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锦官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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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重锦官城-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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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墨便不作声,由得他灌了下去。 

  过了不到五分钟,一股灼热便从小腹之中直烧了起来,只觉得身子发软,哪里还站得住,郑重光却是另一番光景,脸上红得似要滴出血来,眼神儿却阴沉沉地,手上一点儿不客气地将青墨发软的身子一搂,自己往后倒在椅上,搬开青墨的双腿跨坐在自已身上,伸手一探,那东西早已硬了。 
  郑重光冷笑道:这滋味如何? 
  青墨软了身子,心里只觉得痒,下身却有如火在烧一般地火辣辣地,两只手扒着胸口,喘着气道:郑、、、、,这是什么东西啊?我、、、我不成了,你、、、、放了我吧、、、、 
  郑重光嘶地一声拉开他的衣服,露出一大雪白的胸脯来,两点殷红如血,道:这才开始呢,放了你!哼,你不是惯会替你那好师弟遮掩的吗?即要替他,少不得就吃点苦头吧! 
  说着张口便咬在那两点,青墨浑身早已经给药劲发散开来,满心想要挣扎,却是一丝儿力气也使不上来,只惨叫了一声,浑身哆嗦着,那郑重光早解了他下身的亵衣,咬着牙狠命地顶入,青墨只觉得胸口的气息一紧,疼得叫不出声来,想不出为什么郑重光一个干瘦得风吹得倒的人,那东西却生得这般凶狠,只疼得全身冷汗淋漓,哼也哼不出来。 
  那郑重光此时不但脸色通红,连眼都红了,一面发疯似地抽动,一面咬牙切齿地道:这滋味如何啊?我告诉你,这本是给你师弟准备的,你即要护着他,就替他享用了罢!妈的,一个臭戏子,我看他还能上了天了! 
  他越骂便越是起兴,将青墨从椅上移到床上,扒得赤条条的,折腾得青墨死去活来,仍是不肯放过,青墨死过去又疼醒过来,醒过来只看到郑重光阴森森地眼神,却一下也不肯停地操弄他,好容易到了四更天,郑重光终于累了,才放开他身子,冷笑道:回去跟你那师弟说,别以为那什么刘少爷护着他,惹恼了爷,一个也不放过!你九庆班要想在这城里唱下去,叫他自个乖乖地到这里来,不然,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们! 
  他说着下了床,回过身子却笑起来:他如不肯来,我知你是肯来的,你不是向来会来事吗?那药我这里还多着哩,我回回备好了等着你!他若是还能让你受这罪,哼哼,你这身子本也不错,爷也喜欢,只是不知受得起几回! 
  说着,看了看赤条条的青墨一眼,开门出去了。 
  青墨躺在枕上,那泪水便排出倒海般地溃堤而出,身上却仍是软成一团,私|处火烧般疼,转过脸见窗外的天色依然黑沉沉地,耳边却传来五更的梆子声。 
  8 

  从报馆出来,刘云谦看了看熙熙攘攘的行人,天色不错,云淡风清,信步走来,不知怎的,几步竟然转到了桂花巷里,这条僻静的小巷倒没多少人,两旁皆是白墙黑瓦的民宅,住的都是普通人家,巷子里有口古井,井台边长着棵桂花树,盛开时那香气一进巷口就能嗅到,桂花巷因此得名。 
  九庆班便在那桂树边的一所小院里,他在井台边略站了一站,踌躇着不知该进不该进,正犹豫间,只听那黑漆门呀地一声开了,内里有人匆匆奔出来,两下里打了个照面,都是一愣,刘云谦先回过神来,笑道:青砚,匆匆忙忙要去哪里? 
  青砚脸色发青,更带着两个青眼圈,看上去神色很不好,见到刘云谦眼睛亮了一下,跟着就黯淡下去,低下头去却不言语。 
  刘云谦觉得奇怪,走上来几步,看他垂着眼,隐隐一股愤懑之色,定了定神,哑声道:我师哥病了,我得请大夫去。 
  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是怎么了?可是吃坏了肚子?刘云谦问道。 
  “不是。”青砚摇了摇头,抿着嘴唇往前走。 
  刘云谦跟着他,“不知是什么样的情形,能让我看看他吗?” 
  青砚立住脚,看看刘云谦,一时没了主意。 

  青墨夜里一直未归,他反来复去没睡着,到四更天才合了会眼,五更时节,郑家派人送了青墨回来,人早已经连路也走不得了,是老赵将他背回屋中,青砚只气得脸色铁青,恨不能将那姓郑的一枪搠死才好,不是老赵死命拉着,他当时就要跑到郑家去大闹。 
  青墨在榻上有气无力地说:青砚,你这脾气什么时候改得了? 
  老赵在旁边劝道:青砚,别的先不说,你看看你师哥的样子,今儿能起得了床?班子里还指着你两兄弟哩,先侍候青墨睡下,天明了再说罢。 
  青砚听了这话,垂下眼不再作声,让老赵出去,这才默默地替青墨擦了身子,看那伤处,不由得咬牙切齿地,骂道:这该死的畜牲!眼见着青墨雪白的身子上尽是青紫的痕迹,心头那恨又添了几重,碍着青墨才一语不发,满心里要去将那姓郑的打个稀烂。 
  好容易替他收拾干净,伤处也上了药,盖好被子,也不回房去睡,只守着他。青墨被折磨了一夜,此时方得喘口气,看看青砚眉头皱得紧紧的,眼里尽是怒火,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闭上眼,一会儿功夫沉沉地睡去。 
  青砚守在床边,看着他白净的脸蛋儿出神,嘴唇皮也没了血色,睫毛重重地合着,眉尖微蹙想是梦里也不舒服,心中又是恨又是心疼,师哥那样一个晶莹剔透的人,竟要被这样糟蹋,生为戏子当真就是天生下贱吗? 
  他想一阵又生一会儿气;天将明时;趴在床边睡了一回,醒来只见青墨本来雪白的脸色突然起了一层狰狞的红色,心知不好,伸手摸那额头时,果然烫得不能停手,叫他时却一声也不应,忙叫了老赵进来照看着,自己匆匆地出来要去请大夫,却正遇着刘云谦。 
  他心里慌张,不知该如何对刘云谦说,他本是极讨厌这些公子少爷的,但经了昨夜的事,总觉得云谦那温和的笑容却让他心安,于是半吞半吐地说了个大概。 
  云谦见他不肯多说,知他有隐情,也不追问,只皱眉道:这个病可不能拖,青砚,依我说,请西医来看看可使得? 
  青砚犹疑着没说话,云谦笑道:我在北边读书时曾看过西医,不妨事,若信得过我,我便去请,西御河街我有一个相熟的大夫,这可使得? 
  青砚抬头见他立在桂树下,一身青色长衫不沾半点尘埃,墨玉般的眼睛泛暖意,那笑容一点点地浸进心坎里,一直悬着的心竟慢慢落了实处,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云谦见他点头,因说:那你回去照看着你师哥,我这就去请,最多半个钟点就过来了。 
  说着转身往外走,青砚站在井台边,痴了似地望着长挑背影快步走出视线,这才转了回去。 
  “刘先生,戏子天生就该被人糟蹋吗?” 
  送走大夫,两个人慢慢转回来,青砚突然问道。 
  云谦一怔,看着他不知他所说何意。 
  “我师哥那样一个人,就活该被这些老爷少爷当做、、、玩吗?”青砚继续愤愤地说。“这些人的心倒底是什么生的?想要清清白白地唱戏作人就不行吗?” 
  刘云谦摇了摇头说:青砚,这无关人心,只在世道。 
  青砚回头看着他:世道? 
  云谦想了想说:我们活在这世上,一生的命运都是由这世道左右的,往往要做身不由已的事,你师哥未必不想做个清清白白的人,可是这由不得他啊,权贵不能得罪,世事不能违拗,你九庆班大小十几口人要吃饭,他不能不有所顾及。 
  青砚咬着嘴唇说:我不信这话,大不了拼了命就是了。 
  云谦笑道:人说你性子烈,果然不假。那是因为你觉得你什么都舍得下,没有牵挂,所以你可以玉石俱焚。这性子令人敬服,只怕你有了牵挂的事后,就不能这样随心了,那时节,你或许能明白你师哥的不容易了。 
  说话间,两个人已走到青墨房外,云谦说:我要回去了,青墨在睡着,我就不进去了,你好好地照看他,不要一味地责备他,有什么事,可随时来找我,家里不在就在报馆。 
  说完,拱了拱手作别而去。 
  看看过了半个月,云谦新到报馆,事务颇为繁杂,成日地忙,也就没再去桂花巷,偶尔路过戏院,见挂牌的依然是青墨两兄弟,料来并无大碍,心中自安。 
  这一日从报馆回来,春秀上来给他换衣服,才说了两句话,只听李妈忙忙地过来说他父亲叫他,让他即刻到书房去,云谦问她什么事,她摇摇头说不知道,临走时又说像是订亲什么的事。 
  云谦听了这话,心里有点不自在,却又说不上是什么,将手中的笔在桌上重重一搁,阴着脸半天没动。 
  春秀挂好衣裳出来,见他坐在书桌边发愣,问道:少爷,才李妈不是说老爷叫你?你还不去在这儿发什么呆? 
  云谦抬起头来,对着她笑了一笑:春秀,你知道老爷找我什么事? 
  还有什么事?给你订亲的事啊。太太昨儿就说过了,大小事都齐备了,就等你点个头了。 
  云谦听了这话,还是不动窝儿,春秀俯身看了看他气色,道:这是怎么的了?你魂儿丢了不成? 
  云谦抬眼看看她,嗐了声,抬脚慢慢地往书房去了,留下春秀呆在当地摸不透他那一股子气倒是为着什么。 
  云谦到了书房,刘绍成捧了水烟袋坐在南窗下,身上穿着紫色团花长袍,见他来了,指了指身边坐位,云谦行了礼,在位子上坐了,只听刘绍成说: 
云谦,昨日你母QIN说,你和陶家小姐的亲事,已经说合好了,她和我商量过了,因陶家年下要替伯恒娶妇,你和他们家小姐的亲事须得开春后再办。 
天呐;母亲的亲字都说是广告帖;害区区一点一点在找违规字 
汗一个 
  刘云谦口里答应,并无多话。他父亲吸了两口水烟,看看他又说:听你母亲说,这门亲事原是你愿意的,想也没什么不妥,陶家那女孩子算是大家闺秀,即是你情愿的,你可得好好地待人家,别闹些荒唐事出来。 

  刘云谦不知他意思,只得答应着。 
  刘绍成又说:你最近在报馆很忙是吧?家里一天到晚不见人影。 
  “儿子新到报馆,万事得从头做起,这些日子是有些忙。”云谦道。 
  “嗯,凡事要有分寸。我恍惚听人说你和什么戏子交好,可有这事?”刘绍成吹了吹纸捻上的火头,问了一句。 
  云谦略为不安,随即坦然道:儿子对戏曲一道是全然不通的,只是朋友介绍认识一两个戏曲界的朋友,并无多深的交往。 
  那就好。古往今来,戏子倡优莫不是妖孽,狎玩也就罢了,称他们为友是太高看了。 
  这话说得云谦颇为刺心,偏过了头不作声。 
  刘绍成见他脸色有异,想起旧事,知他是个死性子的人,也就不再说,父子两个又坐了会,刘绍成说了声:你去吧。 
  9 

  转眼便是冬月里,城里冷得厉害,到冬月初一时,居然还下了一场雪,云谦早上起来时,只见廊下夏天里养荷花的水缸里结了层薄薄的冰,缸沿了积了层雪,春秀拎着铜壶进屋时,一打起帘子便是一股子冷气扑了进来,看云谦穿着单衣立在窗前,她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急的,跺着脚说: 
  唉呀,你这是做什么呢?还不快穿上衣服,当心着凉。 
  一面放下铜壶,拿过放在架上的棉袍替他披上,一边将他拽回床边。云谦见她俏脸冻得红扑扑的,笑道:外面还在下雪吗? 
  春秀将热水倒在盆里,绞了脸帕过来,一面说:雪已经停了,天明的时候才停的,花园里才好看,到处都积着雪哩。 

  云谦梳洗了出来,在院子里站着,听得那边李妈在叫刘贵提太太的轿子,因站在檐下笑问道:李妈,可是太太要出门去? 
  那李妈回身陪笑道:可不是,昨晚飘了一夜的雪花,今天一早陶太太就打发人过来说请太太过去赏梅花呢。 
  云谦点点头:咱们园子里的梅花这也该开了吧。 
  李妈说:咱们家的梅花要愈寒愈开得好,这一场雪下来,明后天才得开,不比陶府的梅花早开了两三日了。 
  云谦点点头不言语,只看着院子里的积雪出神。那李妈却又道:说起来,这城里三四年不曾下过雪了,今儿连老爷都不上事务所去了,只约了几位老爷要去少城公园游玩呢。 
  云谦哦了一声,那李妈还絮叨着说:少爷,你不约朋友出去赏赏雪,也玩玩啊? 
  云谦抬头见院里几杆青竹被雪覆了一层,那叶子愈加青翠,心中蓦地想起个人来,遂对李妈笑道:是啊,趁着这雪,今儿真该出去玩玩。 

  他一径出了门,并不要轿子跟着,说是要自己走走,脚下步子轻快,不一会儿,过桥下坡,辗转来到桂花巷,只见院门大开,井台沿上也是一圈白雪覆盖着,井水却向上升着白气,才在院门口,便听得里面丝弦声,伴着青墨清丽的唱腔,云谦只觉得心头一爽,立在院门静悄悄地听了两句,只听身后有人轻咦了一声。 
  云谦回过身来,青砚只穿着白色的短衣裤站在身后,漆黑的头发竟渗出些汗珠来,脸上红扑扑的,不由得笑道:这一清早,你哪里搽了这些胭脂。 
  青砚也不回他的话,问道:刘先生,今儿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云谦站在一旁,见老赵拧了个热手巾过来,就手拿了过来递给青砚,道:你今儿有空没有?下了这一场雪,我想起望江楼那几杆竹子来,如若不嫌,咱们上哪儿赏雪去如何? 
  青砚用手巾在脸上抹了把,半日不作声。 
  云谦笑道:你是嫌我污浊,怕辱没了你? 
  青砚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刘先生,你说哪里的话。我只是在想要进去告诉师哥一声。 
  云谦听他一说,也想起来,问道:我正要看看你师哥去,他可大好了?这些日子忙得很,也不得闲来看你们。 
  两个人说着话,进了院门,只见三三两两的人在院子里头有人在练,有人在唱,琴师在拉琴,他们立住脚,听青墨唱那一段良辰美景奈何天,云谦笑道:我在北边也听过这一出的,此时听青墨这一段,倒也还清婉怎不见你们兄弟演过? 
  青砚道:这一出还只是师傅在时曾教过一两段,要演全本的却还不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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