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谖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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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谖婵-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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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样!你这不守信的无耻之徒,若是不帮我报仇,我不是很吃亏?你何时帮我报仇,我就何时真嫁给你?当然,你可以强迫我,但那对我来说是奇耻大辱,唯有一死而已!别忘了,我有心疾,很容易因受不了羞辱,而气死的!可你逼死了我,你颜面何存啊?”,谖婵怒极……
  察哥却立时大笑,将她抱搁于膝,轻揉她头,随口说道“你这小刁妇是很聪明,但你到如今竟都还不明白女人想指使男人为她做尽一切,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男人为她发疯,而绝不是以死要胁!你不但不懂得迷惑男人才是女人最大的本事,你甚至连平常女人会的小伎量,你都不会!这也就是那赵楷会帮着那庸脂俗粉来对付你的缘由!也是你会被下狱,险些喝了毒酒的缘由!你想想,要是你有本事让赵楷甚至赵佶为你发疯,就算我再‘反间计’,他们也绝不会将你当作物件一般送出去的吧?是你自己蠢得错过了报仇的大好机会啊……而你想让我替你报仇,比想让赵佶父子为你报仇更难,你也知我冷血无情了,你没有迷惑我的本事,我为何替你报仇啊?我可也是很讨厌被人要胁的!”
  谖婵一本正经的点头,一脸大彻大悟,道“多谢你提点,我这才恍然大悟啊!很好!不用麻烦你帮我报仇了!你休了我,送我回大宋吧?官家很风流多情,很容易迷惑的!找官家帮我报仇的确比找你帮我杀人容易得多啊!以我的本事,混个贵妃当当,让蔡姓老贼抄家灭族也不是不可能哦?哎呀,想想都真痛快啊!就这么定了!”
  察哥将谖婵陷在臂弯,怒目狠道“你休想我会休了你!你如今唯一的报仇机会就是让我为你发疯!你这辈子都休想从我身边逃走!”……
  谖婵别头冷若冰霜道“你自己也会说你冷血无情了,我可没那让你为我发疯的本事!”
  “你有的!”,掏出一封信,道“这是我亲笔写的密令,命大夏死士寻机会让那老贼死得神不知鬼不觉啊!这难道不比你违备本性,费尽心思去做贵妃合算太多了啊?一旦做了贵妃,就没有自由,一辈子要留在皇宫,代价可是太大了?而你嫁给我,你既能报仇,也不用失去自由,你想做任何事都行!明日,便命人送去宋东京?”
  谖婵读罢密令,双眸明媚,神彩容光……
  “不早了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察哥凝视于她,又是似笑非笑……
  谖婵暗想“应付过今晚,至少能报仇!”,探足下榻要为他脱靴却被他拦腰抱回,轻搁榻上,道“这不是你做的!别脏了手!”……
  谖婵心中一暖,抱膝乖坐榻角,却对这漫漫长夜心中忐忑……
  察哥拔下她发上玉簪,她骤一惊颤,发髻轻开,柔顺乌发在她肩上妩媚散曳,动人楚楚……
  察哥将她揽腰入怀,忘情吻过她的唇,她的颈,抽开她腰间飘带……
  她紧抓身下锦被,身体早僵得已不属已,因惧怕而声颤,哀求道“我怕!求你放了我吧!”,可话语间,刺痛已袭来,她狠咬向察哥右肩,泪却决堤……
  察哥在她耳边痛快笑道“尽管咬!不管你如何装可怜,柴谖婵,你也逃不掉的!你已是我的了!”,吻随之更为放肆激烈,铺天盖地,只觉想将她全全吞下不可……
  “好痛!求你放了我吧!”……
  察哥一惊,因她浑身战栗颤抖,声弱如露打柳叶,瞥见她身下的的白绢裙已洇出鲜色,想“是会痛吧?”,急将她紧裹在怀,几许语无伦次“我哪知会很痛……我是碰过很多女人,可那些女人也没人说过痛,我并不清楚……我应该轻一些的……”
  谖婵气恨流泪,“无耻之徒!无耻之徒……”……
  察哥拥她同衾而卧,道“好!好!我不是早承认我无耻了吗?陪你说说话,好不好?”,语气温柔得令察哥自己都惊诧万分……
  “与你无话可说!”,谖婵心绪难定,愤愤言道……
  “就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察哥故作轻松,可他却早想探知……
  “我爹那样的,专一情深,‘鸿鹄相随飞,飞飞适荒裔’,我幼时听我爹说过,鸿鹄最特别的之处在于,他们不会轻易认定,但一旦互相认定了命定的唯一伴侣,即使一只先亡,另一只也只会独自生存,终身对伴侣忠贞!我娘有心疾很难生养,可我爹娶了我娘却执意没有纳妾,我娘先去了,我爹日夜苦痛,形容憔悴,若不是为了我,我爹定在我两岁时就随我娘同去了……”,闭目咬唇,泪却润湿她轻薄鬓发……
  寂静,只闻心跳……
  察哥凝视枕于他臂弯间痛倦睡去的谖婵,纹丝不敢再动,只怕将她吵醒,心里却涌满奇异暖意,“谖婵,我的谖婵……”……
  转眼一月……
  察哥踏夜色而归,见梁月茹等在书房外……
  “娘,有事?”……
  “她有心疾不能生养,而秋燕身板好,也能给你生个一男半女啊!秋燕刚又寻死,我答应她会让你纳她为妾,她才安静……今晚就去秋燕房里!”……
  察哥烦道“她要死便死!”……
  至谖婵房中,她正轻倚榻壁阅书,静怡恬淡之美,不在俗世……
  察哥在榻旁坐下,掏出一朱红小锦盒,牵过谖婵右手,道“总算赶制好了!”
  谖婵道“大婚前后,你已给我制了很多首饰,我戴不了那么多!”,打开一看,是羊脂白玉所制的一对相依展翅的鸿鹄,对灯细看,笑道“很精致可爱啊!”
  “他们是夫妻,就是‘鸿鹄相随飞,飞飞适荒裔’的鸿鹄啊!”,察哥神色诚肯,眼神挚真,可谖婵不信,对于一个亲王,如何只会有她……
  谖婵轻合上锦盒,静淡之声,道“我本就有先天心疾,五岁重伤后,更是每日服药,药汤里除了有人参还有麝香等药,即使勉强生养,也的确会传给小孩,且生产有六成可能引发心疾丧命,所以,我实在没有勇气做母亲,更不愿将有先天疾病的小孩带来这个世上,终身痛苦!你娘刚不是让你今晚去找秋燕侍寝吗?快去吧!”
  察哥将谖婵抱搁于膝,道“我真想找女人给我生儿育女,你觉那仁多金花之前那么多年能次次都得手?而休了那仁多金花之后,我又能让那两姐妹次次都冒我娘之名给那些女人服药得手?她们干的事,我一清二楚!我会阻止不了?是我不想阻止……我不允许那些我不知名姓,不识相貌的女人生下我的儿女!我也不准谖婵冒生命危险为我生养,别说六成,就是只有一成危险我都不准,别说以谖婵生命换来的小孩,就是让谖婵承受疾病痛苦的小孩,我也只会厌恶痛恨!我绝不会要……我有谖婵就够了!”
  谖婵静怔一瞬,道“可不知真相的,还以为是我这妒妇从中作梗,我多冤枉啊!你既给了秋燕名份,就不该让她独守空房,累她一生!你去沐浴更衣,接着就去找她侍寝!我困了!”,背身轻躺……
  半睡间,却被带着沐浴后洁净气息的怀抱拥住……                    
作者有话要说:  

  ☆、身世

  “这一个月来,你仍对我不冷不热,我明白你是觉嫁了我,心里憋屈,是吧?可你这不嫁也嫁了啊!我早已命人将密令送出,他们寻得机会就会动手……你想到能报仇可是痛快些了?要不,我让你再咬,咬到你消气,直接咬颈子,一口咬得我断气,想想都解气吧?”,察哥言语尽带温柔笑意,她早令他无意间学会了温柔……
  “以为我不敢啊!我咬死你!”,谖婵回身张口触上他颈,却只是温柔一吣,带着“妖邪”之气瞥他,道“你说得对,不嫁也嫁了!想到能报仇的确痛快多了!”……
  察哥沸腾热气直涌心口……
  吻惯常放肆炽烈,可手却极其轻柔,他深知他掌间有握刀拉箭的老茧,他生怕稍一用力便剌伤她柔薄肌肤……
  云浓雨重,他不可自拔……
  晨光晴媚,谖婵磨墨铺纸,熟笔勾描一对携翅随飞的鸿鹄……
  梁月茹神色阴愈而至……
  莲娘道“怎么了?一大早便气呼呼的!”
  梁月茹白了谖婵一眼,道“说好昨晚让察哥纳秋燕为妾,非要破坏!”……
  莲娘为梁月茹倒了一杯清茶,嗔道“是察哥自己不愿,这如何能怪小娘子破坏啊?” 
  梁月茹将白釉茶盏摔地,怒道“她若没克意破坏,察哥能从大婚后每晚都来她这里,没再传过别的姬妾侍寝……她定就是不痛快她与察哥大婚当日,察哥也给了秋燕名份!”
  莲娘蹙眉,拾收碎盏,嗔道“越说越过份了!小娘子绝没破坏过!”,而谖婵默然不辩,为画中鸿鹄轻描细羽,纵然嫁他初衷是为报仇,可她昨夜忽发现她没那共侍一夫的心胸度量,她决定要留住她丈夫,使他心无旁骛……
  梁月茹上前将谖婵所绘鸿鹄撕得粉碎,道“察哥今日阅军回来得晚,你这就动身去凉州的‘护国寺’住段时日,你在这里,察哥是不可能纳秋燕为妾的!”
  谖婵将笔轻搁,不辩悲喜的淡声婉语“好!我这就动身!”,她很不喜梁月茹,她常诧异梁月茹与莲娘是同胞姐妹,可为何脾性如此相异,莲娘明理大度,而梁月茹却如此古怪暴躁……
  莲娘为谖婵打点行装,道“小娘子,我陪你去!”,梁月茹拉住她,哭道“大姐,你别去!秋燕虽是做妾,但我不想她委屈,今晚设了酒宴,你也是她长辈,如何能缺了你?”
  谖婵暗道“身为母亲,梁月茹竟是如此不了解自己儿子,那是能够被强求的男人吗?”……
  夜已深,酒宴已凉,察哥仍未回府,派人一问才知察哥今日留住营中,而明日端午节将赴城南赛马场击球、比箭……
  赛马场几千步大小,以石砌的短垣所围,地面由精细泥土夯成,四角分置数面大军鼓,彪悍的赤膊鼓手们,此时正扬槌击鼓,情绪振奋,而围场而观的百姓更早已欢腾拥塞,笑闹沸声……
  北面设看台幄幕,十余阶,每阶皆置桌椅,桌上设酒水果品,最高一阶为乾顺御坐……而东西两面各设一将士歇息帐……
  莲娘捧食盒至东面帐中所置的歇息帐,对众将笑道“今日是端午节,做了这些我们汉人应节的香糖果子、粽子啊,你们不爱吃,你们家中有小孩子的,定都会爱吃吧?”……
  察哥四处张望,问道“谖婵呢?她没来?”
  “小娘子昨日去凉州的‘护国寺’了!”……
  察哥暗怒“定又是那两贱人的主意!”……
  扭头望见一名四十余岁的魁武男子站在对面帐前灌酒,且狠瞪着看台幄幕,目露杀气,随他目光望去,正是梁月茹领春莺、秋燕而来在第二阶落坐……
  察哥对阿勉道“看着野利阿淄,别让他生事!”
  阿勉难色上额,道“听说仁多金花十日前死得很惨啊,仁多金花本是恰回了他们乡下拜祭她娘,住在老宅,可失火,大门还被人以大石块堵住,就被烧死在宅子里了,传言就是太妃让刘春莺命人所为,因仁多金花被烧死当日命人送了一封信到你府里给刘春莺,当晚仁多金花就被烧死了!这多巧啊……而阿淄他从小就很喜欢仁多金花!可仁多金花这才刚嫁给他,却被烧死了,阿淄这几日,成天喝醉,清醒了又喝……”
  察哥取下腰间装酒皮囊大灌,心烦道“可我娘没理由干吧?兴许又跟那两个贱人有关……我没心情打球!让别人上!”……
  阿勉步进帐来,对坐在帐角灌酒的察哥,道“兀卒刚问起你为何没上场?”
  “别让皇兄担心!”,换上白色窄袖丝袍而出,从利满手中接过豹皮箭囊、弓弩,飞身跃上火红“飞鹰”,拉弓搭箭,每发必中百步开外的箭靶红心,满场欢呼鹊跃,山呼“晋王”……
  乾顺拊手大笑“太精湛了!察哥十岁箭法可就是大夏第一啊!”
  莲娘笑赞道“察哥真是好有本事啊!” 
  梁月茹鄙目屑道“有多本事?真后悔养了他!”
  乾顺闻言,不由锁眉……
  轮到野利阿淄策马而出,浑身酒气,一脸阴深,忽猛然调转箭头直对看台的梁月茹,且悲怒大喝道“梁月茹,你这该死的贱人还金花命来!”
  众人肩肘相接,惊呼逃散……
  一箭侧飞而出,将野利阿淄射出之箭击落……
  察哥喝道“敢公然行凶,将野利阿淄押下去!”
  “梁月茹和刘春莺这两个死贱人就是该死!”,女人怒音……
  从围观的百姓中跨出一名黑纱蒙面的女子,她摘下蒙面黑纱时,百姓尖叫,因她脸庞尽是烧伤后的惊悚紫红疤痂……
  春莺惊声“鬼啊,鬼啊……她是仁多金花……”……
  “金花,你没死……没死就好……你去哪了?”,野利阿淄紧拥住女子,竟落下泪来……
  仁多金花愤恨道“我当时好不容易撞开窗跳了出去,可我受了伤,不能动,就只好在附近的庙里养伤!”
  野利阿淄拔刀怒道“我命人抓到两个该死的放火贼,他们招了就是梁月茹指使刘春莺那贱人去雇凶所为!害金花这个大仇,非还不可!”
  “这事我替我娘扛!”,察哥烦道……
  仁多金花晃摇亦是紫红斑疤的双手,阴冷道“你娘?你嵬名察哥竟认一个害死你亲娘的仇人做娘?”,转头向人群中大声一喝“出来!”
  一个年近七旬的苍发胖矮老妪怯怯而出……
  仁多金花一指老妪对梁月茹冷笑道“还认得她吗?”
  “不认得!”梁月茹冷言……
  仁多金花狞道“不认得这老奴才阿懒不要紧,可你还记得惠宗的野利贵妃吗?”
  乾顺深锁眉头,对阿懒一喝“快讲!但有半句虚言,就地正法!”
  阿懒磕头道“老奴本是前朝宫人,在后宫助妃嫔们生产,当年梁月茹被俘,小梁太后见她长得竟有几分像惠宗曾经最宠爱但早已病薨的那名汉人王贵妃,就带回宫中献给了惠宗,后来,梁月茹和惠宗的野利贵妃差不多时日有孕,可还未临盆,惠宗就驾崩……后来,梁月茹产下一名女婴,而恰在梁月茹生产第二日,野利贵妃也生产,因野利贵妃生产早了半月,又在夜间,正下难见的大雨,逢老奴当值,便独自助她生产,老奴回头去传唤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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