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当我没说!”攸桐气乎乎地向前大步走了去。气煞人也,不就是会用点毒吗?不就是用毒高明了点吗?不就是……好吧,她真是悔不该当初,没有跟着师父好好学习。
她相信,这个师兄绝对是干得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因为换做她,她也会……以前师父就说过,你们早晚有一天要栽在对方的手里,从小到大,苌楚在攸桐那儿吃了不少亏,攸桐也在苌楚那儿吃了不少亏……
她笃定,也许,再过五年,他们之间都分不出胜负来。
看着攸桐大步流星朝前走着,苌楚捂嘴偷笑:你要是不去呢?我确实会那样做,但是最后我还是会把你完璧带回来的……不过这后面这句话就不告诉你了。
快要走到来仪阁的时候,攸桐停步,等着后面的苌楚,她还是怕万一被里面的人给轰出来了呢。
“走吧!”苌楚踏上前。
“楚楚啊,你说过这里是给男子取乐的地方,那有没有给女子取乐的地方啊?”据她来中原后的一路观察,好像没看见。
苌楚被这么一问,噎到了,良久才道:“应该是有的吧,不过我没听过也没见过。”
“哦~如此一来,甚好。”
“为何?”瞧着攸桐一脸满意的神色,问到。
“因为那样,如果我去开一个给女子取乐的地方,那我不就赚大了!”攸桐在满心幻想着她的发财大计。
苌楚:“……”这个……这个……在这儿行不通的。
门口已经有人迎上来了,但是看到苌楚后面还带着个女子,便露出不解的眼神。
苌楚指指攸桐,道:“我随身丫鬟!”
对方点点头,但还是有些疑惑,很少有公子哥上门来带着丫鬟的啊,不过,来者既是客,好好招呼才是。
许是这里太好客,许是苌楚长得太好看,许是……总之,最后,老鸨直接把苌楚带到了最好的一个房间去,扔了些银子,老鸨欢喜地接着就走了,并嘱咐了一句,暂时不需要姑娘来陪。
来了一个送茶的丫头,送完茶水后,便再没有人来了。
“喂!多可惜啊!扔那么多钱,却不找个美女!”攸桐心疼刚扔出去的那些银子。
“正事要紧啊!”苌楚鄙视了一眼攸桐,转而又认真地说到:“你要是实在心疼那些钱,你就叫几个姑娘来陪你吧,我想,既是出了钱的,她们不会嫌弃你是女子。”
“你不觉得可以找几个姑娘来问问么?这样方便多了。”
苌楚摆摆食指,道:“这可没那么简单,要是叫了姑娘来,就不是问问题那么简单了。”
“哦~~”攸桐似乎明白了什么。
攸桐眉眼一横:“你,该干嘛去干嘛去!我就在这儿玩玩。”当初说好一起来,可没说要一起去查人底细。
看着她事不关己模样,好像之前被追踪的不是她……苌楚真想感叹一声,朽木不可雕!
回想两人进入来仪阁的时候,那些姑娘看苌楚的眼神,一脸倾慕~他长得英俊?这是个疑问句,也许是和苌楚认识太久了,都没把他当异性了。
听着外面嬉笑怒骂的声音,哎,苌楚这一出去,又得不少人回望吧。
于是乎,攸桐拿起了旁边梳妆柜上的镜子,打量起自己来,其实自己长得也可以嘛,只要稍微装扮一下,肯定比他玉树临风……脑海里开始想象着,自己易容成男子,然后把那些姑娘的目光都从苌楚那儿移开,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哇哈哈……”赢了苌楚,就是会感觉很开心,连个长相也要比比。
苌楚其实在门外,没有多远的地方,隐约听到攸桐那房间传来“猖狂”的笑声,心里疑惑,这丫头中邪了么?还是说难道她真的叫姑娘去了?
可是他才刚出房门啊,臭丫头这么快就找了姑娘来作陪?
第18章 十八、染血梅花簪
看这房间,不算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各种东西都有。
“脂粉,梳子,茶叶……药?”攸桐拿起一个柜子里的小瓷瓶看,打开来闻了一下,这气味有点熟悉啊,虽然淡淡的,但她确实有印象。
后来她想起来了,那药酒跟前几天她从苌楚那儿抢来的药差不多。
攸桐从未用过脂粉,只是因为天生丽质,加上性子也懒散,就不爱打扮,只是眼下闲来无事,看着那些脂粉盒,倒是起了一点兴趣。
纤手轻轻沾了点脂粉,靠近脸庞,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左看看右看看,瞅了好一会儿,还是不知道该抹哪儿最恰当。
“哎!算了!”拍拍手,化妆就此作罢。
一手把脂粉盒子往镜子旁边一推,却听到有东西落地的声音,应该是自己推得太过,把柜子上什么东西给推了下去吧。
起身,绕到梳妆柜旁边,一看,竟是一根玉簪。只是摔断了。
捡起来一看,还是上好的玉呢!能在这儿见到这种能和羊脂白玉相提并论的白玉,实在有些惊讶。
拿起来左右端详了一会儿,发现玉簪头是几朵梅花,但,引起攸桐注意的是梅花的雕刻缝隙里面有血污!
怎么会这样?这个簪子先前并没有看见,要不是她一推镜子,还不会掉下来,也就是说,玉簪是藏在镜子后面的,那么……是特地藏起来,不想被人发觉?
而且看得出这个人藏得匆忙,不然不会藏到镜子后面这么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
“梅花簪……”也许这只簪子的主人是个性情高雅的人吧,会出现在来仪阁这样的地方,还真是有几分意外呢。
不对,她想起了一个人,雨蔷!攸桐脑海里猛地闪现过雨蔷这个人,除了她,她想不到还有什么人,也可能是因为攸桐只认识这里雨蔷一个姑娘吧。
“咚咚咚!”有人敲门。
攸桐疑惑,是谁,应该不是苌楚,苌楚敲门的节奏不是这样的。
开门后,外面进来一个小姑娘,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这里端茶送水的姑娘大多是这个岁数的。
“有什么事儿吗?”攸桐问到。
“哦,姐姐叫我来拿点东西,之前她落下了一些东西在这屋子里。”
“嗯,那进来吧!”攸桐放小女孩进来了。
那女孩子进来之后,径直走向了梳妆台,拿起了两盒脂粉盒。
“是脂粉掉了啊?”
“嗯!这可是很名贵的呢!还是先前一个大人送的!”小姑娘答道。
开门,留意了一下外面,没有看到苌楚的人,也没有看到雨蔷,雨蔷似乎很少露面啊,说来还是凑巧,昨天傍晚却还见到了她从窗户望着自己笑。
眼睛的余光看到屋内,小姑娘还在找什么东西,把镜子拿起来了,镜子刚好反光到门上,攸桐转眼望去,看到小姑娘确实是在找着什么东西。
手里一紧,难道是找那枚簪子吗?
遂问到:“还找什么呢?”
“姐姐说还有簪子掉了,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啊!”小姑娘神情有些懊恼。
“兴许你姐姐记错了呢!”
小姑娘想想,觉得也对,就拿着脂粉离开了。
攸桐见那女孩子走远了,关上门,拿出手里的梅花簪子,觉得越发的可疑起来。
首先,什么时候来找不好,偏偏要在明知这屋里有人的时候来,所以多半事发紧急,才想快点寻回;第二,簪子放的地方和簪头上的血迹实在不能令人不起疑。
把簪子收进袖笼里,回去可以和苌楚研究一番……今天来也不是没有收获的嘛!
不知道苌楚那边怎么样了?不管了,她现在对这个房间可是很好奇,这里是来仪阁最好的房间之一,雨蔷姑娘是头牌,那么定然会住最好的这些个房间,还有她走路无风,轻功极好,应该不比自己差多少,还有她那气质,也不是像这种地方能养出来的。
分析完毕,攸桐开始审视这个房间,良久,没觉得有什么异常的,也许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而且很可能就是昨天发生的,所以今日才会让人前来寻回簪子,为何不昨晚就寻回去呢?
说起梅花,攸桐还清晰记得初到拂茵城的时候,碰上的两个蒙面人,其中一个自杀了,左手的外沿就有小小的一朵墨梅,如果这两者有什么联系……
“想什么呢?”突然窗户上出现一个人,问到。
“有门不走!干嘛跑窗户?”攸桐抬眼一看,竟是逸辰安。
“没什么。”她不太想让逸辰安知道,毕竟逸辰安和雨蔷走得很近。
“骗人!明明看你眉宇不展,在思考什么。”逸辰安从窗户上跳到了屋子里来。他今天穿着一身浅蓝的衣服,长衫舞动,比起以往那副风流样子,攸桐觉得今天看起来正常多了。
“就算我是在想什么吧!可是我不告诉你!”
“那你要怎样才肯告诉我呢?”逸辰安靠近别攸桐,轻轻地说到。
“ 别!”攸桐向后反手,两指夹住了逸辰安的手,因为逸辰安的手正要习惯性地揽过攸桐的肩膀。
“怎么突然这么生分了?”
“师兄说,男子对女子做这个动作是在占便宜,虽然我不太理解为什么,但是入乡随俗,我就当你在占便宜吧,给银子,姐姐我就考虑!”攸桐仰头,向逸辰安伸出了一只手,要钱的样子。
逸辰安听完这话,有些无奈,苌楚还真是的……
随后问到:“那一次多少钱?”
“十两!”这个价格比找个姑娘过一夜还要贵~但是逸辰安很爽快的拿出了一锭银子,五十两左右。
有钱,不要白不要,攸桐很爽快的把银子收到了自己口袋。
又要伸手过去揽肩,攸桐却躲开了,笑呵呵道:“钱是付了,但我只是说考虑,所以乐意不乐意,还得看本姑娘心情!”说罢长阳而去。
逸辰安在原地哭笑不得……
第19章 十九、宁落成泥尘
雨蔷听着回来的丫鬟报告。
“雨蔷姐,我并没有找到那只簪子。”小姑娘很小心翼翼地说着。
雨蔷身后站着的一个妆容艳丽的女孩子嗔怪:“怕不是你私吞了吧?!”
“没有!绝对没有!”小姑娘连忙摆手,看得出她有些害怕雨蔷身后的那个女子。
“不要吓着人家了,琳彩!”雨蔷发话了。
“好吧。”琳菜无奈,住嘴了。
雨蔷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里闪过一丝担忧,那只簪子要是被图财的人拾去了,还好说,要是别有用心的,那也许就有麻烦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打发走小丫鬟。
站在身后的琳彩有些不解:“雨蔷姐,为什么不仔细盘问一下那丫头呢?”她可是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的原则。
“她把其他首饰都带过来了,唯独没找到簪子,不是很奇怪么?要是贪财,何不把其他首饰也拿走?”
“对哦,有道理。”
“让你以后说话做事不要冲动!”雨蔷从头至尾,说话都是以一种淡淡的语气,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也听不到任何安慰温暖的语气。
“雨蔷姐说得极是。”琳彩点头记下了。
放下茶杯,耳朵轻微颤动,道:“有人!”
琳彩立即警觉起来,接下来屋子静悄悄的,两个人没再发出什么声音。
苌楚在隔壁,已经把刚才琳彩和雨蔷的对话都听完了,不过,发现得有点迟了,想罢,他从房梁上跳下来。
这里的房间之间,房梁之间有空隙,加上苌楚用点工具,就可以听到不远处的对话了,再则习武之人,耳力比常人好,一间之隔,偷听,不是多难的事儿。
时间悄悄流淌……
“人走了!”雨蔷说到,往房梁上看了看,墙角掉下来一些灰尘,心里猜到几分,人在隔壁。
“我怎么完全没有察觉到啊?”琳彩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的功力确实在雨蔷之下,但是还不至于有人在屋顶,自己察觉不到啊。
“人在隔壁,用了传音盅,你自然察觉不到。”说来真是很险,她自己也发现得有些晚了。
“传音盅?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种来自西域的器械,具体怎么做的,还没有人知道,但是由于它外形小巧灵便,如入无人之境,轻而易举……”看来这人来头不小嘛!雨蔷嘴角浮起一抹冷然的笑。
“看来我们得和阑思说一声了。”想起这个,琳彩就烦,阑思那个不好应付的人,这次任务不太顺利,还不知道她会怎么说……
“虽然不太顺利,但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完成了,我们该往好处想。”脑海里挥之不去那个带血的簪子,那可是自己杀人的证据,必须抓紧时间,把簪子找回来。
想起那只簪子,雨蔷有很多回忆,如今却沾染了他人鲜血,想想真是对不住你呢。
琳彩问到:“想什么呢?”看着雨蔷眼神变得空洞,自从那个人离开了之后,就经常看到她这样的眼神。
“想那只簪子。”说罢眼神又有些黯淡了。
“我会帮你找回来的!”琳彩很肯定地说到。雨蔷轻笑,对于琳彩这话没太放心上。
“随缘吧!”雨蔷放下茶杯,起身离去了。
“说得倒是潇洒……”琳彩看着合上的门扉,又看看剩一半茶水的水杯,有些怨怼,该是又去找清净地方念旧了吧!
只是一个簪子,让你留了一辈子,若说你不在乎,随缘,我才不信!琳彩端起剩的茶,一口饮尽!
既然是雨蔷姐姐你看重的东西,我怎么会不帮你找到呢?
来仪阁外,春尽,桃花散,只剩柳丝缠绕风中,深冬梅花已埋雪里,融进土里……篱落素素,微风不解情缘,长恨不去。
摊开那方手帕,角落绣着红梅数枝,有言附曰:宁落成泥碾作尘。最是流年成棘,扎在心间。
犹记得就是这手帕,包着那梅花簪子,执手奉上,风卷一角,瞥见梅花成玉。
话说攸桐飞离了来仪阁之后,没有回客栈,倒是在来仪阁不远处的一个茶馆,要了杯清茶,坐等着苌楚。
苌楚若无其事地走出来仪阁的时候,前方飞来一根钢针,被他一指打断,望向飞针来的方向,恰见攸桐手执茶杯,对自己盈盈一笑。
遂走过去说到:“内力不够哦!”手里放着刚才断成两截的钢针。
“当然不如你咯!”攸桐示意他坐下。
“真是稀奇,你会等我。”记得以前一起出来替师父办事,她都是跑得最快的,而且还是逃跑的跑。
“我这不是想看你会带几个姑娘回去啊?”
“一个没带!是不是很讶异?”苌楚摊手,表明自己身无旁物。
“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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