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through the time- 第53部分

开到城区时已近凌晨。
他们把车停在街边，抬头看看天边鱼肚白乍现，他们逐渐也看清楚对方的脸，拿感觉像是一起做了个黑暗而美丽的梦，现在准备同时醒来，迎接逐步清晰而残酷的现实。
一起坐在这里沉默了一会儿。
Totti说：“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他揉了揉一夜没合的眼睛，“我现在上楼和monica说清楚，无论如何我会回米兰……你要怎么样也随便好了。”
他预备下车，Nesta突然一把抓住他，“我跟你讲实话，这次谁也跑不掉，你回去不会有好结果……”他停顿一下，“算你帮我个忙，留在美国。”
他神情中有一点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焦急，然后他松开手，重复了一句：“算你帮我。”
Totti的手在方向盘上停留了会儿，继而拔下车钥匙，他说：“再见面的时候……你尽管拿出当年开罚单的气势，千万别手下留情。”
沉默。
Nesta安静的看着他，无奈的笑了下，“这算什么？非要和我作对是不是？”
Totti耸耸肩，不置可否。他说：“你下车吧。”

在totti赶回米兰之前，通过国外的媒体口径听说警方已经陆续采取行动。但只是从边角开始，并未威胁到大点的人物头上。
Totti回到城内，却发现全城却是一片井然。未有大战前紧张气氛。
他和BOBO等人会合，开始准备一同撤离意大利。

下
联邦刑警入驻米兰城，全城一片肃然。
在道上混的人人自危，没有人知道谁会是警方下一个目标。
Sheva将手下所有可以上台做事的杀手都调回总部，每隔几天便开会布署任务，他样子看起来异常疲倦，许是被警方公开和不公开的各类烦扰和进攻搅和得焦头烂额。
Paolo在事情发生前离开，sheva与他取得联系，希望他不日能够回到米兰帮忙撑过这段对峙期。大多sheva或者BOBO以前手下的隐藏一段的老手此时都重新出现，合并后集团的实力更加集中和易于老板控制，不可小觑。
而在这种时候，pippo自然也不能撒手离开，他和BOBO推迟了离开米兰的时间，同样的卡哈和nina也留在sheva身边，等待帮助兄弟。
大家均一副井然有序紧张对敌的样子。
事情发生那天，看起来和平日没什么两样。
漂亮的晚夏午后，高爽的天空，新鲜的空气，在街上按常规频率运动的人群。
绝对是个看似平常的日子。一如BOBO和pippo相遇的日子。
傍晚时分，城内就已经开始徐缓下来，车也不似平时多。
BOBO　开车载pippo与totti去sheva的集团大楼，今天集团内所有杀手及人物要济济一堂，开会应对，他们从近郊入城，发现走到城郊交界的地方似乎还有奇怪制服的人在巡逻，每个人佩戴警徽，和几天前入驻的联邦警员以及米兰警察的服装都不同，大概是是特训警官组织的学员，奇异的制服，看起来非常的眼熟。
他们一时还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BOBO的车已经被拦住。
进城要检查证件，他们在车流前犹豫了一下，这种肃清严查的时刻，总好的选择是调头回去，然后想办法离开米兰。
但是BOBO一直望着那些巡逻的特训警官的服装，忽然回忆猛然反应在思维上。瞬间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僵化住，半天明白过来。
他摇下玻璃，对车上另外两个人看，“你们仔细看这些人。”
——那是在澳洲的那群集团兵，rony所属的集团。可是却身佩警徽。
Totti和pippo也反应过来，他们均看着人流内的制服警，迟疑半晌犹疑道：“警察？”
有些奇诡，为什么在澳洲的持枪集团，rony的老东家会为警察做事，而此时他们均佩戴警徽更不能令人理解，可见城里情况有变。
Pippo脸色一变，拿起电话，打给sheva。
sheva声音不大，但听起来十分平静镇定，“在开会，但电闸突然被停掉……可能出问题了。”他稍微停顿了下，“安全起见你们从城郊离开也好。”
话是这样说，但这样关键的时刻，如果离开未免太不仗义，况且对象是数次救他于水火的sheva，pippo决定进城，无论怎样，他要看他安全。
他们把习惯性的杀手用具拿了一应俱全，证件配备整齐，顺利通过检查进入米兰城。

从城郊到市中心的集团大楼这一段的车行时间不长，但就在这段时间内事情爆发。他们行驶间听到极大的轰炸声，然后枪声此起彼伏起来。
三个人面面相觑一刻，随即加快车速，城内街道好似被提前清查，一路畅通的不可思议。

而路程上短短的30分钟，集团大楼却已经出现了状况。
无数警车，救护消防车包围大厦，四处轰炸声，警笛声四作，一片混乱，看不清情势。
BOBO将车停在隐蔽处，和totti说：“我和pippo上去看看状况，如果半天不下来，你看着情况不对就自己离开，我们别墅车库里有长途车，到了午夜还是这么乱，就自己离开……”
他们从侧门进入地下车库，从那里上楼。

虽然楼下警察声势十分之大，且从窗口看上去，20层－21层的杀手会议室已经燃烧起熊熊烈火了。看起来警方已经打进大楼内部，并且有炸药等物品引爆才有这般火势。
上楼的两个人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这种场面也不是没见过，当年分别跟着stephen和sheva做事的时候，每走五步便击毙一个人的紧张时刻都是经历过的，现如今虽然不再年轻，但凭经验做事倒也充满自信。
但一进到内部，却觉得气氛非他们所想象的硝烟战火和满地警察，空荡荡的大厅和楼梯，比起外面的喧嚣，里面显得安静得有些危险。
“怎么这么奇怪？”pippo四处看了看，“难道里面没有警察吗？居然让我们就这么进来了。”
BOBO靠在楼梯口向上观看，两个人分别探察四周情况，BOBO说：“嗯，不对。他们还没有派人进来。”
“可是20－21层已经引爆。”
“不会是自相残杀吧。”

自米兰的两大集团合作后，人员构成上有些复杂难以把握，所以sheva开始的做法是将大家分散，易于控制，但由于最近风声紧迫，他便将这些人全部调回来，近几周更是频频集中开会，而这些人大多是亡命之徒，趁着乱世的机会做什么的可能都是有的。

Pippo打电话给sheva，“你在吗？”
“嗯。”sheva声音听起来尚且平静，但已隐隐透露出紧张。
“楼下被包围了，尽快撤吧，我和BOBO在一楼梯口接应你……”
sheva似乎犹豫了一下，“我在18层，电梯已经被锁上，整个大楼电闸被拉，没法启动任何系统，有一部分人受伤在17层的会议间，不知是否逮捕，楼上情况比较复杂，各层均有警察，你和BOBO最好能够分头上来……”
sheva交代情况的同时，似乎不断在跑动，使得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跳动喘息，看来大楼里虽然表面安静，实则玄机暗藏。
Pippo一边听他说话，一边和BOBO从楼梯向上。
两个人上到六层时，pippo已觉膝盖疼痛不已，简直难以继续。
他勉强停靠在墙边扶膝停顿，BOBO持枪警戒，四处观察，他在六层楼梯门处看，抬头间猛的看到在六层大厅墙角天花板上有一小小的红点在闪烁，非常隐蔽，不易发现，他愣了愣，回身示意pippo原地不动，自己又上了两层看了看。
“Andiry。”BOBO上楼的时候，pippo又打通sheva电话，“前六层非常安静，你现在的位置？”话音未落，一声震彻心肺的爆炸声，该瞬间pippo只觉脚下的地面剧烈的摇晃，他迅速降低重心，跪倒到墙角。
这样近的爆炸声，听起来像是7层或8层发出的。
BOBO！？
Pippo迅速打开他和BOBO的通讯耳机，对面先是杂音沙沙，随即传来了BOBO的声音，pippo呼出一口气。
“BOBO，没事吧？在哪里？”
“我在9层……”BOBO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大碍，细微的喘息，“pippo，这座大厦已经在警方控制中了，每层的梯口墙角以及天花板中部都装上了小型摄像头，你抬头看，可以看到那些闪烁规律时间内转动方向的红色描点。”
Pippo心下一紧，抬头看去，果然离自己不远处的墙顶部有红色闪点，如果仔细看，其实够明显。
动态摄像仪器，每隔一段会进行瞄点转动，测量和观察各个方向。
Pippo瞬间心跳剧烈起来，这是大状况了。
整个大楼的电闸已经被拉断，但这种侦缉摄像系统却能正常运转和执行，说明对方已经控制整个大厦，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被观察和测量中。
Pippo刚刚抬手准备射击掉那个摄像头，却听BOBO说：“你千万不要对它射击，上面装了可以引爆整个楼层的炸药。刚才我试过了，8层的一面已经炸掉……”他停顿一下，“大概我们在楼下看到的20－21层也是这种情况……”
天。
Pippo瞬间觉得膝盖剧痛难以支持，握着枪和手机的手心也开始出汗。

他想起几年前，同是在双方谈判和杀手会议的期间，也是封闭的高级街中大楼的那次引爆事件，就是那次，他和BOBO失散，人生出现巨大转折。
但那次的进攻设计远不如这次周密和详细，上次无非是里应外合，动用一定的炸药系统，靠的只是rony的力量……是非常容易卡断的。

Rony？
一瞬间，Pippo忽然发现多年来发生的几件有些关联的事情可以联系到一起来：
多年前夏天，横空出世的澳洲组织。
远离意大利多年的rony突然回归，领衔米兰城两方谈判。
很快rony由于个人恩怨暴露自己身份——他是澳洲城神秘组织的成员。
接下来，米兰城大楼谈判中间突然被袭，rony在引爆炸药的关口功亏一篑。
而pippo自己也成了那次事件的受害者，多年不能正常生活和见光。
同样的，sheva也是那件事情的间接受害者，BOBO拿着rony留下的名片寻找神秘组织的头脑，却由于资讯错误，阴差阳错的杀死了他的老师和女友。
这样的情况，激化了米兰城两方的矛盾，也导致elisa以及stephen的丧命，这么多年了，终于因为各种感情或理智碰撞的原因，大家都各退一步，促成了如今双方合作而被勉强化解。
而今天，又一次来攻击他们的不是别人，依然是那个一直不明身份的势力强大的澳洲组织。
可是，现在，这个组织的身份明确了——国际警察。
街上的制服们佩戴这国际警徽。
那么他们是警察，rony居然是警察？
这个答案谁也不想看到，更不想承认这个答案所能造成的严重后果。

Pippo思维快速运转了一分钟，并等待硝烟和枪声落毕，他起身。
他定了定神，对BOBO说：“我尽量找其他路上去，我们已经进来了，就也在他们的观测范围内，如果找不到突破口出去，别说救别人，自己恐怕也逃不掉。”
“嗯。”BOBO应了一声，“我现在在9层西面的卫生间，水管通道比较松动，如果弄断水管，引爆时比较方便逃脱，你从西面楼梯口上来试试，我看下情况。”
“好的。”pippo走了几个转角，往西边去。

他一边走一边整理思路对BOBO说：“记不记得当年你以rony留下的名片做调查契机，查我们在澳洲看到的组织，却出现错误。”
“我记得。”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stephen当初那样高明的情报网为什么会出现那样低级的资讯错误。”pippo小心的来到楼梯口，“现在看来，那次的错误大概是国际警察的干扰和安排，他们要一种自相残杀的状态，而这些年他们一直是在盯住米兰城的两大势力，等待矛盾激化……”
BOBO似乎思索了下他的话，笑了一声，“恐怕没有想到却促成双方的合作。”
“所以他们现在必须要动手了。”pippo说。
“嗯，这次他们大概准备了很长时间，这个大楼的系统都已经被摸清楚了……”BOBO似乎在对面爬上爬下，“想一下，fran说的nesta警官管这件案子也很多年了……有经验得很。”
Pippo已经来到9层，他一边再次拨打sheva的手机，一边对BOBO说：“咱们上次能让他白折腾，这次一样也可以。”
“这次他有国际刑警罩着。”BOBO笑道。
“他要的不过是犯罪集团的崩溃，咱们要的是活命出去……”pippo找到了西边的卫生间，“要是他肯网开一面，大家两不耽误。”

他推卫生间的门走进去，看到BOBO正站在其中一个格子间的马桶上仔细观察天花板上的情况。
“你花了两分钟，pippo。”BOBO看他一眼，“手脚太不利落。”
Pippo没搭话，对着手机说：“Andiry？”
“hi！你没事吧？”对面是sheva焦急的声音。
“你现在在哪里？”pippo问。
“16层东面，准备下楼。”sheva说，“但是8层炸掉了？”
“是的。Andiry，你听我说，大楼启动了监察和摄像系统，每隔几米的各个方向都有摄像头，而带红色闪点的主要摄像头可以转动和具有自爆功能，如果射击会引发爆炸……”他转头看BOBO正在穿防弹服和在往身上绕绳子。“你们不要开枪打那些摄像头。”
对面的sheva明显的愣了下，似乎没有想到这样的情形，脱口而出的惊叹：“什么？”
pippo急忙安慰他道：“没有关系，我们想办法。”
“嗯……”sheva停顿间思索说，“如果他们启动了这个系统，那么我们不能离开，在任何方向和地点都会被监察到，而所有有机会离开大楼的人都会在离开之前被发现……”　这时好像听到旁边有人惊恐的尖叫，和sheva说着什么，非常激动。
Sheva　离开话筒范围，似乎去安抚对方片刻，又转过来大声对pippo说：“我这里情况不太好，大部分死掉，少部分开始分散……”他稍做停顿，又对pippo说：　“这套摄像系统是中央电脑控制的，即便装了自爆炸药，也可以从中央电脑解除……我……”他似乎在焦急的说着什么，但是信号非常混乱和不清，pippo无论如何变化方向也听不到sheva后面的话。
BOBO已经准备就绪，穿着整齐，打了电话给totti安排楼下，一边用手松动着自来水管道，有细微的水流渗出。
Pippo努力对着电话喊：“Andiry，你有没有受伤？”手机信号摇晃了两下，没有听到sheva的回答，pippo说：“Andiry，我们在9层西面的女卫生间……Andiry，要不要我过去接你？”
在对面信号清晰的瞬间，传来几声枪响，然后电话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