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交错的两条平行线被强制的连接上,这样的轨迹是否可以无坚不摧呢?
朝西非常的肯定,在那之前,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交集。就连视线也没有对上过。因为他总是在周承发现之前就把目光收回来。深怕被人知道自己因为常常注目著周承而发现喜欢他的心情。
不明白却又不敢询问。
很害怕一但开了头,这段关系就会结束。
因为他还不舍得,还没有准备好要离开他成为一个人。
也因为他太喜欢他,喜欢到不能自拨,深入骨髓,变成了爱。
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变成了爱的呢?从周承对他说,‘学长,我喜欢你,请我与交往’之前吧。
在梦里,与周承两人的幸福甜蜜渐渐的化为荆棘把心脏束缚住。
阳光斑斑驳驳的落在公交车的窗子上,透过厚重的玻璃照射在夏峦的身上,仍然可以感受得到那种灼热的余温淡淡的照耀著。有景物阻挡光而被照射成影子倒映在身上,没有痕迹的掠过。
或者周承在他的身上,除了留下做/爱的味道,就什麽也没有了。
这样的关系,还算是交往吗?。两个人,除了像朋友一样对话吃饭,就剩下做/爱。就像老友说的那样,这种的交往是叫炮友吧?
朝西一大早就开始郁卒的心,在目的地下了车,微微的仰起头看著灿烂至极的天空,大概是因为心脏还没有到撕裂的地步,所以自己才会一直拖延著不肯放手。或者真的到了心死的那一天,自己反而会更加干脆的放开手让他飞走的吧。
随便找了家餐厅吃饭,胡乱的想著些不著边际的事情。吃饱之後走出餐厅,手机响起,低下头拿出手机接听。是母亲打来的电话。
一边聊一边向著目的地走去。只要过了这一条繁盛到处是名牌店家的街道就是这个城市最大型的连锁超级市场。里面什麽的东西应有尽有。
“妈,我现在还不想结婚。所以你就别操心帮我找认识女孩的机会了。”朝西低头看著自己的影子,果然猜测得对,因为毕业以来,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使妈妈著急了。本来还因为不会有早恋这样情况而骄傲不已的母亲,现在开始後悔与心急。害怕他会变成现在非常流行的那种不婚主义者吧。
“什麽不急?你也不想想你现在多少岁了。26了。不小虽然也不大。可是问题就出在你没有交过女朋友,没有像正常人一样谈过一场恋爱。我真怀疑你到现在或者还是个处男呢?”林妈妈在那边嘀咕著儿子,就是想他赶快的找个好女孩谈一场恋爱。就算那个女孩不是自己心目中喜欢的媳妇类型也好过儿子像个和尚一样,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妈……你儿子很正常,只不过是现在对那些事情还没有兴趣而已。”朝西在听到自己的母亲大咧咧的说出‘处男’那两个字时,脸还是无可避免的红了起来。
第一次,好象是给周承的吧。他也不好说自己已经不是‘处男’了。因为怕母亲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也有不好意思和母亲谈论自己究竟是不是‘处男’这样私人的话题。
“现在还没有兴趣,等到什麽时候才有兴趣?到老了,也找不到年轻又漂亮的女孩了吧?再说了,正常的男人怎麽会到26岁还对谈恋爱和女人不感兴趣的呢?儿子啊,你是不是有什麽难言之隐啊?不用怕,尽管告诉妈妈,就算妈妈倾家荡产也要把你医治好的。”林妈妈说得一副激昂慷慨。这边朝西听得一脸黑线。母亲真是超有想象力……正想说什麽,又听到……
“噗──哈哈──笑死我了。”那边隐约传来妹妹的笑声。
“妈,我不和你说了。我现在有点事儿……”朝西只想快些挂断电话,深怕母亲扯出更多超越现实又离谱的事情来。让妹妹当笑话一样拿自己来娱乐。
而且也害怕说著说著就让母亲知道自己不爱女人的事情。这样她会很伤心的吧,现在最不想的就是自己性向的这一件事情向家人爆发出来。虽然明白到迟早要说,但是能够隐瞒得一时就一时吧。
朝西也知道这样的鸵鸟心态很不好,可是他真的不想去面对这种痛苦的时刻。在现在还存在著对他的感情之中。不想让伤口加深,痛上加痛。
“喂,不说那些,下个礼拜回家吃饭啊。妈妈想你。”听完母亲惊呼的说完这一句,朝西终於把电话挂断了。把要买的东西结账後在马路边上等车时,朝西不禁“啊”的一声,第一种想法是希望自己认错人了,但那个俊美无俦的男人是个醒目的发光体,似乎去到那里都都散发出引人注目不甘寂寞的光芒来。
他望到一个漂亮的女人亲密的挽著周承的手臂从名牌衣服店门走出来。两个人相处的的亲密无间明显地昭示著两人一目了然的关系,不管是怎麽看,都非常与之相配的一对,引来许多旁人羡慕的目光。
朝西心中浮现老友的话,又见到这样的一幕,老友口中那个接吻近十分锺的女人可想而知肯定就是眼前这一位了。如此想著,背脊升起了一股憎恨的怒气,却又马上被悲哀的苦涩驱赶得不剩半点。
那两人是要走到路上停却的名贵法拉利上,自然要经过朝西,朝西来不及躲避,就是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三人面对面地看见了彼此。
朝西本就郁卒的心更加的阴郁起来,今天或者是中奖的幸运日,幸运到连这样恶俗的剧情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在心里挖苦自己,他看著周承,再看著那个漂亮的年轻女人,想要露出温柔的笑好好打招呼的朝西怎样也无法控制地变成怎麽看都是僵硬得无法形容的怪异的笑来,声音颤抖地说,“好巧啊……”
周承些吃惊的看著他,似乎也没有想到过会在这种地方遇见交往的学长,视线落在他手中提著的塑胶袋子,上面印有标明某商场名字,也明白过来他为什麽会在这种地方了,还未开口,旁边的挽著自己臂弯的漂亮女人就开口说话了。她端庄有礼貌的问,“承,他是谁?”
周承眯起眼睛,带著淡漠的声音有些捉摸不定的说,“……一个朋友。”
朋友……听到这两个字的朝西古怪的笑容终於慢慢的枯萎了,心在淌血。虽然他知道周承绝对不会向别人介绍说,这是我交往中的恋人,却兀自带上一丝丝期待的自己看上去愚蠢无比,又凄凉无比。
朝西深深的看著他,对你而言我就只是一个朋友吗?一个可以上床的朋友?哈哈……显得可笑的想法及
不知名的疼痛从身体深处汹涌而出,蔓延至四肢百骸,朝西刚才还微红的脸,此刻苍白得惊人。
站在炎热的阳光之下,却感觉到自己犹如被浸溺在大海中,就要往下沈的时候,有种看见了轮船从身边开过,他呼喊的求救声却被轮船的鸣镝声重重的盖过感觉。绝望得快要死去般……全身发软,手脚冰冷。心痛得让朝西说不出话来。他想要拔腿逃离眼前这两个让他窒息的人,朝西低垂著头从他们身边离开,头也不回地离开。他害怕一回头,看见那两个无比亲密的人,自己屈藏在心里的眼泪就会忍不住迸发出来。不成样的涌流而出。
依稀还可以听见那个漂亮的女人说,“哎,怎麽走得那麽快,我连招呼的话也没有好好的向他说,真是失礼了。不过你的朋友挺普通的嘛?承你也是的,怎麽不介绍你的朋友给我认识就让他走了呢?我还想多点认识你的朋友呢!”
“你想认识他?”周承语气有些阴骘,目光一直落在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上。冷冰冰的语气让女人领悟到他生气的事实,虽然不知他怎麽的生气了,但也马上娇媚连连的撒娇说,“因为我想要多了解你啊,身为未婚妻了解自己的未婚夫有什麽不对嘛?”
回到家里,也是傍晚时分了。
朝西疲倦的把商场没回来的食物胡乱的塞进冰箱里去,就走到卧室里躺了下来。大脑内只剩下周承和那个漂亮女人亲密在一起的画面。这个画面让他心痛得思考不了事情。
夜不知不觉地来临。
房子内一片黑暗,朝西躺在床上发呆,脑海里是一直挥之不去的情景,心又开始出现钝痛的感觉,看著天花板眼眶酸涩得想要流出眼泪来,朝西用手捂住自己的眼,仿佛感受到周承冰冷如霜的目光慢慢的投射到他的身上,像是枪,在自己的心脏上打出了一个洞口来。
周承,我对你来说,究竟是什麽?
然後又是整整一天的发呆,VCD机里放著电影,朝西没有在看,大脑当机,一片空白,什麽也入不了眼,就连饭也忘记了吃。
到礼拜一时,整个人憔悴了一圈的去上班。公司里的那些人看见他的这个样子,一副欲言又止想问又不敢问的担心。
朝西勉强自己笑著正常的工作,认真的做事。在这样的强逼当中,时间过得很快。犹如是子弹飞过的速度,一下就到了下班的时间。而那个对他告白的可爱女孩李雪也有为她那天的失态道歉。自己对她说什麽来著,好象是你想得开就好了。没关系的。
又是这样为他人著想的温柔。其实,朝西好想狠狠的揍一顿自己,让自己的心残酷一些,无情一些。这样就可以放开那个人的手,让他自由的飞翔。
朝西下班也没有立即就回家,因为那间房子也充满了他和周承的回忆,回去也只是让悲伤更悲伤吧。漫无目的从公司附近的街道走著,热闹而喧器的人群依然,放佛痛苦的事情只发生在自己身上般,朝西,一边的吹著迎面而来的冷风想。
其实深爱著一个人,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能够牵引著自己的情绪。是悲是喜,都要看那个人的意思。有时候一句话就可以引发出一场血案来。更别说爱情是这麽危险的事。
在街上,海边,天桥上游荡到晚上八点的时候才回到家。朝西也没有把那天遇见到的事情告诉自己的老友。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害到老友为自己担心和不高兴,更何况他对周承有著明显的厌恶和深深的痛恨。还是不说要比较来得好。
朝西回到家,发现灯光明亮。让他感到痛苦的罪魁祸首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著啤酒的姿势优雅得像是在品尝年代久远的香醇美酒般。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钥匙,那是一直没有使用放在门外盆栽里的钥匙,第一次被使用却是这种情况,心中有股刺痛让朝西不快的瞪著沙发上的罪魁祸首,现在他真的不想见到他。
周承忽略他的瞪视,因为等了很长时间的关系,啤酒也喝了不少,见到现在才姗姗来迟般出现的人让他十分不高兴的质问,“去那了?怎麽这麽晚才回来。”
这种口吻像极了夜归的丈夫被等在家中的妻子盘问的感觉。
可现实却并非如此,朝西呆呆的看著他片刻,疲倦感像重山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本不想理睬他的,但片刻的沈默後还是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撒谎解释,“和公司里的一些同事去吃了饭。所以迟了些,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
话中有些刺,因为前几天遇见他的事情,他并没有忘记。反而那个画面无时无刻不浮现在眼前,像个除不掉让人痛苦不已的肿瘤。
周承好像并不期待他的话,只是说著自己想说的事,做著自己想做的事,对於那天的事情只字不提,他举头饮尽手中剩下不多的啤酒,站起走过来拥抱住朝西,吻上他的脖子。
浓重的啤酒味道靠近,温暖湿润的唇印落在皮肤上,让朝西一阵战栗,他此刻没有任何的兴趣,隐晦的推开压逼而来的男人,朝西背过去说,“我今天很累,可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吗?”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周承也知道自己被拒绝了,他不爽的环抱住那个背对著自己的人,低头在他洁白的颈项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啊!”那麽用力的样子让朝西不禁痛得喊出声来。
“你在不高兴什麽?”周承咬完人之後,又用温热的舌尖去舔舐朝西的颈项,手伸到他的前面,间隔著衣服就捏弄起来,完全不把朝西的拒绝和冷淡当一回事。
从交往之後就明白到周承这个人有著唯我独尊的霸道和无视别人的任性,朝西虽然很冷淡,但是对於他的触摸身体早就被调教得相当熟练,只要稍微的加以逗弄小小的乳头,就会立即变硬挺立起来。
即使身体诚实地有反应,但朝西仍然是抓住那只在身上四处点火的手,十分冷静的说出了拒绝的话来。
周承完全不把他的拒绝当一回事,在背後贪婪的舔弄著他略带汗味的白皙肌肤,露骨的说,“我想要你。”说著手便穿过衣物摸上了他的腰,扯开裤头一点一点的往下移动,像是很好玩的样子,带著不能抗拒的诱惑,轻得让人心痒不止。
“嗯……”朝西想著前几天周承和那个女人的事,真的没有心情,可是这个人对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太熟识了,身体渴望地想要被抚摸更多,那种难耐的感觉和内心里的痛苦纠缠在一起,朝西的眼有了湿意,他厌恶这样的自己,痛恨被男人的手握著就慢慢肿胀变大的分身。
朝西的背细细地颤抖起来,他难受的说,“至少让我洗个澡。”
周承发出低低的笑声来,边摩擦著朝西肿胀的东西,边隔著衣服揉搓他的乳头,用带著色情的味道的声音说,“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尤其是那个地方的’不过,既然你坚持要洗,那麽我们一起洗。”他话中有话,意思很明白的若有所指。这样赤/裸/裸的调戏简直让朝西的脸红得无地自容了。
拒绝不起作用,朝西也无奈地默认地被周承横抱起走到浴室里,在他还未回过神来,两人就已经脱光了身上的衣服。
那天的事情,他们谁也没有提,就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那个画面却成了怎样也无法忘记的刺,一直在朝西的心里落地生根。
逃避不能解决问题,可朝西不想去面对,因为太过痛苦了。
周承对他的态度依然没有改变,一如既往。时常来他家吃饭,聊天,做/爱。
因为来的频繁,周承的物品慢慢的变多。到处都有属於他的记忆和味道。有时候,静静的坐在房间内,闻著他残留下来的味道,就觉得他仿佛就在身边一样。那种让自己沈浸的虚空的幻觉,已经成为了一道致命伤。也依然记得,那次之後,周承在家里等他回来。他拥抱著自己,他进入身体时,自己的眼泪流淌得猛烈而汹涌,怎样也止不住。
周承一直在问,是不是很痛。他没有回答,却要哭求著周承比以往更激烈的要自己。是很痛。是他的心很痛。痛得不能呼吸。因为爱著周承。所以才会这麽的痛。
那个夜晚一直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