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7-冯氏锦囊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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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7-冯氏锦囊秘录-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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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出无入遍身麻木,溃汗如注,神昏目直。口噤不言,使者归而告急于主,先生窘而告 
急于余,乃促骑驰去,览其状,委顿殆尽,按其脉,两寸左关尚存而已,时当六月,商 
与四逆、理中,主人畏惧,改以人参一两、麦冬二钱、五味子六分、肉桂钱余,主人始 
允,急煎服之,喘减片刻,奈病大药小,烦复大作,主人不咎寒凉之罪,而反冤参桂之 
误矣。余思尽吾之力,尚可以活,释彼之疑。若徇彼之见,必死而已,反受其怨,乃 
坚定一方,勒令服之,用炒白术三两、人参二两、炮姜三钱、五味子一钱五分、制附子 
三钱、煎浓汁半碗灌之,下咽之后,病患张口大声云,心中如火烙欲死。主仆疑怨交 
起,余总不动听之,顷然又大声云∶脐间更疼更热欲死矣。余窃其春阳能下达,未至绝 
也。果少顷喘定汗收,手足温而神始清,语言反甚无力,握余手而云∶寒家并无好处及 
先生,先生何肯坚心立救余命也?余曰∶见死不救,非为医矣。分内之事,何足谢为! 
然此方以术多而参少者,因中宫久困寒凉、不先为理中,则阳气终难下达也。 
一张姓暮年而生一子,年十三岁矣。因暮年老人中风,请余延医,见其子出迎,而 
步履甚难,问其故,则曰∶近日忽患腿痈,旦夕疼痛,已请外科调治数日,俱云∶势难 
消散。出脓得两月收功,余见身体浮胖面色 白,已知暮年所得,先天不足矣。再诊 
其脉,六脉沉细而微,复视其肿,则右腿肿胀已极,色白而冰冷,余思《经》曰∶气血 
不和,留结为痈,今吾使气血既和,而无留结,则痈何自而成?令以昨进乃父之八味 
汤,加牛膝、杜仲各二钱,食前服之,病家幸最莫逆,余言是诺,一剂之后,腿即温 
暖,而肿痛减半,再剂而全退,三四剂后,足力如故,步履如常矣。 
吏部考功司正郎河南张老先生,性禀端方,居官清肃,原任作令临潼,适当吴逆叛 
乱,文兼武备,旦夕焦劳,遂得怔忡耳鸣诸症,疗者均以痰治,涌出痰涎斗许,复用滚 
痰丸饵,痰势虽清,精神内夺,继而逆寇汤平,行取擢列铨部,兢兢办事,殚心竭力 
历有年矣。忽于辛未七月十二日正当衙门办事,卒倒僵仆,痰涌鼾 ,目窜口开,手足 
强直,自汗如雨,仓卒抬至私宅,医者病家俱谓断无生理,而危在顷刻也。值礼科王老 
先生探视,见其势甚危笃,力延余视,按其脉则六部皆豁大无伦,验其候脱势已具八 
九,实刻不容缓矣。乃立一方,人参三两、白术二两、附子五钱、煎浓汁大半碗灌之, 
令其照方日三剂,夜二剂,按时进之,以补接虚脱之势,服后脉气渐敛,身热渐和,溃 
汗渐收,次日仍用前方,日二服,夜一服至三日诸症渐减,但僵仆不省如故,余曰∶此 
工夫未到,故标症稍平,而失散之本,元神气未能归复也。不可少缓,仍照前方日二夜 
一。凡饮药后,必灌浓米汁半钟,以保胃气,以助药力,或有劝人风药者,余曰∶保 
之不暇,敢散之乎?或有劝加痰药者,余曰∶补之难实,敢消之乎?更有劝人清火之 
药者,余曰∶此尤误也。元阳欲脱,挽之尚恐不及,敢败之乎?余之重用白术、附子 
者,既壮人参培元之力,而消痰去风息火之义,已在于中矣。倘稍涉标治,则峻补之力 
中,反寓攻克之性,补性难于奏功,克削易于见效,走泄之窦一开,虚症蜂起,势益难 
矣,违众勿用。凡三日所用人参,计共三十五两、附子共享六两、白术共享二十四两, 
直至三日晚间,忽能言语,稍省人事,索粥半碗,进食而睡,其 鼾目窜诸症仍在也 
于四日早晨立方,早间阳分用大补心脾气血之药,如枣仁、当归、白术、芍药、茯神、 
远志、人参、肉桂、五味之类,下午阴分,正用八味汤,冲人参浓汁服之。如是加减出 
入,至六七日后,诸症渐平,饮食渐加,每日人参尚用四五两,后数日早晨,用生脉饮 
送服八味丸之加牛膝、杜仲、鹿茸、五味子者四五钱,日中加减归脾与八味汤,照前并 
服,日渐轻强,饮食倍进,不逾月而起。始终风药如天麻、羌独、痰药如橘红、胆星、 
筋药如钩藤、秦艽,并不入药,不驱风而风自除,不消痰而痰自解,不舒筋而络自活, 
精神饮食,较前更壮,正书所谓正气得力,自能推出寒邪,故凡治危笃症候,全在根本 
调理得力,自然邪无容地。先哲云∶识中标只取本,治于人无一损也。 
山东李相国,始为浙省督台,当耿逆叛乱,亲率军旅,驻节衢州,不避寒暑矢石, 
得以灭逆功成,保全浙省,皆一人之力也。及应召初为冢宰,左臂强硬作痛,上不能至 
头,下不能抚背,医皆以为披星戴月,风霜有年,通作驱风活络而不愈,且大便圆如弹 
子,督台以书有粪如羊屎者不治,隐以为忧招余延医,按其脉,六脉大而迟缓无神,余 
知其中气久虚,所以荣卫不能遍及,肢末乃有偏枯之象,岂风霜之谓欤。若果向年风霜 
贻患,岂止半身独受哉!至如便如弹子大而圆,亦系中气虚弱,命门火衰,以致营运 
不健,转输迟滞,所以糟粕不能连接直下,任其断断续续,回肠曲折,转转濡滞,犹蜣 
螂之弄丸,转转成圆,故虽圆而大也。岂若关格之病,脏腑津液燥槁。以致肠胃窄细粪 
黑,而小如羊粪者,然只宜空心吞服八味之加牛膝、杜仲者,以培其本,食远以加减归 
脾加甜薄桂以壮其标,元阳中气一壮,则行运乃健,大便之弹丸可无见矣。气血充足, 
自能遍及肢末,不治臂而臂自愈矣。按服而痊,精神更倍。 
司农蒋老先生,向来脉气寸强尺弱,故服八味丸,已有年矣。无如劳心太过,药力 
不能胜其君主妄动之火,余南还时,闻司农于九月间鼻衄大发,调理虽愈,不能节劳, 
故阴道未能平复,嗣后口渴殊甚,饮汤水如甘露焉。虽数十杯不足满其欲也。余次年入 
都,劝其大为壮水主之,佐以引火归原之饵,则木升火降,消渴之热自除,变生之症 
可休,奈视为忽略,虽服数剂,口渴略减,即停药饵,至四月间背上忽隐隐疼痛,渐渐 
疼甚肉硬,亦未知其为疽也。半月之余,背上疼极重极,招余诊视,当脊少偏半寸,外 
虽不肿,肉分坚实碗大矣。余曰∶久渴不治,阴水日亏、阴火日烁,荣卫失调,故书 
有脑疽、背疽之预防也。今外虽不肿,阴分已成形受伤矣。亟为托出阳分,使毒瓦斯勿致 
逗留,陷入脏腑也。乃外用大黄二两、芙蓉叶赤芍各一两、白芨、白蔹各五钱,为末, 
鸡子清调敷毒四围,内则重滋阴水,兼为解托。如熟地、山药、川贝、角刺、天虫、甲 
片、生甘草、连翘、金银花之类,及其形肿既成,乃早晨空心吞服八味丸五六钱,以培 
先天之水火,食远服。大补荣卫及排脓托里之剂,以助后天气血,如人参、生黄 、当 
归、白术、白芍、无虫、甲片、角刺、金银花、甘草节、白芷之类,日服二剂,外以古 
方太乙膏,加男发、蓖麻子、乳香、没药,煎膏贴毒,以呼毒瓦斯出外,四围仍敷,以杜 
散慢。如是调理,不旬日而 肿日高,四围红肿日消,疼痛日减,背肿日轻。已有脓 
势,奈有力举一专门外科视之,去其四围敷药,内进清凉解毒,外用敷药,漫涂毒上二 
三日间,平塌日甚,根脚复大,疼痛难忍,且云∶内溃己甚,黑烂深大。口出无稽之 
语,司农心骇。乃复延余视,知其毒势溃漫无拘,且乘正虚,复有内袭之虑矣。急去其 
所敷,仍前外围内托,照前加减,每剂更加肉桂钱余,数剂之后,仍前高肿而红活,竟 
如些小肿硬,溃脓而愈,毫不大伤肌肉,不待珍珠掺药,而疮口渐平,口渴诸症尽退, 
故要知一切肿毒,原非毒也。乃气血不和,留结所致,调其气血而毒自解。若以清凉解 
毒为事,则反伤胃气,气血愈虚,虽欲解毒,毒滞于中,况遇清凉冰伏于内,反成大 
害,可不慎之。 
少司马胡老先生之二令郎,患痘初起甚 
危,都中善治痘者一老医,断其必死,胡老先生乃延余同治,余见其方寒凉太甚,所以 
冰伏不出,有腹胀喘急诸症也。先以酒酿鸡冠血,调下独胜散一服,解其冰伏之势,已 
喘热俱减,痘有出势,其医必以不救为争,余曰∶无若是以重主人之忧,望为同事,吉 
则为君之功,凶则皆我之过,其医愠色,肆言无忌,胡老先生唯日夜痛哭而已,勉留余 
寓,早晚调治,痘愈八九,主人仍然不乐,余莫能解,孰知其医每日私来诊视,谆谆断 
以时日凶变,直至结痂痊愈,胡老先生乃喜形于色,悔听蛊惑,几至败事!余每次入 
都,往还如同至戚焉。一宝坻王姓,久患重痢,因候选扶病入都,来延余视,时当六 
月,肚以上至阴囊,皆重绵浓裹,稍薄则肚痛顿甚,其两足心又觉甚热,时刻难受,要 
人重扇始可,饮食不思,势甚危困,其脉则寸强关尺并弱,余曰∶此中气久虚,气不升 
降,阴阳阻隔,似痢非痢,误用香连苦寒之剂。以致抑遏阳气于九地之下,而中宫藏阳 
纳气之所,反已空虚,且久痢阴阳两亡,故足心之热,阴虚所致,脏腹之寒,阳虚所 
由,中宫之阳宜温而补,下陷之阳宜清而升,理难并行,余但先去其中寒之阻隔,则 
郁遏下极之火,自能上升,大用附子理中汤,加五味子以敛之,二三剂后肚寒足热俱 
减六七,乃以归脾汤加肉桂五味,煎汤送服八味丸而痊愈。 
宛平王中堂,忽患一寐,即梦持重搬运,甚觉困乏而醒,醒来复甚野狼狈而睡,无 
如睡去,其梦仍如故,醒而睡,睡而醒,一夜数十次,医用人参、枣仁、茯神、远志、 
归身养血安神之剂,愈服愈甚。乃延余治,按其两寸甚洪有力,左寸更大,两关洪大兼 
弦,两尺虽洪,弦而无力,余始知为药之误也。盖寐者心神藏纳于肾阴,乃水火相见, 
阴阳既济之时也。心犹人也。肾犹舍也。今心阴不足,惟火独光,乃遂上炎之性,而失 
下交之象矣。肾气又虚,不能升腾收摄,离阴而失延纳闭藏之职矣。犹人徒恃火性,勇 
力向前。而不能退藏于舍,其房室亦甚破败,不能藏纳其人,人但知心象火而肾属 
水,而竟不思离心坎肾乎!尽言心中之水,乃真水也。肾中之火,乃真火也。水火互藏 
其根,故心能下交,肾能上摄,今心阴不足,肾气衰微,已成不交之象,昧者复补心 
神,愈增炎上之势,焉能使其阳会于阴,元神凝聚于内乎?静功有云∶神必附物,精能 
凝神,此至理也。乃重剂八味加牛膝五味子,用灯心莲子作引煎服而愈。 
工科掌中谭老先生,年六十有余,正当衙门办事,卒然昏晕仆倒,痰涎涌盛,不省 
人事,顷而吐痰碗许少苏,长班用力拥之与中,挟其两腿而归,于是腿疼之因,从兹始 
矣。归寓之后,医家以清热疏风豁痰为事,究竟调治旬余,痰涎不减,烦躁倍常,头痛 
腿疼更甚,日夜为苦。乃延余视,按其脉两寸甚洪大,两尺右关甚沉微,此孤阳独亢于 
上,弱阴不能敛纳,且中宫脾土虚阳无退藏之舍,所以上浮巅顶为胀为疼,自觉重而且 
大,莫之能忍,理宜壮水以制之,培土以藏之,补火以导之,佐以滋肺清金,以成秋降 
之令,下趋收敛,以得归源封蛰之藏,故以熟地八钱为君,乳炒白术五钱为臣,米炒麦 
冬三钱、牛膝二钱、五味子一钱为佐,制附子一钱五分为使,前药其剂煎成,另用人参 
五钱、熬汁冲服,盖恐元气虚弱,药性力大,一时阴翳之火骤消,诸虚之真象并见, 
用之既可驾驱药力,复能托住本元,进服之后,头疼顿减,诸症渐痊,但腿痛如故,不 
能成寐,其所疼之处,长班向挟五指之手印在焉。余曰∶此外困也。当外治之,乃用猪 
肘生精肉捣烂,入肉桂细末,葱白食盐和匀,浓 疼处,一昼夜而安,其血凝滞之 
手印,亦消靡矣。后原素患晨泻,多年不愈,以致饮食不甘,予令早晨空心参汤送服 
八味丸,午间食前,以炒黄白术三十两、制熟附三两,共熬成膏,以人参细末六两,收 
成细丸,日中食前白汤吞服三钱、半月之余,脾胃顿强,精神倍长。 
文选司司老先生,素患痰喘,发则饮食不进,旦夕不寐,调治数月不效,乃延余 
治,按其脉两寸少洪,余皆沉弱,其右关尺微细更甚,乃知命门之火衰极,无根虚阳上 
浮,且久服克削,脾元亏损,愈不能渗湿消痰,以致痰涎益盛,更不能按纳藏元,以致 
虚气愈逆,乃立一方,以炒黄白术八钱,固中气为君,炒燥麦冬三钱清肺,引气降下为 
臣,炮姜二钱,温中导火,牛膝二钱,下趋接引,五味子一钱。敛纳收藏,并以为佐, 
制附子一钱五分,承上药力,真达丹田,以为使。如是数剂,痰退喘止,饮食进而精神 
强,久服八味丸而不再发。 
凡肾气虚者,脾气必弱,脾气弱者,肾气必虚,盖肾为先天祖气,脾为后天生气, 
而生气必宗于祖也。余五儿干吉,向来禀赋脾肾两亏,体肥而白,外似有余,内实不 
足,壬申年随余在都,时年四岁,当五月而出痘,发热一二日,便已神气困倦,汗出如 
砌,热至将二日而见痘,余因汗多阳虚,故一切疏解,毫不少进,不意三日外,汗出不 
止,内则清利甚频,所见之痘反隐隐退缩,未出者尤气弱不能出矣。余思书云∶气弱不 
能出者,当微补其气,气和则能出矣。况有是病,而服是药,当无碍也。三朝便投人 
参、炒白木各三钱、炙草八分以固中为君,天虫三钱、角刺一钱、土炒甲片六分,攻托 
以为臣,川芎八分升提而兼辛发,肉桂六分温经而兼外达以为佐,四朝汗泻少减,出者 
少长,未出者见形,乃仍用人参、白术、芎、归、炙草、天虫、角刺、甲片、肉桂, 
加枣煎服,五朝起胀者少有脓色,后出者亦有起胀之势,但面上之痘,淡红无光彩,身 
背之痘,紫陷不润泽,余思淡红无光彩者,气血两虚之明验也。紫陷不润泽者,实非血 
热,乃血滞而不荣也。然血之滞者由气虚不能健运也。只以温补气血为主,仍用人参、 
黄、芎归、山药、肉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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