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杏忍不住,献宝似的把梨花会说话的事儿说了,说完小脸儿又一黯,“梨花光叫大姐二姐,都不喊我。”
惹得两个妗子哈哈大笑,又逗李薇让她喊舅舅妗妗。李薇小脸皱巴着摇头,表示不会。
练了这么几天儿,好容易才能清晰的说那么几个字。
她这精怪小模样儿又惹得两个妗子舅舅哈哈大笑。
略说了这些闲话,便催着去地里干活儿。庄稼地里活计正忙,又是自己家的亲兄弟,何氏也不多推让,仍交待春柳看家,套着牛车驴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河沿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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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娘的小资料:
关于婴儿多久会说话:
48个月左右,会发maba的音。个别的孩子可以清晰地叫妈妈。
812个月,一般会叫妈妈了。能听懂大人的基本说话:譬如说什么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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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宝没有娃娃儿,做为参考哈。咱们的小梨花也九个多月了,说话不算太早。毕竟她是伪小孩嘛,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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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两更,晚上20:00还有一更。某宝会加快情节进度滴:)
第二十九章 秋收琐事
李薇两个舅舅妗妗早来晚走,连着帮干了三天,才算是把荒地上的甘薯刨完了。荒地是头一年种,草多地力薄,甘薯长得又细又小,不刨吧,觉得那是个粮食,刨吧,比大甘薯刨起来费劲还不说,收回来还不成用。
李薇大舅舅临家去时就说,河沿上的地,冬麦子干脆不种算了,净搭功夫和麦种子。何氏与李海歆心中不舍,但也知道荒地收成不保险。就说先看那十来亩孬地能摆治过来不能,要是真忙起来顾不上,那荒地每年只种一茬儿秋粮也行。
他们临走时,何氏捉了两只公鸡两只母鸡让李薇大妗子带回去,公鸡杀了给孩子们吃,母鸡留着下蛋。
李薇大妗子推让不过,就带着回去了。又说等家里的麦子种下了,再过来给他们帮忙。
有李薇两个舅舅帮忙,李海歆又给大武银生几个打了招呼,说种麦子的时候都过来帮两天忙。何氏倒是备了谢钱,这些人均说不要,街里街坊的哪兴这个。何氏便又杀了六只公鸡,给来帮忙的三家,一家送去两只。
春桃和春兰去送鸡回来,脸色都有些不好,何氏问是怎么了,两人也不说。何氏便猜着是街上遇上老院里的人了。心里也恼,自己的地自己请人帮忙,送自己家的鸡,还得受他们的刮刺。
夜里在屋里与李海歆说了,李海歆安慰她,说都相处了十来年了,还不知道她们啥脾气?又逗何氏,“咱得把小日子过得更红火,让他们更眼气!”
何氏嗔怪丈夫一眼,扑哧笑了,也不再计较他避重就轻。
李薇心说她爹别看平时不声不响的,对付这种事儿还是挺有水平的。
如此过了五六日,在众人的帮衬下,李家的麦子勉强在寒露前种下了。这麦子一种下,何氏两口子这才算松了口气儿。
接下来几天,李海歆去地里把种麦子时被牛踏歪的地垄子补补,何氏带着春桃几个把堆在院中间,都发好了汗的甘薯挑一挑。把大的好的挑出来,放一堆儿,好放,也好卖。小毛毛根细的挑出来扔到一旁,喂牲口。另有些不大不小和被爪勾子刨断挂烂的,也放作一堆儿,等闲下了,可以用瓜擦子擦成薄片晒干制成甘薯干,一来好存放,二来放到苞谷糁里煮粥吃,也怪香。
李薇现在已能自己扶着东西走了,便不要佟永年这个小保姆扶着,自己扶着木塌子转着圈儿的练腿劲儿。小佟保姆仍尽职尽责的在一旁看护她。
等孩子爹忙完了地里的活计,又在东边竹林子里挑了一块地方,砍了竹子,挖了个极大的地窖,一家子连着忙了两天才算是把挑好又发好了汗的甘薯下了窖。
忙完这些事儿已到了十月出头,因家里也没种棉花。算是彻底闲了下来。春桃和春兰又开始绣花样子,春柳不爱针线活儿,每日就帮着何氏做家务。比起在老院的日子来,这样的日子温馨而安宁。
孩子爹李海歆忙活了地里的活计,记着原先说要造东屋的事儿,跟何氏商量了,说即造东屋就造三间吧。又说要不造青砖墙的,盖一回房子不容易,盖结实些能往好几十年呢。
何氏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么回事儿,可又不太想动佟氏留下的钱儿。再说,这中间儿三娘娘问话里跟外透过想借些钱给老五说亲事儿,顺带又把三叔帮着公爹过来传话儿,不让他们收养年哥儿的事,絮叨了很絮叨,“春桃娘,你还不知道你三叔的性子,就是炮仗,一点就着!被你爹叫到那院,听了你娘几句唠叨,就火上头……”
又说,“你也别生气。就是年哥儿入谱也得等大年初一,这中间儿啊,我去给你说道说道……”
虽当时何氏拿话搪塞过去了,可这钱愈发不能使得显眼儿了。
再有老二家的更是往这里跑了五六趟,虽然是打着帮忙的名义,可是光见她动嘴儿,不见行动,每次都是东问西问的,要么就是看见年哥儿就贴过去,笑得那个亲热劲儿,不知道人的看见还以为她见了财神老爷呢。
两人左合计右合计,最终定下盖三间土坯屋子,屋顶盖瓦。若是旁人问起,就说从何家堡娘家借了些钱盖的。
合计好这事儿,李海歆就去找人帮忙打坯子,大武银生几个每年秋后至过年这段时间都要去镇上打些零工,没时间,他就找了几个略上些年岁,干活实在,人又老实的人过来帮忙干活儿。
提前讲明了刚分家手头紧,工钱一天十八个大钱儿,不能管饭,而且有一半儿得到明年麦收再付。
李家老二听说了,也过来凑数,一听是这个价儿,晃晃悠悠的又回去了,说有人在镇上找了活儿,让他去干。李海歆也不拦他,李家老三倒是过来帮了几天忙,李王氏气得直跳脚,不许他再过来。
十月十五下元节,何氏一大早起床,包了素菜馅杂面包子,放在篱笆门外“斋天”。
拜完天地老爷,何氏去大武家,听大武媳妇儿说,二武从镇上捎来一个腌酸菜的方子,腌好了比自家的老方子腌的好吃,趁着这会儿没事,闲了下来,就去看看。
刚绕到入村的大路上,碰上柱子一家子,赶着牛车正要去大青山,何氏猛然想起之前说过要去大青山老道士里那表谢意的话。忙叫柱子爹等等,腌菜方子也不要了,她紧着回家拿了钱儿,带上年哥儿、李薇、春兰、春柳和春杏。因上次带了春桃去,这次就带这两几个去见见世面。
李薇很乐呵,总算走出李家村,能去更远的地方瞧了瞧啦。
柱子比佟永年大两岁,原先做邻居的时候,总觉得他是外来的,且家里收拾得整洁,衣裳穿得也好,有些怯怯的,不敢亲近。自佟氏的事儿之后,心里上觉得跟他近了些,又因他认到李大娘家里,和他一样是农家娃儿了,更近一层。
掏出他爹刚给做的弹弓递到佟永年面前儿,憨厚的脸儿带着笑,“年哥儿,你玩这个吗?”
柱子娘正和何氏说着闲话,听了这话回头一瞧,伸手拍柱子的头,瞪着眼儿数落,“年哥儿能跟你一样?见天儿上蹿下跳,撵鸡打鸟的。”
何氏笑了笑,拍拍柱了的头,跟柱子娘说,“男娃儿小时候有几个不淘的?”又跟佟永年说,“年哥儿,这个是打鸟的,你想要啊,咱到大青山的集市上也给你买一个。”
柱子嘿嘿笑着,把手里的弹弓塞到佟永年手里,“李大娘,这个给年哥儿玩,我爹给做了两个呢。那个在家里放着!”
柱子爹赶着牛车,头也不回的笑一声,“你小子这回倒大方。”
佟永年接过弹弓拿在手中左看右看,眉尖轻蹙着。柱子一个翻身从牛车跳了下去,从地上捡了几个硬土坷拉,追着牛车紧跑几步,“蹭”的一下又跳了上去。
对他爹娘的呵斥也不理睬,把佟永年手中的弹弓拿在手里,教他,“你看,把小石头放在这里,拉紧,朝着树上的鸟儿打过去,‘啪’就打下来了……”
柱子娘跟何氏笑着,“男娃儿就淘得很。你瞧瞧他这样,再看看你们家这几个丫头,光看看心里就舒坦……”本正兴致勃勃的听着柱子说话的小春杏,听到这话,忙转过头坐下,一副乖巧模样。
柱子娘瞧见,又狠夸一通。回头瞪了眼眉飞色舞,唾沫四溅的柱子,眉尖染上一抹忧色,朝柱子爹说着,“他爹,我看,来年就送柱子去学里吧,他见天玩着也不是个事儿。”
柱子爹应了一声。
何氏听了心中一动,看了看正说得热呼的柱子,和听得认真的佟永年,问柱子娘,“过了年儿真打算送柱子去学里?”若是柱子真去学里,两个孩子也可以做做伴儿,柱子野些,要是学里有坏小子欺负年哥儿,也可以帮衬着。
柱子娘笑笑,“就他这野样儿不送去学个道理认个字儿,将来大了,我和他爹还能管得住他?”
何氏看她是说真的,便把要送年哥儿去学里的想法也说了。
柱子娘当然高兴,笑得合不拢嘴儿,“你瞧你们年哥儿多斯文,俩人要是一块去学里,也让我们柱子收收野性子。”
何氏自然也坦荡说了自己的担心,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定年后就送这两人去邻村的私塾里上学去。
李薇窝在她娘怀里,羡慕得直叭哒嘴儿,心说什么时候她才能认认字儿,也好把从现代带回来的知识往书本上推啊。
郁闷了一会儿,她便把注意力集中到两边的田地上。
到了大青山,何氏在山道上转了一圈儿,没有再见到那位解签的道士,很是遗憾。柱子娘说,遂了心愿,去菩萨跟前儿烧香谢谢老天的美意,也是行的。
何氏笑笑,也只有这样了。叫春兰扯好春杏,又让年哥儿和柱子跟紧些,别走散了。
大青山脚下的集市和李薇前世见过的民俗集市并无太大不同。卖字画儿的,卖糖人的,卖糕点和各种果子的,还有各种哄小孩子的玩艺儿,象波浪鼓,用竹子编的各式各样的小笼子等等。
所以相比较咬着手指,看看这个瞄瞄那个,恨不得能生出千只眼睛的小春杏,她可是要淡定得多。
何氏与柱子娘进山烧香,孩子们就和柱子爹在外面等着。等她们烧完了香,回到山脚下又重新逛了集市,各买了几包点心,柱子爹则是趁机挑了两把农具。
何氏记挂着年哥儿年节上学的事儿,想要给他买套文房四宝带回去,佟永年说原先的那套还能用,不让买。
何氏一想,过年时自家在镇上读书的小弟就要回家了,他懂这个,到时让他帮着张罗。便也就没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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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起了新屋
李家的三间土坯瓦房终于在第一场雪到来之前,盖了起来。墙体用白灰涂了白,从外面看起来,倒是与青砖墙面没两样儿,上面盖着的是崭新的黛瓦,在萧萧竹林之中,与李家破旧的正屋对之下很是抢眼儿。
李海歆为了这房子一连两个月没歇着,累得眼窝子凹进去老深,满脸沧桑之色,看上去象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不过他精神却好的很,立在堂屋窗户下,眯着眼儿看着新盖好的房子,眼中带笑,满脸惬意。
何氏抱了一大捆柴进院,看丈夫还是她临走时的姿式,笑着,“看魔障了?”
李海歆搓着粗糙开裂的手掌,嘿嘿笑着,自己亲手盖起的房子越看越顺眼儿。
春桃和春兰从堂屋跑出来,双双去接何氏手中的柴。何氏松了手,叮嘱她们,“南间儿和北间儿的炕,火别让灭了。紧着烧几天,把屋里头的湿气去去。”抬头看了看阴暗暗的天色,“看这天儿象是要下雪了,烧好了炕,好让年哥儿搬新屋子。”
刚过了一周岁,小嘴利索起来的李薇正坐在烧得暖暖的炕上看着三姐春柳用类似纺纱机的工具纺麻绳。佟永年趴在他爹使人新制的没上漆的小炕桌上描大字儿。
在堂屋听见,气愤的喊了声,“我!”自打她说话利索点之后,她娘就没那么稀罕她了,见天年哥儿年哥儿挂在嘴边儿。吃个肉也是年哥儿,做个新棉被也是年哥儿,做双新鞋还是年哥儿……
何氏愣了下,捂嘴笑了起来,站在院里子逗她,“你啥你?!你个臭丫头,样样都要争好的。”
佟永年放了手中的笔,回头看她,把冷凉的手狠搓了搓,待搓得热了些,才去拍李薇的头,嘴角轻抿着,“梨花跟哥哥一块儿住新炕好不好?”
李薇翻了个白眼,心说因为家里房子少,不得已跟你凑在一个炕头,本姑娘忍了快两个月了,现在有了新房子,新炕头,谁还要跟你一起睡!拨开他的手,干脆利索的吐出两个字:“不要!”
春柳闻言抬头,倾了身子朝李薇后背上佯拍了两下,“你还挑人,你当谁稀罕你!反正我不要跟你一起睡。”
李薇避不及,被她拍打个正着。虽然不是很疼,可是她还是把小眉头一皱,翻了小白眼儿,“春柳!坏!”
春柳把搓到一半儿的麻绳一扔,朝她扑过来。李薇手脚并用,快速的躲到佟永年身后。
佟永年张开双臂,拦着春柳,“三姐,别打!”
李薇从他背后伸出小脑袋,朝着佯装生气的三姐做鬼脸儿,咯咯咯笑着。
春柳扑过来又要打她小屁屁,佟永年一个转身儿把李薇抱在怀里,嘴角抿着,眼中带笑,还是那句话,“三姐,别打!”
春柳瞪他一眼,气呼呼的跳下炕,“你就护着她吧!看将来不长成个小疯丫头。”
李薇从佟永年怀里探出头来,朝着三姐的后背扮了个鬼脸儿。做完这个动作,她也郁闷起来,心说,现在好象愈来愈喜欢装小孩儿了,心理年龄直线下降。
何氏在院中听着堂屋里几个孩子笑笑闹,脸上笑意也更浓。问李海歆,“咱屋子也起了,啥时候请那个几帮忙的过来吃顿饭?”
李海歆看了看天儿,说,“就明儿呗。屋头潮气也去的差不多了。请人来吃过饭,咱也好让几个孩子早些搬进去。”
李海歆造这房子不知红了多少人的眼儿,就连原先不信何氏得了佟氏许多钱的人都信了十分。
自从房子开始盖,闲人就没断过,今儿这个来,明儿那个来,有的佯装搭两下手,就揪着何氏开始问,从何氏那里问不出什么的,就偷偷拉着几个孩子套话儿。也有人专往佟永年跟前儿转悠,套他的话儿。
何氏早跟孩子们交待过,谁来问都说这钱是从姥娘家借来的。可村子里的人越是问不出就越是好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