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霞坐下后,三句话不到就开始问于安邦的近况。商甲琰清楚地告诉冯霞,自己和于安邦没什么交情,所以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
冯霞显然不满意商甲琰的回答,先是埋怨商甲琰不够朋友,明明和于安邦交情很深,却不帮她引见给于安邦,后又说起于安邦既然答应要请她吃饭,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商甲琰心里在嘲笑冯霞的蠢笨,摆明了于安邦那天只是想支开她,随口说句客套话罢了,如果真有诚意的话,怎么不问她的电话?
忽然间,冯霞的手机铃声响起,商甲琰猜测冯霞可能会有约会了,于是就希望冯霞能马上离开,自己就可以清净地看书了。
可惜事与愿违,冯霞接电话后没有走,好像在等什么人来。商甲琰问冯霞在等谁?冯霞顾左右而言其他,就是没说实话。商甲琰有种不祥的预感,冯霞会有事发生。
大约半个小时后,有两个年轻男人来找冯霞。一个年约20岁,穿着蓝格子衬衣,一个30岁左右,穿着黑色衬衣。
“穿蓝格子衬衣的”问了问冯霞的名字后,就让冯霞和他们走一趟。冯霞点了点头同意了,跟在他们后面就要离开。
商甲琰问冯霞为什么要走,冯霞支支吾吾不愿说。商甲琰怕这两个男人是坏人,对冯霞会不利,于是就问他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带走冯霞?
“穿黑色衬衣的”掏出钱包,拿出里面的证件向商甲琰晃了晃,笑着说,“我们是英东分局刑警队的,想请冯霞姐和我们走一趟去帮个小忙。没什么大事,姐你别担心。”
虽然“穿黑色衬衣的”笑容满面,一直强调“小事一桩”,但越是这样,商甲琰越认为肯定不是小事。但究竟是什么事呢?
就在商甲琰迷惑不解时,“穿黑色衬衣的”向商甲琰说了声再见,就和“穿蓝格子衬衣的”带着冯霞坐警车走了。
晚上7点钟,商甲琰给冯霞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声音是男的,开口就问商甲琰是谁,找冯霞有什么事?
商甲琰反问,“你是谁?你为什么拿着冯霞的手机?”
对方却回答说,“我是冯霞的朋友,你有什么事就给我说吧。”
商甲琰灵机一动,问道,“你是不是英东分局刑警队的?”
对方没提防商甲琰会这样子问,于是就愣了一下,然后回答说不是。这时商甲琰已经判断出,冯霞应该还留在刑警队没有走,难不成真的和什么案子有牵扯?
商甲琰犹豫了几分钟,拨打了韩自强的手机号码,告诉了韩自强下午发生的事情,然后问韩自强认不认识英东分局刑警队的人?
韩自强回答说他认识倒认识,不过劝商甲琰不要多管闲事,被刑警队叫走的人所犯的事不会小。
商甲琰说毕竟都是朋友,互相关心是应该的,所以请韩自强去帮着问问。
韩自强了解商甲琰的性格,只好同意了,让商甲琰耐心等电话。
一个小时以后,商甲琰终于接到了韩自强打来的电话,说事情是这样的。有两个小混混抢了一部苹果4手机后,为讨冯霞欢心就送给冯霞了,后来事主报案,刑警队的人通过卫星定位一下子就找到了冯霞。
听韩自强这么说,商甲琰的神经不再紧张了,就问道,“冯霞没有参与做案,是不是可以放了?”
韩自强却说事情没那么简单,虽然冯霞没参与做案,但是因为刑警队想通过冯霞,来钓那两个小混混上钩,所以暂时冯霞还不能走,必须要等那两个小混混被抓获以后。
听到这里,商甲琰请求韩自强给刑警队打个招呼,不要让冯霞当饵太危险了。
韩自强本来不愿意管冯霞的事情,但商甲琰不停地在电话里恳求他,耐不住商甲琰的“磨攻 ”,韩自强向刑警队打了个招呼,冯霞当晚就回家了。
第三天,冯霞电话联系了商甲琰,要请商甲琰吃饭,说是谢谢商甲琰的仗义相助,但是商甲琰不想去,就以“最近公司培训比较多没有空闲”的理由拒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孙娜讨薪(1)
又到月底开工资的时候,商甲琰听说上个月销售额不好,所以不一定能开工资。不过商甲琰倒不是很担心,高玉开工资一向是先给新员工和店员开,销售人员拖后。
对于工资,老员工并不着急什么时候开,早晚都会给。一来老员工银行卡上的钱多,日常开销不会受影响;二来老员工手里拿有货款,真有什么急事需要用钱,可以从货款里支出。但是对于销售业绩不好的员工就会受到影响,他们绝大多数是“月光族”,经常借钱度日,等到开工资时再还债。
商甲琰曾经听一个老顾客提过一件事,以前有一个为他服务的销售人员,因为家里有事急着要离开群英市,因为工资拖欠担心不好要,索性直接拿着货款不打招呼就离开了健祥。不过这个销售人员在走之前,主动给他打了一个收条,免得健祥再向他索要货款。这可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高玉总是拖欠员工工资,员工干脆自开工资了事,省得三番四次上门讨要。
或许有人会说不是有劳动保障局吗?被欠薪的人可以向劳动保障局投诉,让劳动保障局主持公道。以前商甲琰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在电视或者报纸上宣传说,只要记者带着劳动保障局的人去要工资,百分之百能成功。但是偶然有一天,商甲琰亲眼目睹了群英市劳动保障局局的工作作风,让商甲琰感到心寒。
当时来健祥讨薪的同事名叫孙娜,孙娜中专毕业后曾在“麒麟”大酒店当服务员,看到健祥的会议营销搞得如火如荼,以为健祥能给自己成长的舞台,所以跳槽来到健祥工作。随着对健祥了解的深入,孙娜认定健祥是骗老头老太钱的公司,在健祥工作前途会一片黯淡,所以孙娜辞职了。
孙娜辞职时没有获得施格的批准,但孙娜执意要走因此惹怒了高玉,所以高玉故意拖欠孙娜的工资达两个月之久。除了商甲琰,健祥的员工都不告诉孙娜实情,异口同声地说工资没有开,把孙娜蒙在了鼓里。
后来孙娜在朋友的陪同下,来到群英市劳动保障局英西分局。等孙娜说明情况后,工作人员就想打发孙娜打发走,先是问孙娜健祥的营业执照在哪个区?说国家规定企业或者商户的营业执照在那个区就归那个区管。孙娜怎么会知道健祥的营业执照在那个区,自然回答不上来。然后工作人员就让孙娜先回去了解清楚情况再来,万一健祥不属于英西区,他们不能跨区域执法的。孙娜的朋友见多识广,想着不如直接去局长办公室,说不定局长会管。只要局长开口,下面的人不敢踢皮球的。
局长听完孙娜的叙说后,问孙娜有没有给健祥工作的证据?比如劳动合同、工作证、工装等等。孙娜很老实就告诉局长,健祥没有和她签署劳动合同,辞职时健祥还把工作证工装都收走了,也不能找到人作证。
或许是局长的政治觉悟高,或许是“孙娜的朋友”半开玩笑半威胁地说,“如果劳动保障局不管,我们只好采取媒体曝光的办法来讨薪。”随即局长打电话叫来一位科长,让科长去帮孙娜解决问题。在上级面前,科长雷厉风行,带上司机就和孙娜以及“孙娜的朋友”来到了健祥总部。
作者有话要说:
☆、孙娜讨薪(2)
当时高玉不在,销售人员也都出去了,健祥总部只剩康秀云、施格、王斌和商甲琰,商甲琰是来向康秀云要钱交税的。
施格的职务最高,所以“科长”让施格马上把薪水支付给孙娜。
施格不想惹麻烦,就问康秀云,“有没有现金?有了话就给孙娜结了吧。”
康秀云笑嘻嘻地说,“不好意思,最近销售不好没有钱,孙娜你先回去吧,等几天我打电话通知你。”
“科长”听后问康秀云确定是什么时间?
康琼想了想说一个星期吧。
孙娜本以为“科长”会帮助自己,要康秀云立时兑现孙娜的工资。可是让孙娜万万没想到的是,“科长”居然同意康秀云的说法,劝说孙娜七天后再来。
面对“科长”的软弱无力,孙娜十分愤慨地表示了反对,告诉康秀云,“如果健祥不给工资,我就会找‘聚焦群英’栏目过来,揭露你们拖欠工资。”
许是“科长”的行为助长了康秀云的嚣张气焰,康秀云得意地说,“孙娜你尽管去告,看有没有用!”
此时的商甲琰为康秀云和高玉的无耻感到了愤怒,同时也产生了“兔死狐悲”的感觉,但商甲琰一个无职无权的小人物,又能怎么样呢?
“ 科长”是商甲琰高中的同班同学,在商甲琰的印象里,“科长”是一个单纯、手不释卷的男孩,所以才能金榜题名一飞冲天。难道社会真的是一个大染缸?给“科长”染上了铁石心肠麻木不仁。或者说此类的事情总是层出不穷,“科长”见怪不怪?又或者是向“科长”求助的都是弱势群体,不能回报“科长”,所以“科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看见康秀云的得意洋洋,孙娜气得眼泪快要掉下来了。“孙娜的朋友”忍不住就发作了,但还是“温柔”地对康秀云说,“我劝你别太嚣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会叫来十几个人,每天来你这里报到?”
“科长”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怕惹事上身,于是轻声劝康秀云把工资付了吧。
康秀云不见棺材不掉泪,还是一口咬定没有钱。
“孙娜的朋友”见康秀云死不悔改,马上拨通了电话,由于通话的声音比较大,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眼看就会有不可收拾的态势,“科长的司机”见多识广,催促康秀云不要因小失大,赶快拿钱!
康秀云变脸比翻书都快,讨好着说,“虽然公司账上没有钱,但是不能让孙娜白来一趟,我自掏腰包先把孙娜的工资结了吧。”
康秀云给自己找台阶下,但“孙娜的朋友”并不买账。“孙娜的朋友”请“科长”先回去,说这件事不必麻烦劳动保障局了,然后就不再说话,但看样子不打算放过康秀云。
“科长”正愁找不到借口走,所以闻听“孙娜的朋友”这么一说,就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商甲琰看到康秀云的惶恐不安,很是幸灾乐祸,心想一会儿康秀云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果然十五分钟以后,健祥总部来了十几个人高马大的男孩,年纪都不超过二十岁。其中一个男孩像是领头的,开口就说,“姐谁欺负你了?你说句话,要胳膊还是要腿?”
听见领头男孩说的话,康秀云吓得脸都绿了。施格想打电话报警,但看这阵势也不敢,只好小心翼翼地说着好话。
“孙娜的朋友”指着康秀云说,“这位是康经理,她想见见你们,她不相信我说的话。”
康秀云结结巴巴地说,“我信我信,我把钱给你们。”
“孙娜的朋友”问康秀云给多少?
康秀云很聪明知道今天不出血,这伙人不会放过她的,所以除了支付给孙娜应得的工资以外,还多给了孙娜1000块,并且一个劲地向孙娜她们道歉,请孙娜她们大人不记小人过。
“孙娜的朋友”拿了钱出了气,见好就收带着孙娜等一行人扬长而去。
不久,孙娜给商甲琰发了一条短信,说谢谢商甲琰告诉她已开工资这件事。商甲琰回复说“不必谢我,打工的永远是一条心!”
作者有话要说:
☆、高玉和许当权的情感
虽然大部分员工的工资还没有开,但丝毫不妨碍高玉换部新车。新车是价值40万的红色宝马5系,高玉为了避免员工们有所不满,也想趁机秀一下恩爱,就说新车“许总”出了一部分钱。
商甲琰心想高玉和许当权的感情肯定不好,否则钱财怎么会分你我?况且十年了,高玉和许当权都是聚少离多,就连高玉当初怀孕时,也是一个人独居在群英市,许当权并未守护在高玉身边。再坚强的女人也有孤单脆弱时,希望有肩膀可以靠一靠的。
高玉是个工作狂的原因就是,想用超负荷的工作来转移对许当权的思念,不想去面对形单影只的凄凉。
据说十年前,在农村当小学民办教师的许当权,产生了去省城新方市见见世面的念头,硬是不顾家人的反对,辞去了民办教师的工作,来到健祥分公司当一名业务经理。同样不甘于贫困的高玉,怀揣梦想踏入了健康产业,立志要发财来改变命运。
于是同心同德的许当权和高玉,相约缔造事业王国。恰逢健祥公司进行重大改革,要让分公司的业务经理承包市场,这就意味着业务经理不再给健祥公司打工,而是自己做老板成为健祥公司的合作伙伴。
当时绝大多数的业务经理不服从新政策,做生意是利润与风险同在,万一赔了怎么办?不是所有的人都具备勇气能东山再起。但是许当权和高玉属于“敢吃螃蟹的勇士”,两人取得共识后,许当权选择去衡中省的古阳市奋斗,而高玉来到群英市做经销商。
十年磨一剑,高玉的健祥公司成为群英市保健品行业的“龙头”,而高玉在业界也成为一颗耀眼的明星,甚至盖过了许当权的风头。但高玉风光的背后,有着无法言说的伤痛,那就是许当权从未放下前妻和他的三个孩子。
许当权把钱大笔大笔地寄回老家,美其名曰“孝敬父母”。而高玉嫁给许当权已数年,但许当权的父母从未承认高玉是许家的儿媳妇,对外仍说许当权的前妻是许家人,并且他们至今还和许当权的前妻生活在一起。许当权偷偷地把三个孩子接到了古阳市,安排到贵族学校上学,待高玉发现后就去质问许当权,许当权解释说农村的教育环境太差,不能耽误孩子的前程。
如此冠冕堂皇的解释,高玉只能含笑接受,否则就是不识大体,会破坏高玉在许当权心中的美好形象。如果说许当权仅仅是对前妻以及三个孩子照顾有加倒也罢了,高玉会用许当权不是薄情之人来自我安慰,但是越来越多的蛛丝马迹显示出许当权在古阳市还有情人。
会是谁呢?许当权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