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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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4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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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揆惠混账些,毕竟是贝勒府嫡子,也是打小各种规矩教出来的。就算是胡闹,也不过是小恶罢了。

怎么就跟吃了豹子胆似地,杀人放火了?

更不要说那边住的,不是寻常的百姓,而是大格格地人……

魏珠看看天色儿,心里有些着急。再不出园子的话,怕是晚上赶不回啦。

他带着几分为难,小声道:〃十六爷,这奴婢……〃

十六阿哥被他打断思绪,犹豫了一下,道:〃走,爷随你一道进城。这温贝勒土埋半截的人,怎么还做打小寡妇的主意了?〃

魏珠撇了撇嘴,却是没有半分同情。

这宫里宫外的人,他往来交好的只有曹同十六阿哥两个。

这温贝勒敢使人去强抢曹家地门人,那不是打曹家父子的脸是什么?

这些个黄带子爷,没几个不寒酸的,偏生还都眼睛长到头顶上。就算是巴结魏珠,话里话外,还不忘摆摆主子爷地谱。

除了提笼驾鸟、听戏捧角外,还会做什么?实怨不得别人瞧他们不起,都他娘的是废物点

魏珠心里不糊涂,晓得谁对自己个儿是真好,谁是假意。

他还是个小苏拉的时候,那些个爷们谁曾给瞅过他一眼。

就算看到了,也不过当成阿猫阿狗的,扔个金瓜子,皱着鼻子,挥发将他打发了。

因身子残了,宫里不少内侍解手时稀稀落落的,身上就带了尿骚味儿。

那些爷们掩鼻而过也不算稀奇,只是他小魏珠因打小在乾清宫当差,最是洁净,不让自己有丁点儿异味。

尽管如此,却也没有几位爷肯不嫌弃的同他说几句话。

就好像,只要是个太监,身上就都是骚的似的,近了就要熏坏了他们。

狗屁,见了梁九功时,怎么没人敢如此作态?巴结的,像是见了亲兄弟、亲老子一般。

魏珠晓得自己在权贵眼中,不过是蝼蚁般,连个玩意儿都不如。虽说每天笑着脸奉承大公公们,勤快伶俐地很,但是心里也憋闷地紧。

这个时候,却是赶上曹进宫当差。

头一遭有人不躲着他,虽说态度不冷不热,带他如同寻常人,但是魏珠却是感激得不行。

这世上,能将他当人看地,有几个?

少一时,十六阿哥与魏珠已经出了园子,侍卫处的几个侍卫已是牵马在这边侯着。

十六阿哥虽说想回城,但是他身份贵重,这几个侍卫怎敢枉动?

待又打发人,去叫了十六阿哥地侍卫,一行人才快马回城……

进城后,十六阿哥同魏珠往位于东江米巷的宗人府去。

雅尔江阿正要落衙,听说有万岁爷口谕,忙将两人迎进中堂。

延绶停俸银俸米之事,雅尔江阿并不感觉意外。

前晚上火势那么大,死了那些个人,这停俸银俸米都是轻的,说不得接下来就要夺了爵了。

这其中,好像并不干八阿哥什么戍?雅尔江阿心里虽诧异,面上却是如常。

跪听了口谕后,他起身对十六阿哥道:〃怎么把你也惊动了?曹不在京,还有他老子,他们家还能吃亏不成?〃

十六阿哥笑了两声,道:〃无聊得紧,溜达溜达,活动活动筋骨……〃说到这里,转头瞧了瞧外头的天色儿,道:〃这天还大亮着,王兄要是有兴致的话,咱们往养蜂夹道转转去?〃虽说延绶主动认罪,但是雅尔江阿不是傻子,自然也瞧出其中不对。

只是他这人爱享受,不爱操闲心,杀人也好,放火也罢,只要不招惹到他头上,爱咋咋地。

听十六阿哥要去养蜂夹道,雅尔江阿皱眉劝道:〃小十六,哥哥劝你别掺和这个,仔细弄了一身泥。有万岁爷护着,曹家无碍。怕是延绶也悔青了肠子,曹家是万岁爷的人,这打狗还需看主人……〃

第十卷 游龙舞 第五百一十九章 庇护(下)

打宗人府出来,十六阿哥同雅尔江阿往养蜂夹道,魏珠则是乐呵呵地领了雅尔江阿的赏赐,出城回御前复命去。

虽说已经是近黄昏时分,但是太阳还没落山,照得人懒洋洋的,不想睁眼睛。

眼看就要进二月,天气渐渐暖和,道路两侧的积雪都化了。偶尔能看到路边墙垣里露出的半枝玉兰,打着花骨朵,驱散了一冬天的寒意。

十六阿哥骑在马上,同雅尔江阿并肩而行。

雅尔江阿寻思了一会儿,终是耐不住心中好奇,开口问道:〃这延绶同曹家的事儿,怎么还牵扯了八阿哥?万岁爷……到底是个怎么意思?〃

十六阿哥听了,摇头道:〃这倒是不晓得了,没听说同那边有什么瓜葛啊?我也是纳罕呢,怎么好生生地的,皇阿妈又想起八哥那茬?要是像先前似的,好生歇上一阵子,等时日久了,皇阿玛的怒气熄了,八哥许是还有转机……如今这样,只会让父子嫌隙日深……〃

说到最后,他话中也带着几分兔死狐悲之情。

虽说八阿哥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犯了圣讳,但是骨肉天伦,何至于此?

又想到如今被圈的大阿哥与废太子,还有沦为闲散宗室的十三阿哥,十六阿哥只能无奈地叹口气。

曾使皇阿玛为之自豪的勇武的皇长子,元后所出做了三十多年储首发被他圈地圈,废的废。冷淡地冷淡。

更不要说素来并不亲近的八阿哥,根本无法使得他另眼相待。

〃一废太子〃后的朝臣举荐储。首。发^^圣宠即在。这这般作为,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只是诸事都有因果,那算计曹家的是那个,又是为了什么……

养蜂夹道离宗人府不远,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十六阿哥与雅尔江阿就到了。~~~~。虽说延绶对于前晚的事供认不讳,但是还没有定案,见他也不算太费劲。

待进了养蜂夹道,看到延绶的时,十六阿哥与雅尔江阿都不禁变了颜色。

延绶弓着身子,侧躺在地上,痛苦在脸上凝结,人已经彻底没气。他的身边,放着遗折。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认了罪后,怕被别人揭穿,给儿子添祸患。所以才用〃畏罪自杀〃地法子,将自己灭口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揆惠那个混蛋东西,摊上这样地父母,实是他的大福气。

仵作已经给延绶大致检查了,没有外伤,也没有喝过东西,并不是中毒而死。

问了几个当时在外头走动地狱卒,却是支支唔唔的说不清楚。

好一会儿,才有个狱卒小声说道:〃贝勒爷延先前搂着肚子寒冷,怕是吞金了吧?〃

十六阿哥与雅尔江额阿闻言,神色都变得肃穆。

又过了半个时辰,赖都、隆科多等得了消息过来,见十六阿哥在此,都甚是意外。

眼把前的这几位大人,管刑部的,管内外成治安的,管宗室的,在这边呆着还算合适。自己再留下去,却是不大妥当。

引起御史的那帮御史,整天腻腻歪歪的,还不够恶心人的。

想到这些,十六阿哥同几位大人见过后,便告辞回宫去了……佳氏不由地皱眉,道:〃这都好几天了,你又要轮值,媳妇怎么还不回?是亲家母硬留,还是媳妇自己个儿贪图享受,不肯回?

曹颂憨笑了两声,道:〃母亲,岳母还好,不是她硬留的,是儿子贪图前面的酒菜,多喝了两口,忘了提这茬儿。左右也不差几天,过去日子儿子再去也行。〃兆佳氏闻言,皱眉道:〃这叫什么话,已经娶了两个媳妇,难道还要我来操持家务?这里里外外一天多少事儿。你心疼媳妇,就忘了老娘!〃

说着说着,她已经是带了几分怒意。

曹颂不愿同母亲喋喋不休,岔开话儿道:〃母亲可听说了,松树胡同前晚的火宅?那边住的,就是大搜铺子里的掌柜。哎。这叫什么世道,她一个小女子招谁惹谁了,还不是因点心铺子的缘故。这京城的里做生意,是那么好经营的?赚了钱防着别人眼红,不装钱的话,还耽搁了一年的租金。〃

兆佳氏听了,不由地皱眉,道:〃还不都是你那好哥哥的办得好事,这两府什么样的管事寻不出,偏要使唤个小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事情闹得这大,保不齐明儿出什么闲话……〃

八阿哥站在门口,挑起帘子,望了望天色。

日落西山,只剩下晚霞余辉。

八阿哥只觉得脑袋有些晕沉沉的,边使劲地吸了口气。让自己个儿精神起来。

书房的书案上,摆放着一盘兰草,旁边是画了一半的画稿。

八阿哥走到书案后,重新提起笔,却是不晓得该如何下笔。他撂下笔,坐下身子,望着眼前的这盘兰花,嘴角不禁多了丝凄然,

高贵山中兰,在没有舒适的环境培育,还不若野草顽强。自己,到底是兰,还是混迹在曹中的兰?

这三两个月来,他从惊恐到木然到无奈,却也越发的沉默,不爱言声。

想着想着,八阿哥就有些愣神。

待缓过来时,满脸焦急的九阿哥已经站在他眼前,急道:〃八哥,大事不好,延绶吞金了!〃

〃吞金了?〃八阿哥皱眉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刚才,听说还留了一大遗折。〃九阿哥道:〃这老糊涂,没事闹这么一出做甚?

八阿哥瞅了瞅儿子,神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八哥在想什么?〃九阿哥回道

就听八阿哥问道:〃九弟,同哥哥说实话,松树胡同那边的事儿,有没有你的手脚?〃

〃这……这……〃九阿哥摆了摆手,甚是无辜道:〃我的好八哥,这些日子你弟弟我可是老实做人得紧。这个时候,我吃饱了撑的,去招惹曹家,那不是给老爷子添堵么?他们家的铺子虽说,还要看着七哥那边,我也只能干瞅着。〃

八阿哥苦笑,就算这其中动手脚的不是九阿哥,但是在外人眼中,这个黑锅怕也要九阿哥背了……

这边已经掌灯,曹寅与庄先生都盘腿坐在抗桌前。炕桌上,摆放着几碟精致小菜,还有温着的酒水、

忙乎了两天,总算是有点头绪,两人上了年岁,都有些乏了。因此,曹寅边吩咐厨房那边往这边送吃食……

第十卷 游龙舞 第五百二十章 苦楚

曹府,书房

庄先生摸了摸酒壶,银质的酒壶已经温热,看来烫得差不多了。他将酒壶提了出来,给曹寅与自己都满上。

曹寅端起酒盅,脸上却丝毫没有欣喜的模样。

不晓得他在想些什么,叹了口气,神情很是复杂,看不出是悲切,还是无奈。

庄先生见他如此,开口劝道:〃大人,何必如何烦闷。晓得了是哪个在算计,咱们现下已经心中有数,就算不能除了隐患,只要小心防范,总比先前没头没脑的强。〃

曹寅听了他的劝解,摇摇头,皱眉道:〃实想不到会是他,原以为是儿得罪的那两位……却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位……〃说到最后,不由地又叹了口气。

虽说都是龙子龙孙,都有忌讳,但是这个,却又同别人不一样。

别说曹,就是曹寅自己,心里也不愿与其有什么纷争。

庄先生放下酒盅,沉吟了片刻,道:〃是啊,在下也甚是意外?平素公子与其往来就少,能有何积怨?他这番搅和,却不晓得到底是为自己个儿筹划,还是做了别人手中的枪杆子?〃

〃儿他……最是重情义……〃曹寅有些担心,自己的儿子会不会顾忌太多,束手束脚。

庄先生听出曹寅的意思,摆了摆手,道:〃大人无需担心此处。公子虽说仁心,不嗜杀,但若是被惹到头上,也不会拖拖拉拉。况且,这位爷还没有开府,平素在宫里,外头没有接应地人是不成的。就算尽着臣子的本份。咱们收拾不了他,去了其爪牙就是。〃

庄先生说得爽利,曹寅不禁失笑,端起酒盏,道:〃还是夏清痛快,我婆妈了。儿已经年过弱冠,也不是孩子,有这么个人。跟他过过招,倒是也能让他受些磨练。这就是,与人斗。其乐无穷……〃说到这里,顿了顿,神色却是转为森冷,道:〃只是之前的这些算计,也当清算一二,总要让那位知道,想要再拿曹家做筏子,会使他自己个儿肉疼……〃

庄先生见曹寅脸上失了笑模样。心里叹息一声。

就算晓得是谁主使的,又能如何?

换做是其他人的话。当然要立时想法子,除了后患。却偏偏是宫里的,可以反击,但是却不能使其伤筋动骨。

就算再受帝王宠信,这皇家地威严,却是不容臣下冒犯,否则就是大罪过,说不定会殃及家中老幼。

万岁爷最是护短不过,又是最要面子。

就算庄先生与曹寅两个。都是使唤了几十年的老臣。但是若是有逾越,不分尊卑的地方。那头一个拿他们开刀的就是皇帝自己个儿。

前晚的火灾,出了三十多条人命。还有数百个百姓失了住处,生计成了问题。

如今还没出正月,在天子脚下,出了这样的大案,如何能遮掩得下?

这是有了温贝勒出面认罪,事情归根结底会落到他身上。是夺了爵位,还是圈禁,那就要看皇帝的心情。

朝廷有〃八议〃制度,议亲、议故、议贤、议能、议功、议贵、议勤、议宾。

温贝勒延绶,也是太宗子孙,是皇帝的堂侄,可〃议亲〃;身上是多罗贝勒地爵位,可〃议贵〃。

占了这两条,死罪却是能免了的。

高高抬起,轻轻落下,为了个好名声,康熙对宗亲向来仁慈,鲜少有动杀心的时候。就算是犯了大罪地,也多是除了爵位。

就因为这个缘故,才使得宗室子弟横行霸道,肆意妄为

虽说没有什么大恶,但却是小过不断。就算偶尔落到宗人府,左右都是亲戚,多多关系,讲讲人情,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不了了之。

揆惠平素再游手好闲,也是贝勒府嫡子,难道还不晓得〃私闯民宅〃、〃强抢民女〃是有为法度的?

晓得了,还有胆子指使人去做,不过是没将律法放在心上,自认为能游离于朝廷律法之外。

延绶出面,自是晓得要是查到揆惠身上,儿子怕是难逃法网,这才以身替之。

爱子之心可悯,庄先生心里叹道,抬头看了眼端着酒盏吃酒的曹寅。

虽说平素瞧他们父子相处淡淡的,并不亲热,但是曹寅的爱子之心,同延绶并无二致……韩江氏便晕了过去。幸好身后的丫鬟手脚伶俐,上前扶助,才没有摔倒地上。

她已经是双眼禁闭,脸上没有半点儿血色。

请太医看过,说是〃急怒攻心〃,让多多静养,又给开了两个安神去火的方子。

初瑜原是打发人收拾了客房,寻思让韩江氏留在这边府里避避风头。

因她病倒,人事不知,初瑜便没有再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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