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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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帝国-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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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来的吸血恶鬼?该不是你胡编出来的吧。〃有人不信。
〃是那些西域胡人说的。听说年成不好的时候,这吸血的恶鬼便会出没,从帐篷里偷偷掠走人口。吸完血后,便把尸身随意扔弃。几十年前,这种事情还特别地多。我若胡说,不得好死〃
〃我也听城里的驻军提到过。不过都是传言,从来没有听说过谁真被吸了血。〃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了个声音。
众人听了这话,都缩着脖子,四处张望,唯恐自己就是下一个目标。
葛利沱一听,心下诧异。立刻向期林军的营地走了过去。期林军上下都围在大帐之外。
他悄悄地挤了进去。只见宣德将军帐前的地上赫赫放着伍德海的尸体。死者双眼突出,神色恐怖,露在外面的肌肤在寒风中惨白凄厉。伍德海的颈项处已经被切开一处,血液大概就是从这道口子里流出的。
〃这位军爷,是什么时候的事?〃葛利沱招呼了一位熟识的士卒。那人常喝他的酒,二人关系素来不错。
〃昨天半夜的事。伍德海他们几人到城里去寻乐子。〃他向人群最前面的几人努了努嘴,那几个人正是伍德海的同伴,〃喝酒寻欢到了半夜,发现少了伍德海。几个人寻了出去,就在一个舞伎的房中发现了他。就是现在这样了。〃士兵低声告诉他。书包 网 。  。。  想看书来
第四章 与君远行(5)
〃那女人没有看见什么?〃
〃没有,她早就被吓昏在地下,什么也说不清楚。〃
伍德海死在嫖娼之所,期林军中十分尴尬,这事说出去极不好听。北军将士又是议论纷纷,多有指责。北军的屯骑校尉在北风中竟是满面春风,好不得意。作为期林军统领的宣德将军则是一脸的晦气。他不仅折损一名什长,还弄丢了朝廷的要犯,真是倒霉透顶。一旁的裨将出了个主意,不如说这伍德海是染了恶寒病死的。至于朝廷钦犯黄原脱逃一事,北军也脱不了干系,大家不如就当这事没有发生好了。等几个月后回到长安,这些事就不了了之。几位领导商量了一下,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事情也就这样定了。
但有一个人却不满意。这人便是述衍和黄原当晚遇到的那个公鸭嗓子。此人名叫骆非,据说曾经是个有名的侠士。只不过,他不做大侠已经很久了。有的人适合一辈子做个名垂青史的侠客,比如剧孟;另一些人只能做个临时侠客——原因很简单,什么事情做到极处都需要极大的定力,比如没钱怎么办,是继续维持个好名声,还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骆非选择了后者。他钱拿得多,灾也消得多。最重要的事,他的口风很紧,即使是官侯之家也愿意把一些事交给他做。黄原这事便是这样来的。他的目的就是拿住黄原,取回那个匣子。他不关心谁要这个东西,只要付钱就行。出钱的人据说是宫里的一位夫人。和亲大夫叮嘱过他,这事不宜多问。不问就不问,给钱就行。
骆非是个聪明人,知道黄原与公主的关系,要找到黄原,跟着公主准没错。黄原几乎就到手了,但不知怎么又跑了。黄原不会轻易离开公主,他还会来的。骆非满怀信心。
吸血恶鬼之事虽被压下,但军中气氛恐慌,公主也多次派侍女前来询问。送亲大夫与几位将领商量了一下,决定立刻起程,离开金城这个是非之地。
西羌多山。羌人自古是征伐对象。在商王的祭祀中,常常屠杀羌方俘虏作为牺牲。秦以来,这样的事情已经没有了。但是,羌人们仍然躲在深山密林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没有人知道,这些古老的藏身之所究竟在山中何处。
狭窄的山路上,十余骑者奔驰而过。石子被马蹄溅起,从一侧的山崖下滚落下去,落入深不见底的急流中。骑者们行色匆匆,并没有因为道路险峻而放慢脚步。他们昼夜兼程赶往西羌,为首者正是从长安赶来的长平君。他手中握着舅父的一封信,这封信辗转数次,才送抵他的手中。信中的消息已经整整晚到十天,不祥之感在他心中盘旋不散。
山路艰险,岔道众多,极易迷路,多年来罕有外人至此。进入山谷,道路更加复杂,大雪封路,他们不得不绕道而行。长平君心中焦急,催着马快行,众人跟随着他,纵马跨过一条条冰冷的溪流,来到一处岩壁。一条隐藏的道路从这里通向昌溪源——人们在这里生活已经有四百余年了。
一进入秘道,那种不祥之感突然又一次涌上心来,很快得到了印证:秘道内一片凌乱,仿佛曾有打斗发生,岩壁上到处留着深黑色的印迹。一个随从靠近岩壁,轻轻地嗅了嗅。
〃君暠,是血迹。〃
长平君不再犹豫,率众急入昌溪源。昌溪源内一片惨淡,房屋尽被大火烧毁,屠杀似乎在瞬间发生,死者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抗,倒在田间屋前,死状惨不忍睹。黑色的血迹散发出浓烈的气味,气味中唯有死一般的沉寂。昔日美丽如画的昌溪源已经毁于一旦。
第四章 与君远行(6)
十六匹马载着它们的主人在寒风中伫立。死者中有许多人是他们熟识的朋友,一些人甚至是至亲。面对眼前的一幕,悲伤之情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他们转过头,看着长平君。这位年轻的族长,脸上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他想起了那个古老的预言,难道预言就要应验了吗?
他们在低洼处埋葬死者,清点了数目,最后的数字证实了他们的猜想,昌溪源几乎没有生还之人。只有一人例外,他们没有找到这个人的遗体。
那个男孩还活着。他寻找了许多年,从一个地方追寻到另一个地方,从一个商队查到另一个商队。那些年战乱不断,西域各国易主频繁,线索屡屡中断。克尔比木收留了那个孩子,但是,孩子后来离开大宛,躲到莎车去了。
〃那孩子杀了我兄弟。〃克尔比木低声说道,他至今害怕,〃他杀了我兄弟……他是个魔鬼。〃克尔比木心里藏着一个从未向人提及的秘密,正是这个秘密让他许多年保持沉默。
面对利刃,克尔比木颤着声音说出了秘密。他眼睛里流露着恐惧,可怜巴巴。他当年赚了不少钱,如今只有悄悄地躲起来,唯恐别人知晓他的踪迹。
那人听了这话,突然变得有些异常。他一直看着克尔比木。眼前的老人没有撒谎。
〃不可与人提及此事!〃他离开前命令道。
其实克尔比木就没有打算告诉别人,他恨不得这些事就不要发生,他还可以安安心心地赚他的钱。
司马迁隐约听说了巫蛊的事。这种事情可真可假,陛下越是信奉鬼神,这事就闹得越厉害。不过,陛下希望长生不老,这事劝不得。眼下还有一事让他烦心。景华殿失窃的事无人再提,但玉版还在他这里。长平君临别时嘱咐他或是销毁玉版,或是藏之深山,但他却着实舍不得。玉版夏帝之说,其中大有文章,竟深深地将他吸引。他把玉版藏在家中,时不时取出研看。这一日,他又在琢磨玉版,突然间,想起了一人。
〃怎么偏忘了他!〃司马迁一拍脑门,跳了起来,连声叫人备车。
司马迁所想到的人姓程。原来,自古史官均为世袭。周王史官主要有两家,一家为司马氏,另一家姓程。入汉以来,程家人已经不再任史官了。这一代的程氏传人已经六十余岁,自号柏桑子,本着大隐于市的原则,正在长安居住。
柏桑子善养花木,长安豪门富户但凡遇到园林花木不茂,便会派人请了他去。他只需稍稍摆弄,不久就会花开叶盛。别人只当他是个有些才情的老花翁,很少有人知道他竟是三代史官的后人。
这日午后,老头正和人一起在庭中饮酒赏落叶。司马迁下车进门,一看与柏桑子坐在一起的那人,便笑了。原来又是个熟人。
〃壶遂兄怎么有这般的闲情?〃他笑道。那人自号壶遂,虽在朝中,却也是个隐士般的人物。
柏桑子虽然不再修史,但与司马家向来交好。立刻唤人取了杯盏,做些小菜,三人吃喝畅快,相谈甚欢。
〃御锋何人?〃司马迁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
柏桑子一听御锋二字,立刻坐直了身体,挥手将下人打发出去产,才道:〃噤声你从何处听得这个名字?〃
司马迁见他神色慎重,倒与长平君的反应十分相似,便知柏桑子知晓些情况。他素来了解柏桑子与壶遂,也不隐瞒,便将玉版与长平君之事说了。
〃原来如此。你若说他,这事便好明白了。〃柏桑子长嘘了口气。
〃此话怎解?〃司马迁问道。
〃夏帝太康曾娶有扈氏女为妻。此女十分貌美,深得帝太康宠爱。想当年夏帝启建立夏朝之际,曾与有扈氏决战于甘。帝启作《甘誓》,灭有扈氏于甘。两家原是死敌。此女宠冠夏宫,自然遭人嫉恨。她在宫中郁郁寡欢,日夜啼泣。帝太康怜惜她,便问其缘由。女子便说,她膝下无子,日后必为众妃欺凌。她素知无有之乡,藏天下之灵药。愿意亲自前往,为帝索不死之药。太康帝听后,自然大为欣喜,便派人与女子一同前往。其中,便有巧匠御锋,他奉命为帝太康以玉版记无有之盛景。数年后,只有御锋一人返回,带回玉版十二幅,名为异景。但那女子却再也没有踪影。数月后,太康失国。〃
〃那女子去了何处?〃壶遂问道。
〃除了太康帝,大概是无人知晓了。〃
〃既然这玉版中藏有不老之术,为何却又被置之偏殿,最后却无人知晓?〃司马迁还是不解。
〃有人说,异景之像,喻天下非夏之天下。你若把异景示人,便是有了谋逆之心。你且想想,商汤、周武,甚至当今之刘氏,凭何物以临天下?天下何以是一家的?异景所示,便是这天下正统的继承者。我看,你还是听听长平君的劝告,将那异景毁去,可图一生的平安。〃
〃天下以德得之,难道还会因为子虚乌有的异景而易主吗?〃司马迁推崇孔子,听了柏桑子的话,便有些不悦。
〃何为德?今上征伐无度,劳民伤财,何德之有?再者,天下有德之人,岂止一人?我看子长怎么不通道理了。〃
他这么一说,司马迁无言以对。三人又喝了几杯,只谈些赋歌趣闻,不再提及异景之事。
回到家中,司马迁有些魂不守舍。想到长平君与柏桑子之语,他真是辗转难眠。

第五章 新的证据(1)
晏小轩加薪了,这些天她一直盼着这事儿。周强一看她得意洋洋,便立刻要求减些房租。
〃想都别想!〃晏小轩心情很好,但脑子一点也不糊涂,〃中午我请你吃饭。〃
〃我不吃盒饭的。〃周强说,〃吃中餐吧,你看怎么样?〃
〃成。〃晏小轩挺痛快的。周强这人平时可节约了。能坐公交时决不打车,能十块钱吃饱时决不多花一毛钱。他一身的衣服不会超过三百决。好在他身材还算不错,普普通通的牛仔裤和棉布衬衣也能让他看起来精神十足。
〃你赚那么多钱不花,是攒钱娶老婆吗?〃晏小轩靠在书架上,准备拿这个他开涮,〃我看你也没有女朋友嘛。我告诉你,钱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这么委屈自己!〃
周强停下手中的活,苦着脸看着晏小轩,说:〃小妹妹,我和你情况不同啊。哎,你既然这样想得开,不如别收我房租得了。〃
〃想得美。我打算存钱周游世界呢〃
〃对了,有人给你寄了样东西。我替你收了。〃 周强突然想起一件事,在一大堆文件下翻了一遍,找到一样东西,扔在桌上。
一封信,赵逸然从容川寄了一封信来。
〃奇怪!〃她干吗不打电话,或是发封Email,难道现在寄信又流行了吗?晏小轩皱了皱眉头。在她的印象中,寄信可不是逸然的风格。
信封里只有几张皱皱巴巴的纸,大概是信主人匆匆把它们塞入了信封的。第一张字迹潦草,是手写的姓名录,她扫了一眼,一个人也不认识。另外两张纸,一张是医院的结账单,住院者是晏小轩,但地址却是容川。晏小轩更加纳闷,她从没去过容川,又怎么会在那里住院呢?再仔细一看那单子,她差点没有气吐血。晏小轩的入院理由竟然是流产。
〃开什么玩笑?〃她气愤地说,正准备一把撕掉这张单子。
〃等一等。〃周强一直在她身后,这时说道,〃你看看上面的日期。〃 日期显示流产是一周前的事情。
周强捡起了另一张纸,纸上有两行字,第一排是一个网址。第二行则写着:小轩,请原谅我。
两人面面相觑,这唱的是哪门子的戏呢?
最好的办法就是上网查一查。说到电脑,基金会最不缺的就是这玩意儿。周强的办公室里就有一台,他有空的时候会趴在电脑前做做数独、填字一类的游戏,但他最爱的还是扫雷。他三两下打开电脑,在浏览器上输入了网址。他倒没有把自己当外人,晏小轩哼了一声。不过,她觉得周强这人挺好,挺实在,让人信得过。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登录画面,需要用户名和密码。两人一下愣住了。哪里来的用户名和密码?他们把那几张纸看了几遍,还是一筹莫展,毫无收获。
过了一会儿,周强问:〃小轩,逸然为什么要你原谅她?〃
〃她造谣我怀孕流产,难道不该求我原谅她吗?〃晏小轩的火气还没有消。
〃她应该不是这个意思。你看,她把这句话就写在网址下,这可是与用户名和密码最接近的东西了。〃
晏小轩的脸色阴晴不一定,嘴里嘟哝了半天,扭扭挰挰地说:〃其实也没有什么的,都是以前的事了。〃原来她大学时交了一个男朋友,后来又因故分手了。她说得简单,但周强可听得出来。虽然过了几年,她话里还是有那么一股酸味。
〃为什么分手?〃
〃他喜欢上逸然了呗。〃晏小轩露出一脸尴尬,〃其实,逸然也并不是真正喜欢他。她只是什么都想要,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她撬了我的男朋友,这事儿就这么简单。我们分手的那天正好是情人节。〃她苦笑道,〃那天还是我生日呢。〃
第五章 新的证据(2)
〃你挺爱他的吧?〃
〃不知道。他是我的初恋。有人说,初恋时我们不懂爱情,可能就是这个意思。这段感情很难忘记。其实,都好几年前的事了,也没什么了,就是当时挺丢人的,还大哭了一场。〃她没有告诉周强,自从那事后,她便与赵逸然疏远了许多。她虽然已经原谅了逸然,芥蒂还是留着的。
〃他叫什么名字?〃周强又问。晏小轩一怔,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她迅速在页面上输入了前男友的名字和分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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