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缭绕》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帝业缭绕- 第6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见机一作:安贫)
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舍簪笏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非谢家之宝树,接孟氏之芳邻。他日趋庭,叨陪鲤对;今兹捧袂,喜托龙门。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呜乎!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泽丘墟。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敢竭鄙怀,恭疏短引;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项脊轩志》——
项脊轩,旧南阁子也。室仅方丈,可容一人居。百年老屋,尘泥渗(shèn)漉(lu),雨泽下注;每移案,顾视无可置者。又北向,不能得日,日过午已昏。余稍为修葺(qi),使不上漏。前辟四窗,垣墙周庭,以当南日,日影反照,室始洞然。又杂植兰桂竹木于庭,旧时栏楯(shun),亦遂增胜。借书满架,偃仰啸歌,冥然兀坐,万籁有声;而庭堦(阶)寂寂,小鸟时来啄食,人至不去。三五之夜,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可爱。
然余居于此,多可喜,亦多可悲。先是庭中通南北为一。迨(dài)诸父异爨(),内外多置小门,墙往往而是。东犬西吠,客逾(yu)庖(páo)而宴,鸡栖于厅。庭中始为篱,已为墙,凡再变矣。家有老妪(yu),尝居于此。妪,先大母婢也,乳二世,先妣(bi)抚之甚厚。室西连于中闺,先妣尝一至。妪每谓余(予)曰:“某所,而母立于兹。”妪又曰:“汝姊(zi)在吾怀,呱呱(gu)而泣;娘以指叩门扉曰:‘儿寒乎?欲食乎?’吾从板外相为应答。”语未毕,余泣,妪亦泣。余自束发,读书轩中,一日,大母过余曰:“吾儿,久不见若影,何竟日默默在此,大类女郎也?”比去,以手阖门,自语曰:“吾家读书久不效,儿之成,则可待乎!”顷之,持一象笏(hu)至,曰:“此吾祖太常公宣德间执此以朝,他日汝当用之!”瞻顾遗迹,如在昨日,令人长号不自禁。
轩东,故尝为厨,人往,从轩前过。余扃(jiong)牖(you)而居,久之,能以足音辨人。轩凡四遭火,得不焚,殆有神护者。
项脊生曰:“蜀清守丹穴,利甲天下,其后秦皇帝筑女怀清台;刘玄德与曹操争天下,诸葛孔明起陇中。方二人之昧昧于一隅也,世何足以知之,余区区处败屋中,方扬眉、瞬目,谓有奇景。人知之者,其谓与坎井之蛙何异?”(上教版高一第二学期第16课无此段文字)
(下文作者写了这篇志多年以后补写的)余既为此志,后五年,吾妻来归,时至轩中,从余问古事,或凭几学书。吾妻归宁,述诸小妹语曰:“闻姊家有阁子,且何谓阁子也?”其后六年,吾妻死,室坏不修。其后二年,余久卧病无聊,乃使人复葺南阁子,其制稍异于前。然自后余多在外,不常居。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滕王阁序》——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都督阎公之雅望,棨戟遥临;宇文新州之懿范,襜帷暂驻。十旬休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何知,躬逢胜饯。(豫章故郡一作:南昌故郡)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仙人之旧馆。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层峦一作:层台;即冈一作:列冈;天人一作:仙人)
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迷津,青雀黄龙之舳。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轴通:舳;迷津一作:弥津;云销雨霁,彩彻区明一作:虹销雨霁,彩彻云衢)

   

第150章 难以回头(三)

微浓大为受惊,奋力挣扎起来,口中“嗯嗯”地发出声响,想要摆脱钳制。她能感到这个人臂力极强、手掌宽大,是个男人,但对她没有恶意。
可除了楚璃和陈功折之外,还有谁知道这个密道?还有谁会出现在此?唯有一人!
一想到此,微浓便停止了反抗,想要示意对方开口说话。而那人好似看懂了她的意思,即刻附在她耳畔说道:“微儿,是我。”
真是师父冀凤致!微浓大喜,心头骤然一松,连忙支吾两声,想让师父放开她。
可惜冀凤致的手劲并未松开,反而越箍越紧,又低声对她说道:“你不要让陈侍卫的心血白费!”
微浓身子一颤,彻底明白了,便又再次拼力挣扎起来!奈何冀凤致的手劲太大,她根本无法挣脱,只能徒劳地听着外面越来越响的打斗声,还有兵器的碰撞声、铠甲的摩擦声……那些声音交织而来,猛烈地冲击着她的听觉,也撞击着她的心。
她想阻止他们,告诉他们别打了,她愿意跟那位严大人回宫。只可惜,冀凤致显然已与陈功折商量好了,要让她留在这个密道里,让她等待被鲜血救赎。
“住手!”就在这时,一道脆亮的女声乍然响起,打断了这胶着的局面。
微浓看不到人,也辨识不出声音传来的方向,但她认得那个声音,那个陪伴了她三年之久的声音,是元宵!
元宵就在这园子里!她没出意外!这总算是件好事,至少能让微浓在眼前的情势下感到些许安慰。然而元宵随之而来的一番话,却让微浓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这位大人怎么称呼?见到本宫难道不知下跪行礼吗?”
元宵此话一出,那位严大人立刻收剑,看了过去:“你是太子妃?”
“正是本宫。”元宵的声音渐渐近了,越来越清晰,直至她也走到了假山之前,微浓才清清楚楚看到了她。她双手拢于袖中,下巴高高扬着,故作一副高傲的姿态,声音却是细腻柔婉:“这位大人不是想见本宫吗?怎么,你认不出来本宫是谁?”
严大人上下打量她一番,又看向陈功折,一脸的不相信:“她是太子妃?和画像上长得完全不同啊!”
陈功折则绷着脸,边收剑边道:“既然严大人有画像,还问我做什么?”
元宵倒是理直气壮:“原来这位大人有画像?那就不妨拿出来让大家都看看,看本宫到底像不像。”
严大人一听这话,立刻断定道:“你不是太子妃。”
“真是笑话,本宫坐不更名站不改姓,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元宵白了他一眼:“严……严大人是吧?敢问你是什么职位?怎么找到此处的?奉谁之命来找本宫的?”
那位严大人看不上元宵,自然也不屑于答话。是他身边一个下属回道:“咱们严锋严大人,领的是京畿卫统领之职,负责拱卫王都,深受王上器重。王上怀疑太子妃私通敌军,故命严大人捉拿太子妃回宫问话!”
“简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陈功折此时冷不防地插了句话:“王上既未下旨废妃,太子妃便还是太子妃,严大人就算前来,也是‘请’太子妃回宫的,怎么能叫‘捉拿’?你找死吗?”
元宵也立刻与他一唱一和:“陈侍卫,人家要摆谱,你就让他摆谱好了,何必戳穿呢!本宫其实并不在意。”
陈功折这才转向元宵,恭恭敬敬地道:“娘娘是大人有大量,但此事辱了殿下的面子,绝不能姑息。”
“有道理。”元宵瞥了严锋一眼,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她这般演起戏来,倒还真有几分太子妃的架子,至少比微浓本人更有架子。微浓在密道里看着,竟觉得元宵真的能够以假乱真了。
可严锋到底是京畿卫统领,见多识广,并不好糊弄。他被元宵讥讽一番,倒也不见生气,只围着她走了一圈,又盯着她看了半晌,才笑道:“听闻太子妃出身民间,使得一手峨眉刺,还曾与殿下修习软剑。可本官看你四肢绵软无力,说话中气不足,根本不像个习武之人,更无太子妃的英气。”
他说到此处又刻意将视线转向陈功折,笑得越发奸邪:“陈大人,此女子胆敢冒充太子妃,按律当处以什么罪刑?”
陈功折闻言面色不变:“严大人怕是错信传言了。陈某就在太子殿下身边当差,曾见过太子妃无数次,难道还能骗你不成?”
严锋冷哼一声:“但愿到了王上面前,你还能如此理直气壮。”此言说罢,他也不再顾及陈功折,立即挥臂示意手下:“给我搜!里里外外好好地搜!连一只耗子都不能放过!”
“是!”一众京畿卫齐齐领命,早就等着这一刻!
“你敢!”陈功折则是勃然大怒,再次拔剑对准严锋。
而与此同时,两道更为响亮的声音突然响起,一男一女,异口同声:“且慢!”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大门之外遥遥站着两个人,女子年轻,男子年长,均是锦衣华服,面色冷然。
“大哥?”严锋诧异地唤道。
来者正是楚国太子太傅、也是燕楚和亲时,楚国派出的求亲使——严朗!而他身边那一位,是背主遭弃的初一!
微浓透过密道缝隙看见这两个人,心里头忽然有种不祥之感,但又说不上什么,只觉得疑惑: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会同时出现?
“大哥,你怎么来了?”严锋率先开口问道。
“你不是在全城搜查太子妃吗?今日我无意中遇上了,特意把人给你送过来。”严朗就站在初一身旁,面色平静地道。
严锋立刻明白过来,指了指他身旁的初一:“她才是太子妃?”
“正是。”严朗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
微浓闻言更加疑惑了。须知从定亲到和亲,严朗曾数次见过她这个太子妃,也见过初一和元宵,他是绝不可能将初一认错的!
那严朗这是在做什么?在掩护她吗?可初一不是已经离开了吗?他怎会与初一遇上的?
而且,初一已确定是燕军的人,严朗自然是向着楚军,这两人应该势不两立才对,如今又是合作演得哪一出?会是严朗强迫初一的吗?
这难道又是楚璃的一个计策?
微浓心里头的疑问越来越多,正是惊疑不定之时,便见初一已经接了话,冷若冰霜地看着严锋:“严大人是吗?真是久闻大名了。您与严太傅兄弟二人,本宫可是常听殿下提起呢!”
严朗与严锋,的确是如假包换的亲兄弟。两兄弟一个是太子太傅,一个是京畿卫统领,一从文一从武,都在楚国朝内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深得王恩。
为官之人自然喜欢听客套话,严锋见初一说话得体,气质也冷然孤傲,对她的身份已是信了两分。但他还是谨慎地道:“过奖了。恕严某无礼,您这位太子妃,与画像上也不大相似啊!”
“呵呵。”初一轻笑起来,又故意拢了拢身上的银色轻裘披风,才回说:“难道严大人没听过‘乔装之术’吗?本宫会顶着一张脸到处乱跑?等着被你们抓到?”
她边说边款款迈入园内,转而对陈功折礼道:“陈侍卫,真是对不住,本宫让你失望了。”
她语中的歉意是如此明显,又是如此真挚,微浓听在耳中,竟恍然生出一种感觉,她是真得在道歉!在为她犯下的错误而道歉!
陈功折此时也已经反应了过来,忙对初一叹道:“娘娘既然已经离开,又为何要回来?枉费殿下一番苦心……”
初一苦笑着摇了摇头:“本宫在路上碰见了严太傅,实在是他火眼金睛。”
两人这番对话一语双关,微浓算是彻底听明白了。原来是初一出城被严朗撞见了,严朗不知怎么说服了她回来假冒自己。
此时严朗也应景开口,故意对初一说道:“还请太子妃恕罪,严某及舍弟身负王命,不敢不从。”
演戏演到底,初一轻飘飘瞥了严朗一眼:“如今多说无益,还望严太傅与严大人手下留情,切莫伤及无辜吧!陈侍卫好歹是殿下的人,他若受伤,想必你们都不好交代。”
严朗闻言恭谨点头,主动代严锋回话道:“您放心,舍弟无意为难陈侍卫。”
“那就好。”初一淡然地笑了笑。
“娘娘,别跟他们废话!”陈功折又在一旁亟亟接话:“属下愿保护您杀出重围!”
他们三人一唱两和,演戏演得十分默契。严朗与陈功折自不必说,而最让微浓惊讶的则是初一——她习得一身好武艺,蛰伏楚王宫三年,不动声色地将种种情报传回燕国,且在这等局面下还能如此冷静理智!
她演得如此逼真,就连微浓在暗处看着,都想要不自觉地相信她就是楚太子妃!何况严朗是严锋的亲哥哥,有他打保票,可信度自然更高!
如微浓所料,严锋也的确是这么想的。他在一旁观察半晌,见初一虽然略显狼狈,但高傲之气犹在,说话也带着那么一股腔调。再对比先前那个假太子妃,后来这个自然更加可信一些。
   

第151章:难以回头(四)
“大哥,她真的是太子妃?”为防万一,严锋还是想再观望观望。
“的确是太子妃无疑。”严朗面不改色地回道:“为兄今日出城办事,在南城门见到一对乔装姐妹正在接受官兵盘查。幸好为兄眼尖,认出了太子妃,只可惜让那婢女逃脱了。”
“是吗?”严锋仍旧存有疑虑。
“太子妃是为兄亲自挑选的,她再如何乔装易容,为兄都不可能认错。”严朗显得自信满满。
初一见严锋一直不上钩,也是笑着接话:“看来严大人是不信了?既然如此,便将我们都放了吧!”
严锋干笑一声,决定拿出方才试探的招数,于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