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弟子已集，乃至天人見神變化，今正是時，何不滅度？」
（145）佛言： 「止！止！波旬！佛自知時不久住也，是後三月，於本生 32
處拘尸那竭娑羅園雙樹間，當取滅度。」
（146）時，魔卽念：佛不虛言，今必滅度。歡喜踊躍，忽然不現。
（147）魔去未久，佛卽於遮婆羅塔，定意三昧，捨命住壽。當此之時，
地大震動，舉國人民莫不驚怖，衣毛為豎，佛放大光，徹照無窮，幽
冥之處，莫不蒙明，各得相見。
（148）爾時，世尊以偈頌曰：
「有無二行中，吾今捨有為；內專三昧定，如鳥出於卵。」
（149）爾時，賢者阿難心驚毛豎，疾行詣佛，頭面禮足，卻住一面，
白佛言： 「怪哉！世尊！地動乃爾，是何因緣？」
（150）佛告阿難： 「凡世地動，有八因緣。何等八？
夫地在水上，水止於風，風止於空，空中大風有時自起，則大水擾，
大水擾則普地動，是為一也。
復次，阿難！有時得道比丘、比丘尼及大神尊天，觀水性多，觀地性
少，欲自試力，則普地動，是為二也。
復次，阿難！若始菩薩從兜率天降神母胎，專念不亂，地為大動，是
為三也。
復次，阿難！菩薩始出母胎，從右茫瑢Ｄ畈粊y，則普地動，是為
四也。
復次，阿難！菩薩初成無上正覺，當於此時，地大震動，是為五也。
復次，阿難！佛初成道，轉無上法輪，魔、若魔、天、沙門、婆羅門、
諸天、世人所不能轉，則普地動，是為六也。
復次，阿難！佛教將畢，專念不亂，欲捨性命，則普地動，是為七也。
復次，阿難！如來於無餘涅槃界般涅槃時，地大震動，是為八也。
以是八因緣，令地大動。」
（151）爾時，世尊卽說偈言：
「無上二足尊，照世大沙門；阿難請天師，地動何因緣？
如來演慈音，聲如迦毗陵；我說汝等聽，地動之所由。
地因水而止，水因風而住； 若虛空風起，則地為大動。
比丘比丘尼，欲試神足力；山海百草木，大地皆震動。
釋梵諸尊天，意欲動於地；山海諸鬼神，大地為震動。
菩薩二足尊，百福相已具；始入母胎時，地則為大動。
十月處母胎，如龍臥茵蓐；初從右茫瑫r地則大動。
佛為童子時，消滅使緣俊怀傻绖贌o量，地則為大動。
昇仙轉法輪，於鹿野苑中；道力降伏魔，則地大為動。 33
天魔頻來請，勸佛般泥洹；佛為捨性命，地則為大動。
人尊大導師，神仙盡後有；難動而取滅，時地則大動。
淨眼說諸緣，地動八種事；有此亦有餘，時地皆震動。」
佛說長阿含經卷第三
（151）佛告阿難： 「世有八眾，何謂八？
一曰剎利眾，二曰婆羅門眾，三曰居士眾，四曰沙門眾，五曰四天王
眾，六曰忉利天眾，七曰魔眾，八曰梵天眾。
我自憶念：昔者，往來與剎利眾坐起言語，不可稱數，以精進定力，
在所能現。彼有好色，我色勝彼。彼有妙聲，我聲勝彼。彼辭我退，
我不辭彼。彼所能說，我亦能說。彼所不能，我亦能說。
阿難！我廣為說法，示教利喜已，卽於彼洠А１瞬恢沂翘臁⑹侨恕�
如是至梵天眾，往返無數，廣為說法，而莫知我誰。」
（152）阿難白佛言：「甚奇！世尊！未曾有也，乃能成就如是。」
（153）佛言：「如是微妙希有之法，阿難！甚奇！甚特！未曾有也。唯
有如來能成此法。」
（154）又告阿難： 「如來能知受起、住、滅，想起、住、滅，觀起、住、
滅。此乃如來甚奇甚特未曾有法！汝當受持。」
（155）爾時，世尊告阿難： 「俱詣香塔，在一樹下，敷座而坐。」
（156）佛告阿難： 「香塔左右現諸比丘，普敕令集講堂。」
（157）阿難受教，宣令普集。阿難白佛：「大眾已集，唯拢獣r。」
（158）爾時，世尊卽詣講堂，就座而坐，告諸比丘： 「汝等當知我以此
法自身作證，成最正覺：謂四念處、四意斷、四神足、四禪、五根、
五力、七覺意、賢拢说馈！�
汝等宜當於此法中和同敬順，勿生諍訟，同一師受，同一水乳，於我
法中宜勤受學，共相熾然，共相娛樂。
比丘當知！我於此法自身作證，布現於彼：謂貫經、祇夜經、受記經、
偈經、法句經、相應經、本緣經、天本經、廣經、未曾有經、證喻經、
大教經。
汝等當善受持，稱量分別，隨事修行。所以者何？如來不久，是後三
月當般泥洹。」
（159）諸比丘聞此語已，皆悉愕然，殞絕迷荒，自投於地，舉聲大呼
曰： 「一何駛哉！佛取滅度。一何痛哉！世間眼滅。我等於此，已為
長衰。」或有比丘悲泣躃踊，宛轉嘷咷，不能自勝，猶如斬蛇，宛轉
迴遑，莫知所奉。 34
（160）佛告諸比丘曰： 「汝等且止，勿懷憂悲。天地人物，無生不終。
欲使有為不變易者，無有是處。我亦先說恩愛無常，合會有離，身非
己有，命不久存。」
（161）爾時，世尊以偈頌曰：
「我今自在，到安耄帲缓秃洗蟊姡瑸檎f此義。
吾年老矣，餘命無幾；所作已辦，今當捨壽。
念無放逸，比丘戒具；自攝定意，守護其心。
若於我法，無放逸者；能滅苦本，盡生老死。」
（162）又告比丘： 「吾今所以眨暾吆危俊�
天魔波旬向來請我： 『佛意無欲，可般泥洹，今正是時，宜速滅度。』
我言： 『止！止！波旬！佛自知時，須我諸比丘集，乃至諸天普見神
變。』
波旬復言： 『佛昔於鬱鞞羅尼連禪河水邊，阿撸Р峋懵蓸湎鲁醭煞�
道，我時白佛：佛意無欲，可般泥洹，今正是時，宜速滅度。爾時，
如來卽報我言：止！止！波旬！我自知時。如來今者未取滅度，須我
諸弟子集，乃至天人見神變化，乃取滅度。今者如來弟子已集，乃至
天人見神變化，今正是時，宜可滅度。』
我言： 『止！止！波旬！佛自知時，不久住也，是後三月當般涅槃。』
時，魔卽念：佛不虛言，今必滅度。歡喜踊躍，忽然不現。
魔去未久，卽於遮波羅塔，定意三昧，捨命住壽。當此之時，地大震
動，天人驚怖，衣毛為豎，佛放大光，徹照無窮，幽冥之處，莫不蒙
明，各得相見。我時頌曰：
『有無二行中，吾今捨有為；內專三昧定，如鳥出於卵。』 」
（163）爾時，賢者阿難卽從座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長跪叉手白
佛言： 「唯願世尊留住一劫，勿取滅度，慈愍眾生，饒益天人！」
（164）爾時，世尊默然不對。如是三請，佛告阿難： 「汝信如來正覺道
不？」
（165）對曰： 「唯然，實信。」
（166）佛言： 「汝若信者，何故三來樱鼖莆覟椋俊�
汝親從佛聞，親從佛受：諸有能修四神足，多修習行，常念不忘，在
意所欲，可得不死一劫有餘。佛四神足已多習行，專念不忘，在意所
欲，可止不死一劫有餘，為世除冥，多所饒益，天人獲安。
爾時，何不重請，使不滅度？再聞尚可，乃至三聞，猶不勸請留住一
劫，一劫有餘，為世除冥，多所饒益，天人獲安。今汝方言，豈不愚 35
耶？吾三現相，汝三默然。
汝於爾時，何不報我：如來可止一劫，一劫有餘，為世除冥，多所饒
益？
且止！阿難！吾已捨性命，已棄已吐，欲使如來自摺哉撸瑹o有是處。
譬如豪貴長者，吐食於地，寧當復有肯還取食不？」
（167）對曰： 「不也。」
（168）「如來亦然，已捨已吐，豈當復自還食言乎？」
（169）佛告阿難俱詣菴婆羅村，卽嚴衣悖c諸大眾侍從世尊，路由
跋祇到菴婆羅村，在一山林。爾時，世尊為諸大眾說戒、定、慧。修
戒獲定，得大果報；修定獲智，得大果報；修智心淨，得等解脫，盡
於三漏：欲漏、有漏、無明漏。已得解脫，生解脫智：生死已盡，梵
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受後有。
（170）爾時，世尊於菴婆羅村，隨宜住已，佛告阿難： 「汝等皆嚴，當
詣瞻婆村、揵荼村、婆梨婆村及詣負彌城。」
（171）對曰：「唯然。」卽嚴衣悖c諸大眾侍從世尊，路由跋祇漸至
他城，於負彌城北，止尸舍婆林。
（172）佛告諸比丘： 「當與汝等說四大教法，諦聽！諦聽！善思念之。」
（173）諸比丘言： 「唯然，世尊！願樂欲聞！」
（174a）「何謂為四？
若有比丘作如是言： 『諸賢！我於彼村、彼城、彼國，躬從佛聞，躬
受是教。』
從其聞者，不應不信，亦不應毀。當於諸經推其虛實，依律、依法究
其本末。
若其所言非經、非律、非法，當語彼言： 『佛不說此，汝謬受耶？所
以然者，我依諸經、依律、依法，汝先所言，與法相摺Ｙt士！汝莫
受持，莫為人說，當捐捨之。』
若其所言依經、依律、依法者，當語彼言： 『汝所言是真佛所說，所
以然者，我依諸經、依律、依法，汝先所言，與法相應。賢士！汝當
受持，廣為人說，慎勿捐捨。』
此為第一大教法也。
（174b）復次，比丘作如是言： 『我於彼村、彼城、彼國，和合眾僧、
多聞耆舊，親從其聞，親受是法、是律、是教。』
從其聞者，不應不信，亦不應毀。當於諸經推其虛實，依法、依律究
其本末。 36
若其所言非經、非律、非法者，當語彼言： 『佛不說此，汝於彼眾謬
聽受耶？所以然者，我依諸經、依律、依法，汝先所言，與法相摺�
賢士！汝莫持此，莫為人說，當捐捨之。』
若其所言依經、依律、依法者，當語彼言： 『汝所言是真佛所說，所
以者何？我依諸經、依律、依法，汝先所言，與法相應。賢士！汝當
受持，廣為人說，慎勿捐捨。』
此為第二大教法也。
（174c）復次，比丘作如是言： 『我於彼村、彼城、彼國，眾多比丘持
法、持律、持律儀者，親從其聞，親受是法、是律、是教。』
從其聞者，不應不信，亦不應毀。當於諸經推其虛實，依法、依律究
其本末。
若其所言非經、非律、非法者，當語彼言： 『佛不說此，汝於眾多比
丘謬聽受耶？所以然者，我依諸經、依律、依法，汝先所言，與法相
摺Ｙt士！汝莫受持，莫為人說，當捐捨之。』
若其所言依經、依律、依法者，當語彼言： 『汝所言是真佛所說，所
以然者，我依諸經、依律、依法，汝先所言，與法相應。賢士！汝當
受持，廣為人說，慎勿捐捨。』
是為第三大教法也。
（174d）復次，比丘作如是言： 『我於彼村、彼城、彼國，一比丘持法、
持律、持律儀者，親從其聞，親受是法、是律、是教。』
從其聞者，不應不信，亦不應毀。當於諸經推其虛實，依法、依律究
其本末。
若所言非經、非律、非法者，當語彼言： 『佛不說此，汝於一比丘所
謬聽受耶？所以然者，我依諸經、依法、依律，汝先所言，與法相摺�
賢士！汝莫受持，莫為人說，當捐捨之。』
若其所言依經、依律、依法者，當語彼言： 『汝所言是真佛所說，所
以然者，我依諸經、依律、依法，汝先所言，與法相應。賢士！當勤
受持，廣為人說，慎勿捐捨。』
是為第四大教法也。」
（175）爾時，世尊於負彌城隨宜住已，告賢者阿難俱詣波婆城，對曰：
「唯然。」卽嚴衣悖c諸大眾侍從世尊，路由末羅至波婆城闍頭園
中。
（176）時，有工師子，名曰周那，聞佛從彼末羅來至此城，卽自嚴服，
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 37
（177）時，佛漸為周那說法正化，示教利喜。
（178）周那聞佛說法，信心歡喜，卽請世尊明日舍食。時，佛默然受
請。周那知佛許可，卽從座起，禮佛而歸，尋於其夜供設飯食。明日
時到，唯拢獣r。
（179）爾時，世尊法服持悖蟊妵v，往詣其舍，就座而坐。
（180）是時，周那尋設飲食，供佛及僧，別煮栴檀樹耳，世所奇珍，
獨奉世尊。
（181）佛告周那： 「勿以此耳與諸比丘。」
（182）周那受教，不敢輒與。時，彼眾中有一長老比丘，晚暮出家，
於其座上以餘器取。爾時，周那見眾食訖，幷除闫鳎性杷叄瑓u
於佛前以偈問曰：
「敢問大拢牵X二足尊，善御上眨烙袔咨抽T？」
（183）爾時，世尊以偈答曰：
「如汝所問者，沙門凡有四；志趣各不同，汝當識別之。
一行道殊勝，二善說道義，三依道生活，四為道作穢。
何謂道殊勝，善說於道義，依道而生活，有為道作穢？
能度恩愛刺，入涅槃無疑；超越天人路，說此道殊勝。
善解第一義，說道無垢穢；慈仁決眾疑，是為善說道。
善敷演法句，依道以自生；遙望無垢場，名依道生活。
內懷於姦邪，外像如清白；虛誑無諏崳藶榈雷鞣x。
云何善惡俱？淨與不淨雜，相似現外好，如銅為金塗。
俗人遂見此，謂拢堑茏樱N者不盡爾，勿捨清淨信。
一人持大眾，內濁而外清；現椋π凹＃鴮崙逊攀帯！�
勿視外容貌，卒見便親敬；現椋π凹＃鴮崙逊攀帯！埂�
（184）爾時，周那取一小座於佛前坐。
（185）佛漸為說法，示教利喜已，大眾圍遶，侍從而還。中路止一樹
下，告阿難言： 「吾患背痛，汝可敷座。」
（186）對曰： 「唯然。」尋卽敷座，世尊止息。
（187）時，阿難又敷一小座於佛前坐。
（188）佛告阿難： 「向者周那無悔恨意耶？設有此意，為由何生？」
（189）阿難白佛言： 「周那設供，無有福利。所以者何？如來最後於其
舍食便取涅槃。」
（190）佛告阿難：「勿作是言！勿作是言！今者周那為獲大利，為得壽
命、得色、得力、得善名譽，生多財寶，死得生天，所欲自然。所以 38
者何？佛初成道能施食者、佛臨滅度能施食者，此二功德正等無異。
汝今可往語彼周那： 『我親從佛聞，親受佛教，周那設食，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