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妖之心- 第138部分

仿佛，宁不凡回到当初的与李念青对峙的那一次，那一次，空气极冷，而且下着小雨，也是那般无力与偏执！

那一战，虽然两败俱伤，但最后却是他胜了，是的，他胜了。

这次也一样，一定要，坚持下来！

“扑哧！”汉斯抽过手，划过一阵红色长芒，只有微弱灯光的黑暗处，宁不凡身体抽搐了下，即使脑海中不断提醒着自己一定要坚持，一定要咬牙，但是无力感却越来越强烈。

然后，他瞳孔中那股尖锐的，仿佛无坚不摧的光芒渐渐黯然下去，同时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量正在不断地流逝……口中，他一直吐着血液，似乎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也许，当血液全部流干以后就会停止吧，也许，吧……

已经到达极限了吗？还能够突破吗？

“扑哧！”汉斯黑色的长跑如蝙蝠一样撑开，露出了血红的獠牙，似乎宁不凡血液的味道极为香醇美味，他舔着手间的血迹，再次猛地划破一阵寒芒。

摇曳的烛光下，宁不凡的身体裂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宁不凡的影子摇晃了下。但依旧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

不能倒下，无论如何都不能倒下，也绝对不能晕过去啊！

身体已经承受不了这巨大负荷了，但是意识却不住提醒着宁不凡，不能放弃。

放弃，也就意味着全部都要失去了。甚至之前自己做出的努力也就成了无用功。

力量，力量，我需要力量，力量啊！

虽然眼神已经黯然下来，但瞳孔深处那一抹通红火焰却从未消逝，宁不凡脑海中疯狂地提醒自己，意识已经凝聚到了某种临界点！

他，渴望力量，渴望变强。渴望蜕变！

“大哥，你需要什么样的力量？”

这个时候，套套的声音在宁不凡脑海中响了起来，声音虽然很淡，但却带着某种兴奋感。

力量，力量？

“可以摧毁一切，无人能挡的力量！”宁不凡咬着牙齿低下头，口中却是不住喃喃。

“无人能挡？如果你有这种力量。你想做什么？自古以来，力量都是靠一点点累积。一点点努力修行才得到的，即使天才也是付出汗水才成为强者，一瞬间成为强者，往往是需要代价的！”套套开始诱导宁不凡，似乎带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却又提醒宁不凡得到力量的代价。

“代价。需要什么代价！”宁不凡脚步因为失血过多而开始变得踉跄，声音却渐渐坚定起来。

“有的是死，有的是失去双脚，而有的却是这辈子都用不了力量……总之，下场没有好的。大哥，你准备好承受这种不可估量代价了吗？”套套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激动。

“不在乎，这些东西我全部不在乎！”宁不凡咳出一丝血液，轻轻摇摇头。

艾米丽的笑容永远都是那么吸引人，永远都是宁不凡的港湾，如果，每天都能够看到艾米丽快乐地笑着那该有多好？

“即使死也不在乎？”

“不在乎！”

“那么好，大哥，请呼唤我，并幻想我的存在戴上我吧，我，永远与你存在！”

“戴上，你……”宁不凡全身一震，然后整个人变得平静下来，此刻，时间仿佛凝聚一样。

低垂着头，宁不凡拉了拉袖子，仿佛手套便在旁边一样，然后，他伸出手，淡紫色的东西在宁不凡手间环绕着，回荡着。

“我曾说过，我进化需要一样东西，那就是勇气，此刻，大哥你已经拥有无与伦比的勇气了，所以，你，值得拥有这种力量，这些力量，名为勇气！”宁不凡脑海里回荡着套套欣慰的声音。虽然套套出生到现在也就一年不到时间，但它与宁不凡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了，他一步步看着宁不凡的蜕变，成长……

他很满意现在的宁不凡。

“疯了？”汉斯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看着自言自语的宁不凡，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真是遗憾呢，这个异类虽然拥有强大的实力，但是也只止步于此了。

“轰！”他抬起一脚狠狠将宁不凡踹起来，仿佛欣赏什么艺术品一样欣赏着宁不凡倒飞过去溅起阵阵美丽的血花。

然后，他看着宁不凡重重撞在墙上，甚至将墙都撞出了一个窟窿。

结束了，他这一脚用尽了全力，而且踢到了宁不凡的心脏，即使是不死的吸血鬼也活不了了。

看着满地的废墟，他摇摇头，对付这个异类用了他这么长时间，而且还被异类打了好几下……

“无论过程怎么精彩，结局却是早已经注定好了的，再怎么挣扎都是无用。”

汉斯整理了下自己凌乱的衣袍，然后转身朝楼梯走去长袍随风飘荡，袍间沾染血液。

“啪，啪！”

“是啊……无论……过程怎么精彩，结局都已经注定好了！”

“什么？”汉斯抬起的脚忽然停住了，随后汉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废墟角落。

明明，他已经感觉到宁不凡的生命气息已经停止了啊，即使是吸血鬼受到如此大的打击，也会闭眼了吧，怎么可能？

碎石纷纷弹开，尘埃在空气中飘荡形成一阵轻风，一只沾满血液的手慢慢地从乱石堆中挣扎出来，那只手几乎已经没有一丝完好的皮肤了，甚至受伤深的地方已经看见了阴森的骨骼。

另外一只手却是握成拳状，似乎撑着什么东西一样慢慢抬起头来。

诡异的是这一双手的伤口却是以某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不断恢复着，露骨处长出皮肉，受伤处迅速愈合，纵然是恢复能力最好的汉斯也是瞪大眼睛。

“你……”汉斯忽然感到某种冰冷感袭之而来。

怎么可能？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下一刻，宁不凡的头颅猛然从废墟中伸出来，瞳孔带着妖异的紫色，面容却是狰狞如同恶魔，甚至你能够看得到他脸上的那些细小的血管。

而他额头处理，血液形成了一个红色的“杀”字，仿佛雕琢上去一般。

如同地狱来的恶魔！

“嗯？”

“扑哧！”下一刻，汉斯还未反应过来，宁不凡便消失在原地，仿佛凭空消失，如同幻觉一般。

“狼，拳！”

“轰！”淡淡的声音在汉斯旁边响起，听到这声音，汉斯竟是毛骨悚然，随后只感觉到一阵惊天巨痛，他整个人便被硬物撞到般骨骼内脏全部破碎！

那，只是一拳的威势而已！

“避！”汉斯知道宁不凡的不凡，在宁不凡再挥一拳的时候猛然全力避开！

“慢了！”

“轰！”

又是一阵惊天巨响，宁不凡一拳砸到汉斯的脑袋，甚至将汉斯的脑袋都砸爆开。

如同西瓜一样，爆炸！

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是他拥有的力量！

脑袋被砸碎，仅存的几分意识令汉斯双脚踩地，腾空而起，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恢复着。

但是……

“杀了你！”

不可能，怎么可能有这样的速度？

“啪！”

没跳出几米，汉斯便感受到一股如同野兽般的怒吼，顷刻间，他全身仿佛被尖冰刺到一般。

随后，他伸出手狠狠撞向宁不凡。

宁不凡不闪不避，只是狞笑着看着汉斯朝自己撞过来。

“啪！”

他抓着汉斯的双手，狠狠一撕开……

烛光下，一片血雾升腾而起。

“扑哧！”下一刻四肢全部与身体分离……

而宁不凡的手却刺进了汉斯的身体里面，抓出了那跳动的心脏。

心脏依旧在跳动告诉他自己其实是没有死的，但是心脏被宁不凡的手握着却告诉他，他完了。

他即将永远毁灭了。

“结束了！”宁不凡狰狞地笑起来，看着鲜红的心脏，残忍地舔了舔嘴唇。

然后闭上眼睛，手间发力……

“住手！”

忽然，在这个时候，一阵苍老的，强大的声音在宁不凡周围响起……

　第四十八　责任

“阿凡，是你吗？”

“是我，我来了，你还好吗？”

“好，还好，我很好，你没事吧，我真的好害怕你会出事，谢天谢地，你没事！”

“不对，阿凡，你真的没事吗？我怎么感觉你，你……”

“没事，我还是原来的我，没什么变化的。”

吸血鬼只要心脏破，便能在几个月时间下，能够根据心脏的力量恢复成人形。

当汉斯的心脏交给老约翰的时候，宁不凡的心已经慢慢平静下来了，这一切对宁不凡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见到了艾米丽，这个如天使般的女孩子。

只要看到艾米丽的笑容，仿佛一切的痛苦与苦难都会尽数消散，只要她开心，就足够了。

老约翰看着拥抱着久久都未分开的两人，叹了口气。

就因为这个女孩子，宁不凡杀了多少个族人了？最后若不是自己亲自出面，甚至宁不凡将汉斯这个老伙计都要杀了！

无论怎么看，这个拥有纯净笑容，如同邻家孩子一样的男人都不像方才那个凶神恶煞的异类啊？

错了，错了，因为汉斯的过错，梵格家族牺牲了许许多多的族人……

这个代价实在太触目惊心了。

其实，本来可以拉拢这个年轻人的，可惜他们却做出了最错误的决定。

“艾米丽，咱们走吧。”

“去哪里？”艾米丽抬头看着宁不凡，绝美的脸上却带着几分泪水，但美眸深处却是带着幸福，这个倔强的女人什么都不要，只要永远呆在宁不凡身边就足够了。

“回家，回我们的家！”宁不凡声音很坚强。仿佛在发誓一样。

让什么亚马逊，什么吸血鬼，什么圣徒都去见鬼吧，咱不玩了，再也不玩了！

此刻宁不凡只有回到华夏然后拥着艾米丽好好睡一觉的念头，他太累了。疲惫已经占据了他的全身，甚至只要这里有一个枕头他立马就能躺下去而且谁都叫不醒。

这些日子，他情绪起落极大，希望与失望，愤怒与伤心，现在，终于划下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可以休息了啊……

“嗯，我们回家，我们走！”艾米丽如一个幸福的小女人一样依偎着宁不凡。然后紧紧抱着宁不凡的手臂，只是，她感觉到宁不凡手中的几分凉意。

为什么现在这么凉？现在应该不冷才对，至少在屋子里不冷啊，为什么……

艾米丽抬头看着宁不凡的脸，发现宁不凡的脸有一些变化，似乎，变得如纸一般的惨白。似乎在强撑着什么东西一般。

这一路走来，宁不凡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等！”

当宁不凡与艾米丽手牵着手准备离开的时候。老约翰干涩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什么事，难道你想拦我？”宁不凡猛然转头，瞳孔再次变成妖异的紫色，几分杀意悄然而发。

“不，不是拦你，只是想找你聊聊。”

“聊？我们没什么好聊的。”宁不凡眯起眼睛。眼神之中闪过阵阵寒芒。

“即使，和艾莉丝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吗？你至少要给她一个交代！”老约翰仿佛无视宁不凡身上散发着的巨大杀意一样浑然不在意。

“哦？交代，什么样的交代？”宁不凡脑海中回荡起艾莉丝的模样，最终将杀气收敛，只是声音却依旧冰冷。此刻的他对吸血鬼家族的任何人都没有好感。

“至于什么交代，我就不知道了，艾莉丝在房间里等你，你放心，你的妻子在我这里不会受任何伤的，我敢用梵格家族的一切保证！”老约翰盯着宁不凡，眼神很坚定。

“是啊，阿凡，我知道你和艾莉丝姐姐的事情，我觉得，她也不容易，既然你要走，至少要和她道个别才算礼貌，还有一个人一直在默默地看着你……”艾米丽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轻，最终她低下头。

女人的嫉妒心理让她将另外一个女人潜意识地忽略掉。

“那好吧，你在这里稍微等一下，我马上就来。”宁不凡看着艾米丽低头的模样，终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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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丝的房间并不如艾米丽的房间那样布置得粉红浪漫，相反，艾莉丝的房间显得极为朴素简洁，除了墙壁周围的那些放满书的书架外，其他便只有一口棺木了。

艾莉丝坐在棺木上看着窗外发呆，仿佛对宁不凡进来都未发觉。

“你……找我？”宁不凡轻咳了一下准备说些什么，但到口中的话却是忽然停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说什么东西才好。对于艾莉丝，宁不凡的感觉其实是相当复杂的，你说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那绝对是瞎扯淡，但是你说爱情，至少宁不凡是不会承认的。

“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我知道你会来的。”艾莉丝转过头后看着宁不凡，绝美的脸上显得很平静，一丝光芒照在她金色的头发上，显得极为魅力。

或许，艾莉丝的容貌足以倾国倾城了！

“等我，为什么等我？”宁不凡皱起眉头，他觉得艾莉丝似乎话中有话。

“呵呵，艾米丽我接触过了，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天真烂漫，好像一点都没有受到这个世界的污染，如果我是男孩子的话，我也会喜欢的。”艾莉丝却没有回答宁不凡的问题，甚至她的回答有些牛头不对马嘴。

宁不凡身体靠着门口默默地看着艾莉丝，他等着艾莉丝。

“其实，之前我并不喜欢你，只是觉得你身上的味道很吸引我，如同春。药一样，我对这股味道根本便是无法自拔……但是，自那之后，我开始发现自己有些喜欢你了，因为你身上具有所有人都不曾拥有的气质，看似憨厚怯弱，但是却比任何人都要骄傲。”艾莉丝上下打量着宁不凡，如同在看一件相当喜爱的艺术品一般。

“正是这股骄傲吸引了我……，我觉得，如果你是吸血鬼的话，那该有多好啊？我从来都没有像这样喜欢过一个人……哎，现在，你找到艾米丽了，准备和艾米丽过幸福的生活了吧？”

“这又怎么样！”宁不凡忽然感觉这里的气氛很压抑，他微微低下头。

“这很好，不过，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呢？是永远地断绝，还是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遗忘掉我？”艾莉丝却是不给宁不凡机会瞬间就逼问道。

“我不知道。”宁不凡摇头。

“不知道？好一句不知道啊！”艾莉丝笑了起来，只是笑容却带着丝丝的惨然。

“我……”宁不凡发现这个选择其实是最难的选择了，上学的时候碰到难以选择的问题，他都会乱选一通，反正这一选最终都会有对错的，但是此刻，宁不凡却根本不知道怎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