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一生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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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一生的感动-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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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仍不作声。“但愿那件鬼玩艺闷得你透不过气来!”我什么也不在乎地继续怒吼道,“我原以为你是我理想的妻子,如今才知道你和那些乱花钱的女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珍妮特脸上显出惊恐愕然的表情,可我却似获得了一种快感。这就是我所希望看见的——让她也难过难过。    
      珍妮特从床上跳下来,站在我面前的地毯上,瞪着大眼问道:“你是这样看我的吗?”    
      “妈的,一点不错!”珍妮特的火气使我更加恼怒,我勃然大怒地骂道,“我真后悔没有能早知道这点。”    
      此刻她和我一样来火,我们两人互不相让。    
      “你这可怜的笨蛋!”她说,“你连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你连结婚意味着什么也不懂。你有时间去好好想想。我要回家去和妈妈一起住,别来找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我知道现在事情的确是很严重了,可我一点也不准备妥协。一切都怪珍妮特,她知道我们有多少存款,她晓得自己偷偷摸摸地干了件不光彩的事。她把我当什么了?我难道是让她任意摆弄的玩物吗?    
      我转过身去说:“假如你对我开诚相见都做不到的话,随你去哪儿好了。”    
      她终于气呼呼地走了。我心想:让她去吧,很快她就会知道我是对的,会低三下四地跑回来。娘儿们都是这样!    
      第二天我在办公室里独自埋头工作。没有人注意到我沉默寡言,与往常不同。午饭后回到办公室里,我看见比尔·汉莫正在向同事们夸耀他才买的一套高尔夫球棒。“是在市中心买的。”他笑着对我说,“啊,勃尼,你从前常打高尔夫球,是吗?”我强作笑颜,伸手拿了根球棍。“是这样,一点也不错。”我站在那儿,挥舞着球棍说。我忽然有了个主意——重操旧业,再打高尔夫球。因为这样,或许能减少我的懊恼和烦闷。    
      当天下午我去买了球和球棍,一拿到手里便觉得非常称心。把球拿回家我就在地板上玩起来。有一只球打重了一点,从起居室滚进了卧室,说来也巧,最后滚进了珍妮特的壁橱。壁橱又大又暗,珍妮特的许多衣服还挂在里面。    
      我跪在地上,伸手在里面摸找,忽然碰到了一只沉重的箱子。我拉出来打开一看,不觉大吃一惊。这是我所见过的最漂亮的高尔夫球棍,比我刚才买的还要漂亮。还有一打高尔夫球和一副手套。箱子上是蒙特尔的标记。我这时才记起来,下个星期二是我们的结婚周年纪念日。珍妮特喜欢让人出乎意料,她对我充满了无限的爱。我真混。珍妮特说的一点不错,我真是个可怜的笨蛋。我寻思现在只有一条路——去找珍妮特,求她回来。我是个男子汉,有勇气这样做。    
      还有,明天,我一定要在珍妮特的壁橱里,挂上一条貂皮围巾。    
    


第一章:给每个人一件温暖外衣我的绝妙坏诗

      我八岁时就写下了我的第一首诗。    
      妈妈边读边嚷了起来:“真美!巴德,真的是你写的么?”    
      我脸红耳赤地承认了,心里充满了骄傲。妈妈赞不绝口,她甚至说只有神童才能写出如此美丽的诗篇!    
      “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我兴高采烈地问。我简直等不得了——他呀,是好莱坞电影公司著名的剧作家,一个大名鼎鼎的大人物!我想:他一定比妈妈更能评判我的诗!    
      我做了充分的准备以迎接他的来到。首先,我用花体将诗好好地重新抄写了一遍,接着再用彩笔画上花边,最后,我将诗稿放在餐桌上爸爸的盘子里。    
      我等呀等,好不容易等到七点半,爸爸这才气冲冲地回到家中。他回来后铁青着脸大发牢骚,他埋怨同事们不跟他好好配合。    
      “不过,本,巴德创造了一个奇迹,”妈妈劝慰道,“他写了一首诗!写得美极啦!”    
      “要是你不介意的话,”爸爸打断了妈妈的颂辞,“还是让我自己来评判吧。”    
      在他读诗时,我的脸几乎要埋进盘子中!诗只有短短十行,但爸爸似乎读了好几个小时!我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终于,我听见爸爸将诗稿放回盘子里。接着,他直截了当地评判说:    
      “依我看,诗写得很糟!”    
      我抬不起头来。我的眼中顿时涌出了泪花!    
      “本,你这个人有时就是让人闹不明白,”妈妈生气了,“巴德还小,这是他学写的第一首诗,他需要鼓励。你现在可不是在工作室里!”    
      “世上的劣诗已经太多了,”爸爸却很固执,“如果孩子写不出好诗,并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他非得去当诗人不可!”    
      爸爸和妈妈为此争论不休。我再也无法忍耐。我从餐厅跑回卧室,一头扑倒在床上,痛苦地呜咽着。    
      风波很快就平息了。爸爸毕竟是爸爸呀!我继续写诗,只是再也不敢拿给爸爸看了。    
      过了几年,我回过头来重读那首诗——这时我才体会到:它果真写得很糟!后来,我壮着胆子给爸爸看了一篇我写的短篇小说。爸爸认为我写得勉强可以,只是啰唆了点。    
      岁月流逝,很多年又过去了。我成了个“著名”作家,书店里在出售我的小说,舞台上在上演我的戏剧。今天,当我被无数“歌颂”和“批评”包围着时,我又想起了“我的第一首诗”和它引起的小插曲。我感到庆幸——我从孩提时代起,就既有爱说“真美”的母亲,又有爱说“真糟”的父亲!是他们教会了我如何对待形形色色的“肯定”和“否定”——首先我得不惧怕批评,不管这些否定意见来自何方,也不管这样“宣判”多么令人心碎,我决不能因为别人的否定而丧失勇往直前的勇气;而另一方面,我又得在一片赞扬声中克服内心深处的自我陶醉!    
      “真美!”……“真糟!”……这些似乎完全对立又相辅相成的话语,一直伴随着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跋涉。它们就像两股方向相反的风——我得竭尽全力在这两股强风中驾稳我的风帆。    
    


第一章:给每个人一件温暖外衣柔弱的人

      前几天,我曾把孩子的家庭教师尤丽娅·瓦西里耶夫娜请到我的办公室来。需要结算一下工钱。    
      我对她说:“请坐,尤丽娅·瓦西里耶夫娜!让我们算算工钱吧。您也许要用钱,你太拘泥礼节,自己是不肯开口的……呶……我们和您讲妥,每月三十卢布……”    
      “四十卢布……”    
      “不,三十……我这里有记载,我一向按三十付教师的工资的……呶,您呆了两月……”    
      “两月另五天……”    
      “整两月……我这里是这样记的。这就是说,应付您六十卢布……扣除九个星期日……实际上星期日您是不和柯里雅搞学习的,只不过游玩……还有三个节日……”    
      尤里娅·瓦西里耶夫娜骤然涨红了脸,牵动着衣襟,但一语不发……    
      “三个节日一并扣除,应扣十二卢布……柯里雅有病四天没学习……你只和瓦里雅一人学习……你牙痛三天,我内人准您午饭后歇假……十二加七得十九,扣除……还剩……嗯……四十一卢布。对吧?”    
      尤里雅·瓦西里耶夫娜左眼发红,并且满眶湿润,下巴在颤抖。她神经质地咳嗽起来,擤了擤鼻涕,但—— 一语不发!    
      “新年底,您打碎一个带底碟的配套茶杯。扣除二卢布……按理茶杯的价钱还高,它是传家之宝……上帝保佑您,我们的财产到处丢失!而后哪,由于您的疏忽,柯里雅爬树撕破礼服……扣除十卢布……女仆盗走瓦利雅皮鞋一双,也是出于您玩忽职守,您应负一切责任,你是拿工资的嘛,所以,也就是说,再扣除五卢布……一月九日您从我这里支取了九卢布……”    
      “我没支过!”尤里雅·瓦西里耶夫娜嗫嚅着。    
      “可我这里有记载!”    
      “呶……那就算这样,也行。”    
      “四十一减二十七净得十四。”    
      两眼充满泪水,长而修美的小鼻子渗着汗珠,令人怜悯的小姑娘啊!    
      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有一次我只从您夫人那里支取了三卢布……再没支过……”    
      “是吗?这么说,我这里漏记了!从十四卢布再扣除……呐,这是您的钱,最可爱的姑娘十三卢布……三卢布……又三卢布……一卢布再加一卢布……请收下吧!”    
      我把十一卢布递给了她……她接过去,喃喃地说:    
      “merci(法语:“谢谢”。)”    
      我一跃而起,开始在屋内踱来踱去。憎恶使我不安起来。    
      “为什么‘谢谢’?”我问。    
      “为了给钱……”    
      “可是我洗劫了你,鬼晓得,这是抢劫!实际上我偷了你的钱!为什么还说‘谢谢’!”    
      “在别处,根本一文不给。”    
      “不给?无怪啦!我和您开玩笑,对您的教训是太残酷……我要把您应得的八十卢布如数付给您!呐,事先已给您装好在信封里了!可是何至于这样怏怏不快呢?为什么不抗议?为什么沉默不语?难道生在这个世界口笨嘴拙行吗?难道可以这样软弱吗?”    
      她苦笑了一下,而我却从她脸上的神态看出了一答案,这就是“可以”。    
      我请她对我的残酷教训给予宽恕,跟着把使她大为惊疑的八十卢布递给了她。她羞羞地过了一下数就走出去了……    
      我看着她背影,悟想道:    
      “在这个世界上做个有权势的强者,原来如此轻而易举!”    
    


第一章:给每个人一件温暖外衣父亲的手

     父亲的手粗壮、有力,能不费力气地修剪果树、也能把一匹不驯服的骡子稳稳地套进挽具。他这双手还能灵巧、精确地画一个正方形。使我最难忘的是每当这双手抓着我的肩膀,我就感到的一股特殊的温暖。这双手几乎能干一切活儿。然而,只在一件事上,这双手令人失望了:它永远没学会写字。    
      父亲是个文盲。美国的文盲人数现在已经逐渐减少了。但是,只要还有一个文盲,我就会想到我的父亲,想到他那双不会写字的手和这双手给他带来的痛苦。    
      父亲六岁时,开始在小学一年级读书。那时,课上答错一题,手掌上就要挨十下打。不知什么原因,父亲那淡色头发下面的脑袋怎么也装不进课上讲的数字、图形或要背的课文。在学校才呆了几个月,我爷爷就领他回家了,让他留在农场干成年男人干的农活儿。    
      若干年后,只受过四年教育的母亲试图教父亲识字。又过了若干年,我用一双小手握着他的一只大拳头,教他写自己的名字。开始,父亲倒是甘心忍受这种磨炼,但不久,他就变得烦躁起来。他活动一下指头和手掌,说他已经练够了,要自己一人到外边散散步。    
      终于,一天夜里,他以为没人看见,就拿出他儿子小学二年级的课本,准备下功夫学些单字。但是,不一会儿,父亲不得不放弃了。他趴在书上痛哭道:“耶稣——耶稣,我甚至连毛孩子的课本都读不了?”打那以后,无论人们怎么劝他学习,都不能使他坐在笔和纸面前了。    
      父亲当过农场主、修路工和工厂工人。干活时,他那双手从未使他失望过。他脑子好使,有一股要干好活的超人意志。第二次世界大战时,他在一家造船厂当管道安装工,安装巨型军舰里复杂、重要的零件。由于他工作劲头大、效率高,他的上司指望提拔他。然而,由于他未能通过合格考试而落空了。他脑子里可以想象出通到船的关键部位的条条管道;同时,他手指可以在蓝图上找出一条条线路;他能清楚地回忆出管道上的每一个拐角、转弯。然而,他却什么都读不懂、写不出。    
      造船厂倒闭后,他到一家棉纺织厂工作。他夜里在那儿上班,白天抽出些睡觉时间来管理自己的农场。棉纺织厂倒闭后,他每天上午到外头找工作,晚上对我母亲说:“通不过考试的人,他们就是不要。”    
      最后,他在另一家棉纺织厂找到了工作。我们搬进了城。父亲总是不习惯城里生活,他那双蓝眼睛褪色了,脸颊上的皮肤有些松弛了。但是那双手还是很有劲儿。他常让我坐在他膝上,给他读《圣经》。对我的朗读,他感到很自豪。    
      一次,母亲去看我姨妈,父亲到食品店买水果。晚饭后,他说,他给我准备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水果。我听到他在厨房里撬铁皮罐头的声音。然后,屋里一片寂静。我走到门口,看见他手拿着空罐头,嘴里咕哝道:“这上的画太像梨子了!”他走出门,坐在屋外的台阶上,默不作声。我进屋看到罐头上写着“大白土豆罐头”。但是那上面画的的确像梨,难怪父亲把它当梨买来了。    
      几年后,妈妈去世了。我劝父亲来和我们一起住,他不肯。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因为轻微的心脏病发作,他常常住医院。老格林医生每星期都来看他,给他进行治疗。医生给了他一瓶硝酸甘油片。万一他心脏病发作,让他把药片放在舌头底部。    
      我最后一次见到父亲时,他那双又大又温暖的手放在我的两个孩子的肩上。那天晚上,我们全家乘飞机离开父亲到新城市里居住。三个星期后,他心脏病发作与世长辞了。    
      我只身一人回来参加葬礼。格林医生说他很难过。实际上,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因为他刚给父亲开了一瓶硝酸甘油。然而,他在父亲身上却没找到这个药瓶。他觉得,如果父亲用了这药,大概还能等到急救医生的到来。    
      在小教堂举行葬礼的前一小时,我不由自主地来到父亲的花园门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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