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女打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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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女打虎-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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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坊鲜少有客人订不到满意的鲜花。

更重要的是,美美的花坊老板也是一个卖点。

高中没毕业的秋葵在一次抢女人皮包时,遇见这位美得一塌糊涂的老板,误以为她和外表一样弱不禁风,劫财之馀就顺便想劫色。

可是,外表是会骗人的,他差点被她手中的短伞插得「不举」,当场痛得哭爹喊娘,跪在地下直打滚,直到路人见了不忍才送他进医院。

那一击他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近半年不能沾女色,医师还一再怀疑救不回他的往日雄风,幸好有位「大师」搭救。

那位大师正巧是她的房东大人。

因此为了折抵「刑罚」,他得在圆梦花坊免费工作三年,所有日常所需全靠客人的小费及出公差扣下的差额,勉勉强强还可以填饱肚子。

不是他不想反抗,更不是甘心为人作稼,实在老板悍如虎,他怕死呀!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小叮当,鸢尾科花卉依花色排列,不要掺杂在一堆,乱不协调,挺碍眼。」

「菊花小姐,麻烦抱束秋菊出来排在左侧架上,还有天人菊、矢车菊及翠菊不要忘了喷水。」

「对了,花子小妹,上次用过的花皿顺手擦拭一下,免得长蚊子,现在登革热满流行的。」

被点名的丁当雅、王秀菊及日下花月没有怨言,任由管家公吆喝,本份地做著自己喜爱的工作。

丁当雅本是台大国贸科的资优生,但在无意识的漫游之下,莫名其妙被怪怪老板收为己用,休学成为一名副店长,也就是地位比早一步入门的秋葵小一点点。

爱菊成痴的王秀菊原是某国代的独生女,她放弃出国深造的机会,甘心窝在这小小花坊中,当菊之友人。

而日下花月则是日本来台的交换学生,从小骄纵任性的她因在花坊外踢踩一束鲜花,被眼尖的老板扑进店内教训一顿。

从此,她被又美又悍的老板驯服,一反刁蛮性情,沦为廉价工读生——时薪三十块日币。

但没人去追究这些,只要大家高兴就好,毕竟无人敢反抗具有暴力倾向的恶质老板!

「呃!快九点了,咱们美丽的女老板大概生了重病起不了床,放苦难的小老百姓为她做牛做马。」

吃完早餐包里著客人选定的花,秋葵恶劣地诅咒老板生大病,这样他才可以偷闲,不怕被人逮著而在头上多座小山丘。

抬头望望墙上的花时钟,日下花月吐著俏皮粉红小舌8超人是不会生病的,除非碰上钦金属。」

在花坊最大的好处是可以背後论是非,只要老板一转身,这几个人嘴巴就像卡住的拉链,怎么也阖不上。

「说不定不久之後,圆梦花坊真的圆了咱们的梦,也许要带束馨花去上香。」丁当雅打趣的说,当当老板似乎也不错。

王秀菊气定神闲地接道:「叮当大姊,我负责挑选最朴素的白菊。」

有此员工,可知老板平日多苛待下属,所以猫儿一不在家,他们即群起挞伐,恨不得「梦」想成真。「菊花小姐,你知道在下很贫穷,买花的银两就多偏劳了。」他真的很穷,全身上下只剩下两百三十七元整。

丁当雅笑著将包扎上缎带的花束递给顾客,送财主出店门。「何必浪费,批花时请花农送两朵赠品不就得了?」那种老板,剩花、剩叶就够场面了。

在一旁等候包花的年轻顾客,听不太懂他们深奥的对白,一个劲的梭巡那位比花还娇美的女老板。

未果後,他才怯怯生生的问道:「老板没来吗?」

夭寿哦!又一个被假象美蒙骗的呆子。这是员工们一致的心声。

「老板死了。」

日下花月胆大包天地说出大家的心愿,几乎天天来光顾的年轻人脸一白,马上失声地哭了出来,抹著脸冲向对街,连花都没拿。

花没拿是小事,至少把钱留下嘛!

「死花子,你就不能等付了帐再宣布老板的死讯吗?」好可惜,他一向不找零,是秋葵心目中最佳的金主。

没等日下花月回嘴,一阵悲痛的惊呼大起。

「老板真的过世了?」

迎面而来的一对外表出众的男子,前头疾走的是位戴金边眼镜的俊伟男人,梳着整齐服贴的短发,还上着淡淡发油。

这一起悲怆声就是由他而唤。

众人少见如此出色又有点熟悉感的男子,一时失神愣了片刻,但很快又从迷茫中醒来。

「谁说老板死了?」始作甬者一脸迷糊,一瞧见帅哥就忘了生辰八字不宜近男色。

果不其然,秋葵狠狠地往她额头一扣,「小小年纪记性差,这是日本人的天性吗?」

日下花月大声嚷嚷,「抗议,你进行种族迫害。」好毒的无影手,好歹也给她留点面子,帅哥当前耶

「笑话,当年日本人大肆杀我大中华民族,现在讨点利息也不为过吧?!」他完全无视焦急的大帅哥。

日下花月鼻孔往上仰,「说话凭良心,我们家在日本世代种苹果,什么狗屁战争扯不到我身上。」

「连罪法听过没?我……」秋葵正想来场中日战争,突感手肘被花剪戳了一下。「菊花小姐,你亲日派吗?」

王秀菊满脸好笑地指指被他们弄得满头雾水,似悲似惑的N号爱慕者。「枉顾基本顾客权益。」

这麽一搅和,秋大副店长为了「生计」,不得不换上职业性笑容。

「抱歉,是本店的疏忽,你需要什么服务吗?」哇!一身名牌,肥羊耶!

很无奈的,楚天默苦笑的问道:「老板在吗?」

见他们从容自若的神情,他放下一颗心,多年的历练教他看出那是这些小员工打趣的说词,并非佳人仙逝。

何况老板若真有个一二,花坊大门早被拉下,哪会轻松地开市,他差点被天外飞来一笔的惊吓骇破了胆,心跳几乎停摆。

「你说老板呀!」秋葵故意吊吊他的胃口,「不死总会来,女人嘛!二十八天来一次。」

尴尬的楚天默顿感无措,不知该如何回话。

突然,後方有一小黑影直飞上秋葵脑门,当场平地起高台,左额靠近发根的头皮隆起一块红肿。

秋葵低头探索凶器,一只女用口红昭然而现。

这样的「证据」正代表一件事,他麻烦大了。

「贼葵,你嫌台湾的米粮太香甜了吗?我不介意请你吃香烛。」好大的狗胆。

甩掉家中一夥子废物,一身清爽的蓝中妮优闲地晃到花坊坐镇。 公寓和花坊只隔两条街,平常她喜欢踩著单车上班,若是天气温和呢,则选择美化环境,用白玉般的美腿来引诱犯罪……呃——应该说散步有益血液循环。

今日人还未踏入店门口,那群不肖的员工即堂而皇之和客人大谈「死亡」问题,教她不端正店风都不成。

真当她不久人世吗?欠教训!

「老……老板……」秋葵不敢用手捂住红肿,颤抖的声音分了好几个岔。

一脸无聊的楚天狂处在一片花海中,正想那女人不在就算了,免得看了生厌欲打道而返,话在喉咙口烧了一圈,霎时被眼前飞掠过的黑影止祝

他就站在店门内的自动玻璃门旁,当异物飞过去时,下意识转向危险处这一瞧,墨镜下的深邃瞳眸倏然瞠大。

天呀!好美的女人,她是真人?

没有任何意思,他只想确定她是否是活生生的人而非幻影,出手抚上她滑细如锻的玉颊,但才一碰触,脸上就传来一阵刺痛感。

「你……伤人。」他初见的震撼被气恼取代。

蓝中妮美眸一凝,陡地反手一拍:「答对了,告我伤害吧!」她一闪身,绕过脸上留有五爪印的登徒子。

敢轻薄她——出门八成没打听好。

被她指上的银戒划道痕是意外,而当众被掴一相当响亮的巴掌,那绝对是他的轻忽,可出手者居然是他视为不值得存在的女人所为。

楚天狂扬起一股肃杀之色,紧握的拳头很想吻上她嘲谑的粉颊,教教她尊重块头比她大三倍的男人。

「我现在才知道你人缘为何差到手底下的人,宁可当老板归了天。」这麽该死,难怪众人怨。

哈!他死定了。「多谢你的指正,我会好好管教、管教这群难驯的野马。」

蓝中妮眼波轻转,四名员工马上变得十分忙碌,手上动作不敢停,生怕可亲的美女老板点到名!到时命就暂时寄放在自个身体内,等待大刀一霍。

事情发展得很诡异,现场伫立著一位错愕不已的男子、一位幻灭征忡的爱慕者、一位百般刁难的猫样女子。

「你凭什么打人?」一股气压抑著,楚天狂全身散发戾气。

她不以为然地反问:「那你凭什么碰我?」她一点也不畏惧他近乎发狂的怒意。

家中有位黑道大哥,外加会变身的粗暴豹王,他的怒气显得可笑而无力,丝毫不具威胁性。

堂堂恶人公寓的恶女住户,怎会惧怕所谓的「恶声恶气」,顶多冷嗤一声地的装模作样。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只是戴上墨镜,他不相信她认不出红到发紫的他。

她一定是故作姿态。他仍旧瞧不起女人。

「那你又知道我是何许人?」她不怀疑有人不认识鼎鼎大名的她,除非此人不是道地的台北人。

楚天狂恼怒地重拍柜台。「不要学我的口气说话,你这个低贱女子。」

「低贱?!」傲气比天高的蓝中妮岂能受此间气,四名员工在他开口喊「低贱」时,已聪明的避开暴风区外。

「只有低贱女子才会随意出手伤人,不要自视美貌凌人,红灯户的妓女都比你高贵。」他有些口是心非,话一出口就後悔了。

可惜他自尊心太强,容不得向女人低头认错。一旁的楚天默则头疼地想居中斡旋,代兄认罪,以期减轻两人乖张的局面。

但他唇瓣才开启一条缝,音都还没发,一阵教人想掩耳的污秽字眼却像山洪爆发,从天仙般的女子口中逸出。

「砍你爸的性无能,奸你全家的老屁股,你这见不得光的死杂碎,以为拥有一张牛郎脸就很嚣张吗?老娘不爽到极点,不扁上一下不过瘾。 光看你的谈吐我就十分同情你父母,上辈子败德丧伦才生出你这个短视、缺脑的四足畜牲,我替他们哭呀悲呀!小贱男。」

见他长得人模人样,然而她就是看不惯他那副跩样,虽然看不到他墨镜下那张讨厌的全脸,但直觉上就是想扁他,因为她恨自以为是又爱要帅的蠢男人。

在室内还戴墨镜,他有病,而且需要挂急诊看精神科。

天底下敢指著她的鼻头骂她低贱的人,他是第一个,至於嘲讽不如妓女高贵她无异议,毕竟职业无贵贱,她相当有自觉。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高贵的人,许多高级妓女的出身还真不低,只是纯粹为了rou体贪欢或金钱而堕落。

人该知足,美丽已经带给她太多困扰了。

「你、你……」楚天狂头一回说不出话,她……她是女人吗?

「口吃呀!」蓝中妮追打落水狗,「可怜哦!舌中风该看哪一科?」

她没诚意地重重叹了一口气,眼底写满轻视和嘲弄,令一向心高气傲的他为之气结。

曾几何时,惯用的轻蔑态度会反掷在他脸上,而且对象还是他最痛恨的女人?

天,变了吗?

「原来蛇蝎美女是给你的封号。」怎么有人内在和外表差那麽多……楚天狂犹感不可置信。

蛇?有呀!她养了一大窝咧8我会把它当成赞美。」

「你……你有没有羞耻心?」那是骂人耶!

「羞耻心是论斤还是论两算?麻烦你拿秤来量量,我还不知道他妈的有多重。」现代人有羞耻心吗!

「我……」楚天狂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真的被困住了。「你算是个女人吗?」

嗟!他有些不是味道的暗咬了口。

蓝中妮不害臊地捧起有些重量的ru房,单薄的布料隐约可见乳形在掌心中弹动,往上提的酥胸亦露出饱满盈白的深沟。

「女性特徵我一样不缺,应该是女人吧!」

应该?楚天狂吞咽一口唾液,两眼专注在她那两团晃摇的肉球,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源聚集在下腹,脑中渴望成为那双手。

身後一道猛烈的抽气声令他不悦,他回头一瞪。「没看过女人呀!」

「嗄?!」楚天默面露红潮,有些局促。「她好美。」

「美什麽。」不知为何他心里涩涩然的。「非礼勿视,你是君子。」

眼睛突然被蒙住,楚天默著实不太高兴,一手拨开。「你在搞什麽鬼?别忘了我们是来干啥。」

说好了让他见识人间绝无的大美女,以便他接手未来职务,好空出时间容自个去追妻,他在打哪场浑战……

兄弟这么多年下来,他还是第一次不了解大哥此怪异的举动,难道……

楚天默有一丝不安,但随即宽了心,虽然他们有一样的外表,但是从未对同一名女子动过心,双胞胎的感应不似一般所传的灵应。

「干什麽?」楚天狂倒是忘得一乾二净。

「你……」他指著大哥不知该说什麽,毕竟有些事不方便在心仪之人面前提起。

店外聚集了一些小女生围观,兴奋地朝店里指指点点,蓝中妮当是少女情宝初开,对皮相的迷恋罢了,因此没好气地略抬高下颚。

「你们兄弟要不要买花?我们不是提供聊天的咖啡馆。」挡路的狗。她暗咒了声。

两兄弟一听,齐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兄弟?」

她很忍耐地回了个白眼。「我还没见过哪对双胞胎不是亲兄弟。」她的眼可没瞎。

「你看得出来?」

两人破天荒一再符合世人眼中的双胞胎资格,两双神似的黑瞳迸出惊讶之色。

「嗄!」人绝对不完美,蓝中妮指指右侧花架上的一个残心,「你们看看这个。」

顺著手指,他们看到一副对联。

以细竹编织的半片月,青翠鲜绿的竹色不因年久失色,依旧保持原竹片的鲜艳,下侧如锯齿型。

竹片上以压花技术将红瓣夹竹桃置於绿竹,顺著半圆月压出一行字。

两片半圆月齿缝相合,形成一个中央有裂痕的心。

圆一分遗槭,

惜一段残梦。

这就是竹片令人不解的地方。

「很精致的手制艺术品。」楚天默欣赏编者的巧思。

楚天狂则眄眄她。「很高明的讥诮法,但不足解释你是从哪里瞧出我们的相似处。」

圆梦圆生命之缺憾,圆失落中不完美的空梦。

换言之,暗指他们的心不完整,不管怎麽缝补都会留下痕迹,是劣质品。

「奇怪!我不懂你的问话!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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