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车世!我向来敬重你的为人!但你不会不知道焰国只剩一个空壳!”
“可你也比忘了,单焰宙天一人就可扛住你们,欧阳家二十万大军和三万禁卫,六万新军,都不是吃素的,你不会不知道这半年焰国都在兴兵,即便你们神出鬼没可也别忘了,焰国再残破也不乏救过拥君之人,到时候锦衣杀的日子也不好过!”
“……”
“做人当向前看!”
施弑天也不是傻子,看着空中不断掉下的尸体,加上焰宙天的身份,他本身也不想动手,但是焰宙天欺人太甚:“子车先生拦错人了,你该先让那疯子停下来。”施弑天硬着头皮又想上。
子车世把手放在他肩上摇头:“不行,你会刺激他。”
施弑天见鬼的冷哼:“是我们锦衣杀刺激他,还是他刺激我们锦衣杀!”
子车世活动下筋骨,把长发竖起,准备拦截:“不是那个意思,没看出来他现在神志不清吗?不要说你,就是他父皇来了,他估计也杀,这时候我们该让他清醒,你才有可能取胜,顺便让他补偿你今日的损失!”
“不稀罕。”
子车世看他一眼,心想他还向以前一样固执:“他这状态,除非你们锦衣杀全上,否则你们全死在这里,与其那样,不如你我合作把他叫醒。”
施弑天冷哼一声:“你未免太看得起他。”
子车世不动声色的看他一眼再看看空中道:“那你上吧,打死了焰宙天咱们再谈。”
施弑天反而不动了,冰冷的道:“怎么合作。”
子车世也不知道,上次出手的大多是周天的男宠,熟知周天秉性,可唯两知道周天的人刚才还跑了,现在能做的恐怕就是别刺激周天:“让你们人都摔下来,再这样下去,白给周天喂招。”
施弑天虽然不服,但子车世说的是事实:“那我练手一定能干掉他。”
“我是焰国子民。”
施弑天嗤之以鼻,垂怜那人美色还差不多,若不是子车世跟太子没什么消息,他很怀疑太子跟子车世的关系,施弑天掏出雅笛,一阵错综复杂的音律响起。
空中的人一阵,瞬间有种解脱的感觉,终于不用再打了,根本不是人,这么多人围攻还面不改色,锦衣杀二百多名高手,突然开始怀疑自己多年的所学。
二百人最后只剩一百多从空中撤离,心里甚至腹诽,冻死这女疯子算了。
此刻沈飞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见敌人开始示弱,他们自然不也会趁胜追击,毕竟跟锦衣杀接下仇怨,锋芒在背的感觉对焰国没有好处。
沈飞示意孙清沐出来,比了个完好的姿势:“老规矩。”
孙清沐一身锦裘,席地而坐,积雪吹散木琴在膝,十指在琴弦上拨动,优美动听的琴音如自然之声在空中飘荡,柔和的音色亦如那天傍晚的满天星辰,静谧悠扬。
苏义闪到另一边,盯着半空的太子,谨防有人在太子不出手时偷袭,苏义神情紧张,心里异常复杂,他自己对上百高手,什么自傲感也没了,贺惆贺怅两死人滚哪去了!
子车世目光幽深的望向抚琴的男人,目光渐渐变的不可琢磨,他看看孙清沐看看出现的沈飞和苏义,突然好像有什么隔开了他与周天的距离,夜空之下,只是他们在为他们的男人和主子奋战。
施弑天见鬼的怒道:“他们是谁!”岂有此理!锦衣杀岂是他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子车世揽住施弑天:“等等,他们是宫里人,或许有办法让他冷静。”
漫天飞雪之下,夜幕半空之中,一袭纱衣的周天毫无对手的站立着,她一动不动,如定格在那里的幻想,带着深深的迷惘,雪花渐渐可以落在她的肩膀,她只是茫然的望着抚琴处,眼里的杀气还没有消散,但已经不复刚才凌厉。
突然,不知谁趁机向太子攻去,细小的寒光直接刺向周天要害!
孙清沐琴音斗转,肃杀之气完全不若刚才平和,普天盖地的烽火刀剑如此时的雪景茫茫一片。
周天目光陡寒,身形猛然一动,真气瞬间运转,银针骤然变换角度向下攻去,那人来不及出声,已经倒在积雪之上。
周天长剑横扫直接向下冲去!
孙清沐琴音骤变,柔和平顺仿若春暖花开之际,在阳光下悠然的听着戏曲阳光洒在身上舒服温暖。
周天本来就在天人交战,此刻孙清沐给她一份助力,无疑让她更快的压制体内暴虐的气息,刚才孙清沐只是在提醒她有人攻击,周来拿会身体的主动权,心想果然‘屠城挖心’练就的邪功,快赶上岳不群和东方不败了。
周天落下。
周围的人不自觉的避散。
子车世镇定了片刻才没失礼的也跟着撤,毕竟前不久他们拦截太子被打的余悸还在心里,这次的太子更不清醒,谁愿意无辜送死,子车世表面看不出刚才的胆怯,试探的开口:“周天……”
苏义、沈飞也不敢上前,心想太子没这么好搞定,一般孙清沐开始安抚太子的情绪,太子也得杀痛快了才停下,所以两人明智的没动,让子车世去送死。
周天平静的吸口气,头发衣衫已服帖的落在她身上,周天扫施弑天一眼,看向施天竹时微微有些愧疚,但立即给自己找好借口,认为不关她的事!
施弑天顿时上前,看着这张女性化十足的脸实在想不出他是男的,再想想此人便是焰宙天,施弑天觉的他跟天竹比也好不到哪里去:“焰宙天!你敢来我锦衣杀闹事!难道想与我锦衣杀为敌!”
施天竹已经止了血,脸色苍白的站在哥哥身后,不见刚才的意气风发,只能落毛后的凄惨。
周天刚想开口。
孙清沐走上前,面色凝重的道:“诸位少爷,容太子稍后再与众位说话,太子请。”
周天看眼自己不合时宜的衣服,放下一句:“等着!”转身离开。
陆公公早已等在房间,欣赏的看眼太子的女装,心想,太子就是好看,瞧这眉眼比谁也不差,不愧是皇后的女儿,国色天香自是不在话下。
孙清沐等在门外,狠狠的瞪眼沈飞,胡闹!
沈飞歉意的笑着,摸索着往外撤:“我也去换身衣服。”说完赶紧转弯跑了!
苏义站在原地等太子出来,丝毫不把此次有失体统的事放在心上,不就是穿一下,又不会死,何况太子穿起来多有气场,下次不知是何时了。
苏义惆怅的叹口气,似乎万分可惜。
孙清沐不知说他们什么,那是太子!岂能……孙清沐相信太子下次绝不会胡来!
周天再次出来,已经是俊逸微言的太子,浑然天成的霸气,无法争辩的身形,他又成了堂堂焰国太子,玉树凌风、威严肃穆。
另一边,留人院已经清扫干净,破损的屋顶已补好,人群已经散了,留下寥寥无几的人,今晚的活动不可能在继续,锦衣杀重新调来了百余高手,谨防太子发难。
周天这里,一千禁卫高手在列,贺惆贺怅已经归队,面对没看到太子女装的霸气,扼腕不已,早知道,打死他们也要跟着太子不去调兵,但另一个疑问升起,太子平日那副样子,女装真的好看吗?
施弑天看着弟弟,满腔怒火无处宣泄,早知现在,当初在走廊就该让小六杀了他!他竟然会认错一个人的性别!焰宙天!你果然当得起魔王的称呼!
“大少爷,我们怎么做,太子哪里来了不少人?”
施弑天坐在次位,看了眼距离他不远的子车世,讽刺的道:“子车先生可有办法?”
、131报复
敢来留人院闹事,少不得有人撑腰!施弑天眼睑阴冷的掀起又无声的落下,掩盖了所有情绪。
子车世仿若没有看见,百无聊赖的低着头欣赏着上顶好茶在瓷杯中旋转拼合最终恢复安静,面容却比泡的过夜茶更加沉静,声音涩涩无味:“太子竟然没有赶尽杀绝,自然不会再大费周章,二少爷何苦担心。”子车世说完有意无意的看了被搀扶进来的施天竹。
施天竹见状,心里顿时一寒,疯狂的挣开下人,不知所谓的冲到子车世面前怒道:“我不入宫!他就算追到我死!也休想我跟着他!”
子车世微微诧异,心想,你想多了吧!不过是看了施天竹一眼,确定他身体如何?施天竹愤怒的收回手:“河继县后,我们再无瓜葛!他凭什么闹到锦衣杀来!”
子车世心里顿惊,施天竹跟太子有瓜葛?!
施弑天眼中厉光闪过又快速恢复平静!
施天竹冷着脸坐上主位,脸色因为苍白,脖子上的伤口因为他刚刚的挣扎有了流血的迹象,但口吻完全与他的瘦弱相反:“焰宙天就算派百万大军来,我也不走!有本事他的人踏着我尸体过去!”
大厅外突然传来张扬的笑声,三分轻挑六分散漫:“哈哈!谁忍心从本太子的小美人身上踩过去,本太子挖他家祖坟!”周天话落,银白色的金钩衣边落在了大厅的石地上,大团暗隐图层从襟边延伸到脚踝,使单调的银白变得富丽堂皇,阳光微射,似有百剑齐飞,嗡嗡颤鸣!
大厅内的高手瞬间护在主子身边,随时准备拔刀相向!
施弑天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危险的本能让他丝毫不敢放松,最让他困惑的是,以他的眼光竟然看不出焰宙天的男装女装之间的破绽!难怪此人敢嚣张到欺师灭祖!
孙清沐、沈飞、苏义跟在后面进来。
众人的目光不自觉的在沈飞身上停留几息,但又快速恢复冷静,盯着焰宙天的杀气,丝毫不敢放松。
周天扫眼如临大敌的人们,无奈的摇头失笑,随便找了张椅子入座,却吸引着全厅人的目光。
施天竹年少,面对此种情况历练不足,此刻做不来哥哥的冷静,他咬牙切齿的盯着进来的焰宙天,想到好友牧非烟更恨不得咬死面前的人!“你想干什么!”说完因为用力过猛,剧烈的咳嗽起来!
周天啧啧有声的看着他,无比心疼的道:“美人,何必这么着急,找你家大人出来,本太子谈谈你的聘礼问题。”
“你——”
子车世瞬间淡淡的接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这里施二少和施少主可以做主,太子若有话不妨直说。”
周天闻言收起刚才的散漫,目光凌厉的看眼主位上的两人。
施弑天见状,本能的想握紧佩剑,但他毕竟不是施天竹,这份失态不会落入任何人的眼中,但他也不信焰宙天大动干戈是为了小弟!就凭太子身后的妖孽一般的男人,太子定不会再把施天竹放在眼里:“太子有话不妨直说!”
周天闻言含笑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转而却垂下头,不动声色的拨弄着拇指上的扳指,状似回味的抿了下嘴角又索然无味的松开!
施弑天的脸色顿时铁青,但又快速恢复冷静:“太子有话就说!”
周天瞬间抬起头,目光阴寒的开口:“本太子让你们滚出夏四城!”
众高手瞬间拔剑!剑尖直指焰宙天!
施天竹一脚踢翻座椅,眼睛暴怒的盯着太子:“做梦!夏四城是锦衣杀的地方!”
周天望着眼前如凤凰般精致的少年,如没有长牙的幼崽挥舞着他并不强硬的拳头:“夏四城是我焰国的领土,何来你锦衣杀的地方。”
施弑天反而冷静了,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眉头却不自觉的皱起,焰国的局势人尽皆知,想不到焰宙天会闹到他这里:“太子所求是不是过分了,我们夏四城跟焰国皇家一直未有冲突。”
“没有冲突难道就是你们的吗!从如春城到天佑城中间四座城池都是焰国的领地,住的是焰国的百姓,呼吸的是焰国的空气,履行的是焰国国法,本宫如今拿回来理所当然,跟你说是客气,不跟你说,你又能如何!”
周天面色微寒:“你们最好现在就腾地!在别国如何缩减你们的人手在我这里也如何趴着!否则就试试是你们全滚出去,还是我焰国亡国!”
施天竹刚想说话,被施弑天一眼制止:“若我们不动呢!”
周天无所谓的耸耸肩:“可以!我大军来攻,你拼死抵抗!否则我吃什么喝什么!”
“若我们出粮食如何?我们出三分之二粮草助焰国过冬!殿下再也不入侵如何?”
“大哥!跟这种人讲条件没用!他——”
周天难得赞成的点点头:“美人说的对,本宫不谈条件,二少爷拿焰国的粮食还说‘助’不觉的本宫脸上无光!总之要不你滚!要不我走!”
施弑天冷哼一声:“太子若有完全的把握,何必跟施某谈条件,直接攻来不就可以!我锦衣杀不如太子想象中好啃!”说完施弑天若有若无的看了默不作声的子车世一眼。
周天端起茶杯,不客气道:“不用看他,他不会帮你,子车世是本宫大舅子怎么会帮你!给你六个时辰撤退!否则别怪我下死手!”
子车世放下茶杯懒得再看周天一眼,谁是你大舅子!
施天竹冲下去就想掐死焰宙天:“六个时辰!你死还差不多!”
周天站起来,和蔼的勾勾手指:“来呀!看看你们先死还是本宫先死!”
沈飞、苏义闻言,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一副随时准备跑的架势!
孙清沐盯着施天竹距离太子很近没有动,但却开口了:“施少主息怒,太子已经仁至义尽,若是太子有意将诸位赶尽杀绝,相信两位少爷也不会坐在这里。”
这个事实如一巴掌甩在了所有人脸上,却没人赶反抗。
孙清沐站在太子身后继续道:“焰国不比诸方大国,给不起锦衣杀四座城池养人,焰国虽然积弱,但锦衣杀也休想欺我焰国无人!夏四城毕竟是焰国的城池,若是攻城,子民断然不会帮你们!我皇有二十万可调遣兵力,加上太子英勇善战,锦衣杀也讨不到好处,虽然攻城不易,但有子车页雪的攻城良器,有欧阳将军的雄狮,加上五万禁卫军,相信我焰国会立于不败之地!虽然会伤亡惨重,但锦衣杀不松手四城,我焰国也岌岌可危,还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遂,请两位少爷三思而行。”
周天满意的点头,环绕众人一圈,再次提醒句:“六个时辰,你们不走我就攻!”说完周天转身欲离开,突然像想起什么般,突然欺近施弑天。
众高手顿时锁定焰宙天。
孙清沐心里咯噔一下,太子要做什么,好不容易可以走了又想动手吗!太子为什么就不可以收敛收敛脾气。
周天骤然捏住施弑天的下巴。
施弑天本能的想反抗,却震惊的发现身体根本动不了,心中骇然之于浑身戒备的盯着焰宙天谨防他突下杀手!
“放开我哥!”
周天衣袖一挥,扫开碍眼的人,突然低下头,嘴唇快速帖向施弑天,连人带椅子把施弑天推到身后的画墙上,如在走廊上一般,狠狠的要吻回来。
众人见状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