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琥芎偷瞄了刘靖瑶一眼,发现她满脸笑意,不见怒容。她瞪大眼睛:“你不生气?”
“你过来,我慢慢说。”
裘琥芎扔掉鞭子,乖乖的走过去。
“我知道你很自责自己的识人不清”刘靖瑶说:“但这事严格来说,真不是你的错。”
“可是…”
刘靖瑶打断裘琥芎的话:“罗思君的底细已经被翻出来,她是霓虹的间谍,和之前的孤儿间谍是同一来路。她潜伏在天朝这么久,处心积虑去接近一切对她有利用价值的人。所以不是你太笨,而是她太有心机。”
裘琥芎低着头,手搅着被子,好像犯错的孩子正在听训。
刘靖瑶拉过她的手:“我清楚我们再多的安慰一时间也无法开解你的心结,因为我们不能感同身受这十几年的友情对你有多深的影响。可是如果你真的觉得有愧于我,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是什么?”裘琥芎问。
“不要因为罗思君,你就不再信任别人,她仅仅是你人生的一个过客而已。”
裘琥芎顿了顿,才点点头:“嗯。”
她知道刘靖瑶并没有埋怨自己,心里的负罪感却没有减轻。
为了不让刘靖瑶担心,裘琥芎借口去了厕所。她待在厕间里,告诫自己,不要在罗思君的事钻牛角尖,否则只会令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担心。
一番心理暗示后,裘琥芎正打算开门出去,外面传来两道嬉笑的女声。
“你听说凰来老板醒来的消息了没有?”
“能不知道吗?自从她进医院起,所有科室的人都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就怕她有个万一。”
“那你又知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受伤?”
“不就是被人刺杀嘛。”
“这是其一,还有其二。”
“你又打听到了什么八卦?”
“我听说刺杀她的人是个伪装成记者的间谍,而且这个假记者还是她未来小姑子的朋友。”
裘琥芎听到这里,眸心一暗,她的手紧紧的握着门把。外面两个女的没有察觉厕间里有人,继续聊着八卦。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据说那个记者和这个小姑子还是很要好的朋友,所以刘靖瑶才没细查记者的底细,这才被她得手的。”
“天啊!我就想着这样的大人物身边都会有十个八个保镖,还是在奥运会开幕式上,怎会让间谍那么容易下手。原来是自己人坑自己人。”
“要我说那个小姑子也太笨了,认识这么久居然看不出一点破绽,还傻愣愣地送上门给人家利用。”
“真是笨的无可救药的人。”
两个女人聊完八卦才慢悠悠的离开洗手间。而还在厕间的裘琥芎面色阴沉,一拳打在门上。她气的不是乱嚼舌根女人,而是正如她们所说的自己。想起自己为采访的事跑前跑后,好不殷勤的傻样,指不定罗思君不知心里偷笑多少回。
裘琥芎越想越生气,又跑去酒吧喝酒。
夜幕降临,璀璨的霓虹灯争相辉映。罪恶最喜欢藏身于被遗忘的黑暗的城市角落。
一个英俊的男人扶着醉醺醺的女子走出酒吧,又钓到一条“大鱼”。他把她带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开始翻找衣服和包包,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突然,一声痛苦的惨叫响起。男人下意识望向声源处,只见一个火球凭空出现,直奔东南角。火球的光亮使男人看清远处,只是一眼,便吓得肝胆俱裂。
东南方有两男一女,右手断掉,鲜血直流的男人在左边,右边的一男一女衣装整齐,毫发无损。显然是两伙人在干架。
让男人害怕的是断臂的男人右手臂居然长出一条蛇,蛇嘴大张。
只见他大力一挥,蛇头朝女人飞扑而去。女人转身一闪,蛇头扑空。可下一刻,蛇头竟在半空扭转,袭击女人的背部。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女人的同伴,一直面无表情的男人伸平左手,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那个放蛇的男人仿佛受到很大的压力,直接倒在地上。
小偷男隔着好些距离都听到骨头被压碎的声音。很快,放蛇男就被压成软绵绵的,血肉模糊的尸体。
看到这一幕的小偷男赶紧咬住自己的手,以免发出声音。他暗道此地不宜久留,连钱都不要了,抹脚想溜。他刚要转身跑,脖子一阵剧痛,两眼一抹黑,然后就昏过去。
女人火冒三丈:“蒋狼,你要杀了我吗?刚才我还在那边,你就改变空间的压力,连我都会被压死。”
蒋狼无所谓道:“你们告诉我杀了目标就行,其他的不重要。”
“你居然连同伴的命都不顾。”
蒋狼不屑一顾:“你还没有资格成为我的同伴。”
“你…”
“好了,别吵了。”又一个男人走过来:“后勤组很快会来收拾现场。”
忽然警车声由远至近响起,那男人叹气道:“肯定是小莉你的火球引起别人的注意,你要多加练习才行。”
“哦。”沐小雅瘪嘴道。
男人指挥道:“小莉先回去,我和蒋狼留下来应付警察。”
蒋狼扭头就走,懒得理发号施令的男人。
“蒋狼,做完这件事,我们之间就两清了。”
蒋狼停下来,回头看着男人:“一言为定。”
第246章 故人
冯天甲早就习惯了蒋狼的我行我素,他实力强大,又不是组织里的人,要不是他欠自己人情,还真使唤不动他。
冯天甲和蒋狼对口供:“外面有一男一女,估计是男的趁女人喝醉了偷东西。到时候我们就说路见不平,把那贼打晕了,明白了吗?”
“随便你。”蒋狼冷冷的说。
冯天甲轻轻的整理一下醉倒女子的衣服,摇头的自言自语:“现在的女孩子也太不会保护自己了。”
那个醉的不省人事的女子就是裘琥芎,她在酒吧里喝得酩酊大醉,本就给了人可趁之机。身上的行头全是名牌,就更引人犯罪。这不,被人给盯上了。小偷男瞄准时机,半拉半拽的带走裘琥芎。
于是便有了小巷偷窃的一幕,不过这个小偷男可算是“出师不利”。
警察到场后,冯天甲照着之前想好的说,其他的一概说不知道,反正有后勤组善后。警察只好将所有人带回局里,做个笔录。
由于裘琥芎是被害人,且还没有清醒,警察要通知她的亲属,接到电话的裘寅棂在半个小时后到了警察局。
他原先是不想离开刘靖瑶,打算派人去的。可是他讲电话的时候被刘靖瑶听到,她催他赶快去警察局。
“你好,我是裘琥芎的哥哥,是你们打电话叫我过来。”
女警说:“好的,请跟我来。”
裘寅棂跟到一半,迎面而来两个男人,他们就是冯天甲和蒋狼。相遇那一刻,裘寅棂和蒋狼先是怔住,然后互相仇视对方。
尤其是蒋狼,他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裘寅棂的眼睛变暗了,突然闪烁了一下,又变得漆黑。
冯天甲从没见过脸上表情如此丰富的蒋狼,这下他很好奇,对面的男人到底做了什么,令平时连话都懒得说的蒋狼这么愤怒。
裘寅棂不再看蒋狼,继续走自己的。
“尤诺,原来你还活着,还躲到这里。”蒋狼恶狠狠道。
是的,蒋狼叫的是裘寅棂曾经的名字——尤诺,一个在恒域是尊贵象征的名字。
裘寅棂当没听到,自顾自的走远了。
蒋狼勾起嗜血的嘴角,虽然样子变了,但他确定这个男人就是尤诺,他身上的能量波动是逃不过自己的触觉。
“他是谁?”冯天甲问。
蒋狼变回原本冷酷无情的模样,径直离开了。
冯天甲看了一下蒋狼的背影,又望一下裘寅棂离去的方向。他摩挲着下巴:“我已经预感到有麻烦事要发生了。”
以他对蒋狼的了解,那个男人肯定和蒋狼有着深仇大恨。此次再见,蒋狼很有可能杀之而后快。
冯天甲说的“麻烦”是指蒋狼不是普通人,是拥有深不可测实力的异种人。
你还记得胡睿明曾向刘提到的“这世上不仅一个有超能力的人”的事吗?冯天甲就是其中之一,这类人还有一个特殊的部门在管理和监视。毕竟异种人有好有坏,如果异种人要干坏事,产生的破坏力和影响要比常人大的多。
那个放蛇男就是个例子,因为他以猎杀普通人为乐,所以不能让他继续作恶下去。
若是要干坏事的人是蒋狼就更危险,即便是组里的人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孤家寡人,也没有朋友,连基本的同情心都没有,是个冷酷到彻头彻尾的人,也就没了威胁的机会。
冯天甲打定主意盯紧蒋狼,以防他发起疯了,搞出惊世骇俗的事。
异种人可以理解为《X战警》中的变种人,都是身体的基因突变而拥有特殊能力的极少数群体。
冯天甲对蒋狼是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单凭强悍的异能就以为蒋狼是异种人,殊不知这种极少的基因突变的概率在其他地方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蒋狼能说出裘寅棂以前的名字,就证明他也是来自恒域。严格来说,他是能基生物。
闲话就讲到这里,继续说回蒋狼遇到裘寅棂后。
他沉寂已久的仇恨再次苏醒,母树庇佑,让他有亲手为主人报仇的机会。蒋狼感知到裘寅棂有能量波动,知道他和自己一样,是伪装成这个星球的人。也就是说他还保留战斗力,至于到哪种程度,就不清楚了。
所以蒋狼没有当场动手,怕一个不留意,让他装死逃走。即便裘寅棂现在要跑,他也不担心,因为已经暗地里做好标记。
蒋狼边盘算着边回到自己经营的花店。
对,你没听错,是花店。你绝对想不到杀人不眨眼的蒋狼居然开了一家花店,原因不是他有多爱花草树木,而是他的主人非常喜欢这些植物。他的主人说过如果可以,一辈子以打理花草树木为乐。
蒋狼小心翼翼的给花花草草浇水,施肥,驱虫。在他照顾下,花店里的每一株花,每一棵草都生机勃勃,枝繁叶茂。
蒋狼一边给盆栽修剪杂叶一边自言自语:“你们说我是漫漫的折磨他至死,还是给他一个痛快。”
他越想,嘴巴咧的越大,如刀削般的脸庞布满了阴沉。寒光闪现的剪刀一刀下去,根枝分离。
蒋狼放下剪刀,走到二楼的隔层。里面除了一个用树根雕刻的人像,就什么都没有。人像雕的是个女人,栩栩如生。这女子一张鹅蛋脸,眼珠灵动,有一股动人的气韵。
蒋狼停在人像的三步外,两脚分开呈开步为之四平八稳,右腿退后一步成箭步。手心向内,放在胸口。
这个跪拜礼在恒域是最隆重的礼节,通常被跪拜的人的身份是最尊贵的。
他低头说话:“主人,我一定会为你复仇的。”
裘寅棂接裘琥芎回来后,一直想着斯达刚,即是蒋狼,没想到他也逃过那场大崩塌。如今他已经得知自己的存在,知道静瑶的存在是迟早的事。
裘寅棂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是有一件事他可以确定,若是斯达刚说了不该说的话,他一定灭了他。
次日清晨,刘靖瑶一醒来,第一眼见到的是裘寅棂。
“琥芎现在怎么样?”她关心的问。
第247章 保镖
裘寅棂将裘琥芎安顿好,便连夜赶回医院。一个只想着报仇想疯了的女人已经够他烦的了,现在又多个讨厌的跟屁虫,他怎能不守在刘靖瑶身边。
“琥芎昨晚喝醉后被小偷惦记,后来有路过的人救了她,还报了警。她现在还睡着,不过没受伤。”
听着裘寅棂的话,刘靖瑶皱起双眉。她知道罗思君的欺骗对裘琥芎造成伤害,只是没料到伤害得那么深。而且这得靠她自己走出阴影,旁人劝再多也没用。
裘寅棂抚平她的蹙眉:“琥芎是成年人了,给她点时间,会想通的。”
“就怕她在想通前已经把自己的身体糟蹋坏了。”刘靖瑶说:“得想个法子才行。”
裘寅棂不想她费神:“别为这事伤神,你需要静心的休养。”
“琥芎是你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家人,自己人的事怎能不管。”
裘寅棂情不自禁的吻上刘靖瑶的额头,缠绵而深情。他的傻姑娘一直没变,总是为他人着想,有时甚至顾不上自己。
“怎么了?”刘靖瑶傻乎乎的问。
裘寅棂笑着说:“没什么,只是失而复得的感觉太好了。”
刘靖瑶以为他指的是她在这次刺杀中死里逃生,深有同感道:“你知道我在被刺中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吗?是你。我怕要是我不在了,你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不会的,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再发生的。”裘寅棂首次当刘靖瑶的面,显露他的阴狠:“如果还有人敢对你不利,我就先一步弄死他。”
刘靖瑶愣了一下,看来这次真的把自家的男人吓得不轻,全然不见平日的温文尔雅。她心里甜滋滋,开起玩笑:“若是我妈听见你这句话,估计不会念叨请保镖的事了,有你一个就够了。”
“请保镖?”裘寅棂问。
“刺杀的事令我妈后怕不已,认为我身边只有一个严胜男不行,要多请几个保镖。对了,我想到帮琥芎的办法了。”
裘寅棂微眯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没回应刘靖瑶说的话。
“寅棂你有听我说话吗?”刘靖瑶提高声音。
裘寅棂回过神:“啊?哦,我听到,但是请保镖和琥芎有什么关系?”
刘靖瑶神秘一笑:“你叫琥芎过来,到时候就知道。”
裘琥芎直到中午才酒醒,正头痛欲裂时,有杯温水递到她眼前。
裘琥芎抬头一看,原来是满脸忧心的母亲。她低下头,声音沙哑:“对不起,妈,让你担心了。”
“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裘母舍不得责骂:“你看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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