。
姜扬不放弃的转向攻击他纤细的脖颈,轻咬着突出的喉结,向下吸吮突出的锁骨。
“容我提醒你”,雷霆的声音平抑,“我刚被两个男人上过,如果你不介意不妨继
续玩下去。”
姜扬抓住雷霆的上臂,盯住他:“你该有更好的借口拒绝。”
“你可以自己看。”雷霆无所谓的态度。
姜扬一件件褪去雷霆全身的衣物,除了身上的淤痕,最刺目的是股间的血丝。
把雷霆面朝下压在办公桌上,扳开他的腿,秘处最柔软的皮肉隐约看见尖锐物造成
的刮伤。
“这是什么弄的?”姜扬的声音难以压制的愤恨。
“随手折的玫瑰花枝。”雷霆答得简单平静,隐隐带一丝报复的快意。
“雷霆,到底怎么回事!”姜扬一把拉起他。
“跟你——没关系。”雷霆眼前蓦然一黑,意识消失前听到姜扬似乎很慌张的叫喊
:
“雷霆?雷霆!”
别叫了,你根本不需要我。
雷霆迷蒙的微睁开眼,大片大片的白色在眼前晃动,空洞得肢体好象立刻就要如一
盘沙散落各处,却有人轻抚上他的脸,温凉的手。
“没事了,不会有人敢伤害你,因为——你的是我病人。”一张清丽得绝美的面孔
,淡淡的柳叶眉,狭长的眼波,长发垂顺,如此的温柔。
雷霆想对这似真非真的人感激的笑一下,却因为太疲惫,终又沉沉睡去。
楚冰炎轻拢好被子,动作的轻柔不输给任何一个悉心料理丈夫的妻子,无声的关上
病房的门。
回头看见姜扬的刹那,脸色却变得怒不可遏,一把拽着他的领子,拉到隔音效果良
好的办公室。
“他早该看医生了你知不知道!”脱俗的面孔如一弯碧水突兀分开,其下火山爆发
了出来,“长期营养不良!遭受虐待!体力透支!”
对待病人如天使,非病人如恶魔——早习惯了楚冰炎的双重性格,姜扬难得耐心的
等他发完火:“给他最好的治疗,需要多久可以康复?”
“长时间的超极限负荷给他的身体造成不能挽回的损伤,需要长期调理”,楚冰炎
十指交和认真考虑,“在医院住一个月就可以了,他心理上有极度焦虑和紧张的现象,可能是
受到性侵害的缘故,但我认为并不那么简单。”
“给我点时间调查。”姜扬淡淡道。
“什么?”
“一切,他的一切,我都要知道。”已练就了喜怒不形颜色的姜扬,眼中燃起热切
的焰色。
“恭喜出院。”姜扬一身黑衣戴着墨镜,依在红色敞蓬跑车上,酷劲十足引得女人
频频侧目。
“承蒙照顾。”雷霆淡淡说。
“上车,有份礼物送给你。”
姜扬带他来到一家高级宾馆,雷霆对此不感任何惊诧。
电梯上到十二楼,姜扬递给他一把标牌为1213的钥匙。
“我的房间在楼上”,姜扬手中是1313,“不必急着上来找我。”电梯门闭合前,
姜扬诡异的笑映入雷霆眼中。
尽管不明白姜扬葫芦里卖什么药,雷霆也不以为意,该来的躲不过,何不坦然面对
?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房间里等他的人,是二十三岁的归欣海。
他没有长高多少,模样也没怎么变,皮肤仍然保养得细嫩,他头发湿辘辘的贴在额
头前,眼睛泛红,只穿着浴衣,肌肤散着雾气,显然是刚洗完澡。
“少爷。”雷霆迅速归拢了千丝万缕的头绪,平静有礼的叫道。
“雷……霆。”归欣海咬着嘴唇,突然扑进他怀中,“抱我。”
雷霆的脑中轰然一声,一贯的冷静自制碎裂瓦解,双臂已擅自揽住归欣海纤细的腰
。
你有没有养过花草?悉心的照料,耐心的看他一天天成长,除了偶尔欣慰的笑,不
求任何回报。归欣海,就如同雷霆用自身的鲜血一点一滴的浇灌出来,经不起一丝一毫的碰处
。
见到自己羡慕渴望的东西时,人有两种反应,毁灭他或者保护他,雷霆显然属于后
者。含着金匙出生,双亲宠爱,安然的成长,归欣海是个幸福的孩子,雷霆守护着这份幸福,
得到的仅是些许感染就满足了。
他的目光始终追逐这个少年,干净的,纤细的……十六岁时,梦见将他抱住,醒来
时大腿间湿热一片,罪恶感驱下反复抽打自己的脸,深秋夜里浸泡在冷水池中。
现在归欣海紧紧贴在他身上,炽热的气息燎灼着他的皮肤。
“雷霆你不是喜欢我吗?”见雷霆久久不动,归欣海反而着急了,抓着雷霆的手伸
进自己浴衣里磨蹭他的胸口,并开始接雷霆的衣扣。
这是自己想要的吗?雷霆缓缓打开归欣海的浴衣,白碧无暇的躯体,颤抖着,归欣
海压抑不住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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