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谈了一会儿话,他妈说初次见面,也没什么送我的,就封了一万块钱做见面礼。我捧着那钱,心都快跳出来了。过后,我问云帆,你还有没有什么哥哥弟弟的?他奇怪地问,做什么?我说,要再有几个,那我不是发了?他说,做什么白日梦啊?想发还不容易?只要好好孝敬我爸妈,有的是钱给你。
吃了晚饭,云帆开车送我到家门口,我舍不得他,就说再走走吧。我俩并肩走在街上,手牵着手,晚风吹到脸上,凉凉的。云帆说,要是有流星,我会许三个愿。我问,哪三个愿?他说,第一个,让我和吴梦永远在一起;第二个,让我和吴梦永远在一起;第三个,让我和吴梦永远在一起。我激动地扑到他怀里说,我也要许三个愿:第一个,让林云帆娶我;第二个,让林云帆娶我;第三个,让林云帆娶我。然后,我们在街灯映照的树阴下接吻。
突然不知从哪儿蹿出几个小流氓,一边说,小妹妹跟我们玩儿玩儿,一边对我动手动脚。我大叫起来,云帆一脚踹倒了一个。几个小流氓把我们围了起来,其中一个从腰里拿出一把刀。云帆一边用手臂护住我,一边还击,渐渐招架不住。我吓得一个劲儿尖叫。可这时候已经很晚了,街上根本没几个人。看看云帆招架不住了,那拿刀的正要刺向他,我猛扑过去,向那人的手臂一口咬下去。那人痛得大叫,反手用刀向我刺过来。我闭上眼,心想,这下歇菜了。几点腥热的液体喷到我脸上,我想,铁定是云帆出事儿了。我睁开眼一看,一条手臂鲜血淋淋的,我惊叫起来。我再顺着手臂看过去,原来那人是陈凯迪。我更吃惊了,我问,你怎么在这儿?他说,少废话,站一边儿去。他和云帆跟那几个流氓打得难分难解。我知道云帆学过几天空手道,但看陈凯迪那架势,也像是练家子。看了半天,我就差没为他俩喝彩了。半晌,我才想起打110。几分钟后,巡警来了,那几个臭流氓被抓。然后我们搭110的顺风车到医院去给陈凯迪包扎伤口。
医生边跟那儿给陈凯迪包扎伤口,我边问他,你怎么会刚巧在那儿呢?不会是你布下的陷阱吧?陈凯迪生气地说,君子坦荡荡,我再怎么缺德也不会干那种事儿呀。我说,好吧,我相信你!那谢谢你哦,今天幸亏有你。嗨!你学过空手道啊?他得意地说,那当然!才看出来,什么眼神儿。我已是空手道蓝带了。我说,真想不到啊,高手呀。他说,那当然!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女生喜欢我呢。我说,你跟校花蛮相配嘛。一个文武全才,一个美艳照人。他突然生气地说,瞎说什么!都是他妈的庸脂俗粉。我说,你眼光不要太高嘛。瞧你自个儿五大三粗的样儿,不要太挑剔了。稻草说,哦!现在瞧着我就五大三粗了,打架的时候怎么不嫌弃?医生给他消毒,他痛得大叫,云帆走过去说,你要痛就用手抓住我的肩膀吧。稻草说,能不能用牙咬啊?云帆蹲下身子说,随便。稻草真的就跟云帆肩膀上咬了下去。我掀起云帆的T恤一看,几个深深的牙印儿。我说,稻草,你真狠。稻草说,对情敌还能不狠?云帆跟他肩膀上轻轻打了一拳说,看在今儿你救了吴梦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稻草说,嗨!我正想说你呢,这么晚了不把人家送家里去,跟这大街上走什么啊?自个儿又不是空手道蓝带,就少冒点险嘛。跟着你整天担惊受怕的。要是吴梦跟着我,我铁定不让别人动她一根头发。云帆说,你了不起啊?我也学过空手道的,赶明儿我还是黑带呢。稻草说,反正不管怎么说,你以后首先得保证吴梦的安全和健康,然后再谈什么浪漫吧。
我看他俩又要吵起来,我赶紧打岔说,稻草,你今儿怎么这么巧啊?稻草抖着大腿,不以为然地说,我就是设计来害你们的呐。我说,你不跟我说实话,我让你再也见不到我。他急了,赶紧说,我在你家大门口守了三天了,今儿刚见到你,就瞧见你跟这小子在一起,然后又看到你们接吻,再然后又看到你们遇到小流氓。我看着这小子不行了,就赶紧出手了,免得好不容易得来的英雄救美的大好机会又错过了。云帆说,你别老跟我过不去好不好?从今儿起,你就是我哥们儿,有什么事儿说一声儿就行。稻草笑着说,我敢高攀吗?林大少爷。云帆说,是我不敢高攀呀,领事的公子,不要嫌我一身铜臭味儿就行了。我说,好了好了,你们真是不打不相识。
过了几天,王盈说去爬长城。我说,大小姐呀,你这脑袋进水了吧?这么大热的天儿,去爬什么长城。王盈说,这几天反正没事儿做,去欣赏欣赏我们中国人民的伟大工程嘛。我说,行,我舍命陪君子吧。
收拾好背包,换了一身休闲装,走到窗口往下一张望。只见王盈、梁文龙、蔡坤、马蜂、陈凯迪和林云帆一行人正往我家走,我抓起背包冲下楼。我拉着王盈悄声说,你今儿找的人怎么全都是情敌呀?她看了看说,你找的还不是?我说,现在陈凯迪和林云帆是哥们儿啦。她惊讶地大张着嘴,我用手把她嘴巴合上,我说,待会儿告儿你。
第二部分 那些雨季第3节 自知之明无人有(3)
在旅游车上,几个情敌跟那儿神侃,我心里奇怪这男生跟女生就是不一样。女生俩人要是情敌的话,随时都仇人似的;男生可奇怪了,没事儿的时候还跟哥们儿一样。我跟王盈讲了陈凯迪救我和云帆的事儿,王盈竖着大拇指说,这小子真棒!你好福气呀,俩校草。我在她肩上捶了一下说,我正跟这儿愁呢,你还笑。她说,有什么好愁的?一个已经到手了,另一个也跟在屁股后面保护你。这下不怕林云帆欺负你了。我说,那倒是。
到了长城,爬了没多久,我就开始报怨王盈,不知道你今儿哪根筋搭错了,硬要来爬长城。这长城不知道爬了几百遍了,它不还是一长城吗?王盈说,今儿人不一样,心情也不一样嘛。不信你十年后再来,那时候就又不一样了。云帆把背包交给陈凯迪说,吴梦,我背你上去。然后在我面前蹲下来,我对王盈说,不好意思啊
。然后蹿上云帆的背。陈凯迪跟后面吼,云帆,要不我帮你背吧?云帆气喘吁吁地说,不用啦!云帆跟上面刚放下我,梁文龙也背着王盈蹿了上来。先锋诗人边走边跟那儿吟诗:啊/长城/你多么坚强呀/经过了这么久的风风雨雨/你依然坚挺无比。
陈凯迪提出跟云帆赛跑,看谁先冲到烽火台那儿。他俩争先恐后地向前冲去,我们跟后面当啦啦队。马蜂走到我身边说,吴梦,你好样儿的。我还跟那儿做美梦呢,你不声不响地就弄了俩校草。我说,对不起!马蜂。他摆摆手说,没什么对不起的!没关系,只要你幸福就好了。哎!当初只有林云帆,我自个儿还有点儿信心,现在又来了个陈凯迪,我是一点儿希望也没有了。我宣布放弃,那封情书就权当是一笑话儿吧。我说,以后还是朋友,好吗?我举起手来,他用手掌在我手掌上拍了一下。
等我们慢腾腾地走到烽火台那儿,陈凯迪和林云帆已经跟那儿坐着乘凉了。看样子云帆输了,两个背包都由他背着。我说,你输了?陈凯迪笑着说,龟兔赛跑嘛,龟当然必输了。我说,谁是龟呀?不准你欺负我们云帆。大家都跟那儿起哄,林云帆什么时候变成你们的啦?我跟云帆脸红红的。大家又跟那儿叫云帆谈谈是怎么追到我的,问我们第一次接吻是在什么时候,还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们俩都跟那儿傻乐,不知道怎么回答。陈凯迪帮我们解了围,说,以后结婚的时候再让他们交待吧。他又跟云帆说,这一段要不要我帮你背呀?我看你怪累的。云帆赶紧站起身来说,不用,不用。然后背起我就上去了,留下陈凯迪跟那儿失落了半天。中午,跟长城上吃着带去的“干粮”,边吃边感慨当年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是怎么过来的。
下午,突然下起了毛毛细雨,王盈说,回吧。一伙人冒着斜风细雨往回走,幸亏雨一直没下大。云帆送我回到家,一进门我妈就嚷,死丫头,下雨了还不知道早点回来,淋感冒了怎么办?然后小跑着去浴室拿了两条毛巾,一条递给我,一条就拿在手里帮云帆擦着头发。我嫉妒死了,我说,妈,你好啊,你这么心疼他,还不如让他做你儿子呢。我妈说,瞧你说的,两个我都疼。然后又帮我擦起来,我靠在她身上说,妈真好,家里真好。吃了晚饭,我送云帆出去,在楼梯口,云帆抱着我就啃,正巧我妈下楼去倒垃圾,撞见了。我向她伸了伸舌头,然后叫云帆走了。
回到家里,我妈把我数落了一通。叫我现在不要跟云帆过分亲热,不该做的事儿千万别做。一个女孩子,要是一旦出了什么事儿,这一辈子就完了。还叫我常去看看云帆的父母,我说,你不就是想让我再去多赚点见面礼什么的吗?我妈笑着点着我鼻头说,妈都是为你将来
着想,让公公婆婆多喜欢你一点儿,以后跟人家家里少受点儿气。
两天后,我正睡意NFE22NFE23,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陈凯迪。我寻思着,这
厮今儿想做什么呢?接听了,才知道他今儿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要拉我去暴走。还用一副无庸置疑的口吻说,我在你家大门口等你,赶快下来。没办法,我上次欠人家人情啊,于是只好穿戴整齐,向大门口跑去。
他今儿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装,背心短裤,配上他晒成古铜色的皮肤,真是酷毙了。他拉着我从我家大门口开始,一路上穿大街过胡同,顶着太阳,流着汗,在我们亲爱的首都勇往直前地暴走。我说,稻草,以后你要记住跟你女朋友说句话。他转过头来看我,我说,你就跟她说,首都没了大街,北京没了胡同,你才与她绝。真希望你能尽快找个酷爱暴走的女孩,我就免得受这份儿罪了。这次暴走才让我对我们亲爱的首都惊讶无比,我心想,我们北京咋这么大呀?我看看稻草,只见大滴大滴的汗从他脸上流下来,他好像不知道似的,只管往前走。我也只好跟着走。哎!谁叫他是我和云帆的救命恩人呢。我心里叫着,云帆哪,你咋就没练到空手道黑带呢?害我跟这儿还人情还得好辛苦。这日头也是,越热它还越大。我边抹着额头上的臭汗,边感叹首都人民的伟大,居然建了这么大一城市。不好,觉得头昏,腿也迈不动了。咕咚一声儿,我栽倒在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眼里透进一丝光亮来,心想,我还没死。然后,我看见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稻草亲切的笑容。我想来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起来狠狠揍稻草一顿,结果手脚都使不上劲儿。稻草高兴地说,她醒了!她醒了!然后他把头凑近我的脸,看着我。我心想是不是该交待交待临终遗言了。我问他,我还能活多久?他转头看着医生,医生笑得特和蔼,小姐,你活不了多久了,最多活一百岁呀。我问,我生什么病了?医生依然特和蔼地说,没什么病,只是中暑昏倒了。我说,我这是在医院?我看了看四周,这大概是特护病房,装修得特豪华。我心想,这一天得花多少钱啊?稻草说,这是在我家里。这位是李大夫,我家的私人医生。我说,什么?这是在你家里?我努力地撑起半截身子,我说,不行,我得
走啦。可就是没力气下床。我只好又躺回去说,稻草,你把我害苦了。要让你爸妈看见,准以
为我勾引他们儿子来了。稻草说,没关系,我爸妈都很开明。我说,你这什么话儿呀?稻草挠挠脑袋笑了。
中午,稻草爸妈回来了,我也可以下床了,跟客厅里坐下,稻草跟他爸妈介绍了我。他爸妈都满意地点头。我心想,这可惨了,他们铁定以为我是稻草的女朋友了。可千万别送什么大红包呀,要那样,我可怎么办呀?要吧,不行;不要吧,又怎么舍得那么多的人民币呢?还好,他爸妈只是特亲切地询问了我一些情况,以及对稻草的看法,还责怪稻草说大热天的不该拉我去暴走。我赶紧说,是我自个儿想去的。他妈因为这特满意地看了我一眼,心里铁定觉得我是一特温柔体贴的女孩。其实我只是感激稻草罢了。
吃过午饭,稻草送我回到家。我妈见我脸色不好,一个劲儿地问东问西。我说,没什么啦,就是去暴走了一会儿,晒了会儿太阳,中暑了。我妈说,什么?中暑了?这么大热天儿,去暴走?你不要命了?我说,妈,有客人呢,你不要只顾着跟我讲话嘛。我妈这才反应过来说,噢!这位同学,你请坐呀。然后又忙着倒水去了。我介绍说,这位是稻草,哦,他叫陈凯迪。我妈上下打量了人家半天,赞赏地点了点头。陈凯迪特亲热地叫着伯母,比叫他妈还亲。我妈也特热情,给他削苹果,对他的热乎劲儿一点儿也不亚于对林云帆。我心想,我妈
真不愧是我们家的外交家,要是我还有个姐姐或者妹妹什么的,那陈凯迪铁定是我姐夫或妹夫了。稻草走后,我妈要我向她做汇报。我一一向她汇报了陈凯迪追我的经过,以及后来救了我和云帆,再后来拉我去暴走结果我昏倒被他弄到家里,见到了他的父母等等情况。我妈说,这小子很不错呀,我觉得比林云帆还强
点儿。我说,妈,你不会看上他了吧?我跟你说我跟稻草没戏,我这辈子跟定林云帆了。
吃过晚饭,我爸跟我对面沙发上坐下说,丫头,爸爸跟你商量件事儿。我说,你说吧。他搔搔头不好意思地问了陈凯迪的一些情况,然后特正经地说,丫头,我怎么琢磨着你跟陈凯迪这小子更相配呢?我瞪着他说,爸,你有话就直说吧。我爸狠狠吸了两口烟,摸摸没几根头发的脑袋说,梦儿,爸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嫁个好人家。当然啦,林云帆很好,但是他家毕竟是商人,没什么后台。这陈凯迪就不同啦,人家老爸是驻外领事呢,妈妈又是高级翻译,哪里不能认识俩高级官员呀?你要跟这小子好上了,对爸爸的前途是不是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