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他和梁复月走得很近,会有一种名为嫉妒的火焰燃起,于是再一次失去控制。
疏远还是亲近,都不是自己最好的选择。该怎么办?这个问题一再出现在脑海,哪怕是再繁忙的公务压身,自己还是会失神想这个家伙,他此刻在干嘛?什么表情,不会又和梁复月喝酒去了吧?
逃避不是自己的习惯,终究要面对的东西却让自己一再选择拖延,拖的也就是那个大限。
怪只怪当初任凭这无端的感情扎了根萌了芽,如今想要除去怕也是内心鲜血淋漓。
两个当中选择是吗?其实又有谁知道,我根本没得选……
对不起,本不该招惹你,让你遇到了这样混帐的我。
二十四
“你怎么了?”这姬函表情有点深沉,在想什么七七八八的?真的没有摔坏吧。
不会吧,没反应?
“这么晚不回房睡觉出来吓什么人?”啧啧,又开始发神经了,每个月都会来几次,这家伙性格究竟怎么养成的?
他似乎陷入自己的世界不准备理我了。
“今天玩得还不错吧,我好累了。先回房,有事明天说。”打着哈欠准备闪人。
手突然被抓住,“怎,怎么了?”我不觉已经开始脑内了无数情节。
他抿了抿唇,凝重地盯着……我的肩膀?似乎在思考什么,就在我从不好意思变成不耐烦的档口他终于张嘴了。
“你走吧。”
“嗯,”我点点头,“哈?”我被这没头没脑的话给弄迷糊了,“什么意思?”
“走,离开这里。”
“这里?”是将军府还是洛阳?……诶?这家伙该不会要私奔吧!!虽然我知道我喜欢他他也不讨厌说不定也喜欢我至少对我挺不错的但不至于做出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抛家弃位的事情实在太刺激了绝对不可能我的豆腐铺怎么办我还没准备接受他更何况还有婚约怎么能说走就走!!
“你说什么?”舌头有些打结,我还是有点混乱。
“回你自己那里去,不要留在这里,将军府已经不需要你了。”
“恩?”怎么好像和我想的不一样?
“你收拾收拾,这两天就走吧。”
我反应了半晌才明白过来他是要赶人。
“你吃错药了?昨天——”
“我改变主意了,你走吧。”
我的肩膀上有什么!敢不敢看着我说!
走?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叶贤就是这样乎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
“工资还没结,工时还没到,我走什么?”死死盯着他那张混蛋脸,想要找出哪怕一丝的破绽,昨天不是还让我留下,为什么今天又这样,开玩笑的吧?
“我会让人给你带去,算我没有履约。”语气淡淡的,表情淡淡的,他真的没有在耍我吗?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心血来潮吗?你当我是什么人?”他微微愣了一下,紧了紧那只抓着我的手。
想了一下冒出一句让我吐血的实话。
“当你是一个做豆腐的。”这是他别样的幽默感吗?
“仅此而已?”我挑了挑眉。
“也是我的朋友。”
我咬了咬嘴唇深呼吸了一下,压下心头的火,那张破脸上明明写着他娘的纠结好不好,把我当白痴吗?
“怎么,敢情你想吃豆腐了乐呵呵把人请来,不想了就直接赶人?将军府的风格真是好生离奇。”
“我要结婚了,你留在府里也帮不上忙,而且以后我要长期在外,没时间……恩,没时间和你呆一块,将军府除了我也没什么人需要你做的东西,所以你不需要再工作了。”
我快速跳过他的废话,抓住了最关键的话。
想结婚是吧,觉得我碍事吗?早怎么不说,留下了再来这么一出很有趣,啊?好一个混蛋啊!
“放手!”抓个什么劲儿,不是赶人吗?见他没动作,我再一次重复道,“请高抬,贵手。”
他低着头看不到表情,慢慢松开了手。
“叶贤是个卖豆腐的,不需要姬二爷如此厚爱,所以下次想玩什么游戏麻烦找别人。”我狠狠地甩甩手,就好像上面沾了什么东西。
“我永远搞不懂你在想什么,可能真的有点蠢吧。”突然发现之前的自己像个白痴一样,以为他对自己和对别人不一样,虽然不奢望他会像我喜欢他一样喜欢我,但起码也不是一个简单的朋友。我都满足于只要和他在一个屋檐下,就算他成亲也无所谓。
可就在我以为一切可以顺顺利利的时候,眼前这个人打乱了我的步伐。
他难道发现了我的感情,厌恶了?排斥了?
可他明明做了更让人误会的事情!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是他心机太深还是我太一厢情愿。
“别说什么大义凛然的理由,二爷,我知道我什么人你什么人,所以对此毫无非议,你还不是说风就是雨。”我想我于他当然是特别的,特别的好玩对吧?
“你什么时候走?”他终于又开口了。
“怎么,要送我?别了,还是好好准备大婚吧,这件事可重要多了,对吧?”我调笑着说,却伤到了自己。后来回忆起来才明白,本来这就是一个硬伤。只不过那时没有多想一下,自以为只有自己受到了伤害。
“我先回去了。”他没有犹豫的转身离去。
“不送哈,二爷。”
人走远了,我才脱力一般蹲了下来,摸了一把脸,干的。
还以为失恋很难受呐,也是骗人的。
我轻轻地笑出声,人啊,果然不能自作多情。这种游戏,谁认真谁就注定失去的更多。
姬函,当然不是简单的把我当朋友。可是,在他面前,永远有比我重要的多的东西。所以,觉得差不多了,就丢了……仅此而已。
别傻了,我笑出声,收拾收拾卷铺盖走人吧。
我说姬函,你还真是活的不容易啊!为这为那究竟图什么呐?人生一世,及时行乐才是上计,在这一点上我没那么傻,所以也不会顾影自怜,我要去折磨梁复月!
我的爱情,刚刚以为要萌芽了,一场大雨下来,全打没了。
还能等到来年春天吗?
二十五
梁复月说我变了,我没有反应过来,后来他解释说,我变得爱笑了,比原来更爱笑。风满楼下走过一条狗我都会笑,他觉得我病了,还是神经病。
原因是连续灌了三天酒,每次都把他灌得直着进来,横着出去,所以对此他颇有不满。
第四天,我也累了,所以改喝凉茶,我想了一下解释说因为我解脱了。
“就是因为不在将军府做了?”
“算是吧,两袖清风,何等悠闲啊!”我摊在桌上,一副大爷状。
“你可真不像样,你老爹知道准得骂你!”梁复月摇着扇子晃了晃脑袋,像只鹦鹉,说到鹦鹉,我又想起那只破鸟……不能往下想了,我揉着脸颊摇头。
“你是怎么治好失恋的?”
“啧,”他不满地瞪我,我知道我哪壶不开提哪壶了,看他那张怨念的脸就明白还纠结着呐!
“小贤,果然,你是被哪家姑娘抛弃了吧?”他突然反应过来我失言,换上八卦的表情猛瞅我。
“呸,小爷我这么潇洒英俊,姑娘们巴结还来不及!”
“你别狡辩,一看你这么反常我就知道七七八八了,哈哈,你也终于沦落至此了!”他开心地大甩扇子,成功把我逼走了。
于是接下来几天我一直呆在家里,这可把我娘乐坏了,之前住将军府,前两天每天都横着回来让她一直愁着没好好和我说说话,实在想的紧。
***
几天下来,老爹老娘说我变了,不爱搭理人,说话上不了几句就闭嘴,工作不专心。
怎么和梁复月说得不一样?
我抚摸着发财喃喃道,莫不成真着了那傻子病?我郁结了。
老娘隔三差五撬我的话,我实在忍不住于是说我抑郁的慌,把她吓得不轻连忙去抓药。
喝了几天没效果,我无聊研究了一下药方,居然是给生完孩子抑郁的女人喝的,结果我更抑郁了……
秀秀说我一直没去看过她,瞧着那表情我明白了原来她对我真有意思,可无奈我对她没意思了。又不好伤了姑娘的心,便调侃几句敷衍了事。
这一做不要紧,我居然联想到之前我和姬函该不会也是这种相处模式吧,于是,看到秀秀殷切的眼神,我胃里一阵抽,仿佛看到了过去傻不拉叽的自己,念头一起更抑郁了。
豆腐滤完浆,就像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滤地干干净净,一点不剩。所以接下来就是煮浆,可这火候真的能把自己的大脑烤熟。我想摆脱这种不在状态的死状态,于是最后得出来结论,在这个地方我只会抑郁的更上一层楼,没得治!
可走,又没得走,天大地大,我却真没了去处。每天看着我的铺子周身散发灰暗的气场,简直要消磨我的耐心了。期间姬函派人来送过钱,我爹收的。一别后,真就没见过那混球了。
我也尝试着运用我那奸商的脑子整理情绪,总觉得两个男人不是个事儿,他也没做错。只不过出了一些事让我误会了。放在之前,我也许还会去问问他,可如今真不必了。
那么问题出在我自己这里,可是问题是什么呐?如果我知道我就可以对症下药了。
一晃就是半个多月,景瑶也没来找过我,许是为了婚事忙活着,发财生了一窝小狗之后我才知道它原来是母的,谁知道哪里勾搭上的,也不见狗爹来认孩子,又是个不负责的。
过去觉得日子充实,那是因为了一些人。现在过日子如流水,睁眼闭眼就是一天。想着如何才能忘了他,却每次被这个念头堵的心慌,也许我该去找姑娘相处一下,总不可能对女子没了兴趣,和梁复月去了趟烟花之地,发觉了空虚,于是认命的放弃了,这下半辈子,我还能喜欢上别人吗?
都说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我怎么就找了一棵歪脖子树……要命了。
那天有人在门口说话,我卷过被子捂住耳朵继续假寐,不一会儿听到老娘疾步进来,一把扯下我的被子。
“我没穿衣服啊娘!”我哀嚎一声再次扯回被子。
“你这臭小子什么样老娘没见过,害羞什么?对了,刚才将军府派人送东西过来了。”
一听这名头,我胃里一阵不适,“说什么了?”
“是张请柬,二少爷大婚的,你看,还特地给你送来。新娘子是那个景丫头吧,瞧瞧人家,郎才女貌,你倒是什么时候让你妈我抱个孙子啊!他们俩不是和你打小的朋友嘛,你可得收拾好了去参加。”
“我能不去吗?”早先还想着这婚事我怎么推脱不去参加,先不说姬函定不会请我了,景瑶这暴脾气的要是知道我不去还不得拆了我?“这是……二爷派人送的?”
“那小伙计说是老爷,应该是将军送的吧,小贤你可真有面子!”老娘喜上眉梢。
将军,该不会还为了那只破鸟的事情不好意思才请我的吧?作孽啊。
“我给你去定做身衣服,咱家出去的人可不能丢脸了,到时候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说不定这次皇上还得来!”
来不及阻止,老娘已经美滋滋冲出了门,这是赶得哪门子积极啊?又不是我结婚。
老妈,你说你当初为什么没有把我生做姑娘啊,说不定也没这么多事情了。
倒回被子里继续睡,得!去就去,有那么多好吃的别浪费了,等会儿去问问梁复月收到请柬了没有,难兄难弟要有难同当!
番外小剧场
豆腐小剧场
与正文无关,纯属恶搞,看客们看过就忘。
小段子一:麻婆豆腐
梁复月在桌前坐定了,坐的很定,并且用一种十分严谨和探究的目光看着那个一杯接一杯灌茶的叶贤。
“小贤,我有一个问题。”梁复月表情纠结。
“嗯?说!”哇塞,这火气真大。
“你就不想上茅厕吗?”喝了半天的茶了,不憋吗?
“……”
“好啦,我知道那天我们喝醉了脱光躺在你家门口是很丢脸,不过你也不用这样吧!”梁复月好笑地看着郁闷状的叶贤,“我保证我没有和你们家姬函说一个字!”
“胡说,什么脱光!我们明明还穿着裤子的!”
“行行行,穿着裤子,不就是胸贴胸地躺在一块儿吗?我打赌姬函没那么小气!”
没那么小气……一想到这个叶贤就气不打一处来,那个小肚鸡肠的家伙不知道在哪听到什么风声,结果一气之下跑到邻县去了,一走就是两天。
“你还说!要不是你,他能走吗?”叶贤气鼓鼓地瞪着梁复月,和这个家伙在一起总没好事。
“成,都怪我,下次再也不在你两吵架的时候找你喝酒了行吗?”
梁复月心想自己容易吗?安抚人不算还被一通责备。这世道,兄弟果然不好当。
“听姬函说,你很会做麻婆豆腐。正好最近我府上来了一个蜀地的门客,要不你去露两手?”
“想吃麻婆豆腐?”叶贤眼珠子一转。
“不是我想,是那个门客。”
“没关系,你帮我替他捎回去就行了!”
叶贤站起身,笑盈盈朝梁复月走过去。
啪——
两张锅贴很紧密贴合的黏在梁复月的小俏脸上。
“够麻够火辣吗?”叶贤得意地甩甩尾巴走人。
梁复月呆呆地摸着自己红扑扑的麻婆脸蛋,喃喃道:“姬函说的麻婆豆腐不会就是他这个麻辣老婆吧?”
哼哼哼,叶贤很解气,发誓等那个小肚鸡肠的男人从邻县回来一定要请他也吃一回叶家小贤牌秘制麻婆豆腐!
小段子二 反攻大计反攻大忌!
“姬函,打盆水!”
“等等。”
“姬函,给那只破驴抽上一巴掌,这么慢等到天亮豆腐都磨不出来。”
“马上。”
“姬函,刀!”
“等着,你小心点。”
自从姬函和叶贤这个豆腐崽在一起,三不五时就要这么半夜帮着磨豆腐,不过也乐在其中。自家小贤认真的模样百看不厌,虽然经常是火气比较大的。
“小贤,你说我们为什么还要卖豆腐?”明明自己家已经很有钱了。
“不卖豆腐怎么养活你?”叶贤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姬函黑线滔滔不绝,敢情这小子一直认为是他在养自己。
“瞎子和我说,一般这种养家糊口的工作都是强的那个来做的。”姬函决定规劝叶贤。纠正他错误思想,而且,虽然认真工作很好,可是看他这么辛苦也心疼,还是不要继续卖豆腐了。
“瞎子,哪个瞎子?”
“算命瞎子啊。”
“他的话你也敢信?”叶贤眼珠子瞪的滚圆,他们什么时候有的一腿?
“他还和我说什么公公瘦瘦的,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姬函无辜。
“打住!”瞎子怎么什么都乱说,教坏了人怎么办?还有,他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叶贤开始怀疑。
“他的意思是,养家糊口都是攻的责任,而你是受,懂吗?所以不用操心。”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