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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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田园- 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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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有些犹豫,那个笑话后面一段好象是带色的呢。虽然她现在在他面前是完全放任了自己的本性,是可以讲得出口的,却怕吓着他。
思量半晌,决定慢慢的来,自己只有这么多逗人笑的料,可不能一下子抖光了。便托着下巴,嘟着嘴不满的道,“我讲了好几个,你也讲一个给我听听。”
贺永年微微敛了笑,摇头,“我不会讲。”
李薇不依,扑过去,揪着他的衣领威胁,“快讲,不讲,我就……我就……”她一时词穷,实在不知道自己能用什么手段威胁他。小手将他的衣领拽了拽,贺永年眼含戏谑望着她,“你就怎么样?!”
李薇一恼,双手改拽为扒,用力往两边一分,颈下的衣衫被她分出缝隙来,大喝,“不讲,我就把你扒光光!”
贺永年一愣,嘴角抿了抿,睫毛翕扇着,然后将揽着她腰身的双手缓缓抬起,伸展,身子向后倾起,半盘着的腿儿也微微伸展开来。
李薇愣怔一下,才辨认出这个是不太明显的“任君采撷”的姿式,反射性扑到他身上,大喝,“你当我不敢!”
贺永年将她紧紧环住笑起来,胸腔震动,呵呵有声。李薇半伏在他身上,将耳朵贴在胸口处,那声声闷笑,传到耳中,让她跟着心氏也甜蜜起来。
厢房里,几个丫头围坐着做针线,听着正房里传来的欢快笑声,相视而笑,都觉得这亲事成的好。小姐比在家时象是更开朗了些,而姑爷更不用说了,见天儿脸上带着笑意,不似以往去李家时,脸上虽也是带笑,却没觉得他有多开心。
正这时,院门口人影一闪,正在当值的青苗,连忙站起身子,匆匆跑过去。
二门处的一个婆子笑道,“外面有二少奶奶娘家大姐赵府的人,说是赵夫人派来送什么信儿给二少奶奶。”
青苗一听是大小姐家里来了人,让那婆子等等,慌忙到正房报信儿,“小姐……”
李薇自窗子里已看到外面的情形,刚整了衣衫下榻子,听见她叫,一边出次间儿,一边道,“进来吧,什么事儿?”
“是大小姐派了人来,说是来送什么信儿的。”
李薇微微一怔,随后从里间出来的贺永年,略沉吟了下,猛然抬头,“莫非是大姐夫的事儿?”
李薇让青苗赶快去请人进来,这才转向贺永年,“你怎么猜是大姐夫的事儿?”
贺永年笑道,“大姐夫今年三年任期已满,大家不都等着这事儿呢?我也盼着呢,况且,按往年惯例,正月正是官员调动时,调任令到现在才传来,也不奇怪。”
李薇微微点头,这倒也是,自去年入冬后,一家也经常谈论赵石头的前程。一是年限到了,二来,他自任宜阳县令以来,考评四良二优,也算是不错的成绩,这次升迁的希望是很大的。
当时李薇也很兴奋,可,此时心中却一点兴奋之色也无。赵石头升官是好事儿,可升到哪里却是个问题。一想到大姐有可能跟着去任上,便满心的不舍,脸色不由沉了下来。
贺永年自是知道她为何这般,走过去握着她的手道,“也许我猜错了呢。”
李薇抬头,撇嘴,“大姐夫又不是笨蛋,在宜阳县做了六年,又有小舅舅帮衬,他还能继续在宜阳留任三年?”
贺永年笑道,“梨花也是明白的。你心疼大姐,总不能让大姐夫一直做个宜阳县令吧?”
李薇叹了一口气,“大姐夫去旁处做官,人生地不熟的,没有家人照应,总觉得放心不下,……还有大姐,到了旁处,要面对那些官夫人、官太太们,她能不能应付得来,气候水土能不能适应得了?……你说赵石头到了外面,没有家人的约束,会不会动了花花肠子,学着那些官老爷们,纳妾娶小?”
贺永年失笑,“大姐夫在你眼中就那般不堪?”
李薇撇嘴,“你们男子天性如此。莫说是大姐夫,剩下的三个姐夫,我一个也不放心。”
说着抬眼瞥了他下,“你不算数!”
贺永年摸了摸鼻头,无奈的道,“好,我不算!”正说着,青苗领着人匆匆进来,却是跟着春桃的入画,进门施了礼,“见过五小姐,五姑爷。”
李薇连忙让她起身,急切问道,“可是大姐夫有什么事儿?”
入画道,“回五小姐,正是呢,我们家老爷升迁的文书到了。”
猜测被证实,李薇反而镇定了,连忙问道,“升任到哪里?是何官职?”
入画神色黯了黯,又笑道,“是广西河池州同知,从六品……”
入画的话没说完,李薇脑中“轰”的一声炸开,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你,你说什么?升到哪里?”这些年她旁的书没读,农书和地方志以及行道图却是通的。河池州虽不知离宜阳有多远,广西却是知道的……离此地得有三千余里。
入画一见她如此,连忙安慰道,“五小姐你别急,我家夫人说了,广西虽远,却也不过是一去三年,你……”
贺永年眉头也微微皱起,怎么会升到那种地方去?明明为邱大人送行时,他对赵昱森的欣赏可不是假的。
一边安慰李薇,“你莫急,就象大姐说的,虽然远,可三年任期也快得很……”
李薇脑中一片空白,千算万猜也没猜过赵昱森会被派到广西去,三千里之遥,单是路上要走多久?大姐若要跟着上任去,万一遇上个什么紧急的事儿……脸色愈发白了,手用力攥着贺永年的衣袖,“你说,不是有小舅舅在,怎么会被派到那种地方去?”
贺永年轻声安慰她道,“虽说有小舅舅在,他也不过是个翰林院编修,能为大姐夫使些劲儿是不假,可官职毕竟不高。大姐夫去河池州,虽远也是升了职的,这也许便是小舅舅在其中使了劲儿呢。至于其它的,怕是超出他的能力范围……”
入画也赶忙接口道,“是,五小姐,您别急,我家夫人也是这么说的,我们老爷夫人倒是欢喜的。真的,奴婢不敢骗您!”
李薇苦笑了下,赵石头欢喜倒可能是真的,大姐的心思肯定也如自己这般……不过,也许不太一样,大姐除了远离爹娘的担忧伤感之外,还有为赵石头的开心,不管走再远,她总是和丈夫儿女一起的。
这么想着,心头略平,强笑着向入画道,“是,我一时惊着了,现在没事了。升迁文书是多会到的?我爹娘那里可有去报信?小赵村那边儿也去报信儿了吧?”
入画笑着道,“回五小姐。文书刚到了没一个时辰,我们夫人把家里的人都派了出去,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还有老夫人那里都有人去送信。小赵村我们老太太那里,也使街门里的差大哥快马去报信儿了。我们夫人让五小姐得了信儿,去城西老夫人那里,与其他几位小姐也都说了让去那里。”
李薇点头,“行,你去吧。待会儿我们便过去。”
入画又开解了两句,行了礼便去了。贺永年顺势将几个丫头都打发了出去。
李薇抚着霍霍直跳的额头,思量了一会儿,向贺永年道,“怎么这回大姐夫的升迁这般突然,而且是那么远的地方。早先小舅舅就没有得一点信儿?这么一点苗头没有,就直硬硬的砸了过来,爹娘心里该是个什么滋味儿!”
贺永年走过来温柔的将她揽在怀里,轻拍她后背,温言道,“爹娘虽然是会担心,可心里会明白的。大姐夫在宜阳为官六年,大姐算是多陪了爹娘六年,这是爹娘的福气,也是大姐的福气。现在大姐夫去的地方虽远,总是官职上又进了一步……”
李薇还是想不通这次为何这般突然,当初何文轩不过一个小小的庶吉士,在赵石头派县令时,还写了信来询问。
想到这里又顿住,往深里想想,自去年入冬以来,何文轩是曾写过三四回信给赵昱森。莫非这事儿赵昱森早已知道,只是瞒着大伙儿呢?
便问贺永年知不知道何文轩信里写了什么。
贺永年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大姐夫似是提过一句升迁的事儿。只是我满心准备着亲事儿,哪里顾得上往深里想。”实则,赵昱森提及的只是说何文轩向他讲解朝中局势,对于官职一事只字未提。
突然,贺永年心中一动,何文轩屡次来信,提到朝中局势,再结合赵昱森到偏远的河池州任职,莫非……
将手掌暗暗握起,极力克制着自己,也不再往下深想。只是又开解道,“也有一种可能,是大姐夫终就资历太浅,小舅舅有心助他进一步,富庶之地争抢不过,正好偏远之地却没有哪个愿意去,这么几者结合,便有了大姐夫的这个官职。”
这倒是真有这种可能。
李薇叹了口气推他,“我们准备准备这就去吧。咱娘他们虽然想得开,可情感上一时哪里能接受得了?这会儿说不定在家里抹泪儿呢。”
说着又长长一叹,“虎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贺永年牵着她的手往外走,“没事儿,家里还有我呢!”
李薇斜了他一眼,脸上带出一抹笑意来,“也是,你当了我们家六七年的儿子,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贺永年唇角含笑,点头应道,“任凭差遣!”
惹得李薇又斜了他一眼。
两人走到院中,使孙氏去贺太太院中说一声,而剩下的丫头一个也不带,只叫她们看好院子,急色匆匆的走了。
等两人到李府时,何氏果然眼圈红红的,李海歆脸色虽暗,倒也还好,虎子还没下学,院子里静悄悄的。新雇的大娘和两个帮工,大气不敢出的远远缩着。
李海歆见两人来了,便说何氏,“你瞧瞧你,你这样让儿女们怎么能放心?石头这回走的虽远,那是升了官的。再者又不是去一辈子,不过三年,最多六年……”
何氏转身啐道,“还六年呢,三年已经了我的老命了。”
李薇上前抱着何氏的胳膊,扯出笑脸儿的劝道,“娘,这回我爹说对了。你别担心大姐了,若实在不舍得她,让大姐留下不就得了。官员就任,也不全都带家眷的。”
何氏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你大姐不去,可不叫人钻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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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章,尽可能20:00定时更。

第195章 赵石头升迁(二)

何氏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你大姐不去,可不叫人钻了空子。”
李薇呵呵一笑:“还是娘看得透。那就劝大姐跟着去吧。还有瑜儿和四喜,都正是长年龄学本事的时候,有亲爹在身边儿教着些,也大有益处呢。”
何氏一叹:“这倒是。”
李薇趁机道:“入画去跟我说的时候,便说让姐姐们得了信儿,若有空都来咱家呢。估摸着大姐一会儿便到,你可莫再掉眼泪了。于大姐夫来说,这可是正经的好事儿呢。”
何氏点头:“娘知道了,你大姐能在我身多守六年,我也知足了。”虽这么说,眼圈巳又红了。
贺永年也笑着劝:“娘,梨花说的是,不管怎么说,官职却是实实在在的进了一步。大姐夫还不满三十岁,巳是从六品的州同知,这在官场可是不多见的。”
何氏笑了笑:“这倒也是。”
不多时,春兰春柳春杏陆续赶着马车过来,一进院中就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
李薇看几个姐夫却是脸上带笑,似是极高兴的样子。失笑摇头,显然女人们和男人们关注的重点不同。看来自家姐姐和自己一般,初听这件事,都把重点放到河池州,却忽略了“州同知从六品”。
再者,姐姐们出身农家,单纯纯扑的思想还没转变过来。许是心中都觉得现下的富贵巳足够了,能够一家人时常聚聚、夫妻不相离、父母能时常见着,又无柴米之忧,这真是她们能想到的最好日子了吧?
周濂几个进了偏厅,先与李海歆见了礼,叙了几句话后,他向贺永年悄悄使了个眼色,两人借机出来,从小月门转到后院。自李薇出嫁之后,李海歆夫妇就搬到这里。此时家里仅有的两个丫头在前面侍候着,后院之内静悄悄的。
两人在角落的石凳子上落了座,周濂面色微沉,问贺永年:“这事儿你怎么看?”
贺永年苦笑道:“能怎么看?还是等大姐夫来了问问说细情形才知。”
周濂冲着他一笑,“你心底巳猜出来了吧?我们这几个人里面,你与他最亲近,也略知他的脾性。是不是京中会出什么乱事儿?他就趁机把大姐夫扔到那偏远之地。”
贺永年叹了一声:“或许是吧。”
周濂坐了一会儿,抬头笑道:“这样也好。圣上圣体欠安也不是一两日了,新皇继位,不论大小、总是要一阵子,起一些风波。两两扫争,难免会有人倒霉。河池州虽偏远清苦,也不矢为一个避事的好地方。”
贺永年点头,也笑:“等大姐夫三年任期满后,朝中局势已稳也说不定。”
正说着,小门处有人影闪进,“你们两个见了面,倒有说不完的话。”
周濂回头一看,正是赵昱森。两人赶忙起身,齐声恭贺。赵昱森含笑致谢,又问:“躲到这里在说什么?”
周濂让位,请他坐下:“自是在说赵大人的前程。”
赵昱森一边坐下,一边瞄过二人,失笑:“猜出什么来了?”
贺永年笑道:“不知猜得准不准,等大姐夫来解惑。”
赵昱森也笑:“都猜了些什么?”
周濂问道:“你这河池州,是不是小舅舅故意为之?”
赵昱森失笑,以手连连点他:“你呀,不走仕途真是屈了才。”他这么说就是承认了。
贺永年忙问:“莫非京中真的乱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赵昱森只是道:“明面上的乱子,现下则还不甚明显。不过蒋相与桂相不合巳久,两党诸官往日也多有磨擦。去年入冬后,有人故意煽动六科道言官先后两次集体上书,弹劾桂相把持朝政,结党谋私。虽未动摇桂相根基,但是,圣上病情一日重过一日。自太子监国以来,逐渐偏重蒋相一党……一旦圣上驾崩,新皇继位,这乱子怕是会到了明面儿上来……有乱子就有波及。”
说着苦笑一声:“去年自秋天起,他几次来信,都透出这个意思来。他原先还透过出河道衙门与官学等几处,我却是不想避之。官位虽小,也总想着若真有事,能帮衬他一二,却没想到他是顺了我的意思,不再提河道官学,只不过是扔到三千里之外……”
贺水年与周谦都沉默。何文轩自中举之后,至今八官场巳有八年。虽然他从未提及他在官场中事,单从赵昱森此事看来,他与桂相一党的牵涉也许并不如他们想像的那般浅。正七品升到从六品,虽是偏远之地,他却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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