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据说是有新的灵感,继续为艺术献身去了。
今天说话的是鬼鲛,话题还是那个。据他说,那天月黑风高,在街尾,惊鸿一瞥,看到了那个身影,他们尾随而至,看到她轻叩窗扉,唤出了那个人,然后万分后悔选错了角度,只看见了女鬼回眸一笑,这一场夜晚的邂逅就成了他终身的遗憾。很明白了,鬼鲛同学这次是怨念颇深了,不知道某人会不会在远处打喷嚏。
众人对此的反应不一,飞段只是嚷了一句:“什么鬼,邪神大人是唯一的真神!”
角都一丝不苟在那里吃饭,其实飞月很怀疑他是装样子的,他需要吃饭么?
飞月夹了一筷子的青菜,听此抬头问了一句:“鬼鲛前辈,你不会是爱上她了吧,难道要来一段人鬼情未了,她会不会是花妖或者狐妖啊?前辈你听我说啊,这些女鬼不但温柔漂亮,而且大度痴情,对名分什么的更是不看重,而当你金榜题名洞房花烛的时候却也不会再来打扰你,不过在很多年之后,你已经娶妻生子,位高权重,但是当在青崖下,她骑着白鹿走过来,遇见了你,却还会温柔的问一句:‘这么多年了,你还好么?’”她说着,眼睛都闪闪发亮,显然被自己编的故事给感动了。
寒雪听了却忍不住要笑出来,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她只好一边咳嗽一边冲飞月翻白眼——虽然你说得是实话,但是你以为这是聊斋么,这是火影好不好。
正当众人为她的猜测喷饭时,却听到轻轻的一声脆响,宇智波鼬把筷子放下,轻轻抽身离开。
鬼鲛问了一句:“鼬你吃好了啊?”
“嗯。”淡淡回了一声,他忽然回过身来,淡定的劝告,“鬼鲛,你还是放弃吧。”
不认识那个女鬼你会遗憾一辈子,但是认识她会是你一辈子的遗憾,她这样的人,即使很多年和你没见了,不会问一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好么?”,而是会问“我的身材怎么样?”这么惊悚的问题。
虽然不否认那次有巧合的因素,但是这是这绝对是亲身体会的教训。
不过,不知道下一次再见会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会再见呢,子颜。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更新,请多收藏留言
【六】计拙是和亲
官道上,驶过的马车辘辘作响,这是一列规模庞大的马队,后面有列队的武士紧紧跟随保卫,马队略靠前的地方,有几辆马车,做工精致,装饰华贵,身旁有一队的侍女跟从,最中间的那架有八匹马拉的巨大马车更是豪华奢侈,一看就知道主人身份的尊贵。
快到垩之国的时候,领队的男子骑着马,来到了马车前,俯身轻声道:“公主殿下,马上就进入垩之国的境内了。”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一个角,露出了少女靓丽的面容,她客气道:“公主说知道了,麻烦井上大人了。”
那个被称作是井上的男子略微犹疑地看了一眼马车里朦胧的倩影,勉强对少女点点头,御马走到前头去了。
若仔细看,这个少女正是晓的成员,飞月。
至于这是怎么回事,要追究到三天之前,晓接下来的任务——护送桑之国的公主前往垩之国和亲,但是最重要的是,保护这次和亲的嫁妆,听说是桑之国的国宝,具有奇异的功能。
桑之国盛产质地优良的布匹,最为有名的就是云锦纱,用云锦纱做得一件衣裳叠起来,也不过人指甲大小,可见其轻盈与精美。可是桑之国是一个小国,气候温暖湿润,养出来的人自然是温婉柔媚的,男儿纵然有一腔热血,但是军事力量的确弱小,国土面积又不大,无奈之下,只好奉上最好的女儿和最好的云锦纱,前往垩之国以结秦晋之好而获得庇护。
而垩之国气候寒冷,桑之国的柔弱女儿们到了那里,少有能挨过十年的,水土不服,思乡心切,便郁结于心了。
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纵然知道和亲不过是无奈之举,但是还是每次每次,都有一个女孩背井离乡,背负着家人祖国的殷殷期盼,走向那个陌生的国度,嫁给陌生的男人。
所以当晓接下这个任务之后,商讨具体的人手,佩恩考虑了一下,还是说道:“去一个女成员比较好。”毕竟男女有别,虽然忍者之间男女大防不是很厉害,但是毕竟嫁过去的是一国的公主,而且嫁娶是一个繁琐的事情,某些人恐怕不太适合。
他略一思量,说道:“朱雀,这次要你走一趟,至于……。”
他一出口,其他人就知道人选是谁了,都和默契地退后几步,鬼鲛拍拍鼬的肩膀:“要照顾好女孩子哦。”
蝎更是直接,转身道:“丫头跟我来,别出门丢我的脸!”
迪达拉一把拉住她的领子道:“别犯傻了,我等等给你个东西,看谁不爽就艺术了他们!”
飞月脸上顿时一片绯红,磕磕巴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被迪达拉一路拖着走。
宇智波鼬倒是很平静,或者说很淡定:“那我先去准备。”
于是事情就这样了。
这次桑之国派出的公主并非是大名的嫡女,而是庶女,母亲不知是那个女子,似乎是早早的死去了,她在和亲是被自己的父亲想起,一时疼宠,封为明悦姬,前往和亲。
她没有反抗,柔顺的服从了那个从小到大没有见过几面的父亲,乘上了华贵的马车,从此生死不知。
飞月看着她内心有怜惜之情,这个柔弱的女子,如同风中的百合花,那么纯真的年纪,当飞月还在无忧无虑的挥洒着青春,她却要背负这样的责任,抛却所有的牵挂,为国家求取短暂的和平。
她端坐在马车里,穿着华美的和服,很少说话,神情很温顺,倒是飞月来了之后常常和她说话聊天,才渐渐开朗了起来。
中途休息整顿的时候,飞月对宇智波鼬说:“真是可惜呢,这样好的女孩子。”
宇智波鼬看了一眼她忧郁的眉眼,淡淡道:“不要想太多。”
她恹恹点点头,总觉得自己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都是在命运里挣扎的人,不同的是她认命,但是她不认,她不要,绝对不要看着这个男子再踏入那样的一个悲剧,绝对不要!她暗暗握紧了拳头。
到了垩之国,自有官员前来安排一切,不过直接就将明悦姬安排在了大名的府邸里,并且将随侍的武士都遣回了,只留下几个贴身的侍女和井上等人,井上明知他们有意怠慢,但是当你奉上了最好的女儿和最好的礼物,又怎么能够让别人来给你尊重。
他忍了。
飞月要保护明悦姬直至成婚,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她旁边的房间里,常常去开解她一二,只是垩之国天气寒冷,外面已经是银装素裹,众人都着了皮裘,而明悦姬无法忍受这样的气候变化,感了风寒,只好躲在房里修养。
飞月便觉得很是无聊,其实天气对忍者的影响并不大,为了方便活动,她就在加厚的忍者服外头披了件斗篷,在花园里闲逛。
花园里只有几株梅花开得特别好,有两个侍女在那里剪梅,叽叽喳喳说着什么。飞月无意听八卦,但是忍者的听力总是要好一点,虽然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忍者,但还是听清楚了,不禁悚然变色。
“那么冷的天,红袖姑娘要梅花做什么呢?”
“贵人们的思想我们哪里懂呢,但是红袖姑娘既然是大名宠爱的人,自是有她的道理吧!”
“也是呢,听说大名要娶她,连桑之国的公主都晾在一边了呢。”
“哧,因为那个什么公主没有红袖姑娘漂亮啊,红袖姑娘多美啊,简直是仙女下凡了,怪不得虽然来路不明大名还是那么宠她。”
“是啊,凡是姑娘要求的,没有不依的,且不说她住的是最好的屋子,我还听说啊,桑之国进贡的云锦纱一到,大名就吩咐了给红袖姑娘做新衣呢。”
两个侍女相互嬉笑着,剪了梅花之后就打闹着消失了。
飞月在树丛后露出了惨白的一张俏脸,她一路浑浑噩噩走回到明悦姬的房间,一进屋子,就闻到了药香,她看着躺在榻上单薄如同剪纸侧影的女子,眼泪簌簌落了下来。
倒是明悦姬,看到她这个样子却是动容了,缓缓叹口气,说道:“你也听说了吧,那个红袖姑娘。”
“是。”她只觉得喉头酸涩,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的。”明悦姬倒是露出了一丝笑容,“这种事情,以前我看得太清楚了,你不必为我伤心,从我答应父亲来和亲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会面临的命运了……”
她的语调轻得如同叹息。飞月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觉得胸膛里是满满的难过,忽然想要在那个人的身边,就是看着他也是好的。
这样的渴望太过强烈,她胡乱擦干了眼泪,拉开门就冲了出去,在门口,忽然撞到了一个人,她抬起脸,看到他古井无波的眼眸:“飞月,你出来。”他的声音是淡淡的。
回廊下,他轻声说道:“作为忍者,不要多管闲事。”他说罢顿了顿,忽然想起了某个一向爱惹是生非的故人,心底忽然就一软。
“当你没有足够的力量的时候,不要去插手这样的事情,不然只会把事情弄得更遭,你明白么?”他的声音非常淡,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委屈,眼泪越哭越多,不仅仅是为了明悦姬,也为了她自己,那么久以来受到的委屈,训练的辛苦,他的疏离,前途茫茫的命运,她通通想要在他面前哭出来。
哭了半天,嗓子有点发干,她抬起脸,看到他递过来的一方帕子,想起刚才自己的糗事,忽然觉得脸如火烧。
他也不说话,轻轻抽身离开了。
飞月一边擦着脸,一边想着他说得话,夜晚太冷,她不知不觉走着,不小心就迷了路,走着走着,却听见了一阵琴声,她如同着了魔一样走过去,只见一个女子曼妙的侧影,忽然之间琴声一停,迎面而来是一个茶盏,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眼看就要被砸到头上,就在此时,有人眼疾手快,接下了这盏茶。
飞月闻到熟悉的味道,这才从琴声中醒过来,不由冷汗涔涔,急声问道:“什么人?”
门轻轻打开了,她只看到女子绯红的和服下摆,只听里面的女子笑道:“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叙?”
那种声音异常柔美,音调或许掌控得太好,那样的尾音,清媚柔软,竟叫人无法拒绝,她扭头看身边的男子,似要寻求安心,但是出乎意料的,她看到他的身体轻轻一震,她心中一沉,咬了咬下唇,抬脚,走了进去。
然后再也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
那个女子回过身来,面对着她,抑或是他,用银釭剪挑了挑油灯的火芯,火焰“突”一下窜得老高,火光照耀了她娇媚的容颜,她轻轻弯起唇瓣,道:“妾名红袖。”
作者有话要说:想了想还是现在更吧……毕竟不知道我明天几点起来了= =!
写这章的时候内心有些微的悲凉,让我想起了王昭君,想起了那些出嫁的公主们。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哪怕是汉唐盛世,也有昭君,也有文成,她们的故事后人传诵着,于当事人而言,却不是幸福的。
请多留言和收藏!另外,一到原创剧情就开始偏古风了啊= =
【七】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飞月当场怔住,心脏似乎被尖锐的东西刺痛,慢慢的,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她们说,明悦姬比不上红袖姑娘。这样的女子,这样的美,由不得让人不动容。
她的一双杏眼乌黑水亮,如同浸润了水光,眼波流转间可见流光溢彩,仅仅凭借这样的一双妙目似笑非笑便有了让人悸动的风情。
她死死握拳,只觉得指甲嵌入掌心,只听见她轻轻笑道:“远道而来,喝杯酒吧?”她的姿态从容,取过酒壶为他们斟了两杯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她看到身边的男子竟然微微笑了笑,俯身取起酒盏一饮而尽,然后道:“天色已晚,不便打扰,就此告辞了。”
她宽大的和服衣袖轻轻一摆,她左手压右手放在腰际,绯红的衣料间洁白细腻的柔荑异常美丽,她躬身轻轻行了一礼:“慢走,不送。”抬首,抿唇一笑。
她被他拉走,远远看见一群侍卫走过来,她定睛一看,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神情严肃,但是细看却能看到他已是满头华发,脸上的疲态以及皱纹无法掩饰。
“这,这是……?”她骇然抬头询问。
只见他淡淡道:“垩之国的大名,已经六十有七了。”
她不可置信,只觉得今天打击太多,一时实在无法消化,脑海中闪过明悦姬和红袖的脸,这样好年纪的女子,这么美的人……她忍不住喃喃道:“十八新娘八十郎,白发苍苍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一树梨花压海棠。
她在恍惚间没有注意到拉着她的手微微一紧,然后松开,语气依然平淡:“飞月,不要想太多,去休息吧。”
她点点头,只想回房蒙头睡一觉。
他看了一眼那个装饰华贵的屋子,门窗上印出女子的倩影和男子略带佝偻的背影,他轻轻阖了阖眼,半晌,才轻轻叹了一口气。
次日醒来,只见外头下了大雪,一片亮堂。她穿好衣服,想起昨天的事情,觉得自己实在是鲁莽了,作忍者最忌讳的就是胡作非为,她差点闯了大祸。只要完成任务,明悦姬也好,红袖也好,也都是路人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都是要自己选择的路,别人干预不了。
她虽然想通,心里还是有个疙瘩,那个红袖长得不似真人,虽然她自己当时也看呆了,但是她一直觉得他不会,说不上来为什么,就觉得他是应该看到再美的女人都应该是一副淡然的神色,昨天虽然恍惚,但是还是依稀记得他的动容。
贪心鬼!她自己骂了自己一句,揉了揉眉心。
看望了明悦姬,她身体已经渐渐康复,婚礼的用度已经在准备了,她看着明悦姬清瘦的脸,没有告诉她大名其实是一个老人了。
走出屋子,雪花还在飘落,她伸手去接,指尖感觉到一阵冰凉,她收回手,正打算去问问鼬关于那个嫁妆的事情,却在路过拐角的时候听见了一阵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