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那个小黑厉害,一直睁着眼睛,趴在阿眉的床边,忠心耿耿地保卫着阿眉。坦率的讲,如果这种机会再出现的话,我一定不会错过。
那是怎样美好的一个夜晚啊!可是,我却象胃药广告里那个大肚子蛤蟆,四仰八叉的躺倒就睡。经过几个小时的奔波,我实在太劳累了。
翌日早晨,灿烂的阳光如同水银一般挥洒于大地,触目所及,都是一片银光闪闪,小黑狗依依不舍,围着阿眉上蹦下跳,这使我想借机接近阿眉的阴谋诡计总是无法得逞。
终于,在别墅的门口,我看着眼前氤氲的光雾,回头,疑惑而又兴奋地望着正在锁门的阿眉,说,〃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阿眉。〃
阿眉对我嫣然一笑,不置只言片语。倒是小黑热情无比,凶巴巴的瞪着我,猛然张开血盆大口,一声响亮的〃汪〃,算是回答。
第三部分第32节:女人的直觉性就是高
我对阿眉的爱意也越来越浓。星期天晚上,晚自习前,我跑到阿眉的面前,丢下一张写有〃请到操场上,我有话跟你说〃的纸条,然后扭头就奔赴操场。
我站在操场上,静待阿眉,心情无比紧张。夜幕就要降临,天空仿佛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越来越低,大有覆顶之势,万物都被抹上幽暗的阴影。校园里的树木随风摇摆,哗哗作响。
一会儿,阿眉气喘吁吁地跑到我的面前,问:〃找我干吗?〃
〃也没别的什么事。〃阿眉额前的几缕长发迎风兜起,轻舞飞扬。我忍不住想伸出手,摸摸她的长发,可是阿眉晃着脑袋,四下顾盼的样子,又让我不敢行动,〃就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那快说啊!〃
〃阿眉,你能不能不要晃头,你这样,很容易让我想起一句话:我想说,可是我不敢说,但我还是要说。〃
〃好,我不摇。〃阿眉被我的绕口舌搞的噗哧一笑,〃说吧。〃然后她站直了,盯着我的眼睛。
那是一张多么美丽可爱的脸庞啊!黑黑的晶莹的眸子,光洁无瑕的瓜子脸,小巧的鼻子,薄薄的嘴唇黑夜的降临不但不能抹煞她的美丽,相反的给我添了无穷无尽的想象力,使我深深喜欢的台湾明星林熙蕾,完全幻化成眼前近在咫尺的阿眉。
我勇猛上前,一把紧紧地搂住阿眉,说:〃阿眉,我喜欢你。我要你说,你也喜欢我。〃
〃你神经病。放开我,快点。〃阿眉在我的怀里左冲右突,拼命挣扎,她的眼泪也随之而出。我看到女人最厉害的武器都使用出来了,只好放手。
阿眉昂起头,狠狠地瞪着我,胸脯剧烈的起伏。
我被她的样子吓坏了,忙像个突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其实先前,我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可能会出现,对付这种局面的话语我也早有准备,《浪漫樱花》里的郭富城向张柏芝的告白完全可供借鉴。可是由于我勇气有限,我仍是一言不发,只是专注地望着阿眉的脚。
阿眉终于扭头,就要离我而去。
〃阿眉!〃我猛然抬起头来,大声喊道。
阿眉闻声而止步,顿时我的勇气大增,〃阿眉,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表白,如果,你觉得今晚,我这种表白方式唐突了你的话,我现在就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有类似的事件发生。〃
阿眉缓缓转过身来。
〃有戏!〃我突然感觉到,脸上有液体四处乱爬,便两手胡乱地抹了几把。我为自己在一个女孩面前饮泣而万分羞愧,可是,我顾不了我那可怜的自尊了,〃阿眉,曾经我想,等我有了足够的钱,再来跟你说:我真的很喜欢你。可是老k他们告诉我,也许你要求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我现在要说的是,不管你要求的是什么,我都会尽我的一切努力去满足你,去达到你的要求。老实说,我真的很不自信,你那么漂亮,连老k这样的人都看不上。相比之下,我又拥有什么呢?我除了成绩比老k好点,我什么都不如他。但是论对你的感情,我比任何人都强。我会努力的,你相信我,相信我好吗?〃
倾诉完,我涕泗横流,呆呆的看着阿眉,眼中满是期待和焦虑。
〃何言!〃阿眉突然奔跑着扑到我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搂住我的腰。
〃阿眉!〃我伸出手,理了理她略显零乱的头发。
〃何言…〃
〃阿眉…〃
〃何言…〃
〃阿眉…〃
〃何言…〃
〃阿眉…〃
我们彼此连叫了对方三声名字,破涕为笑,然后静静地看着对方,足有五分钟之久。
那时,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为了永远记住我们正式相恋的那个晚上,阿眉把头埋在我的胸前,静静地听我的心跳,结果是85下,严重非正常。
而我,则把下巴磕在她的额头上,连磕了十次,直到她嫌痒痒,弯下腰,嬉笑着求我,我才罢手。
然后,我们手拉着手,转身向教室走去。
教学楼上响起一阵热烈掌声,老k李巨熊董良从走廊边伸出头来,他们挥手对我高喊:〃Congratulationstoyou!〃
这时,我这才明白阿眉为什么左顾右盼的原因。女人的直觉性就是高。
但我喜欢这一点,这也是阿眉可爱的一面。
第十一章
我说过,友情和爱情就像是支撑人生快乐幸福的两根杠杆,现在真正拥有爱情,如何让自己在两者之间保持平衡,成了一个很让我费神的问题。每当我的兄弟们在班上兴风作浪,我想跟往常一样加入其中时,阿眉便会很及时的对我我投来一笑,这一笑看似温柔,其实饱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就象公安人员警告蠢蠢欲动的犯罪分子一样,最终我只能望而却步,孤单地看着我的兄弟们群魔乱舞。老k他们对我的表现很是不满,都说我有了异性没了人性,连兄弟们的正常活动也不参加了,正在考虑把我清除出队伍。我无可辩驳,只好不断的对他们拱手作揖,多买点方便面、康师傅冰红茶类的东西送给他们。
我对阿眉指示的领会能力很让阿眉满意,这说明我们非常心有灵犀。但她得寸进尺,以致于一个星期后,提出一个胡搅蛮缠的要求。我们相识以来首次发生不快。
当时正值中午放学,饥肠辘辘的同学们向门外奔拥而去。我刚要跟阿眉说声〃再见〃,然后跟着兄弟们一起午餐,阿眉跑到我面前,她的手里拿着本黑色的文件夹,〃何言,跟我走。〃
〃到哪?〃我不愿在兄弟们面前丢脸,直起脖子,粗声硬气地问。
第三部分第33节:恋爱跟骑马一样
〃当然是吃饭。〃阿眉掏出饭卡。
〃我们的冰美人请客了,稀奇事啊!〃老k笑呵呵地夸,〃他不去我替去吧?〃
〃何言,去不去?〃阿眉白了老k一眼,又盯着我,表情冷漠,〃我不喜欢和某些人吃饭。〃
〃阿眉,我…〃我扭头,看看身边的兄弟们,感到很是为难。
〃最后一次问你,去不去?〃阿眉显然生气,脸刹那间涨得通红,像涂上了一层厚厚的番茄汁。
〃我…〃我看看阿眉,又看看身边的哥们,委实难决,〃阿眉,我答应你,晚饭一定陪你。〃
〃我就要你现在跟我去!〃阿眉执拗地扬扬头。
〃阿眉,你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好不好?〃我很为刚才的低声下气羞耻,语气也重新硬实起来。
〃不好!〃
〃那我告诉你,我不去了,就不去了!〃我拉着老k的手,〃走!不可理喻!〃
老k他们却站住了,尴尬地看着我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好,我咄咄逼人,不可理喻!〃阿眉耸动肩膀,眼中噙着泪花。我想起刚开学时,她流泪的情景,心又软了,回过头来,想跟她说声对不起。
〃嘭!〃阿眉把手中的文件夹重重地砸在我的身上,扭头往门外就跑。
〃阿眉…〃我忙拣起文件夹,想要去追,却被老k一把拉住。
〃哥们,别急啊。〃老k拍拍我的肩膀,〃她这样,说明她很重视你,很在乎你。你不能一味地迁就她,毫无原则的让着她。也许你认为这是你关爱她的表现,可是她不会这样想,她会觉得你这个人没有主见,没有个性,天长日久就会很讨厌你。懂吗?〃
我点点头。觉得老k的分析很有道理。
〃其实啊,恋爱跟骑马一样,要懂得让感情如同手中的缰绳一样收放自如,要不怎么说女朋友就叫马子呢?〃老k继续发表爱情高论。
〃哇塞,你怎么懂得这么多?〃董良敬佩地问,〃真是远见卓识啊,教我两招?〃
〃我也要。〃
〃我也要。〃
我们抢着跟老k求教恋爱经验。
结果,老k返身跑到课桌前,从抽屉里掏出为追阿眉而买的《求爱宝典》《怎样俘获心上人的心》等几本书,分散给我们说:〃慢慢学吧。天空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各人成就如何,就看各人的悟性和造化了。〃
这次阿眉显然跟我玩真格,较起了劲。我一走到她面前,她就冷冷的对我睨上一眼,正是这一睨,使她先前长发飘扬的光辉形象,突然被《麻辣教室》里那个凶悍泼辣的训导主任所代替,如果说她以前跟林熙蕾的相象是外形的话,那么,她的一睨无疑让她的形象和那个训导主任一脉相承,两人的精神状态如出一辙。我相信一个人给人的印象好坏,不在于她的容貌,而在于她的精神状态。我被这一睨吓得数次落荒而逃,道歉的想法也自然成泡影。
我们就这样,僵持一个星期之久。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一晃一个星期弹指而过,阿眉依然对我不理不睬。老k的预言〃阿眉一星期之内,肯定会主动向我求和〃,就此正式宣告破产。老k在这一星期内,到是表现的对阿眉极为热心,时不时的跑到阿眉面前,想套上几句,可答复多是阿眉的白眼和斥骂。我骂他真不够义气,生死兄弟的老婆也要抢。他满腹委屈的辩解,我误解他了,其实他跑到阿眉秒年前全是帮我说好话。我无法断定,他说的是真是假,但却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慌。那天晚上,我在苦想几个钟头,觉得还是借鉴董良〃夜闯女生宿舍〃的壮举,来化解我们之间的矛盾比较好。
事实证明:我的设想完全正确,并且成就斐然。我向董良讨教完爬楼经验,就施展神功,捧着一支玫瑰,跑到阿眉宿舍门前,开门的正好是阿眉。我把玫瑰递到她面前,神情忸怩,〃小小礼物轻又轻,但能代表我的心!〃
阿眉歪着头,依然表情冷漠。我望着她,正惶遽的不知说什么好。阿眉突然扭过头,扑哧一笑,然后转过头来,继续保持原来表情。
这次我却笑了。我已经捕捉到了阿眉开颜解颐,原谅我的信号。
〃傻瓜,以后不许这样。〃阿眉笑着,伸手捶了我几下,〃拿来!〃
〃我保证: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我把玫瑰递给阿眉,立正,摆手,做庄严宣誓之态。
〃坏蛋!〃阿眉接过玫瑰,低头闻闻,〃外面很冷的,快回去吧。〃
〃她们都睡了啊?〃我胆子突然大了起来,探头向阿眉宿舍内扫了几眼。
〃果然是流氓!〃阿眉狠狠地捶了我几下,就着就要关门。
〃走了。〃我依依不舍,无奈的对她摆摆手,〃再见。晚安!〃
〃等下…〃阿眉叫住我,回宿舍,拿出一个大方便袋塞到我手上,袋子里装有猕猴桃、苏打饼干、薯片等零食,〃这个星期回家,我姨妈给我的,你拿点回去。〃
〃阿眉,我…〃我突然有种想抱住她,以表达我此时心情的强烈欲望。可惜等我伸出手,看到的却是一张写着门牌号码的门。
我一回到宿舍,早已翘首等待的老k他们就围住了我,打听战果如何。我把那只方便袋做为证据,象战利品一样,高高举过头顶,然后站到老k的凳子上,宣布:〃实践再次证明了一条真理:女人是靠哄的!这袋子里的零食就是我运用这条真理,所带来的经济收益。〃
我刚说完,他们便一哄而上,把我拉下凳子,争抢袋子里的零食。我使命的拨开他们,从袋子里抢出一袋方便面,一只猕猴桃,一袋饼干,留做纪念。
那天晚上,我很快进入梦境。三样纪念品,我丝毫没动,都放在枕头前。
第三部分第34节:我想亲你一下
可惜,第二天一大早,我睁眼,发现纪念品踪迹全无。
我和阿眉和好如初后,我们便开始进展神速,每天上课下课基本上都是并驾齐驱,堪称模范情侣。在交往渐深的过程中,我对阿眉脾性的了解也越来越多,她是那种要么不爱,要爱就是惊天动地的爆发型女孩,她的身体如同宝库一样蕴藏着巨大的力量,这股力量就是如何更好地惩治男朋友。我不知道她的这个爱好是否萌芽于韩片《我的野蛮女友》,但我得实话实说,阿眉对待我的残酷一点也不亚于全智贤。所以在空旷宁静的校园里,经常响起我凄厉的惨叫,那是阿眉的杰作。
那天中午,绿油油仿佛大毛毯一般的草坪上,阿眉抬头仰望天空,手上拉着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风筝,在草坪上像个孩子似的四下打转,快乐乱跑,她自己一个人自娱自乐到也罢了,她还非要我紧跟在她背后飞跑,她说我这样做,才能证明我真正爱她。这是什么逻辑啊?不过,对于阿眉这个谬论,我丝毫不敢违背。在我心中,阿眉早已成了一个高贵无上的女王,对于女王的命令予以坚决的执行,是我这个忠贞大臣这辈子的宿命。
我气喘吁吁地跟在阿眉身后,叫苦不迭,〃阿眉,我说你能不能停下来歇会儿,再跑我这两条腿估计就要断了。〃说完,我拉着她的手,两腿一软,倒在地上,肚皮朝天,伸展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