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规律性，'求'就是我们去研究。〃 这就是说，一切科学研
究都必须遵循严格的客观性原则。
严格的客观性的要求对于研究心理现象具有特殊的意
义，因为每个人都对心理现象有所体验，容易在研究工作中
混淆主观体验和客观事实。当然，这不是说，个人的体会、经
验在心理学的研究中是不必要的，而是说这些必须经过客观
事实的核对、验证。唯心主义的心理学者认为心理现象是人
的内部的意识的活动，只有靠意识本身察觉这种活动，所以
把〃内省法〃当作心理学唯一的研究方法，这是错误的。因
为人通常难以意识到自己对客观现实的反映的过程或映象形
成的过程，而这是心理学研究的主要问题，非从人的活动表
现、神经过程的变化等进行研究不可。人可以意识到对客观
事物的映象以及自己的态度体验等，所以在心理学研究中，常
要受试者在接受外界刺激时报告、描述自己的感觉、体验等，
把这些主观报告和客观材料 （外界刺激和周围的情况，受试
者的动作反应等）互相对照，找出它们的关系，是有科学意
义的。心理现象是一种客观存在的事实，它有客观的、不依
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规律，探求这种规律也就必须具有严格的
客观态度，不能给它〃附加任何外来的成分〃。
有的心理学者认为，任何一种研究结果，只要能有第二
个人在同样条件下重复得到，都是客观的、可靠的。这也是
①
《毛泽东选集》第３卷，人民出版社１９５３年第二版，第８０１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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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的。因为重复得到并不是客观、正确的保证，错误也可
以在同样条件下多次重复。只有符合客观情况、经过实践检
验证实的，才是客观的、正确的。
辩证唯物主义的方法论和世界观是一致的，就是说我们
要按照客观事物的性质、规律，按照它的〃本来面目〃来设
计方法，进行研究。在进行研究工作的设计的时候，必须注
意下列各点：
心理现象是在人的外部活动中表现出来的，离开了外部
活动而只靠〃内省〃是无法科学地研究心理现象的。所以要
进行心理学研究，首先要解决心理现象的外部表现的问题，以
什么外部活动代表所要研究的心理现象，从什么外部活动探
讨所要研究的心理现象。例如研究儿童的心理发展水平，首
先要决定用什么活动 （计数、言语表达、解答需要进行思考
的问题等等）代表心理发展水平。又如研究记忆发展的规律，
首先也要确定要受试者记忆什么？语文材料，曲调，还是操
作动作，这是具体活动的〃取样〃问题。所选择的活动必须
有典型意义，才能从中探寻有关的心理现象的规律。
其次，心理现象是为外界条件所制约的，心理学所要研
究的问题很大一部分是要确定心理现象和外界条件的关系：
一定的心理现象依存于什么外界条件；一定的外界条件和它
的变化影响什么心理现象或一定心理现象的什么变化。所以
要进行心理学研究，另一个要解决的问题是布置、控制或改
变什么外界条件，或如何控制和改变一定的外界条件，以确
定它和所要研究的心理现象的关系。例如研究幼儿言语发展
的时候，我们知道，言语的发展受着许多外界条件的影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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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 通 心 理 学
须控制和改变这些条件，如在托儿所的和不在托儿所的儿童，
有年龄接近的兄弟姐妹的和没有年龄接近的兄弟姐妹的儿童
等。又如我们要研究成人对颜色的感受性，就要严格控制和
系统地变化颜色刺激物的性质 （颜色纸，颜色光等）、色调、
浓度、大小、距离以及照明条件等。
再次，心理学要研究心理活动的生理机制。许多研究是
要确定心理活动和生理变化的关系：在有一定的心理活动时
有什么生理上的变化，在有一定的生理变化时有什么心理现
象。所以在对一种心理现象进行研究的时候，有时需要确定：
观察、记录什么生理变化，如何观察、记录。例如研究人在
进行心算时，可以记录他的喉头和舌部的肌肉运动、动作电
流、以及大脑各叶的电位变化 （脑电波）等；研究人在情绪
激动时，可以记录他的呼吸、脉搏、皮肤电阻变化 （皮肤电
反射）以及脑电变化等。这样探明心理活动和生理变化的关
系，就可以进一步研究心理活动的生理机制。
还有，进行心理学研究总是研究一定的人的心理活动
（这里不讨论动物心理的研究），有时作为研究对象的人是事
先确定了的，例如研究一个特殊儿童的心理特点或一个精神
病患者的心理变化等。在多数的情况下，研究时需要确定选
择什么人作为被研究者或受试者。例如要研究小学学生抽象
思惟发展的情况，事先就要确定选择哪些学生，学生成绩好
的和成绩差的人数、比例如何，数量如何。又如要研究一种
操作方式的劳动强度，就要确定测量哪些工人，要使得技术
熟练的和不熟练的、青年的和老年的工人都有恰当的比例和
适宜的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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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受试者也是为了控制外界条件。为进行心理学研究
设计研究方法的时候，必须首先确定以什么外部活动作为研
究对象，如何控制外界条件，观察记录什么生理变化。这是
由心理现象的性质决定的，也是心理学研究方法的特点。
心理学研究的基本方法，同其他一切科学的研究方法一
样，是观察和实验。观察是了解已有的情况，进行分析，找
出规律；实验是控制和改变条件，促使一定的现象产生，进
行分析研究。观察有直接观察和一般调查，实验有自然实验
和实验室实验。
一、观察。如果对可以恰当表现心理活动的外部活动，能
够直接地系统地在自然情况下观察其产生和发展，就可以用
观察法进行研究。例如要研究婴儿的心理发展，就可以选定
特定的婴儿，每日在一定时间内详细观察他的活动，记录他
的身体运动、发声等，以及当时的客观情况。这样观察到一
定时期（一年至几年），观察记录材料积累到一定数量，就可
以进行分析，找出婴儿发展的规律。又如研究阅读时的知觉
和眼的运动，可以观察人在阅读时眼的转动和跳动的情况，跟
读者对读物的理解以及读物的印刷情况相对照，这样就可找
出阅读时眼动的规律、知觉的广度、理解跟眼动的关系等。
观察一般应用于儿童心理学研究中，但是在其它方面也
相当广泛地应用着，如在劳动心理学中进行的操作分析就是
系统观察工人的操作方法，分析动作方式。观察时，如有可
能，可以跟被观察者进行谈话，了解他的心理活动情况，并
观察他在谈话时的活动表现。观察时可以利用各种仪器，如
用电影、照相、录音等进行记录。有时为使所观察的活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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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进行，不使被观察者受观察者的影响，观察者可以在隐蔽
处通过纱屏、单向透光玻璃或电视等进行观察。
对所研究的现象不能直接观察的时候，可以用一般的调
查方法搜集资料，进行〃间接观察〃。例如要研究儿童心理发
展的水平，可以分析他的日记、作文和其他作业，了解他的
知识能力已经达到的水平；还可以访问儿童的教师、家长等，
了解儿童的生活、学习的情况和所受的各种影响。又如劳动
心理学中研究工伤事故 （一般地难以直接观察事故发生的情
况）多由调查过去事故发生的情况入手，如分析过去的记录
和统计材料，访问工人和技术人员，了解设备情况、操作规
程、工作制度等。
进行调查的时候可以利用各种测量技术、仪器等。如劳
动心理学中进行劳动情况调查的时候，可以测量劳动强度、疲
劳以及各种环境条件如照明、噪音等。在进行儿童心理发展
的调查研究中可以测量儿童的感觉、动作发展的情况，大脑
发育成熟的水平等。在处理观察和调查结果的时候，也可以
利用各种统计方法、计算机器等。
二、自然实验。自然实验是在日常生活的情况下，适当
控制条件结合经常业务工作进行的。例如要研究在小学教学
中如何分配复习时间对巩固记忆更为有利，可以选定程度和
人数都相等的两个班，由同一教师用同样教材进行教学。一
班采用一种复习时间的分配方式，如每天将当日的语文算术
都复习一小时，另一班采用另一种复习时间的分配方式，如
单日两小时全部温习语文，双日两小时全部温习算术，到了
一定时期比较两个班的学习和记忆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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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实验法常用于教育心理的研究中，在劳动心理和医
学心理的研究中也可以应用，它的特点是把科学研究跟经常
业务工作结合起来，所得结果符合实际情况，具有直接的实
践意义。
三、实验室实验。在人为的情况下严格控制外界条件而
进行的实验研究叫做实验室实验。例如研究人对运动速度变
化的知觉。可以在一个屏幕上呈现一个光点。使它极慢地移
动，使观察者 （即受试者）看不出它动；然后逐渐增加移动
速度，等观察者刚刚看出光点在移动，就把运动的速度 （厘
米 C秒）记录下来；再以较快的速度移动光点，观察者看出它
明显地在移动；随即又把速度逐渐降低到观察者看不出光点
在移动，再将速度记录下来。把两次记录的速度平均计算，就
可以得到人可以知觉到的最小的运动速度。若从极大的速度
开始，使观察者看不出是光点在动而把它看成一道白光，再
把速度逐渐降低，至观察者看出光点在移动为止，再由普通
速度增高到看不出光点运动，就可以找出在实验情况下人可
以知觉的最大的运动速度。反复变化速度 （逐渐加大或减
小），使观察者刚刚能看出速度已有变化，可以找出可知觉的
运动速度的最小差别。
实验室实验多用于对心理过程的研究，对于人的心理特
征，在实验室进行研究有很大的局限性。最早的一个心理实
验室是１８７９年冯特（Ｗｕｎｄｔ）在德国莱比锡大学建立的。现
代的设备完善的心理实验室中，呈现刺激和记录受试者的反
应都用精密的仪器和自动控制。在实验室中也能模拟各种自
然环境条件，如高空和海底情况；也能模拟各种工作环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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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如火车驾驶室、中央控制台等。
实验室实验中有一种特殊的方法—— 模拟。它的最简单
的形式是模型试验。如按照听觉的共鸣学说做一个电声模型
来验证共鸣学说。近来由于电子学及计算技术的发展，对于
一些复杂的心理和生理现象进行模拟研究也有了可能。如快
速电子计算机和人脑的活动在某些方面是可以比拟的。象电
子计算机可以读数、记数、查数、进行运算、记录结果、检
查结果、按中途结果选择下步运算、执行指令、按不同情况
执行不同指令等，这可能为人的计算、设计等思考活动的机
制提供一些启示。模拟方法主要用于心理过程的生理机制的
研究，这种研究方法目前还在尝试阶段，但是可以肯定，它
是很有希望的尝试。
各种方法都有特点，要根据问题的性质选择研究的方法。
各种方法也都有局限性。在很多情况下，进行心理学研究不
是采用一种方法而是兼用几种方法，使之互相补充。例如在
观察调查所得材料的基础上进行实验研究，在各种研究中都
要进行了解情况、征求意见、查阅文献等。只有这样，才可
以把心理学的研究放在已有的科学研究成果和群众经验的基
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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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心理的生理机制
第一节 心理现象的反射机制
一 心理现象和反射
一切心理现象按其产生的方式来说都是反射。反射是有
机体对外界和内部刺激的规律性的回答。外界和内部刺激物
作用于感受器（内部的和外部的），引起神经冲动，神经冲动
沿着传入神经传达到神经中枢，通过中枢内的神经联系，再
经传出神经传达到效应器官（肌肉或腺体），引起反应。这就
是一个完整的反射的最简单的模式。
反射可以分为两种：无条件反射和条件反射。无条件反
射是先天性的，带有一定的刻板的性质。条件反射是在有机
体的生活中形成的，它可以随着机体的外界环境和内部状况
的变化而变化。在实际活动中，无条件反射和条件反射的划
分只有相对的意义，有机体的每一活动都兼有这两种反射的
性质。无条件反射只有在有机体出生后第一次出现时才是名
副其实的无条件反射，在这以后，它的每一次出现，都有条
件反射成分的参与；而条件反射归根到底是在无条件反射的
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它的构成已经把某些无条件反射的成分
包括了进去。所以心理现象，按它的产生来说，是无条件反
射和条件反射的有机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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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射并不是简单地对当前的客观刺激物的直接回答。有
机体的活动，不管怎样简单，总是有机体在生活过程中发展
的结果。通过条件反射，过去的活动的影响就保存下来，以
一定的方式对当前的反射发生调节作用。这在心理现象中就
表现为个体过去经验的影响。
实现反射活动的全部生理结构，包括感受器、从感受器
到神经中枢的传入神经、中枢间的神经联系、由神经中枢到
效应器的传出神经和效应器官，这就是一般所称的反射弧。无
条件反射的反射弧是有机体神经组织中所固有的，是在种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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