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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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吻好心情-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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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凌岳对自己的作品有种近乎洁癖的固执,是他被Fantasy开出的价码吸引,才会弄僵了好好的庆生宴。
    「咱们别理他,今天你生日,开心点!待会我带你去Jesse开的酒吧,我请你喝酒,带你去把漂亮美眉……」

    独自离开餐厅的凌岳,背靠着轿车吸烟。
    他有些后悔,他把话说得太重伤了大家和气,今天是大伟生日,他不该在庆生宴上发火。
    凌岳踩熄那根抽不到三分之一的烟,决定回去向大伟道歉。
    他走出停车场,却意外碰见了丽塔。
    金发蓝眼的丽塔一看见凌岳,立刻朝他走过来。她今天刻意打扮过,长发松松的在脑后绾了个高雅的法国髻,身上穿著酒红色细肩带的丝质连身洋装,手上还拿着一瓶香槟。
    「岳。」她对他笑,晚风袭来,他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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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大伟生日,我带香槟来为他庆祝……」在他的注视下,她越说越心虚。
    她身上有太多盛装打扮的记号,足以证明她的动机绝非只是参加庆生宴这么单纯。
    「好吧!我承认,大伟生日只是一个借口,因为……我想见你。」她贴住凌岳修长的身躯,纤指充满暗示性的抚摸他的手臂。「岳,我已经和布莱恩分手了,我总算明白我和他并不适合,我好后悔我曾经离开你,我保证以后再也--」
    凌岳冷漠地勾起唇角,拉开她的手,退开一步。
    「丽塔,没有用的,我和妳之间已经结束了。」
    丽塔倒抽一口气。
    不,她不相信,这怎么可能?
    过去凌岳从来不曾拒绝她,就算是在她和布莱恩吵架时,他也会一面抽着烟一面听她抱怨,怎么当他回到台湾就一切都变了?
    「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她脸色苍白,一股恐惧感抓住了她。「你曾说过你爱我,你还作曲子送我!凌崴说你的身边没有女人,难道不是为了等我回头?」
    凌岳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丽塔,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这句话击溃了丽塔的冷静,她拚命摇头。
    「不,你骗我!」她泪水奔流,弄花了脸上的妆。
    「我没有骗妳。」凌岳的表情依然冷漠,对哭泣的她无动于衷。「我的女朋友是个道地的台湾女孩,她在三叶儿童钢琴教室教孩子弹琴--」
    「她比我美吗?她的琴艺比我好?还是拿过萧邦钢琴大赛首奖?」她声音尖锐,态度咄咄逼人。
    凌岳蹙起眉。他从来不知道女人嫉妒的嘴脸是这么丑陋!
    「是的,她的条件或许没有妳好,但是她至少有一点是妳比不上的。」
    她不相信。「是什么?」
    「她使我快乐。和她在一起我感到舒服,没有任何压力。」凌岳注视她越来越惨白的脸色,坦白说出他的感觉。「当我和妳在一起时,我从来不曾得到快乐--连一次也没有。」
    丽塔呆立在原地,泪如泉涌。
    「再见。」凌岳拋下这句话,与她擦身而过。
    他离去的脚步声敲在她的心上,那么决绝,丝毫不留恋,使她觉得自己败得彻底。
    「凌岳!」她叫住他,隔着一段距离对着他的背影激动地问,「你爱她吗?」
    凌岳顿住脚步。
    这个寻常的问题,却问得他心火顿起。
    为什么?他应该是爱着小蕊的,但他却无法亲口承认爱她!
    「这不关妳的事!」他冷冷说完,大步离去。
    他的态度好伤人,丽塔面如死灰,被彻底击垮。
    不甘心……她好不甘心!凌岳不要她,却喜欢上一个条件样样不如她的女孩,这事实比起凌岳甩了她更让她难受。
    丽塔用力抹泪,忽然被地上的一抹银光吸引,那是一只蓝宝石尾戒。
    她蹲下来,拾起戒指,她认出那是凌岳从不离身的饰品。
    她将那只尾戒紧握在掌心,一股恨意在心中无边无际地蔓延……
 第五章
    创世纪基金会的会议室里,播放着凌岳为了儿童音乐剧所创作的新曲,室内回荡着美妙的旋律。
    凌岳坐在椅子上,沉默地抽着烟,烟雾缭绕,缓缓向上逸去。
    最后一曲结束,会议室陷入了岑寂,好半晌没有人开口说话。
    大伟起身关掉音响,首先打破寂静。「以上六首曲目,是凌岳为『星星的金币』一剧所创作的插曲,不知各位觉得如何?」
    创世纪的负责小组低声交谈,讨论了一会儿,然后主要负责人清了清喉咙,问了凌岳一个突兀的问题。
    「凌先生,请问你有没有小孩?」
    凌岳挑了下眉。「没有。」
    「或是侄儿、甥儿之类?」
    凌岳抿唇,弹两下烟灰。「没有。」
    「呵呵呵……」大伟干笑地插进来。「凌先生家族成员简单,他和他弟弟两人都未婚,不知道这件事和音乐剧有什么关系?」
    一滴冷汗滑下。「呵呵呵……是没什么关系,只是……在听完这些曲子之后,感觉凌先生似乎很少和孩子接触的样子,所以随口问一下。」
    大伟不明白。「您对这些曲子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们认为凌先生作的曲子的确没话说,很棒、很好听,的确是很适合这出儿童剧,凌先生不愧是大师级人物,可是--」
    凌岳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看见来电显示,屏幕上秀出花蕊的名字。
    「抱歉,我接个电话。」
    凌岳拿了手机走出会议室。「喂?」
    「喂,我是小蕊,」话筒彼端的花蕊,正在超市买菜。她左手一把空心菜,右手一把西洋芹,把手机夹在颈肩处,笑嘻嘻地问,「你在哪?」
    他语气淡漠。「我在创世纪基金会。什么事?」
    工作似乎没有想象中顺利,这令他心生烦躁。
    「你喜欢吃什么菜?」花蕊没听出他语气中的冷淡,仍兴致勃勃的说着,「今晚我的学生请假,可以提早下班喔!我现在在超市买菜,晚一点去你那里做饭给你吃好吗?」
    凌岳扯了扯领带,然后又伸手爬梳过半长发。「不用了,我今天没空。」
    「你会忙到很晚吗?那没关系,我可以等你--」
    花蕊的话还没说完,凌岳已打断她。「今天不行,改天吧!我再打电话给妳。掰!」
    挂了电话,他走回会议室,所有人仍在等着他。
    凌岳坐回原位。「抱歉打断你,请继续。」
    「噢……」负责人发现凌岳接完电话后心情看起来更差,小心翼翼地措词,深怕得罪这个重金礼聘来的音乐才子。「我们是觉得……这些曲子虽然都很好听,可是好象少了点感情……一种赤子之情。」
    凌岳扬眸,首度开口,「赤子之情?」
    「是的。这出儿童剧主要是由孩子们演出,收看的对象也是孩子,我们希望音乐能够更贴近他们的心,不只感动孩子,也感动家长……」
    明明会议室里有空调,负责人却拿出手帕,擦擦额上的汗。「您知道,我们创世纪之所以花大钱筹备这出儿童音乐剧,主要是想塑造企业形象,使我们的--」
    「我明白了。」凌岳倏地捻熄烟蒂,从位子上站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重新作曲。」
    负责人总算松了一口气,露出笑容,用力握住凌岳的手。「太好了,那就万事拜托了!」
    凌晨五点钟,凌岳嘴上叼着烟,坐在史坦威钢琴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钢琴键,试着捕捉住一些旋律,但是一整夜下来,他什么灵感也没抓到。
    烦!
    他发泄似的十指重重按住琴键,室内回荡着强烈而毫无章法的音阶,就像他纷乱的心境。
    「该死!」凌岳蓦地起身走到厨房,从冰箱拿出一瓶冰海尼根。
    赤子之情……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即便是在小时候,他也没有过真正的童年时光。他的双亲皆是小有名气的音乐家,他和凌崴几乎是一出生就被决定好了未来,连梦想的权利都被剥夺。
    为了迈向音乐之路,他被迫成长,被迫接受严格的音乐训练,每天至少练琴十三个小时,才有今天的成就。
    同学在打棒球的时候,他在练琴;同学去参加夏令营时,他在练琴;当同学兴致勃勃地讨论毕业舞会要约哪个女孩时,他还是在练琴!
    直到他崭露作曲才华,将学习重心挪至向名师学习作曲,才脱离日日练琴的生活,而那一年,他已经十四岁,早已过了所谓的童年时期。
    他甚至想不起来,童年时有什么快乐的回忆。
    想到这里,他更加烦躁,狠狠灌了一口冰啤酒。
    屋里虽然开着冷气,但他毫无来由地觉得闷。
    凌岳推开窗子,想让屋内空气流通,不料一串清脆的声响吸引住他的目光。
    「叮铃、叮铃铃--」那是一只玻璃制的风铃。
    那风铃上印着蓝色的水波纹,下方悬着一条可爱的大眼金鱼,每当风儿拂过,金鱼撞击着风铃,带来叮叮当当的声响。
    他一直没发现,他的屋子里多了这个小东西,而他马上就知道这是谁的杰作。
    这风铃和他屋内后现代主义设计的风格格格不入,却让他不由自主的微笑了--这风铃的响声,使他想起了花蕊。
    一股突如其来的想念使他有了想见她的冲动。
    凌岳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思索了两秒,然后抓起桌上的车钥匙飞奔出门,不到三十分钟后,他已来到花蕊住的小公寓外。
    「布谷~~布谷~~」清晨五点半,花蕊家的电铃响个不停。
    「唔……好吵喔!」怎么回事?闹钟响了吗?睡迷糊的花蕊翻个身,下意识的要去按闹钟,谁知道这一翻身,刚好摔到床下。
    「呜……好痛!」这一摔,总算让她清醒一些。
    原来不是闹钟,是门铃!
    花蕊捂着发疼的屁股,半睁着未睡醒的眸子,跌跌撞撞的前去开门,同时还一面含糊不清的喊着,「是谁啊?」
    门外传来低沉的嗓音。「小蕊,是我。」
    是凌岳!
    花蕊连忙打开门,讶异地看着大清早就来找她的男人。「你……怎么会来?」
    「早。」他低笑着弯下腰,在她大张的小嘴上落下一记早安吻。
    「唔……刺刺的。」她皱眉捧住他的俊脸。「你没刮胡子,而且你的吻有酒味!」
    「我熬夜作曲,已经两天没阖眼了。」他不再掩饰疲惫的表情,抱住她,将脑袋搁在她骨架纤秀的肩上。
    「真的?」花蕊听了好心疼,难怪这两天他都没打电话给她。「那怎么不在家里睡觉呢?」她把门拉开让他进屋。
    「我想妳,没有妳我睡不着。」凌岳汲取她身上的软玉温香,贪婪地勒索她的同情。
    花蕊的同情心果然泛滥得一发不可收拾。「我的床很小,呃……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要不要在我床上睡一会儿?」
    凌岳倏地睁眸看她。「妳也一起吗?」
    正如他预料的,她的一张小脸又红通通了。他这保守的爱人,脸皮总是那么薄!
    「小蕊,妳还没回答我。」他在她耳边轻轻吹气。
    她羞涩的垂下长睫。「嗯……我陪你。」
    凌岳笑了。他打横抱起她,一同进入她的卧房。
    花蕊的单人床很小,两人睡在一起很挤,可是两人抱在一起,感觉却好甜蜜。
    凌岳抱着花蕊,浮躁的心因她而定了下来,他闭上限,果然很快就发出均匀的呼息,睡着了。
    花蕊凝视他睡着的表情。两天没刮胡子的他,有种落拓不羁的音乐家率性,好性感……
    她仰起小脸,轻轻的在他下巴啄吻了下。
    「爱你喔!」她对着睡着的凌岳小声的说道,然后格格地低笑出声。
    唉!怎么办?她觉得好幸福,她想,她是真的爱上凌岳了。

    窗帘翻飞,调皮的日光偷偷窜入,跑上了床,在一副男性身躯上流动。
    光线刺眼,弄醒了凌岳,他不适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站在窗边的花蕊,她正焦急的重新拉拢窗帘,不让阳光扰了凌岳的睡眠。
    谁知道,在那一刻,胸中有股压抑不住的情绪,泛滥得无边无际。
    「小蕊。」他开口唤她。
    花蕊回头,抱歉地笑道:「吵醒你啦?」
    他侧身支着额,眼神慵懒,拍了拍床铺。「过来。」
    花蕊毫无戒心地走过去,猛然被他拉入怀里。
    「啊!」她低呼一声,凌岳翻了个身,轻易地将她压在身下,她感觉到他巨大的悸动,正抵住她最柔弱的一处。
    凌岳亲密地吻着他,与她柔软的四肢交缠,他挑逗她,近乎野蛮地索取她的温柔,最后掀开她的裙子,扯掉她的底裤埋入她的体内,借着与她做爱忘却心中的抑郁。
    激情过后,他崩溃的倒在她的颈窝处。
    「凌岳?」她低唤他,纤指抚摸着他汗湿的半长发。
    凌岳轻哼一声,表示听见。
    「你的尾戒怎么不见了?」她突然注意到他空空如也的小指。
    「掉了。」轻描淡写的语气,彷佛掉的是颗扣子。
    「好可惜,那尾戒很好看,很适合你……」她试图和他闲聊,但他似乎鼓不起兴致。
    她望着他,眼神透着关心。「你怎么了?是不是在工作上遇到瓶颈了?作曲不太顺利是吗?」
    刚才凌岳像狂风暴雨似的爱她,让她有些害怕。
    凌岳离开她的身子,背过身侧躺,声音冷淡。「没什么,妳不用担心。」
    他从不和女人谈论工作上的事,更别说是他在工作上遇到的困境。
    「告诉我嘛!我想知道你在烦恼什么。」花蕊靠近他,从背后抱住他劲瘦的腰身。「你从不告诉我你的想法,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快乐、为什么烦恼。我觉得男女朋友不该只是相爱就好,遇见了问题,两个人应该一起克服,互相鼓励、互相帮助……」
    「我不想玩小孩子的互助游戏。」声音更冷。
    「这不是什么互助游戏,是关心。」花蕊好声好气的劝道:「有了困难,两个人想办法,总比一个人独自苦恼好吧?」
    她的贴心,对他而言却是一种压力。
    「工作上的事妳不懂,我自己会设法解决。」凌岳完全不领情。
    这么说,果然是工作上的问题了?
    「岳,或许我不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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