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一样啊。”
众人低笑。
白凝儿怪嗔地看了舒怀亦一下,瞪了其他人一样,低头喝了一小口水,抬起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左夏嘴角上一如既往挂着一抹浅笑,一颗忐忑的心总算在这一刻平平安安的归位了。
“姐,幸好你没事,不然……”刘晓彤心有余悸地咽了下口水,“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回去了。”
“为什么?”方哲赫疑惑。
“你个笨蛋加呆子!”乐菱顺手照着方哲赫头顶就是一掌,“凝儿要是有什么,晓彤敢回家,除非不怕白阿姨劈了她。”
众人恍然。
白凝儿拉着刘晓彤的手,笑着拍拍晓彤的手,安慰着,“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没事了。”
抬眼间,正好落进杜文修的眼睛里,是担忧,是放心,是愧疚、是挣扎,是纠结,是无奈,似乎还有很多别的东西,叫她一时间无法看清楚,等她想要进一步看进他眼睛里一探究竟,他却突然将视线移向另一处。
下午检查后,医生说白凝儿已经没有大概,他们最后一点不放心也烟消云散,一群人说说笑笑往酒店去,边商量着下一站旅行还要不要继续。而左夏,心不在焉地听着他们的谈话,眼角余光一直注视着左边两个人。
他真的很在乎她很喜欢她,不是一点点,是很多很多,所以,他该真的放手了,他已经失去走在她身边的资格。可是,想到放手,为什么他感觉自己身体某个地方是那么的疼那么的痛,像是正被谁一点点撕裂着。
左夏看着杜文修和白凝儿,感受着自己内心撕心裂肺的疼,却不知道有另一双眼睛同样悄悄注视着他,和他一样疼着痛着。
第一百二十六章你敢说你没想他?
快到酒店,大家的商量仍然没有结果,杜文修的电话却在这时突兀的响起。拿出电话一看,即使被绚烂的灯光照射着,白凝儿依然能看清文修表情里的苍白,身体更是明显僵硬了一下。
看了白凝儿一下,杜文修拿着电话走到一边,又回头看了下,这才将电话接起来,声音冷冷的说,“什么事?我知道,我这就回去。”
该来的还是来了。杜文修把电话放回衣服里,走到白凝儿跟前,“我现在必须回意大利,可能要明天下午才能回来,所以……”
不知道是不是相处久的关系,还是因为昨晚的意外,或者是两人心照不宣的情绪,或许是曾经的情谊,让他们多了些默契,不管对方想什么,不用言说,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想说什么。
“你去吧,”白凝儿善解人意地笑笑,“这里离意大利本来不远,这里是你家,既然来这里哪里有不回家的道理,只不过,现在很晚了,回去安全吗?”
“没事。”杜文修难得地扬起嘴角,“我租车回去,明天下午就回来,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白凝儿默默地点头,还想说什么,杜文修已经走远,看他匆忙的脚步似乎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等着他去办。看着很快没入人流里的身影,心里有淡淡的失落,这才发现这个冷漠如冰,不苟言笑,惜字如金的男人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走进她心里,住了下来。
“文修去哪了?”沈梦琪疑惑的看了人群一眼,看着白凝儿,“他不是紧张你紧张得要死么,现在又去哪?”
眼角的余光看着另一人,明知这样的话会伤到他,可她不得不这样做,有句话说的好,长痛不如短痛,何况,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大家都看得出杜文修和白凝儿在彼此心里有着不一样的位置,还有昨晚的意外,他们更加深刻的了解到凝儿在文修心里的重要,也明白了许芷文说的那番话的意思。
那天他们看着白凝儿蛮横的要杜文修笑,拍照,他们好奇,问许芷文她敢对那样肆无忌惮的对文修么?她摇摇头,眼神里有失落,说,“这个世上恐怕只有凝儿一个人才能这样有恃无恐的对文修为所欲为,也只有对着她,文修才不会发脾气,才会有除冷漠以外别的表情。”
还有那次他们在学校车库,他们误以为杜文修欺负白凝儿,那时许芷文跟他们说,“你们不用担心文修会伤害凝儿,就算伤害他自己,他也绝对不会伤害凝儿,在乎凝儿的不是只有你们。”
那时,凝儿在他心里的位置就非同一般了啊。
“他回家了。”白凝儿心不在焉的回答着,目光移也不移地注视着前方依然拥挤的人群,却无法在人群里找到那个人的身影。
不知道是昏迷的时候睡得太久,第二天白凝儿早早的就起来了,看了下另一张床熟睡的刘晓彤,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走到阳台上,半趴在阳台上望着仍旧被灯火照得色彩缤纷的水城,抬头,上方的天空刚刚才露出一点白光。
这里听不到汽车的汽笛声,不似别的城市那般喧嚣,宁静的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回想着自己落水前发生的事,白凝儿却有些心神不宁,里亚托桥离水面足有七米高,而且上面的护栏也不可能让一个人撞一下就能掉下去的,努力思索着,好像在她被撞时有一双手将她往上一提,似乎是故意将她扔下去的。
这是怎么回事?白凝儿烦躁地拂了一下头发,叹息着将下巴放在阳台上,望着虚无的前方发呆,心里的不安却悄悄地无限扩大,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姐,”刘晓彤把外套给白凝儿批在身上,“一个人站在这里发什么呆?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看到那个人?”
“嗯?”白凝儿茫然地看着刘晓彤,什么那个人?这个妹妹说的话她现在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傻?”刘晓彤促狭地笑着,“天还没亮就起来了,难道不是你想某人想得睡不着的关系?”
刚刚是那个人,现在又是某人,这个妹妹……旋即明白过来,白凝儿抬手拍了一下刘晓彤,“你胡说什么?没错,我确实睡不着,可是谁告诉你我睡不着是因为想那个人了?难道就不许我欣赏一下威尼斯的夜景?诶,晓彤,我发现你越来越伶牙俐齿了,什么东西到你嘴巴过一遍立刻变了样。”
“你敢说你没想他?”
看到白凝儿皱起眉头,刘晓彤呵呵轻笑着搂着她肩膀,“想就想了,干嘛否认?我们是亲姐妹,难不成我还笑话你?不过没想到我姐姐的桃花这么旺,那边刚凋谢,这边就有别的盛开,嗯,不错,这样我就不担心你不是匹好马了。但是你也得照顾好自己才对,要是再生病了怎么办?你就不怕我给那个人小鞋穿?”
“晓彤!”白凝儿气得红了脸,转身走回房间躺在床上,这个妹妹一天不拿她开玩笑,她就索然无味是不是?
文修,白凝儿望着天花板,在心里无意识唤出杜文修的名字,晓彤说,她想他了,她想他了吗?好像……想了。
他呢,他在做什么?想她了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算你小子有良心
车子在一幢哥特式建筑物前停下,车里的人不像以前那样按按喇叭,等着面前那扇偌大的玄铁大门打开。他迟疑着下了车,却没有走进建筑物里的意思,立在在那,半倚靠车子看着被笼罩在夜色里的建筑物。
早知道它跟自己一样孤寂冷清,这一刻他却觉得面前的建筑物比以前多了一些萧索,不止是不是自己的幻觉,还是它变了,或者是他自己变了。
心里住了个人,有了期盼,似乎……不像以前那样觉得孤单了,就算远远地看着而觉得满足。
倚靠着车的人不自觉地扬起嘴角,在看到面前大门打开,从里面出来的人时,立刻站直身,目光倏然变冷,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指关节咯咯作响,泛着可怖的光,盯着那个人走向自己。
“哎,好久不见,好兄弟虽然想你的礼物,可不想你的礼物是这样的。”马休身体敏捷往后一仰,躲过杜文修的拳头,站起身,笑嘻嘻过去揽着文修的肩膀,“欢迎你回来啊,我可等你等得心都快碎了。”他夸张地说。
杜文修一声不吭地凉凉地看了面前的马休一眼,略微偏头,目光落在左边肩膀上那只手,只是一秒,那只手立刻识相地收了回去。
“还生气呢?”不到一秒,收回的那只手又重新搭在肩膀上,马休有恃无恐地看着杜文修那张千年寒冰的脸,“你也知道,我也是奉命行事,所以,你不能把帐算在我头上。对了,那个丫头没事吧?”
原本已经有所缓和的眼睛在这句问话后,倏然结层冰面,杜文修看着马休,一字一句跟他说,“我警告你,下不为例。你要是再敢对她怎么样,耍什么手段,我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马休不以为然,“你会做出什么?杀了我?你觉得可能吗?刚才不是说了,我只是奉命行事,你出气是不是找错人了?”不过他有胆量恐吓他,绝对没那胆量找老大说理,再说了,他要是想要那个丫头的命,只怕那丫头在他手里死好几回了。
看到杜文修又冷了好几分的脸,马休咂嘴,不愧是冷面杀手,够冷!面对这张脸十几年,还是没能练出免疫力,嗯,不行,还得再练练。
“听你这么说,那丫头是没事了,那我就放心了。“看到杜文修抬脚往里面去,马休立刻跟上去,一只手又搭在文修肩膀上,“不过,你还是得叫那丫头小心点,这次她没事是她的造化,下次我就不保证了。”
义父跟那丫头可是有着深仇大恨,不对,严格说来是跟那丫头的老子有深仇大恨,到底是什么他们自然不知道,可看义父眼睛里的杀气,特别知道文修跟那丫头走得近,那眼神神明摆着要斩草除根。
杜文修停下来,转过来,冷飕飕地看着马休,“义父真的不肯收手?”
马休笃定地点点头,一扫刚才的玩世不恭,“你也知道义父的脾气秉性,只要决定事绝对不会轻易改变。还有,别说兄弟没提醒你,义父脸色很不好,一会儿进去你小心着点。唉,不知道义父到底和白景辉有什么深仇大恨。”
最后一句话马休是说给自己听的,却让杜文修皱紧了眉头,握起了拳头,看着面前的建筑物,半晌,留下一句“谢谢”径直往里面去,该来的总是要来。
马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顾嘀咕了一句,“算你小子有良心。”换上一副痞子样追过去,一点不糟蹋他变色龙的称号。
当然,杜文修的谢谢不是感谢马休提醒他义父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而是感谢他手下留情。他又不是傻子,如果马休真要想对凝儿怎么样,以他的本事轻轻松松就能要了她的命,哪里用的着打草惊蛇让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不会只是把凝儿扔下水里那么简单。
除去上一次的意外,一切的一切都证明,马休是在帮自己,只是,也是无可奈何,身不由己。
推开门,一眼看到半躺在沙发上,腿上盖着薄毯的男人,他眼神专注地盯着电视。沙发后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脸上都带着让人畏惧的寒冷,看到进来的两个人,右边的桑桀嘴角略微勾了勾,眼睛噙着些笑意,左边的冷瑀灏脸上没什么起伏的淡淡地看了马休一眼,看到杜文修时眼睛里充满不屑和嘲讽的笑。
“义父,文回来了。”
桑桀话音刚落低,沙发上的男人看也不看一眼,随手抄起矮几上的一个茶杯,直接朝门口的方向砸过去,眼见着就要砸到马休脸上,他一惊,随即灵敏地朝一边闪开,茶杯便不偏不倚砸在杜文修的头上,随着一声破碎的声音,一只上好青花瓷茶杯被落地开花,茶水撒的到处都是,杯子也被摔得四分五裂的。
血顺着额头淌下来,马休和桑桀皱了下眉,很快恢复,冷雪如他名字般冷冷地勾起嘴角,看着,而杜文修仿若无闻,信步走过来,负手立在沙发前,正色,略微低头,恭敬地叫了声沙发上的男人。
“义父。”
第一百二十八章对话
薄荣轩像什么都没听到般继续盯着电视,在桑桀跟马休眼神交流,杜文修会不会流血身亡时,薄荣轩这才偏头看了下冷瑀灏,顺便扫了身后另外两人一眼,冷瑀灏立刻接收到指令关了电视,然后,退到原地负手站立,目不斜视地盯着一处。
桑桀和马休暗自庆幸薄荣轩终于发现杜文修的存在,要叫人给他处理上口时,却见薄荣轩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下文修,端起一杯茶悠闲的喝着,义父怎么了,他不是一向最爱文修最器重文修么,文修都快血流成河了,他怎么还一副悠闲自得不担心的样子,难道就因为文修跟他仇人的女儿在一起?
又过了一会儿,薄荣轩放下手里的杯子,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杜文修,看到他顺着脸颊滑落的血,皱了皱眉,淡淡的问,“如果我没叫马休打电话叫你回来,你是不是都不准备回来看看?”
“文修不敢。”
“不敢,我说的你都可以当耳旁风,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薄荣轩沉下脸来,冷冷的说,“先去把伤口处理一下,处理好到我书房来。”
“是。”杜文修恭敬地垂着头。
那边,冷瑀灏将薄荣轩抱上轮椅,往左边的书房去,这边,桑桀连忙从上楼拎着急救箱又冲下来。清洗完伤口,桑桀和马休同时松了口气,还好伤口不是很深,不然这家伙又该遭罪了,转念一想,这家伙连做手术都不打麻药,会怕这点疼。
“我先去书房了。”杜文修站起来,感激地看了桑桀和马休一眼,理了衣服转身朝书房那边去。
“等一下,”桑桀一步跨过来抓住杜文修,“你就这样去书房?”他指了指文修滴着血的衬衫,“义父也没叫你立刻就去,先去楼上洗洗换件衣服再去,你知道义父的性格,你这样就去明摆着要他发火。”
杜文修点点头,说得也是,他们义父虽然因为意外瘫痪了下半身,却是一个极爱干净的人。
看着拐过楼脚的杜文修,马休将桑桀一把拽过来按在沙发上坐下,“我从没见义父像刚才那么生气过。你说,一会儿文要是有什么事,我们是袖手旁观还是冲进去帮忙?”
桑桀鄙视马休,顺到给了他一个废话的眼神,接着答非所问,“文真的对那个女孩动心了?”
“以文的性格,你觉得他会平白无故跟一个女生在一起这么久?为了她,不惜违背义父的命令也要留下。”万年冰山也会动心,真是天方夜谭,可是没想到他动心的竟然是义父仇人的女儿,不知道文会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