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千穗找真奥商量这件事的举动,也成了加深千穗与真奥等人之间关系的远因……
「没错。小千家曾经接受过好几次从安特·伊苏拉传来的模糊声纳与概念收发。喂,铃乃,我记得视施术者的力量而定,声纳与概念收发都能改变反应的对象吧?」
「嗯、嗯。如果单纯只是想寻找人或物体的位置,那么计算也会变得单纯许多,除此之外也有像我对千穗小姐与艾谢尔做的那样,透过改变共鸣的方式来应用在其他各式各样的用途上面。」
千穗当初也是因此才偶然收到艾伯特的概念收发。而千穗家之所以会成为声纳的爆发地,大概就是因为艾伯特在寻找概念收发的收讯地时,碰巧找到了千穗吧。
艾伯特设定的条件是「对魔王撒旦抱持着强烈的思念」,于是他的概念收发便对千穗内心的力量产生了反应,而收到这份讯息的千穗在那之后也成了唯一一位跟安特·伊苏拉扯上关系的日本人。
「或许佐佐木千穗的家,也是因此才对透过电视发送的声纳产生了强烈的反应。」
「等等?即使某个地方之前曾经出现过强烈的反应,也不表示一定就会发生那样的现象吧?若术式会对艾伯或艾美留下的圣法术残渣产生反应,那么当初我跟加百列战斗时散播在笹冢一带的圣法气,就算因为对声纳产生反应而引起大爆炸也不奇怪吧。」
「光是圣法气的声纳,就足以让我们的脑袋大爆炸了呢。」
「就是说啊。」
惠美无视真奥与芦屋的抱怨。
「虽然我当时被真奥打倒了,所以对整起事件不太清楚。」
然而漆原的态度依然充满了自信。
「不过为什么艾美拉达·爱德华与艾伯特·安迪,会对位于地球的日本发射声纳呢?」
「……那是什么意思?」
「奥尔巴知道喔?毕竟就是他本人直接从魔王城追踪真奥开的『」门』的轨迹,并将艾米莉亚送来这里吧。不过那两个人就不同了。为什么照理说无法使用『门』的那两人,能够仅凭在『异世界』那种不着边际的地方获得的情报,得知艾米莉亚人在日本,并从安特·伊苏拉笔直地朝日本发射声纳呢?」
「虽然那是在我来这儿之前发生的事,所以我也不清楚详情,但难道不是跟奥尔巴大人一起追踪你们的轨迹吗?实际上我自己也是那样过来的。」
「别让我重复太多次啊,贝尔。无论是艾美拉达·爱德华还是艾伯特·安迪,他们都不会使用『门』的法术喔?」
「不过,艾美跟艾伯还是顺利过来了吧。魔王不是说过有一种由大天使翅膀做成的天使羽毛笔,只要是恶魔以外的人用了那个道具,就能使用『门』的法术吗?那两个人就是因为有莱拉……有妈妈的羽毛笔,所以才会用那个东西对日本使用声纳跟概念收发吧。千穗也是因此才会收到艾伯的概念收发…………咦?」
「……啊。」
惠美与真奥恍然大悟似的互望了彼此一眼。
「大概就是那样啦。这下你知道拉贵尔打算用声纳找什么了吧?」
惠美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艾美拉达的那通电话,是多久以前打来的呢。
打从在东京巨蛋城遇见那位知道阿拉斯·拉玛斯状况的白衣女子,直到今天为止,自己究竟是在发什么呆呢。
「拉贵尔跟加百列现在最优先的目标,既不是『基础』碎片,也不是『进化圣剑·单翼』,更不是真奥。这些全都只是顺便而已。」
那位天使,或许已经来到日本了也不一定,自己明明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是莱拉喔。虽然不知道理由,但他们正在日本寻找莱拉的踪迹,并打算对她下达某种裁定吧。」
「换句话说,就是因为艾伯特那个笨蛋透过莱拉的羽毛笔放出了概念收发,所以要是一个不小心,或许连小千的妈妈都会有危险的意思吧。」
总算发现事态出乎预料严重的真奥嘟囔着,但对惠美而言,这状况其实还要再更加危急。
「拉、拉贵尔的最终审判,具体来说到底是什么?」
惠美不自觉地揪住漆原的胸口。
「唔呀!」
「艾米莉亚!太用力了啦!还有这里可是医院,冷静点!」
「谁冷静得下来啊!」
惠美自然地拉高了音调。
「虽然从来没见过面,而且直到最近才知道她的存在……不过、不过……在见到面之前,在跟她说到话之前,她都必须要平安无事才行啊,她是……我的妈妈耶?」
「那个,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是在找人吗?」
此畴听见惠美叫喊的护士小姐一脸惊讶地现身了。惠美因为她的声音而瞬间恢复理智,同时也放开了漆原。
「对、对不起,什么事也没有。」
「这样啊。毕竟这里是医院,麻烦各位要安静一点喔?」
尽管白衣的护士小姐似乎不太能接受,但还是悄悄地离开了。
「呜,咳,嗯……最有可能的推测,果然还是堕天吧。毕竟是『监视者』与『堕天邪眼光』的组合啊。」
即使眼角含泪,或许是因为知道惠美是认真的,所以漆原没抱怨便坦率地回答。
「那么,这表示沙利叶也跟这件事有关罗?」
「不,事到如今这应该不可能吧。虽然这么说也有点奇怪,不过那家伙基于某些原因,所以真的完全没把天界的事情放在心上。」
真奥回想起在前往铫子之前,沙利叶被自己打从心底迷恋上的木崎宣告禁止出入麦丹劳,并因为打击过大而裂成碎片融化、流进排水沟里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我也猜不透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了。堕天原本就不是那么容易下达的裁定,更是从来没听说会有人为了裁定一个大天使,而特地跑来异世界造成那么多影响。」
「……结果,还是得先教训一下那个叫拉贵尔的混帐就对了。」
此时真奥点头并缓缓起身。
「既然连漆原都不知道,那么就只能直接问本人了吧。」
「姑且还是先请问一下,为什么魔王大人有必要『教训』那个拉贵尔呢?」
芦屋维持坐在椅子上的姿势问道。
真奥的回答十分简洁。
「我对那群天使的人际关系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我指挥的魔王军其中一位未来大元帅后补可是被他们给卷进去了耶。除此之外,还需要其他的理由吗?」
芦屋笑着肯定了真奥认真的表情。
「不,一点问题也没有。若是为了优秀的未来同僚,那么我当然也要助您一臂之力。」
「漆原、惠美、铃乃。」
「嗯?」
「什么事!」
「干什么?」
真奥依序看向所有人的脸。
「我一定要把那个叫拉贵尔的家伙给揪出来,让他负起害小千受苦的责任。你们也来帮忙吧。」
尽管真奥的态度傲慢,但不可思议地却没有任何人反对。
「唉,反正我很闲。而且我好歹也有自己受到佐佐木千穗照顾的自觉。」
「虽然我希望你可以等死了以后再说让千穗当大元帅这种梦话,不过既然是为了守护重要友人的安全,那就没办法了。」
「为了守护朋友,就来修订天使的教诲吧。仅限于这次,就正式跟你们合作好了。」
仅仅是为了守护一位少女,魔王、恶魔大元帅、堕天使、勇者以及圣职者,在医院的谈话室内为了同一个目的奋起。
「……嗯?」
此时真奥发现有人正在脚边拉着自己的裤子。
「爸爸!」
阿拉斯·拉玛斯以认真的眼神仰望真奥。
「阿拉斯·拉玛斯,也最喜欢千穗姊姊了!」
小女孩骄傲地宣言。
真奥也露出不输给对方的笑容,一口气抱起了阿拉斯·拉玛斯。
「上吧!」
「喔!」
五位年轻人与一位小女孩,一同走向电梯并离开了西海大学医院。
而目送他们的,正是刚才惠美引起骚动时,前来提醒惠美的护士小姐。
她一边挥着手上的诊察表,一边前往千穗的病房。
「佐佐木小姐,打扰罗……咦?」
进入病房后,护士小姐发现住院少女的母亲似乎不在。从包包还留在这里来看,应该是去买东西或上洗手间了吧。
护士小姐点点头,来到了千穗躺着的病床前面。
「……佐佐木小姐,托你那些可靠朋友的福,你应该马上就能出院了呢。」
护士小姐凝视着千穗的睡脸,露出满面的微笑。
「能将水火不容的存在联系在一起的你……或许有机会成为新的『知识』之母也不一定。」
几分钟后,从外面洗手间回来的里穗,在看见床边小桌上面放了写着明天将进行的检查项目预定表后,便拿起纸张开始读了起来。
因此她完全没有发现千穗左手神秘戒指上的宝石,正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走出因为空调而凉爽的医院后,呛人的湿气以及即使已经傍晚气温却依然居高不下的室外空气,一同袭向了这些异世界的战土。
明明才刚下定决心几分钟而已,但五人却马上露出了无精打采的表情。
「那么,既然你都做出了那样的宣言,应该对拉贵尔的所在位置有些头绪吧?」
「漆原,你有什么线索吗?」
针对惠美这记正中直球,真奥以漂亮的技巧传了出去。
「……你这个问题是认真的吗?」
看见球突然被传给自己,漆原以一副厌烦的表情抬头瞪向之前率先发难的真奥。
「我是有一些基本的方案啦。不过我不想被擅长机械的你瞧不起,所以觉得与其那样不如一开始就直接问你还比较好。」
真奥厚脸皮的发言,让漆原无话可说。
「……真奥有先设想哪些候补地点吗?」
「有两个地方。」
漆原因为真奥即时的回答而挑起了眉毛。
「喔,跟我一样呢。」
「不要只有你们两个在那里摆出理解的样子啦。」
铃乃轻轻推了一下真奥的背,于是页奥便挑起单边眉毛看向铃乃。
「你还记得我们去电器卖场时,是什么东西坏了吗?还有今天一整天萤幕都出现发光故障的东西又是什么?而我跟芦屋的头,又是因为什么才变成这副德性?」
「乱蓬蓬、乱蓬蓬!」
真奥一边让阿拉斯·拉玛斯玩着自己依然翘起的头发,一边说道。
「是电视吧。」
「……难不成!」
惠美似乎因为发现了什么而睁大了眼睛。漆原也跟着点头。
「因为难以想像所有出现异常的电视全都在播放同一个节目,所以关键应该不是特定的电视台。既然如此,说到能将所有关东圈的电视联系在一起的东西,应该只剩下两个吧。」
「俗话不是说烟、被人称赞的猪、笨蛋以及嚣张的家伙都喜欢高的地方吗?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夏天温热的晚风,吹拂着五人的头发。
「那就是东京铁塔跟东京晴空塔。」
※
「喂,芦屋,你知道吗?」
「是的?」
东京都港区芝公园。
异世界的魔王,正得意地向心腹的恶魔大元帅说道:
「东京铁塔的顶端,是用战车做的呢!」
「……」
芦屋叹息地看向真奥握在手中的东西。
「是上面写的吗?」
真奥手上正握着在途中车站的KIYOSUKE买来的书,那是一本名叫《事到如今无法问人!关于数位电视广播的一切》的杂学系文库本。
「东京铁塔特别展望台上面的部分,是将韩战后废弃的美国战车,做为钢材的原料来利用呢。据说那是因为当时的日本难以取得优质的钢材,而美军正好也想开发新的战车,两方因为利害关系一致所产生的结果。」
「……!……!」
真奥交互地看向芦屋的脸以及手边的书,低声嘟囔道:
「……你、你之前就知道了吗?」
「以前在某个剧团从事帮忙搬道具的工作时,他们上演的戏剧,刚好就是在描写高度经济成长时的日本,我就是在当时接触到这些讯息。」
芦屋若无其事地回答。
顺带一提,此时真奥与芦屋已经妤好整理过自己的头发。
「那么魔王大人,请问您是否知道东京铁塔为什么会被涂成白色以及被称为国际标准橘的橘色?」
「……不知道。」
「因为根据航空法,只要是高度六十公尺以上或是有影响航空器安全之虞的建筑物,都有涂上国际标准橘与白色,以及设置日间障碍标识的义务。就东京铁塔而言,则是整座塔都被当成日间障碍标识,并间隔涂上那两种颜色。」
真奥哑口无言地看着芦屋的侧脸。
「可、可是东京晴空塔也没有红红的呀?」
「只要有设置高光度航空障碍灯,那么就没有设置日间障碍标识的义务。」
「…………啊,真的耶。」
真奥拚命翻着文库本,看来他似乎已经找到了对应的记述。
芦屋看向沮丧的真奥,露出苦笑说道:
「虽然东京铁塔基于种种原因而变成像现在这样……不过我觉得,这座塔果然还是红色的时候最美。」
说完后,芦屋抬头仰望屹立在眼前的东京铁塔。
高度三百三十三公尺。除了电视以外,这里还被当成了许多电信企业的核心基地,长年以象征东京的建筑物受到众人喜爱。
尽管建筑物本身的高度已经被建造中的东京晴空塔超越,但依然完全无法削减其存在感。
除了每天都会有大批的观光客来访之外,由于已经决定在全面进入数位电视时代后,将会把空下来的频宽做为电信资源利用,因此这里的存在意义将会变成对市民与日本人更加有益的存在吧。
「不过,虽然这是我自己提出的看法,但感觉有点没自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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