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混账,还不回来,你的亲事都定下了,还胡闹?”皇甫傲然大喊道。
“我胡说?父亲大人可还记得千面圣手呢?不会贵人多忘事,早就忘了吧!忘了也没关系,我提醒你,千面圣手我找到了,也知晓了当年发生的事,你不就想我和二哥死吗?要不是当年千面圣手手下留情,我和二哥早就没命了,这么多年下来,我和二哥所受的这些罪还少吗?若不是念在你我父子一场,我早走了,如今云夕在方城,我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啦,父亲,就当我们死了吧!”皇甫云霄跳下马,给皇甫傲然磕了三个响头。
起身又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道:“这是二哥的!”
然后翻身上马,再不多言。
“你……你这个不孝子!你走了就别回来!还有你二哥,告诉他,下一个月圆之夜就等死吧!”皇甫傲然察觉到四周狐疑的目光,浑身颤抖的说道。
夜幕中,只听到皇甫云霄轻哼一声。
皇甫傲然气怒之下,一扬手,弓弩手中的箭嗖嗖的射来。
颜肃挡在皇甫云霄的身后。
中箭倒地。
皇甫云霄勒马回头:“你干嘛那么傻!”
颜肃口中吐了一口血,抬手一擦,道:“三殿下,请告诉二殿下,欠他的,来生还,你快走!”
刚说完,又一波箭射到。
那皇甫傲然果真是不留情面,连自己亲生的儿子都不放过。
皇甫云霄心底一寒,发誓再不回云城。
颜肃见皇甫云霄发愣,用剑背奋力砍了一下马屁股,那马立即飞跑离去。
颜肃起身挡在后面。
箭射了满身。
、第一回 忧伤
五年后
云夕醒来,身上一阵酸麻,想要伸手揉揉眼睛,却抽不出手,定睛一看,无奈的撇嘴,只见云霄一条大腿全压在自己的腰上,一手搂住自己,一手压在自己的胳膊上,难怪云夕昨晚睡觉总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像是被什么碾压过似的。
原来是这妖孽。
又爬上自己的床。
暴吼:“云霄!”
妖孽微微睁眼,打了个哈欠,慵懒的道:“那么大声做什么,不害怕别人来抓,奸吗?”
云夕嘟嘴:“切,就你!”七手八脚的将云霄推了开去,云夕作势要起来,想着今日还要见薛浩,商定和平时期,兵部所要做的事情,秉着当兵的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的原则安排到位。
不想却被云霄的手,用力的拉了回去,粉色的唇刚好碰到那厮的下巴,很好闻的男人味儿瞬间钻入云夕的鼻子,用力嗅了嗅,确实很有味道,云夕鼻翼轻动,引来妖孽一笑:“干嘛这么着急呢,我这不是来了,”头一低,手一压,对准粉色的唇,便是一阵啃咬。
手还不老实的伸进云夕的亵衣内,声音暗哑的说道:“小东西,你看方城在我们兄弟二人帮助下,有条不紊,实力堪称四城之首,连那云西傲的残余不都在前年缴清了吗?你还犹豫什么?还有,你这里好大哦!摸上去的手感越来越好了。”
云霄的手在云夕胸前不轻不重的揉捏着。
神情那叫一个陶醉。
“小东西,你再不答应,我和二哥就会死的!天天见着你这小美人,却只能亲亲,外加摸一两下,根本就解决了不了任何问题的,你可知我和二哥每晚忍得有多幸苦!你到后面看看,二哥现在肯定是在冲冷水澡呢!虽说现在是夏天,天气暖和,日日冲冷水澡没事,可到了冬天呢?怎么办?你说说我们怎么办?你不爱惜我,难道你就忍心见二哥的身体一日不一日?”
声音那叫一个酸啊!
云夕听了,又想笑,又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儿,千泽的身体好不容易才把情蛊清除,身子还弱的很,日日冲冷水,怕是……
粉唇轻动,道:“我只是……云霄,你不知道,你们来那日开始,我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可总也想不起来,我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呢?我和千泽都会守着你的,你若不愿意下嫁我们,嗯……反正你是城主,你若愿意,娶了我们又何妨?”云霄手里绕着云夕黑色的发,一圈一圈的摆弄,声音低低的在云夕耳边轻言。
“啊?”云夕转头,看着云霄那双潋滟发光的眸子,那里面的情愫是那么的清晰可见,能望进他的心底,他说娶了他们?娶了他们?
云夕想起曾经也对一个人这般说过,可那人自那日后,再也没有来方城,而且婚书一事也就此搁下,谁也不挑明。
云夕是懒得说,反正天下人早就知道自己和凤雪夜有婚约一事,即便婚书作废,人们的潜意识里还是会说,有婚书就应该下嫁凤城,若不然就会怪在女方的头上,想想也是,天下第一美男,有谁不愿意下嫁给他呢?
若是普通女子,恐怕早就成了凤雪夜的妻子了。
奇怪的是,凤雪夜也只字不提。
不知他是何意啊?
云夕又想,这个朝代虽说比较开明,但女子娶夫一事还是闻所未闻。
这样一个三纲五常的世界,能娶夫么?还一娶就是俩。
盯着那张妖艳的脸,细细的看,果真有隐隐的红晕,云霄这样的人儿,也会害羞呢?
云夕想,千泽定是不会说出这般话的,即便是面前的云霄,也是鼓了莫大的勇气才开口的吧!
五年了,时间真的很长,云霄和千泽来方城之后,再没有从他们嘴里听到任何有关云城的事,好似那里已经与他们无关,不再是他们的家乡与故土。
云夕不知道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不说,自己便也不问。
娶夫么?
罢了,下嫁他们又何妨呢?
反正自己也不在意的。
可一想到出嫁,云夕的胸口就隐隐的难受。
想到晚上的梦境,那里是一片的红,红色深处是一个背影,穿着黑色的衣服,云夕知道那是一个男子,每次梦到他,那背影给云夕的感觉除了悲伤还是悲伤,看到他,云夕总想落泪。
有时候太过悲伤,云夕会哭叫着,让他不要走,可那背影还是一点一点的消失,挣扎着醒来。
云夕会看自己的枕巾,可惜的是,那里没有泪痕,每当这时,千泽总在一旁怔怔的看着她,而云霄总在亲吻着云夕的眼角,密密麻麻的吻,细细的低诉,让云夕恍恍惚惚,便也忘了那梦。
自己心底说,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可白天呢?
每日的午时,云夕的胸口处都会传来一阵刺痛,疼得令人窒息,过了那一阵又什么事也没有。
真是奇怪,胸口疼痛这件事,云夕不曾对任何人说起。
“云霄,你们真喜欢我?”云夕恍惚的问道。
云霄点了点云夕娇嫩的鼻尖,嗔怪的道:“傻瓜,不止是喜欢,是爱!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我都要和你在一起的,你会不会很烦!”
“天啦,生生世世都在一起,烦透了!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你不觉得吗?”云夕笑道。
云霄低头吻住那粉唇,手慢慢向下滑去,一点一点接近腿根处,吓唬道:“你敢说烦透了?我就敢吃了你!”
云夕用力搬那魔掌,吃吃一笑,道:“好了,我嫁,我嫁还不成吗?我得去看看千泽,怎么还没回来?”
云夕推开云霄,起身穿衣。
床上的妖孽,侧躺在床上,摆出一个很诱人的姿势,酸酸的道:“就知道你心里只有二哥,你从来不会主动去看我!”
云夕回身,抱着那醋缸,重重的亲了一口,道:“千泽身体不是还没好利索吗?我这是关心。”
“不止是关心吧!是心疼!”酸酸的语气中含了一丝笑意。
“好了,起床吧!我都说嫁了!”云夕努嘴。
“不准反悔!”妖孽一翻身,便站在了云夕的身后,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把木梳,给云夕细细的梳头,笑着问道:“想梳个什么髻?”
“简单点吧!”铜镜里的云夕,眉间,眼底,脸上都是笑,但浑身却笼罩在一层极淡的忧伤中。
甚是奇怪的紧。
皇甫云霄和皇甫千泽想尽办法,也无能为力。
那股忧伤如影随形的伴在云夕的周围。
、第二回 温情
云夕刚收拾好,千泽便走了进来,行走间,带进一股夏风,暖暖的。
云夕迎上前,原本笑意盈盈的脸上在见到千泽湿漉漉的头发时,嗔怪的道:“头发还没干呢,干嘛就过来?虽是夏日,风却大呢,身子还没全好,还是小心些,”随即转身从洗簌用具那里拿了一条干布,回身叫了千泽坐下,将那湿漉漉的头发全包进干布里,再一点一点的拭干。
“唉!待遇就是不一样啊!”歪坐在床上的云霄酸酸的道。
云夕回头绽开一个大笑,道:“你身上的情蛊清除完之前,上回不是我亲自给你净身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云霄侧了侧身,仰躺在床上,脸上是美美的笑:“那感觉确实很棒啊!小东西,今晚咱们再来个鸳鸯浴吧!”
“美的你!色魔!”云夕嗔了一句。
“呀,这个封号给得有点早了,等暂满洞房那日,你再这么叫我,我会更高兴的!”云霄笑眯眯的说道。
云夕轻哼一声,不再多言,跟云霄理论,从来都没赢过。
两人一斗嘴,千泽不由得笑了笑,满足的看着铜镜中温情的一幕,轻言道:“云夕,今日去见薛浩?”
“是啊,昨日我已经派人去说过此事了,就今天上午,等你头发干了,我就走,”云夕仔细的锊着手指中丝丝银发。
每次看到千泽这满头的银发,云夕就觉得自己对他还不够好,至少不如千泽对自己的那颗心,满满的都是自己。
自己呢?
云夕总会在自处时,悄悄的问自己,心呢?为什么云夕觉得自己的心好似遗落在了某个地方,寻不回来了。
每当这时,云夕就自责不已,就会加倍的对这两兄弟好,因为欠他们太多太多。
“又想什么呢?别瞎想,”千泽握住云夕停在银发上的手,温柔的问道。
嘴角挤出一抹笑来,道:“没事,”继续手上的动作。
云霄起来,定定的看了一会儿两人,才妖媚的笑道:“小东西,还是我去见薛浩吧!昨晚你说的那些我听得很明白,我去,你放心,保证给你完成任务!”
“这……还是我去吧,耽误不了多久,我也担心你身子啊,你也刚好没多久,不是吗?这里就我的身体是健健康康的,”云夕原想,自己现在事事都是云霄和千泽在办,怕累着他们。
云霄一听,脸上的笑容一荡,奔过来抱住云夕,就在那粉唇上啄了一口,笑道:“你这样想,这辈子,我也算值了!”
“一辈子的时间可长着呢,现在就说这话,不怕太早?”云夕嗔笑道。
“小东西,你要明白,我是真的这么觉得,只要你跟我们在一起,我这里一直都会暖暖的,”云霄一边说,一边拉了云夕的手,搁在他的胸口。
那里是强健的心跳。
千泽只在一旁笑。
“你呀,就会耍嘴!快放开,千泽的头发还湿着呢!”云夕抽出自己的手。
“我去了,你在家陪二哥,等我回来,”随即俯身在云夕耳边,悄声道:“说好了,鸳鸯浴。”
“走吧!走吧!没完了你!”云夕笑着推开那妖孽。
艳红色的身影晃了晃,终于出门了。
云夕舒了口气,才又回身,专心侍弄千泽的头发。
云霄一走,房间里便沉默了下来,好久才听千泽呐呐的喊了一声:“云夕!”
云夕头也不抬的点了一下:“嗯!”
没有听到接下来的话语,云夕这才抬眸看向铜镜中俊逸的男子,再低头看了看千泽的脸,忍不住笑道:“千泽,有话就说啊,你看你,脸怎么红了?”
真是难得一见啊!
千泽扭了一下头,有些不自在,声音很轻的道:“你今年已有十六了。”
云夕挑了一下眉,点头道:“是啊!”知道千泽心里在想什么,云夕就不说破,就是想看千泽脸红红的样子,真是养眼得很。
果真,千泽又沉默不语。
仔细看他,连那耳根处都红了呢。
云夕忍不住,低头,含住那粉红的耳根,寂静的房间里,能听到千泽咚咚的心跳声。
却不料一个酸涩的声音斜地里刺进来:“不带这样分别对待的!”原以为离开的那只妖孽此时正软软的靠在门柱上,满脸幽怨,活像一个深闺中的怨妇。
云夕站直身,诧异的道:“你还没走?”
“就那般想我离开,”幽怨的不得了,随即又对着尴尬的千泽道:“二哥,你怎么不说啊,我还指望你说出口,咱们的幸福生活就有奔头了,你看你,还不如我呢,算了,我说吧!”
云夕怔怔的看着两兄弟,心跳的厉害。
云霄走了进来,双手一拦,云夕纤弱的身子便靠在他暖暖的胸前,只听头顶上这只妖孽说道:“云夕,我们愿意嫁给你,你娶不娶?”
底下一阵沉默。
妖孽急了,追问道:“给句准话,娶不娶?”
一阵沉默,就在两兄弟都等不了的时候,云夕抬头,艳丽的一笑,道:“我不嫁给你们还能嫁给谁呢?有你们俩在我身边,外面那些人即便有那心,也没那胆子啊!再说了,我也不愿意啊,”抬手扯了扯云霄的衣袖,继续道:“别生气了,我都说过嫁了,干嘛巴巴的又问呢!”
妖孽脸微红,眼神躲闪的道:“二哥还没听到呢,我想他高兴。”
千泽有些动容,也起身,两兄弟相顾无言。
看到此情景,云夕忍不住笑了,推了推身上的妖孽,道:“别在那里脉脉含情了,看得人酸的很,快去吧!薛浩定是等急了。”
妖孽一步三回头的看着云夕。
云夕摆摆手道:“快去快回,等你!”
听到准话后,艳红身影一晃,这回是真的走了。
千泽这才拉了云夕的手,抚摸着说道:“云夕,你真的决定了?”
云夕踮起脚尖,在千泽唇上落下一吻,点头道:“决定了,再不嫁,我担心那妖孽等不及会另寻新欢,那时我向谁诉苦去?再说了,你们那么好,”静静的倚在千泽胸前,两人都一阵沉默。
许久千泽才说道:“那婚书?”
云夕皱眉道:“没事,你和云霄一起,定好日子后,准备好请柬,凤城、青城、云城,一个不落的送到。”
抱着云夕的双手微微用力,脸上是满足的笑,道:“好!”
、第三回 吃醋
请柬发出去的当日下午,凤雪夜就到了方城。
他到的时候,刚巧千泽和云霄都不在,云夕只好自己接待他,心里颇有些忐忑不安。
夏日的阳光照得人懒懒的,水云涧的外面是一个不大的花园,花团锦簇,蝴蝶翻飞舞动。
凤雪夜站在背光的一面,盯着云夕看了许久,才道:“几年不见,你变化很大,快认不出来了。”
云夕迎着阳光,微眯着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