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恩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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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恩仇录-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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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眼前便出现了一片永恒的红色。

汪参谋见团长受伤了,便向团长猛扑过去。树丛中的卡宾枪一阵点射,他背上被五颗子弹击穿,倒卧在团长的身上,再也起不来了。

赶到歇马坪的兵士,一阵惊慌,还未能从地上站起来,便被树丛中、草丛中的手枪、卡宾枪击毙了命。

然而这十余匹战马却没有受伤,激烈的枪声使这些马匹惊起来,它们发怒了,昂起脖子,扬起前蹄,嘶叫着,开始向草坪两端窜去。

“把马逮住!”雪狼见草坪上的兵士已全被打死,受惊的战马即将逃离,他站起来大吼一声。

隐藏在树丛中的二十余名特别部队纵身跳到草坪上,向奔逃的马追击。

十余匹马惊慌着,向草坪的两端逃跑,黑鹰和神父从东西两端围追过来。

一会儿,这十余匹马被特别部队们全部俘获。

雪狼威严地站在草坪上,他消瘦的脸上浮现出刚毅的神情,他把枪口发烫的勃朗宁手枪插进怀中,看了看这十几匹高大马,说道:

“各自把衣服换了,我们要装成一支商队,牵着马,驮着绝密资料走过这古驿道。”

特别部队们迅即打开自己的行囊,取出那已经发臭、发酸的的蓝布衣服,脱下军服,按照商人、挑夫、马夫的衣着打扮起来了。

不一会儿,这些商人、挑夫、马夫模样的特别部队,便把自的行包和装小蚕绝密资料的木箱驮到马背上。

金刚猩猩的行包特别重,里面装着精良的轻重武器和特别部队们急需的无线电收发报机,还有他认为最管用的一门迫击炮。他把这些东西用一只巨大的木箱装着,外面套着一根牛皮制作的大背带。那大背带已经乌黑,显然是时常被他肩上的汗液浸渍的缘故。

猩猩扛着一只大木箱,往神父牵着的一匹棕红马背上一放,沉重的木箱压在马的身上,棕红马感到不适,腿杆打颤,即刻倒了下去。

黑鹰见状,牵着马过来。

“你看我这马怎么样?”黑鹰说。

猩猩看了看,见这是一匹膘肥体壮的黑色大马,他用力一掌朝马的腰上推去,这匹马没有动弹,仅摇了摇尾巴。

“能行,就让这匹马驮着!”猩猩说完,弯腰解开棕红马背上的绳索,取下木箱,放在雪狼身上,用绳子拴牢。

雪狼见特别部队们已收拾停当,他抬头看了看天,见太阳已经偏西。

“时间不早了,赶快上路走吧。”

雪狼说完,牵着马朝山梁上爬去。二十余名特别部队,便赶着马,驮着小蚕计划的绝密资料,沿着这“之”形山路,摇摇晃晃地跟着雪狼踏上了新的征程……

胡宗南6师3团 l营营长马魁带着三个连队的兵士已经了到了狮子口,当他们按照白光南的意图在驿道的东西南侧布好火力之后,就听见东北部山边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这是哪里在打枪?”马魁站在东侧的山岩上,厉声问。

连长王伍二指挥着他的连呈一线型排开之后,令兵士用石头垒起掩体。他站在那儿,朝山下的驿道看去,他发现这儿的能见度很好,驿道上的卵石都能看清。估计居高临下地向下射击,没有一丁点儿问题。突然,他听见营长在问“哪儿在打枪”,便朝营长看去。见营长站在一块大石上,望着东北方,便侧耳细听,果然听见东北方向传来了枪声。枪声极其沉闷,“哗哗剥剥”如同远方的一串串鞭炮。

“营长,估计日本特务过来了。说不定与追击的部队干上了。”王伍二向营长大声说 。

这时候,营长把两手放在嘴边,做着喇叭状,大声吼道:

“各连注意!日本特务快过来了!要像一连这样,用石头垒好掩体。”

这粗狂的声音碰撞着岩石,在狮子口上嗡嗡震响。

二连已将两挺机枪架在驿道上边的石包上,弹带已经卡上,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坑洼不平的驿道。

三连驻守在南侧的山坳,他们没有架设机枪,只需将手榴弹抛出就可有效地杀伤驿道上的人马。然而,那一带地面狭窄,仅能容纳二十几个兵士。于是余下的只能驻扎在南坡的松林内作为机动。

这是一个通往蜀中驿道的咽喉,在白光南的精心策划下,其防务已固若金汤。

数百名兵士听见营长一声大吼,急忙拉开枪拴把弹推上膛。既然远方已传来枪声,日本特别部队会很快来到这山下。他们的心情便紧张起来,于是这狮子口便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与沉寂。

王伍二趴在一块大石旁边,密切注视着山下。驿道上没有什么动静,一会儿一只野兔蹦蹦跳跳地从驿道旁边的草丛中窜出来,显然是寻找人们抛洒在路上的食物。开阔地黄白一片,没有一个人影。

莫非日本特务已在枪响的地方被抓获了?

如果是这样,团长魏彪会派人通知他们撤离。王伍二揉了揉已经发涩的眼睛,从荷包内掏出一只烟点燃。几口燥辣的烟雾下肚,他精神来了,提着枪向山下的营长走去。

“营长,我们要在这儿过一夜么?”王伍二说。

马魁扭过脸来,从王伍二嘴上取下烟,叼在嘴上:“你他妈抽‘红炮台’都不给老子一支!”

“别急,营座,我这儿正给你哩。”说着他掏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递给了营长。

马魁把烟卡在耳际,把烟从嘴边取下,喷着浓浓的烟雾说:“你老哥,怕在这儿过夜?营房里又没有婊子,慌着回去干吗?”

王伍二“嘻嘻”一笑:“营座,营房里就是有婊子,还不是你—个人用。前几天,你把路上一个骑骡子的女人掠到屋里,该过足了瘾吧?”

马魁笑了:“别说啦,那女人一身臭气,几个月没见着那个,凑合着过了个瘾。第二天早晨,我给那女人—块光洋,叫兵把她带到路上放她回去,不料,被二连的哨兵瞅见,又被弄了回来……”

“后来怎么样?”王伍二问。

“你想想看,那些未见过娘们的兵会怎么样?还不是一个班围上去……”马魁说。

王伍二不做声。他虽然当了个连长,手下也有七八十个人,可这生活还是过得异常清苦。每月虽有二十个光洋,还得给这营长上供,稍有不慎,连长就当不成,更何况那些被抓来的兵士。有的已当了七八年兵,胡子老长,想回家也走不了。三十七八的年纪,没粘过女人的边,成天扛着三八大盖,不是练队列,就是到这路上扎口子,一顿两个馒头、半碗小米粥。

一想到这儿,王伍二又掏出烟点燃,望着狮子口下边的那片开阔地。

太阳已抹去了最后一道余晖,驿道那边的天际一片灰蒙。突然,王伍二看见一路麻黑的人影沿驿道向狮子口方向移动。

“营长,那儿过来一路人。”王伍二急忙向营长报告。

马魁警觉起来,他沿王伍二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驿道上走过来一路人。他定睛细看,见前面是一个小黑影,蹦蹦跳跳地走着,在小黑影的后面是十余匹马,马背上驮着东西,被人牵着缓慢向前。

“这像是一支商队。”马魁说。

王伍二揉了揉眼,他发现这支不停向狮子口走来的两队一共有十七匹马,马背上驮着大大小小的木箱,加上前面蹦蹦跳跳行走的小矮人一共是三十五人。

马魁觉得奇怪:这支商队为何天已快黑了才从这儿经过?一般的商队都是中午时分就要进到这儿,翻过这狮子口之后,才能穿过秦岭中的山谷到达下一个驿站,不然天黑了便看不清方向,走进深山钻不出来。他心中疑惑。

当他把目光落在那负重行进的马身上时,他发现了,这些马匹个头几乎都差不多,不像是商队的骡马,倒像是打仗的战马!而那些高矮不一的穿着不同颜色衣服的牵马人的步态稳健,不像是商人。

“王伍二,你看清了吗,下面的那路人是不是商人?”马魁问。他想通过王伍二的观察,印证他的判断。

“我看不像。那匹黑马倒像是骑兵连长赵麻子的马。”王伍二说。

“啊!这些马都是骑兵连的!”马魁几乎惊叫起来。

他非常紧张,心怦怦地跳着。

这路行进的人马越来越近,沿着驿道已行进到了他们的火力控制范围。

马魁瞬间作出了判断,这马是骑兵连的,而这些穿着商人服装的人牵着他们骑兵连的马,显然刚才是他们向骑兵开了火。这些人身上有枪,而又穿着老百姓的服装,这说明他们非同寻常。他经过这一连串的思索之后认为,下面的这路商人就是日本特务!

马魁紧张地掏出手枪,日本特别部队就在下面,再不开枪就来不及了!于是他一声大吼:、

“打!”

他猛扣驳壳枪的扳机。

“叭!”枪声在山谷中震响。

王伍二见营长已经开枪,他抓过旁边的重机枪,向着驿道上的人马“嗒嗒嗒”地猛烈扫射。

驻守在对面山岩上的二连的士兵从岩上急忙扔下了手榴弹。

封锁住驿道咽喉的大石旁边的重机枪也“嗒嗒嗒”地吼叫起来。

这炒豆般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震荡着山谷。

行进在这队人马中间的雪狼,听见枪响,一个翻滚躲到一块石头的背后。驿道的前方,东南两边山岩上的机枪猛烈地扫射下来,枪弹密集,当即有七八匹马被击倒在地,马群嘶叫狂跳起来。

糟了,在这儿遭到了伏击,从火力判定,这儿不下一个营的兵力。在这无处躲藏的荒凉的山沟里,只有朝正前方猛冲过去,才能突围。

“猩猩!炮!”雪狼的话音刚落,嗖嗖嗖的子弹朝他飞来,这是机枪向他的一个点射。雪狼一个跳跃,滚进了一个沟坎。

他抬眼一看,见东侧山岩上一挺机枪喷吐着长长的火舌。干掉他,雪狼一扬手中的勃朗宁,那山岩上的机枪停了。

就在这瞬间,猩猩一个跳跃,来到了已被击倒在地上的大雪狼身边。大雪狼背上的木箱已被枪弹击穿。猩猩一手抓过木箱,搬开木板,摸着迫击炮,东侧山岩上的机枪又响了起来,

密集的子弹向他射来。猩猩急忙扛起木箱,朝一块大石头后奔去。

突然他感到左腿一阵灼热,鲜血从裤管里流了出来,他的左腿已经中弹。猩猩一个趔趄,木箱碰着石头,弹开了,迫击炮筒便露了出来。猩猩忍着伤疼,抓过迫击炮,此时,东侧山岩上的机枪停了。猩猩一个个翻滚,从木箱内拉出炮弹,定好方位,瞄着正前方吼叫的机枪,一发炮弹装进炮筒,轰的一声,炮弹落在驿道山垭上。一团火光一闪,吼叫的机枪连同射手被炸飞起来。

猩猩一个翻滚,躲到驿道的石头后面,他手中的驳壳枪一扬,南侧山岩上的一个兵被击下了山岩,接着是手榴弹在空中爆炸。

显然手榴弹是从南侧山岩扔下来的。于是猩猩调好角度,又一声轰的巨响,山岩被迫击炮击垮,二十余名士兵随同崩塌的岩石滚下了沟来。

西侧、南侧的枪声停了,仅东侧山岩上有零星的三八大盖的枪响。七八名特别部队从地上爬起来,举起了手中的驳壳枪,朝东侧山岩射击。

“快,把物资扛走!”雪狼一个翻滚从石边跳出,卧在地上的特别部队一跃而起,取下被击倒在地上的马背上的物资,跳跃着向驿道的正前方的山垭上冲去。

就在这时,山地上的又一挺机枪响了,特别部队们急忙趴下。

此时,黑鹰一跃而起,端起胸前的卡宾枪猛扫过去,那丛林中的机枪手被击毙。黑鹰趁机猛冲过去,占领了高地。

他又抓起扔在那儿的轻机枪,向东侧山岩的士兵猛烈地扫。

向驿道夹击的火力明显减弱。特别部队们再次从地上爬起,扛着小蚕绝密资料向山垭上冲去。

猩猩见雪狼带着特别部队从死马的背上扛走了小蚕绝密资料,他便背起迫击炮,从木箱内取出无线电台扛在肩上,跳跃着,躲闪着,一路奔跳迂回到了山坡上。

山岩上仍响着激烈的枪声。此时,夜幕已经降临。

五十 迷雾 虚与实 奇与谋

五十迷雾虚与实奇与谋

低垂的天幕上,星星眨着愤怒的眼睛,秦岭雄关——狮子口上,弥漫着血腥,飘逸着硝烟。血与火的较量,灵与肉的搏击仍在进行。

黑鹰占据了驿道两侧的制高点,把机枪架在一块巨石旁边,向着东侧山岩上不时闪烁着火光的低洼处猛烈地扫射,压住了对方的火力。王伍二见营长马魁已被击毙,机枪已被炸飞,一个连的兵力仅剩了六七个人,他感到绝望了。当西侧的机枪吼叫着向他的阵地猛烈扫射过来之时,他手中的驳壳枪的枪机已经跳开,没子弹了。他斜依在石头垒筑的掩体内。闭上了眼。有三个兵仍拉开枪栓把子弹推上膛,向着沟里漫无目标地散射着,以示他们的存在。

雪狼带着特别部队,扛着小蚕绝密资料冲上山垭时。朱仁堂已将林恒背到了一块青石后面。

特别部队们扛着装有绝密资料的木箱在黑鹰的重机枪掩护下,不停地向上迂回。他们把绝密资料放进树丛,放到低洼地之后,立即取下卡宾枪,选好隐蔽点,密切注视着敌人的动态。

枪声仍在不时响起。

然而贾剥皮和三步倒等五六名特别部队却没有上来。

“机枪继续掩护!猩猩和飞贼下去看看!”雪狼担心贾剥皮和三步倒受了伤。

猩猩和飞贼立即挎上卡宾枪,沿着崎岖的驿道摸下沟去。

在非常微弱的光线下,猩猩发现十几匹俘获的战马的身上穿透了枪眼,流淌的鲜血已溢满了大大小小的坑洼。在一块巨石旁边,朱仁堂带来的参加小蚕计划的三名保镖——张坤龙、吴力士、张三贵的身上被枪弹击中,浑身血肉模糊,他们手中紧拽着驳壳枪柄,其状惨不忍睹。

贾剥皮和三步倒呢?他俩在哪?猩猩和飞贼在驿道内搜寻着,他俩以驿道为中心,向四周寻找,然而却没有发现贾剥皮和三步倒。

于是二人又跳跃着,向狮子口上奔去,向雪狼禀报。

此时,朱仁堂却站在雪狼身边。当朱仁堂听说,他带来的执行小蚕计划的保镖被击毙在沟内时,他并不觉得惊奇,仿佛这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掏出一支烟点燃,将燃着的烟头握在掌中,以防备被敌人瞅见。他猛吸了一口说:“执行如此重大的绝密计划,哪能没有流血和伤亡。他仨既然已经去了,就让他们去吧。”

他说完之后,顿了顿,又问道:“胡彪怎么没有上来?你发现了他没有?”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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