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守在繁华落尽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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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守在繁华落尽时-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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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闪即逝,不过她的观察力向来不错,所以没有逃过她的眼睛。这也是碧梧不想让她们知道她失忆的原因吧。碧梧讨厌毓妃,她隐隐应该可以猜到一点的,后宫哪会真的有亲如姐妹的关系呢。只是碧梧没有细说,她便也没有多问。失去母妃,再加上不受宠,这个公主还是需要象毓妃这样的人照拂的。
毓妃诞有二皇子以及三公主,在这个后宫中是唯一可以与皇后一比高下的人,再加上毓妃的母族也就是毓妃的父亲以及哥哥掌握着祁国三分之一的兵力,毓妃在后宫中的生活自是如鱼得水,曾有一度,连皇后都要忌惮她三分。这些,小七自是不知的,都是碧梧对她提起的。碧梧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却也能看透后宫的暗涌,她觉得碧梧亦是一个心细如尘的女子。
小七是不想参与后宫的勾心斗角的,那是嫔妃之间的事。所以她很少出自己的宫,她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自是也没人来讨好她。因此她的紫苒宫大多时候很安静。很多时候,她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在庭院里荡着秋千。低低地唱着那些还记得的歌曲,一遍又一遍,换了一首又一首。
一年的时间在这样平静安详的时光中悄悄滑过,仿佛逐渐带走了她心里的不安与烦躁。那样宁静的生活,她逐渐感到安心。曾经一度在毓妃来过紫苒宫时,她担心还会有别的皇帝的妃子来“看望”她,而且她还想到了古时不是有早晚请安之类的麻烦事情,所以她也战战兢兢地问过碧梧关于这类事,她既担心自己失忆的事被戳穿,又想到自己还要下跪,说些口是心非的话就头疼。幸而碧梧对她说了一件事,可是却让她感到迷惑不解。
碧梧告诉她,皇帝——她的父皇曾经在她小的时候的一场大病中就下过一道圣旨,说是七公主身体虚弱,不宜多走动,故免去早晚请安。这道圣旨曾经让宫里的人猜测纷纷,刚开始以为是心疼七公主,却不料从那以后皇帝既不让小七去请安,也极少到紫苒宫看她,于是久而久之很多人便知道其实是她的父皇不想看到她,而她的母妃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失宠的。
她有想过,那个时候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吧!只是碧梧却不肯细说,小七能感觉到碧梧有些事情在隐瞒她,可是碧梧不说,她便也不逼问她,她向来是不喜欢勉强别人的,与其靠逼问得来的或许是假的事实,她宁愿不问,宁愿不知道。
小七虽不受宠,可是她紫苒宫的吃穿用度分配下来总是不少,更没有人为难她,她想应该是由于毓妃的缘故吧,她有一次不经意问起时,碧梧也不置可否。所以她对毓妃并不讨厌,生活在后宫,哪个女子没有一些手段呢,即使再纯洁的人进了这个地方也不得不改变的,适者生存,本就无可奈何的。
她的紫苒宫也就毓妃偶尔来看看她,大多数人是不愿意把时间花在她这个不受宠的公主身上的,这个皇宫要讨好的人实在太多,她自然不再其列,可是她却甘之如饴,暗自庆幸她的所谓的父皇的那道圣旨还真是下得好。
她的三姐倒是经常来看她,那个明媚狡黠的少女,比小七大了三四岁,却有着一颗率直的心,小七很喜欢她身上散发出的少女的活力,有如朝阳般的美好,皇宫中这样的人是“珍贵”的,即使在她那个年代也是值得接近的,也只有活在众人的宠爱当中的少女才会有着这样坦率的心性。
三姐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宁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遡洄从之,道阻且长。遡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她当时就很轻易的想起了这首诗。那么美好的女子呵!
她当时不经意的脱口而出,却惹得蒹葭一阵惊呼:“小七也知道这句诗啊。”
她心里一惊,不由得问道:“还有谁念过这句诗么?”
“你母妃啊!那个时候我还嫌我的名字笔画太多,象你叫小七,多简单啊——所以我还执意要改呢!后来蓝妃娘娘念了那两句诗,还跟我讲了大意,我才不闹了呢!哎呀!我真是笨,她是你母妃,你也一定听她说起过的吧?”宁蒹葭自顾自的说的一大段话,才发现小七呆楞的模样。
“小七,你没事吧?”宁蒹葭推推她,她才反应过来,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震撼了,她在想,难道那个蓝妃娘娘也是她那个时空的人么?
可是自此以后这个疑问却如同石沉大海般无从解答。



帝王将相现锋芒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人留言说是“虎父无犬子”不能形容皇帝的女儿,自己想了一下,也的确不合适,就作了修改!谢谢提意见的亲们!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一整天。
小七裹着厚厚的被子,在床上也几乎躺了一整天。她的三姐来找过她,想拖她出去玩,还是她死死抱住被子才没被拖出去的。她向来是极其讨厌冬天的,寒冷的天气总是让她寸步难行,看着三姐却只穿着一件不算厚的棉衣外加一件披风就来拖她出去玩雪,她就直佩服她。后来第二天到底还是拗不过三姐,她厚厚地裹了一层,才敢出去,还被宁蒹葭好好地“嘲笑”了一番。
玩过雪后,她们两个气喘吁吁地坐在宫殿的台阶上,手心微微发热,热热的气息呼出来,全身似乎也舒坦多了。
看着眼前的皑皑白雪,蒹葭忽然朝她说道:“小七,我们祁国的‘战神’要回京了。”
小七一下子没有听明白,转过头去,疑惑地看她:“什么?”
蒹葭脸上飘过一抹红晕,手仿佛掩饰性地挥了挥,解释道:“小七忘啦,每年过年那几天,在京外的二品大臣以上的官员都是要晋见父皇的啊!”
小七看着她脸上一闪而逝的红晕,揶揄道:“我问的是你口中的‘战神’。”
蒹葭一脸的尴尬,头不自在地转了转,就是没有看向她的方向,吞吞吐吐的说道:“哎呀,小七没有听说过么,我们祁国守在南方的将军啊!听说他是从一名士兵靠着战功才当上将军的,用了两年的时间就扫平了南方的很多蛮夷呢!所以那里的人都送他一个‘战神’的称呼。”
小七静静地听着,脸上始终挂着戏谑的笑意,惹得蒹葭的脸顿时红了一大片。
蒹葭终于忍不住,腾地冲过来,挠着她的胳肢窝:“好啊!小七胆敢取笑你三姐了!”
小七左躲右闪的避开她的魔抓,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
闹了好一会儿,她们才又气喘吁吁的重新坐在了台阶上。小七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问道:“三姐莫不是看上他了。”
蒹葭却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脸上没了小女儿的扭捏,说道:“明年我便要及笄了,与其嫁那些京里尊贵的天皇贵族,还不如嫁个他们眼中的‘寒族军人’呢。”
那一刻,蒹葭的脸上有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倔强。小七微微动容,在她的心里,她的三姐一直都是勇敢的,她会尽力的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一切,而她却总不学不会主动出击,对什么都保持着一种可有可无的姿态,有的时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蒹葭却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凑了过来:“小七,我发现你好像老是喜欢走神。”
小七尴尬地笑道:“哪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
蒹葭听了,却一脸的兴趣盎然:“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那个‘战神’长什么样啊!听说他还很年轻呢,”蒹葭望着远方,喃喃道:“不知道他长得好不好看呢?”
小七也同样望着远方,却在想着,不知不觉自己来这个世界已经一年了呢。第一次在这里过年,不知道是怎样的热闹。忽然想到碧梧前几天和她提到的,过年的宴会,她也必须参加,也就是说,她就要见到她的“父皇”了。虽然在这里快一年了,但她也只是躲在她小小的紫苒宫,并不怎么接触宫里的人,一想到会见到这个时代的皇帝总觉得心慌。
蒹葭望着同样出神的小七,显然是误解,她兴冲冲地说:“小七,听说过几天那个战神就会班师回朝,我们偷偷去看看吧!”
小七这才回过神来,班师回朝?她犹豫了一下,应该是一个壮观的场面吧,那些只在电视上看着就觉得心潮澎湃的场面,确实值得一看,只是想到这么冷的天气,不禁又瑟缩了一下:“这样——不太好吧——要是——”
蒹葭却急急地打断她:“没事的!我们就远远的看着。小七去吧!”她望着小七的眼神有着一丝期盼。
小七还是逃不过蒹葭的软磨硬泡答应了下来。
可是还是没有去成,因为当天晚上她便病了。在台阶的雪地上做了一整天的缘故,发起了高烧。蒹葭被毓妃狠狠地训斥了一通。小七到底无法适应这样寒冷的天气,连着几天都高烧不退,急得碧梧与蒹葭差点落泪。所以在小七睁开眼的时候,蒹葭第一个哭了起来:“小七,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站在床边的碧梧眼睛也红红的。她终于知道原来有人关心的感觉就是这样的,睁开眼的时候不是黑暗,而是那些关切的眼神。她缓缓的伸出手去,轻拍着伏在她身上的蒹葭:“三姐,我没事了,别担心。”
碧梧却急急的把她的手重新裹入被子里:“公主,你好不容易才退的烧,可不能再出事了。”
看着碧梧小题大做的模样,小七和蒹葭都低低的笑出了声。仿佛是劫后余生的愉悦,蒹葭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直到半个月后,小七的病才开始断断续续的好了起来,而由于蒹葭一直认为是她害小七生了这么一场大病,很安分的在紫苒宫里陪了她好几天。所以到了班师回朝的那一天,蒹葭也不敢再提去看的事,只是那天,她微微有点神不守舍。小七很快便察觉了,于是很是“慷慨大方”的放了她一天的假。
一直到后来,她才知道那是一切命运的开始,剪不断,理还乱,纠纠缠缠,无人逃脱。
她一直记得那天她的三姐兴奋跑进来,唧唧喳喳的说了半天,原来是她在偷看的时候被她的父皇发现了,于是揪了她出来训斥,却被那个将军赞了一句“天家之女,定是巾帼不让须眉”。听着蒹葭绘声绘色地描述,小七的嘴角不禁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她的三姐如同每个少女一样期待着她的白马王子,牵起她的手,结束她的少女生涯。
几天以后,家宴还是无可逃脱的到来了,尽管她的病并没有完全好,尽管她一万个不想去,还是被碧梧请了过去。刚刚生过病的她,脸色略略有些苍白,但是经过碧梧的一番打扮以后却有了一种病如西子的美态,弱柳扶风,楚楚动人。由于,她在宫里一向称病不出,所以在那天出场后,进一步的验证了,七公主是一个病美人的“事实”。
那天当她缓缓步入大殿时,反而没了一开始的慌张,她盈盈下拜时,只觉得做高处龙座上的——她的父皇——陌生而又高贵,金黄的龙袍熠熠发光,她略略抬头,在一片繁华中,她根本无法看清她父皇的脸,恍惚中。她只听到有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淡淡的说道:“小七么?来了就坐那边吧。”她看到他指的位置在毓妃的边上,旁边的蒹葭朝她眨了眨眼,于是她顺从的走了过去。她一坐定,蒹葭拉了拉她的衣袖,靠近她,悄悄说道:“小七。看到左边第二个位子了么?他便是萧逸。”
小七回转身,带着疑惑:“萧逸是谁?”她的声音略略显得响了点,于是她便看到那个蒹葭口中说的萧逸往她们这里看了过来,那一眼,她忽然觉得遍体生凉,那样深沉和了然的目光,仿佛世间的一切事情在他的眼里都成了透明色。
蒹葭顿时显得有点尴尬,悄悄地瞪了她一眼:“就是我们聊过的那个‘战神’啊。”
小七忍不住又往那边看了一下,只看到一个坚毅刚勇的背影,拿着酒杯镇定自若的喝着酒,仿佛不曾在意身边的一切,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忽然又转过了头,冷冷的目光就这样直接和她撞了正着,在那一片华光四射中,她模糊的觉得这人当真是当得起“战神”的称号的。小七其实并没有看清他的长相,只是凭着那个身形便直觉得的这么认为了。可是她想到蒹葭,淡淡地蹙了眉,他和三姐,一个如阳,一个似冰,真的合适么?也许是想得入神了,并没有发现自己一直盯着那个萧逸在看,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看到他探究的眼神时,才发觉自己居然看了他那么久,于是装作娇羞地低下了头,不出意外的发现了他嘴角的一丝嘲弄。小七这才释然的一笑,她可不想成为这种人的“猎物”。只是想到她的三姐,她心里却有淡淡的担忧。
参加宫宴的人并不多,到场的都是祁国二品以上的官员。这样的宴会多数是无聊的,在看过现代多种多样的娱乐活动后,古代的那些舞蹈并没有吸引小七多大的兴趣,于是她便不动声色的开始打量起到场的官员。坐在右首是一个面容慈祥的老人,可是小七觉得他并不象变现出来的那么容易相处,他眼中偶尔闪过的一丝精光,让人不容小区,而左首的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不时的和众人举杯相饮,宝刀未老,老当益壮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吧。而右首的,却让小七眼睛一亮,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温文尔雅,四个字。他的长发随意的扎在脑后,嘴角噙着一丝温和的笑,不时的和周围的人淡笑风声,俊朗的五官,举手投足之间有着淡淡的自信,清新俊逸,形容的便是这样的人吧。
她微微侧过头去:“三姐,左右之位是不是有什么区别啊?”她在观察的时候就发现,左边的人似乎都显得温文尔雅一点,而右边的人都显得豪迈粗犷些。
蒹葭再次凑近她:“七妹是不是看上慕晟风了。”是明显戏虐的口吻。
她犹疑片刻,为了防止先前出现的尴尬,她更近的凑近蒹葭:“三姐说的是那个左边第二个位置的人。”
蒹葭听了,转过头来,脸上没了戏虐,却有点疑惑不解:“小七,有时候,我真怀疑你的年龄。”
小七心下一惊,依然平稳地开口:“三姐,怎么说的话小七却不懂了。”
“哎!你多少也脸红一下吧,还这么不慌不忙的问我是不是?真不知道你整天在想些什么,还老发呆。”蒹葭望着小七有着一丝无奈。
她才想起刚才三姐的那句调侃的话,只是那样的话在以前也是经常会听到的,或许已经免疫了吧,只是自己一直以来的确表现的不象一个11岁女孩,可是真要让她扮懵懂无知,还是很困难的,她无奈的“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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