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被人所熟识的。若是被人认出来自己又该如何，是撇清还是承认？但进入万柳城之后，姜翎月担忧的事情却也是没有发生，城中百姓依旧悠闲散漫，对几人的出现司空见惯一样，谁也没有多看几眼。
曾经自己是被当活菩萨的，也做过那牢中烦人，但是此刻也是无人识得一样，阳羡对那些虚名都是不在意的，这个时候心里也有些唏嘘，似乎对万柳城的人来说，过去的便是过去了，没人会怀念。
冷小凝被万柳城那种散漫的生活有些感染，这里的人似乎都很幸福，似乎没有人在为生计苦恼，似乎一切都安好。街上的人走的都不快，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各位的和煦。
以前自己看一个个人都和蔼可亲，但是现在姜翎月知道这些不都是人，那街边小贩也有事妖，妖也在为生计而奔波啊想到这个的时候，她不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姜师姐是想到什么这般好笑？”冷小凝开口问道。
“没事，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落脚吧”姜翎月随口说道，她有些想去墨府看看了，贞儿在吗？福禄福满福昌福玉都在吗？
第六十一章 互揭老底
在万柳城住下后，姜翎月便找了个四处巡查的理由脱离了众人，心里有着什么蠢蠢欲动，她想去墨府看看的。
“姜师姐一个人独自查看未免危险，小凝便和师姐一道吧”刚出了那客栈的大门，冷小凝便是尾随于后，开口说道。
“冷师妹客气了，一路劳顿，还是休息吧。”姜翎月很想把冷小凝按回屋子去，但是她自然不能这么做。
冷小凝却是不肯罢休，也是女人的直觉，就是觉得姜翎月不对劲，一开始是觉得姜翎月隐藏自己的实力，而她是差点被糊弄过去了。接着便是觉得她都中了狐妖的暗算，为什么姜翎月没事？而平日里姜翎月都是巴不得什么事情都不管的，这个时候却说要主动去追查蛇妖的踪迹，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姜师姐，虽然万柳城是有那不成文的规矩，但是我也是关心师姐，两个人作伴，总好过一个人不是吗？”冷小凝说着便是靠近姜翎月，一副结伴的模样。
姜翎月心里相当的别扭，但是又不能真把人回绝，只能假装着不在意，便是自顾往前走着。这周边的小贩，看着都是觉得熟悉，若非冷小凝在身边，姜翎月都想要上前买点东西呢冷小凝是看着姜翎月的，看她面上露出的神情，她来过这里？脑海中捕捉到了这个信息，心里便也越看越觉得是了。
又来到了那馄饨摊前，姜翎月回忆起这里是她第一次遇上寒水的地方，不知道寒水是不是也还在万柳城，他的过往自己也能猜到几分，只是没处确认罢了。
“这不是墨家娘子吗，许久未见了”说这曹操曹操便到了，身后传来那熟悉的声音，姜翎月便是回头，对上寒水微笑的面容。
“冷师妹，我遇上了故人，你还是独自去别处吧”见了寒水，姜翎月随即一动，便是故意开口说道，这寒水故意叫破她的身份，那她也可以借寒水的身份不是吗？
冷小凝的眼光便是落在了寒水身上，脑海里不由在想墨家娘子，这是在说姜翎月吗？听说她是玄参真人新收的弟子，怎么，难道还有过家室不成？再看寒水，这个男人看着也不像正经的，听姜翎月有意要她走，冷小凝便是故意不走了。“既然是姜师姐的故人，那也一定是不一般的高人，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真不识趣啊姜翎月心里叹着，不过也是料定了冷小凝这个性子，姜翎月看着寒水，开口说道：“这是我扶摇仙境曾经的高徒，冷师妹，这是我扶摇仙境的旧事，还请你回避”
姜翎月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冷小凝再不走就真的是她不知趣了，扶摇仙境曾经的高徒，关键的字眼她却也是听到了，怎么这也是扶摇仙境的弟子？那她可以回头去问问艾叶。“那姜师姐，小凝这就回去了，你自己要小心”
姜翎月微笑着目送冷小凝的离开，直至冷小凝走远不见了，才开口道：“寒水，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既然有心想回家看看，我便是帮你支开旁人罢了”寒水笑着回答，似乎姜翎月应该感谢他一样。
“说起来我倒也想好好向四师兄讨教讨教，当初指点我去扶摇仙境究竟是为什么？”姜翎月的视线落到了寒水的脸上，仿佛想看出个端倪。寒水嬉笑的表面藏着不堪的过往，昔日扶摇仙境的高徒何以叛出师门？那深夜到后山为一株兰花是为了那思过崖后仙境里中的谁把“墨家娘子消息倒也灵通，看来是知道了什么。”寒水面色无异，清闲说道，“说起来万柳城近日也是热闹了起来，那冷清了许多的墨家，主人都相继归来，看样子，贞儿身上的担子也可以松大半了”
姜翎月知道寒水在隐藏什么，他叫破了自己的身份，冷小凝一定会去打探，阳羡是知道她的一切的，玄参真人不可能看不透她的过去，也知道她来到这里是情非得已，但是其他人呢，其他人会理解她的过往，会接受她的过去吗？她便非觉得那过往有什么不堪，只是，怕麻烦。寒水说墨家的主人相继回来，这说的是墨谏跟她吗？也就是说墨谏也在这里？心口有些噗通噗通地跳动，她这个时候也知道自己是有多渴望见到墨谏。
“说起来我也该好好感谢四师兄当日指点我去了扶摇仙境，若无师兄当日的指点，我也不会有今日”姜翎月假意说道。
“也是师妹果真天资聪颖”寒水简单说道，若说他之前还有担心的，但是看了姜翎月今日的神情之后，他觉得自己多虑了，或许冥冥之中就是注定她要去扶摇仙境的，就算自己不指点，她也会在其他的机缘巧合下进入扶摇仙境。而那个人的阴谋，他虽然不知道，却也有了莫名的希望，有此刻的姜翎月所在，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实现阴谋的。“说起来我也还没正式拜访墨兄，不如跟师妹一起如何？”
冷小凝回去一定会透露自己遇上寒水的事情，她稍加询问，寒水的身份便是呼之欲出。寒水现在邀她一起去见墨谏，却也算是好意吧，若是事后别人问起，她只当说是跟寒水一起便是了。至于寒水的身份，姜翎月也是想好了，只消说是邬桑事先跟她说过有这么一个人便是了。
“好啊，我正有此意”姜翎月也不推脱，落落大方说道。
寒水便是客客气气地引领着姜翎月，这大街小巷也不用他多说，姜翎月自然是知道的。
姜翎月越发是近了，越发有些怯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吗？她怯的是那门后的人。上次他闯入扶摇仙境和自己相会的场景便又浮现，他是为她而来的吗？
寒水是轻车熟路了一般推门进入，姜翎月知道这墨府是极为的宽敞又冷清了，平日便无什么守门的，是福昌和福玉暗中盯梢的。
那伫立院中的人回头看时，姜翎月便也是直直望去，是墨谏，仿佛是在接应她一样，早早就在门后等着了吗？视线在空中胶着，姜翎月一时是挪不开了。
第六十二章相认
寒水似乎对这样的场景觉得意料之中，自己慢悠悠地走了过去，任由姜翎月和墨谏之间的眉来眼去。
见了面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望着墨谏如玉容颜，姜翎月只痴痴说不出话来。
墨谏望着姜翎月，她的气度荣华却都不一样了，这次来万柳城自不是为了他的，但是见了她自然是欢喜的。看她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墨谏又觉得好笑，什么时候她竟然变得如此痴迷于自己了？转身走向姜翎月，墨谏微笑道：“娘子，怎如此看着为夫？”
姜翎月被墨谏这般一唤，不由回过神来，继而微微低着头，又偷瞟向墨谏，嘴角也是挂着笑。她想投进他的怀抱，拥着他，吻上他，贪恋他的温柔，但是，自己一定会吓到他的吧看姜翎月忸怩模样，墨谏便是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开口道：“怎么记得来这里？”
“你怎么回了万柳城？”姜翎月也是同时问道。既而两人又是视线对上，不由都是莞尔一笑，有着默契暧昧流转眼眸之中。
墨谏便是拉着姜翎月的手往院子里走，缓缓开口道：“贞儿她们若是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姜翎月才不信贞儿会乐意看到她呢，已经不见了寒水的身影，她便是打趣道：“看来寒水和贞儿越发的走的近了啊”
“贞儿不会受他蛊惑，也便由着好了”墨谏却是很有把握道。
“你还没告诉我为何回这呢”姜翎月开口问道。
“我与师尊追踪蛇妖踪迹至此，你又是为何回来？”
“我与同门也是追查蛇妖踪迹，各种迹象表明她进入万柳城，便也来了”姜翎月回道。
“那为何又回来这里呢？”墨谏问道，似乎有些故意。
姜翎月望了姜翎月一眼，这自己为什么来这里？“遇上了寒水便是被拉着过来了”这半真半假地找了个借口，姜翎月回道。
“是吗？”墨谏才不相信，不过他已经知道两个人之间比原先在万柳城里的关系进了极大的一步了。“那待会跟师门会合，你如何解释我们的关系？”
“我们什么关系？”姜翎月明知故问道。
墨谏举起两人相握的手，微笑注视，姜翎月迎上他的目光，有些挑衅一般，这两人的关系如何确定，开口的不应该是女人不是吗？
“娘子想为夫说什么？”墨谏也反问道。
墨谏果然不只是那么温顺的，在梦境中出现的那个霸道一味掠夺的墨谏果然不只是一个梦啊姜翎月心里想着，却也是被甜蜜填满内心，那些事后解释的事情全部抛到了脑后。谁都有这种恶趣味，越是别人不允许的感情越发的想去触碰，明知道自己这样跟墨谏相会，其他人一定会起疑质问，但她就是不愿意就此离开。
“啧啧啧～”某人煞风景的话语响起，打破了两人视线的胶着，姜翎月抬头望去，便是看到了看好戏姿态的阎昊息。下意识的挣开了墨谏的手，她竟然觉得不好意思。
“师尊”墨谏也有些不自然起来。
“**女爱何必介怀，为师不在意的”阎昊息笑呵呵说道。
姜翎月正好有一大堆的事情要问阎昊息，便是对墨谏道：“我要跟他谈谈”说话间，手指便是遥指阎昊息。
诧异姜翎月对阎昊息的态度，墨谏虽然不知道姜翎月想要跟阎昊息说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开口道：“那徒儿先回避了”
待墨谏走了之后，姜翎月看着阎昊息，缓缓开口道：“我该怎么称呼你，师尊，还是大师兄？”
阎昊息眼中蕴着一抹笑意，两人这般隔着，他笑道：“看来翎月是知道了很多秘密啊”
“轮回井的水下去，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姜翎月简短回道，“你这般究竟是为何呢？”那般苦心地救助墨谏，又将她二人凑成对，这怀的是怎样的心呢？似乎隐隐约约觉得阎昊息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凝碧，那个骄纵的近乎恶毒的凝碧。
“既然窥视了前世，那又何必再追问，翎月，我很高兴你回来了”阎昊息语气轻快说道。
姜翎月却是摇了摇头，开口道：“不，她是她，我是我，我是姜翎月，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姜翎月，她的一切对我来说便不能感同身受。我能知道她的遭遇，但是不能取代她的存在，就像现在的墨谏也不是当初的墨谏一样。”
阎昊息呵呵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中显示着他此刻的欢愉。便是走到了姜翎月跟前，是狠狠地在姜翎月肩上拍了一拍，道：“不管如何，你回来就好啊”
姜翎月推开阎昊息的手，有些埋怨眼神，这一掌下来力道可不小的，她的小身板经受不起的。“但是我不知道你当初怎么叛出了扶摇仙境。还有何以扶摇仙境会变成今日这样，你可知我在后山发现了什么吗，你可知我身上的法力是从何而来，诸位长老怎么会落到这样一个地步？”姜翎月一口气将心里的疑问都说了出来，这些平日里她是没有地方可以问的，也在心里藏了很久了。
阎昊息的笑意渐渐收敛，听姜翎月一股脑儿的话语，阎昊息摇了摇头，叹气道：“对于你的这些问题我都不知道，当年你死后，我将你的尸身焚化，骨灰带回了扶摇仙境。诸位长老对你的不幸极为痛心，有意对妖界发难。我不愿见到双方血流成河，便是折回了妖界，往返两边，也彻底被摒弃。而我又要护住墨谏最后的一丝灵魂，等我完成所有事情的时候，扶摇仙境已经变天了，我后悔不已，囚禁了凝碧，却也无心回山，一直就在妖界带着了。”
“那你不关心吗，他们是你的师父们啊”姜翎月有些尖锐道。
“谁都是我在意的人，我疼爱的师妹，视为知己的墨谏，还有那……凝碧，唉，当年发生的事情，我猜不透了”
姜翎月看阎昊息如此，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她没有立场去指责他任何，他是想所有在意的人都有好归宿是吗？那般苦心将墨谏救活，又将他和自己牵绊，是为了化解那场悲剧吗？
第六十三章信口谎言
这和阎昊息是长谈了很久，共同缅怀了那之前的扶摇仙境的众人。姜翎月将那些残魂的事情高中之后，阎昊息是震惊懊恼的，但事已至此，懊悔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得知姜翎月对那些残魂许下的承诺，阎昊息是赞许的，他原本还想着事已至此，姜翎月没有必要再跟扶摇仙境的人一起，但是一听她说出扶摇仙境中存在的总总疑点，再看姜翎月眼下法力不低，便是觉得她该回去查清一切。
“我终究是不便出现在扶摇仙境的，翎月，以后就有劳你了”阎昊息正色说道。
“你护了他千年，是我该谢谢你”姜翎月真切说道，是啊，若非阎昊息对墨谏的一片苦心，她是不可能遇上他的。
阎昊息听到此便是笑了笑道：“此生你们若再不能一起，我便要抱憾终身了”
这般热衷于做红娘的人，姜翎月倒也少见了，不过也亏得他的坚持，自己才能跟墨谏有今生的缘分吧“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他的容颜依旧是年轻的，只是一头白发，看着有些让人心酸，她记忆中的大师兄不是这个样子的。
“人本不该存活这么久，尚在三界之中，便有天人五劫，依我的修为本该渡劫了，但我舍不得你们，放心不下你们，不愿去上面，就变成这样了”阎昊息说的很轻巧，仿佛就像是吃饭喝茶一般。
其中的凶险，姜翎月是能想象的，看阎昊息这样，她心中很是复杂，他为别人能够如此付出吗？这不知不觉之间天色竟然都有些黑了，姜翎月这才惊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