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告诉我你过来仅仅是探监而已。”萧澈坐在一边小口的饮酒,眼睛都不曾瞭谷兰一眼,似乎极为漫不经心,“把你的目的一五一十告诉我,不管是王妃还是别的女人,该谋害我母亲的人我绝不会让她活下去。否则,我会把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炭掉,让你清晰的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
谷兰持续性痛哭,哭的惨烈又悲呛,但是死咬着就是不说一个字。
因为预知说出结果不会被相信,反而会被冠以诬陷之名,索性,一个字都不说。
萧澈转过脸来看她,被铁链锁着的女人泪流满面,却没有松口的意思。他打了个手势,又转回脸去继续喝酒。
大汉再度拿起一块烧红的烙铁,往谷兰的背上炭去!
“啊!——”
痛彻心扉,惨不忍睹。
昔若远远望着这一切,森森寒意从心底哧溜往外冒,原来萧澈不仅对她如此恶毒,他身边的任何人,只要危及到他在乎的人,不分青红皂白他都如此狠心!他还是人吗?他如此自私,眼里只有自己!
一连在女子柔嫩不堪的光滑背脊上烙印七块,恶心的烧焦气味充斥整间地牢,因为太过剧烈的惨烈而变得沙哑的叫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晃荡,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怖之感。
萧澈从始至终淡淡饮酒,优雅、从容、宁和、平静,像是眼前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
在这个魔鬼眼里,人命究竟是什么?哪怕手里半点证据也没有,他也可以把谷兰杀死吗?昔若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简直不敢相信他们会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
柔弱不堪的谷兰从小娇生惯养,哪能承受这样的折磨,她一次又一次昏死过去,又被冷水泼醒,身上血肉模糊,眼里全是无力的苍白,涣散无神,眼看,一缕香魂就要仙逝。
不知从哪来的勇气,一直软趴趴跪在地上的昔若突然起身来,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声:“住手!”
萧澈长眉轻挑,饶有趣味的回首望一眼正缓缓向他走来的昔若,她的脸上是清冷决然的神情——她竟敢向他求情?以她现在的情况,还有什么资本有什么资格为别人求情?愚蠢!
……
昨天临时去了一趟外地到刚刚才回,没法更新,今天会把更新补上,抱歉啊~~~~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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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残忍鞭笞
昔若一步一步向萧澈走近,那男人端坐在那里像是一尊雕塑,华美异常,她却有一种赴死的悲壮心情。
她不知道萧澈又会用怎样的方法折磨她,但是她知道她已经别无选择!她刚刚才失去对她那么好的云霓,不能再让另一个无辜的人为她牺牲。
谷兰艰难的抬起低垂的头,散落的发中露出一只漆黑的眼睛望着昔若,目光神秘叵测。
昔若在萧澈面前站定,迎上他的注视,定定道:“这件事与她无关。”
萧澈哑然失笑,在这王府也已经有一个月,这女人却还如此天真!他收敛急剧喷发的笑意,脸色突然铁青,阴沉沉道:“我现在只是在惩罚她对我撒谎,对我撒谎的人就是这样的下场。至于关系我母亲的事情,我会另外用别的方式解决,凡是参与这件事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他说到最后几个字,眼神陡然凌厉,死死盯住她,杀气蓬勃滋生。昔若禁不住打了个寒战,然后气若游丝的问他:“你非要折磨她?”
萧澈扯开唇角讥笑:“你是想替她承受?”
她会替谷兰受?她现在自身难保!一个自身难保的人如何会顾及他人。
昔若清澈见底的剪水双瞳直视他深黑的眼,没有半点畏惧,一字一句落地有声:“我替她受。”
萧澈眉峰微微一颤。
昔若依旧淡定的直视他,当着他的面,她自己抬手解开衣裳上繁复的纽扣和束带,她本身就只有一件单薄的外衣,扯去之后只留一件红色肚兜,像血一样的猩红。她素白剔透的肌肤宛若水晶般柔媚,冰肌玉骨浑然天成,而锁骨处一朵妖艳的蔷薇花已经成型,极致的勾引男人的欲望。
萧澈脸上已没有丁点表情,他深深的凝望她,像是想穿过这句肉体看到那颗让他捉摸不透的心。
昔若的衣裙散落一地,神情决然而没有畏惧,身形异常坚决,像是一株傲立的雪梅。她慢慢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屈膝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光滑的背脊毫无遮拦展露在萧澈面前,划出一道优美动人的曲线。
她如墨的黑发一团团散开,像流云,散发着极致的美。
萧澈低眉看她的背影,背脊上仔细辨认可以数清骨骼,这女人瘦成这样还想替谷兰承受刑罚,她竟然一点也不怕他……很好,她愈来愈让他觉得有意思。他伸手从腰畔抽出一条二指粗的乌黑皮鞭,轻哼一声:“你可想清楚。”
昔若一言不发,捡起地上的衣服揉成一团塞到齿间,像是一场宣战。
面对她的挑衅,萧澈挥挥皮鞭,凌空就发出几声呼呼声,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狠命就往她背上抽去。
啪!
一串血珠挥洒到半空中。
昔若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咯吱声,克制不住趴了下去,又支持着起身来直直的跪着,身子都像要被撕裂成两半。
谷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背脊被血染红的昔若,眼里的震惊和错愕让她几乎忘掉了身上的疼痛。
昔若……昔若……
泪水无声无息的顺着她的面颊滑落!
萧澈望着昔若,她已经痛的全身发抖,可是背脊依旧挺直,像是无声的在向他抗拒。
萧澈面无表情的挥动长鞭,一声声皮鞭与肉体触碰的声音,不出一会,昔若的背脊鲜血淋漓,皮开肉绽。
她从始至终没有喊出一声,痛的太厉害衣裙从嘴里掉出来,生生咬住自己的唇。
无疑更加激起萧澈的怒火。
“为了一个见过几次面的人做到这个份上,我都被感动了。”萧澈突然邪恶的笑着扯起她的长发,迫使她凑近他,满意的欣赏之前一直背对他的面孔,她的脸因为剧痛而抽搐发白,他嗤笑,“好伟大。”
昔若只是喘气。
萧澈一放手,她终于直直往地上倒去,全身都是血,萧澈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鞭笞仍旧继续。
昔若觉得每一鞭都抽到她的骨头上,简直是地狱般的痛苦,灵魂正在流失……她心底终于渐渐被恐惧充满,还不想死,至少不可以这样冤冤枉枉就顶替另一个人死去!
她突然竭力全力的嘶吼:“萧澈,我能查出凶手!”
萧澈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低笑:“你想诬陷谁?”
“谁想诬陷谁谁清楚。”昔若的五脏六腑都抽搐着痛,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死去,微弱的喃喃,“我能给你证据,找出真凶……”
萧澈却冷血无情的否认了她,毫无商量余地:“我不相信你。”
绝望……绝望,可是她还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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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怀朔王府可不是是非不分,黑白颠倒的地方!”
突然,响起一阵错乱的脚步声,亮起许多黄色的灯,把阴暗的地牢照的通亮。萧澈停住动作,还在微微的喘息,转脸往门口望去——萧老夫人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看起来她已经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声音洪亮,面色潮红。
萧澈迎上去,瞬间变为一个温柔的儿子,扶住母亲的手臂:“娘。”
老夫人轻咳两声,扫一眼躺在血泊里奄奄一息的昔若和被吊在墙上的谷兰,道:“澈儿,既然王妃说她能找出凶手,就让她来试试看,反正我们不急着这一下解决她,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变出什么新奇古怪的理由来。”
萧澈略感意外,母亲不是当初极力说服他一定要把昔若赶出去,杀了也可以吗?为何……从母亲发病醒来开始,就颇为关心昔若的情况,甚至还赶来了地牢救了她一命?他温驯颔首:“一切都按娘的意思办。”
“昔若。”老夫人走到昔若面前,“我给你一个为自己辩驳的机会,三日之内找出凶手。”
“不需要三日。”昔若咳嗽几声,却咳出一大口暗红的血来,看来是被刚刚的鞭笞伤了肺,“我…一日就够,但是需要一个人协助我。”
老夫人眼里一抹微光,隐隐藏着什么情绪,道:“你先用两日来休息,我看你这个样子也下不了地,此时不急在一时。来人,把王妃带出去包扎伤口,至于协助你的人……就澈儿吧!”
萧澈微微一怔,他并不想和这个女人朝夕相处,但是他素来序贯对母亲言听计从,只能乖顺道:“是。”
“谢谢婆婆。”昔若虚弱的呢喃一声,缓缓合上眼。
14 猎狗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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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尚早,天色微明,拂云阁笼罩在灰色的天幕中,突然,传来一阵不寻常的吠声,在深冬里泛着丝丝的寒意。
声音的来源——就是昔若手里抱着的一只长毛犬。这只狗约有半人高,金黄的毛色,威风凛凛,很有活力的一直在叫,灵活的与昔若嬉戏玩耍。昔若一手搂着它毛绒绒的脖颈抚摸着它柔软的毛,一手拿着骨头喂它。
老夫人把她从地牢放出来,她生生在床上躺了两日,第二日晚上就遣人去皇宫把她在宫里养的这只狗接来王府。
站在门边的萧澈深深皱着眉头,他死死盯着昔若手里那只毛绒绒的宠物狗,眼里的怒气像是随时要喷发。
昔若是在耍他?!大清早叫他过来帮忙,居然要他帮忙看狗!
昔若全然不知萧澈的想法,她动作轻柔而耐心的抚摸着大狗,眼里盛满温柔和宠爱,还不时亲昵的吻吻它。
狗狗也热切的给出回应,欢快的舔舐她的脸颊,痒痒的感觉引得她咯咯发笑。
她清脆的笑声天真无邪,像是一个不染世事的孩子,一人一狗的画面看起来无比和谐,这个时候的她才像皇宫里无忧无虑的公主。萧澈静默的把视线定格在她身上,看她笑的灿如春花,恍惚觉得眼前这个人他根本不认识。
昔若喂完三根骨头,抱住大狗的脖颈,小凑在它耳边小声:“贝贝,皇兄还好么?”
贝贝汪汪两声,像是听懂了她的话,睁着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望她。
萧澈眼神一凛,不觉握紧拳头。
昔若怎会不知萧澈等得不耐烦?可是他现在迫于母亲的压力只能能耐。既然如此,她就要好好调笑他一番,让他等个够!
昔若掏出一把梳子,慢条斯理的给贝贝梳理毛发,一边亲昵而小声的与它交流。
萧澈一直隐忍不发,母亲前日叮嘱过他这些日子不可再与昔若起冲突,否则唯他是问——
昔若望一眼窗外,天色蒙蒙发亮,不能再等,待人多了会影响贝贝的嗅觉。她把从萧老夫人那讨来,用来放钥匙的锦盒从抽屉里取出,放到贝贝的鼻子下让他闻闻,自己则一直在旁边与它说话。
贝贝汪汪两声。
昔若摸摸它的头:“乖。”
然后她终于抬起脸来,像是刚刚才注意到萧澈的到来,用一种平缓而淡漠的语气道:“王爷,一会请你跟着这只狗跑,它会把你带到香味的发源地去。”
萧澈听得这话十分不舒服,冷冷道:“就算你用这只狗给出结果我也不会相信,不过是一只狗而已!”
昔若淡然道:“动物永远比人类诚实。有些人连狗都不如。”
萧澈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但是也同样只能隐忍不发,若是发怒岂不承认昔若说的是他?可是不说又觉得心底不舒服,他倒是第一次发觉他的王妃还有几分毒舌!
昔若起身往外走,大狗叫一声也跟着她跑了出去,外面冷风瑟瑟,暮霭沉沉楚,她手帕掩口轻咳两声,放开时手帕已沾染上血迹。不动声色的收起手帕,走到上次谷兰与她谈话的小亭。
小亭的位置处在被风口,气味不容易散去,那个锦盒的香气十分浓郁,虽然已经隔了这么多天,人类的鼻子闻不到那股气息,狗却未必闻不到。
贝贝一落地就汪汪狂叫几声,在小亭里转几个圈之后撒腿就往外面奔去。
昔若回眸,望向萧澈,萧澈立在原地岿然不动,她轻咳一声:“若是老夫人知道……”
萧澈突然怒了,
昔若并不着急,她的伤未好,不能激烈运动,所以才让萧澈帮忙来跟着贝贝。贝贝并不是一只普通的宠物犬,它是在皇宫里专门的训狗师调教出来的狗,不管是嗅觉还是视觉、捕捉猎物的能力都很强。
昔若小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目盲,眼睛突然失去光明让她惶惶不可终日,萧慕又不能终日守着她,特地从几千只狗里面挑选出最聪明的这一只送给她,让贝贝陪伴她渡过了寂寞的时光。
萧澈跟着贝贝走出拂云阁,昔若回到房间慢慢整理云霓的遗物。
她始终没有见到云霓的尸身,萧澈说要等事情了结——那就等事情了结吧,反正她不急。
……我素分割线,袖子独家制
不一会儿工夫,天色已经大亮,突然有一个婢女冲到她的房间外,拼命拍门:“王妃!狗跑到雨薇夫人那咬伤了夫人!王爷发怒让您立即过去!”
昔若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起身走出阁子,坐上在外面候着的轿子。
绿云轩里已经乱成一团,昔若走进大厅就看见几个侍卫追着贝贝在打,贝贝慌乱的逃窜着,动作十分灵活,几个侍卫一时半会还抓不住它。昔若上前喝住侍卫:“不许打狗!”
“你干的好事!”萧澈蹬的冲到昔若面前,怒气冲冲,“它把雨薇咬伤了!”
昔若往那边一看,雨薇楚楚可怜的坐在椅子上,脚踝被包扎住,看不出血迹,应该伤口不是很深。她移回视线到萧澈脸上,面对他的激动,平静道:“我告诉它,让它咬身上这个香气最重的人。”
“你撒谎!”雨薇大叫一声,突然嘤嘤的哭泣起来,“澈!我的脚好疼……”
萧澈飞快回到雨薇身边,蹲下身去捧起她的脚,温柔的给她吹气:“疼得这么厉害?要不要再让大夫来看看?”
昔若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温柔又神情的男人——是萧澈!看来他并非不懂温柔,而是他的温柔全放在别人身上。
“你以为这样我就相信你?”萧澈再次站起身来,刀削似的唇像是含着莫大的仇恨,对她咬牙切齿,“你能和这条狗沟通,鬼知道你是不是告诉它,咬雨薇?”
昔若觉得萧澈简直不可理喻,此刻她的头脑无比清晰,缓缓道:“它不认识雨薇。”
“我可不管它认识谁,我只知道它咬了我的夫人。”萧澈冷冷哼一声,犀利的目光扫到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狗,眼里晃过一丝厌恶,“打死它。”
“不许!”昔若着急的冲上去抓住萧澈的手臂,“我把它接过来之前承认我的皇兄,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