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都打理好了!」小玉急急忙忙地推门入内。
「回来啦,过来这边坐呀!」
柳伊蕾亮晶晶的大眼睛直盯着小玉看,让小玉心中乍起不安的感觉。
「小玉,今年几岁啦?」柳伊蕾刻意的温柔真的很不自然。
「回夫人,十五。」该不会要把她给嫁了吧!
「小玉呀!小姐对你如何?」
「很好啊!」小玉疑惑地看向凤无忧,只见她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那庄主呢?庄主对你可好?」
「还不错。」
「还不错?那就是不好罗?」
「不会不好啦!」其实主要是自己不喜欢他。
「哦——没关系,我了解。」柳伊蕾宽宏大量地点点头。无虑那家伙就是这样,心里只有无忧,连他相公都被他给软禁了。
「那……那你会不会讨厌我?」
「不会呀!」夫人很怪,真的很奇怪!
「既然如此,你可愿和无忧以姊妹相称?」柳伊蕾兜了一圈,终于现出魔爪。
「姊妹相称?」小玉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突然,一声怒吼伴随着一阵寒风狂卷而来,只见凤无虑将凤无忧拥在怀里,狠狠的瞪着柳伊蕾,「我不答应!」
他只想要一个妻子,他的爱也只够给一个女人,除了无忧,他谁也不要,而这该死的女人居然要帮他纳妾!
「我……我……我也不要!」她讨厌死他了,她才不要当他的妾!
「呵呵!你们误会了。」她可不想让无虑给掐死。「娘是希望收小玉当义女。」
「义女?」凤无虑这才看到凤无忧对他眨眼,霎时明白这对母女在玩什么把戏,在心中盘算了一下,才点点头,「我赞成!」
开玩笑,冷意山庄这个包袱,只要能让他丢掉,他绝对是举双手赞成。
「小玉不喜欢我当你姊姊吗?」凤无忧说得十分感伤,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不是啦,小姐。」
「你果然不肯答应。」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不会,我肯!」
太好了,在场的人全松了一口气。
「那叫爹挑个时辰吧!」
「好。」
任小玉再怎么聪明伶俐,怕也料不到这冷意山庄一家四口在谋画些什么,更无法料到她的未来早被卖给了这四个丧尽天良的恶魔手中。
「无虑,我看把原本供我住的凤筠楼给小玉吧!」
「也好,那原本是要供你和你妻子住的,谁知……」哪知一座凤曦阁就够了!
「是你自己花了十一年还看不出来的。对了,小玉要改叫什么名字好呢?」
「无忧、无虑……叫无愁吧!我待会儿去吩咐一下。那无愁妹子就先住进去,我会派几个丫头去服侍你。」
「呃!庄主——」小玉显然还无法完全进入情况。
「要改口啦!叫他大哥,叫我姊姊。私底下我们唤你玉儿,对外嘛!你则是凤家小妹——凤无愁。」
「是,姊姊。」
「对了!」凤无虑突然想起一桩正事。「你怎么挑那么少的首饰和衣物?我又留了两箱下来,刚好你和妹子一人一箱。」
「庄……呃!大哥,玉儿并不需要那么多。」她相当不习惯自己的新身分。
「你是冷意山庄的小姐,该有的可不能少,如果你觉得受之有愧,可以帮为兄的处理庄内一些事务,就当分忧解劳。」呵呵!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玉儿一定全力以赴。」
「那么可否请娘和妹子先回避?我想和我未来的妻子好好『相处』一下。」
这个厚脸皮的家伙!
柳伊蕾和玉儿虽然小有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见他们离去,凤无虑一把将凤无忧搂入怀中,将头埋在她的颈项中,用力汲取她的芬芳。
「我好想你。」
「我也是。」
口含着凤无忧未穿耳洞的耳垂,以舌尖轻轻地撩拨她,直到凤无忧口中逸出一声嘤咛,他才满意地转移目标。
凤无虑低头吻住凤无忧的檀口,双手开始解开她的衣裳。
凤无忧的眼中充满着激情和疲倦,她一抬头,就望见凤无虑深沉眼眸中的怜惜和不舍;他希望两人能长长久久,白头偕老。他的心魂,早在十二年前就被那个思虑异于常人的小公子给吸引了。
「累了吧?」
「嗯!」她瞪了他一眼。
「可是,我总要不够你。」
「咦?」
发觉他的欲望正逐渐胀大,凤无忧不安地扭着腰。
「别动!」凤无虑抑制住自己的冲动。
两人抱在一起沉沉入睡,过度的欢爱让两人疲倦到忽略了一对在门外窥视的怨毒眼眸。
第九章(1)
「凤庄主,贱妾为你熬了薏仁莲子汤,请品尝。」林苹儿闯入书房,见凤无虑独自一人,心中甚喜。
「不劳林姑娘费心,请回吧!」凤无虑冷冷地下逐客令,恨不得快把事情做完,好回去拥抱娇妻。
明日就要成亲了,事情却是做也做不完,这女人却还来闹他!
林苹儿眼中闪过一抹阴毒,她一转头就离去了。
凤无虑看了那碗莲子汤一眼。谁都知道他讨厌甜食,就算他肯吃,也只吃无忧弄出来的。可是丢了可惜,喂狗好了。
没想到狗一吃竟发起情来了,吓得凤无虑出了一身冷汗。
糟了!无忧!
他迅速使出轻功往凤曦阁奔去,到时只见林苹儿倒卧在血泊中,脸上被划开一道血口,赫然是毒娘子易容而成。
进入花厅,一位宛如玉娃娃般的小女孩和一个十分高大的男子正坐在里头喝茶,还有两名黑衣男子正仔细的打量着他。
「受了点伤,现在在擦药。」说话的是阎冀。
「你来干嘛?」阎王上门,摆明了触他楣头嘛!
「竹儿说要来参加婚礼。」
「这三位是——」
「黑衣的是阎阆,灰衣的是雷,千年小女娃是樱。」
自从和杨思竹成亲后,他的话明显多了很多。
「我让人安排你们住水月园吧!」凤无虑一直把那儿当贵宾招待所。
「住哪儿无所谓,主要是阆,他来求无忧替他为一个人治病。」
「可是『谪仙草』?」
除了已知情的凤无忧和八风吹不动的樱和雷外,正随着凤无忧走出来的杨思竹及阎冀兄弟都被他吓了一跳。
「可有救?」
「不知。」
「怎么说?」
「早知如此,当初为何要逼他服下谪仙草?」
「他跟你说的?」
「我会阅心。」
「那到底有没有救?」
「你要问樱了。」
把被毒娘子砍成两截的玉玦丢向樱,不意外地看到雷飞快地截下。
「有救!但是……」
「但是什么?」
「要你的血,而且你们将会堕入轮回中,永生不得相见。」樱平淡的口气,似乎在谈「今天天气不错」般。
「还有呢?」
「你会保有历世之记忆;却只能眼睁睁见他投入他人怀中,你可能忍受?」
「那他不是一样得死?」
「至少比被谪仙草弄得魂飞魄散来得好吧?」
「我答应。」
「问题是他肯不肯呢?」凤无忧坐在凤无虑怀中,幽幽地泼了他一盆冷水。
「他会肯的!」等他找到他后,他会不择手段让他答应,毕竟剑意自小到大从未反抗过他。
「呵呵,是吗?如果他还愿意任你摆布,又怎会逃得不知去向呢?」凤无忧很残忍地道出事实,见到阎阆脸色瞬间刷白,她知道自己打中了他的要害。
凤无虑好久没听见凤无忧如此不带情感的言词了,他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暗自运气,防着阎阆打伤他怀中的宝贝。
「如果来不及呢?」杨思竹冷不防好奇地问。
「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凤无忧冷冷地回答。
「你们知道他会在哪儿吗?」这个会读心的女孩和那个古怪的小女娃一定知道。阎阆盯着她们的脸,试图从那表情中读出些什么。
「说啊!他到底在哪儿?」
「你配不上他!」
樱张开手,雷迅速抱起她向门外移动。
言 阎阆自后方一掌打向雷的背,却连衣角都没碰到就被一股内力弹开,跌在地上。不顾口角尚淌着血,他又要追上去。
情 阎冀看不下去了,点了他的昏穴,让他休息一下。
小「那两人是?」
说「我师父。」
吧「他们真能救剑意?」阎冀和司徒三兄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跟他们的感情比跟自己的手足还好。
独「只要你肯把剑意放出来……」凤无忧很明白地说出她知道「劫匪」是谁。
家「百花玄冰棺可以抑制任何毒性病痛。」
「也可以让阎阆明白自己的心意。」凤无忧接下去说,「但你并不了解谪仙草的药性,冰封的沉眠,正好加强谪仙草药性的作用,只怕剑意活不了多久了。」
阎冀当是默认了,「还有多久?」
「封入冰棺一个月,寿命少一年,看来似乎不到半年了吧?」凤无忧叹息道。
这司徒剑意真会让阎家两兄弟给害死!
「没别的法子了吗?」凤无虑好奇地问。
「只有刚刚那个,以血祭天。」她摇摇头。「把地上那家伙弄醒吧!让他去找樱,只有樱能救剑意了。」
「她在哪儿?」醒来的阎阆劈头就问。
「后山的樱花林中。」
「谢了!」
「等一下!」凤无忧唤住他。「你考虑一下再去,所谓的以血祭天,祭天者是要被活活凌迟至死喔!」
「我不在乎。」阎阆施展轻功向后山奔去。
望着他的背影,凤无忧摇摇头。
「怎么啦!」
「他肯牺牲,雷还未必肯让樱施法呢!」她转向阎冀和杨思竹,略带不耐烦地赶人。「请至水月园休息吧!」
这些喜欢恶搞的白痴!
阎冀自知理亏,挽着杨思竹离去。
见他们走远,凤无虑才紧紧拥住凤无忧。
「想哭就哭吧!」
她的眼泪滴垂在他胸前,一发不可收拾。
抽噎着的凤无忧断断续续地抱怨着:「什么一片好意嘛!多少昏官误判或庸医误诊,哪个不是一片好意,难道只要说一句『一片好意』就没事了吗?」
她絮絮叨叨地念着,眼泪全往他身上抹去,而他也任由她发泄。
「什么真心相待?要是他真心相待,又岂会让剑意师兄服下谪仙草?更别说将他软禁,自己却又不回来了!」凤无忧努力吸了几口气,又续道:「混蛋!这种混蛋留在世上毫无益处,不如死了算了!」
渐渐骂累了,凤无忧才缓缓睡去。
望着她的睡颜,凤无虑怜惜地抱着她往床榻移去,撇开其他的不谈,今天若是要他以自己一命换凤无忧一命,他也是会肯的。
对他而言,活在一个没有凤无忧的世界里,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婚礼如期进行,贺客挤满了整座冷意山庄,唯一让人不解的是林苹儿的下落不明。
洞房内,凤无忧自行取下了盖头和凤冠。
重死人了!
「小师妹,这样可不行喔!」
「三师兄?」
「樱要我传口讯给你,她用回魂大法救回剑意……呃……『师兄』,剩下的你看着办。」
「知道了。」
「新郎来了,我先告辞。」
「嗯!」
幸好,跟她之前想的一样,只是少了一具活尸,幸好……唉!也不能说幸好,反正人保住了就好!她并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只求她所关心的人永保康泰。
「看来,你抢了我的工作?」
「是吗?」
「幸好你没有一口喝下两杯交杯酒。」
「是你来早了。」
「你师兄没事了?」
「你怎么知道?」
「原本看你愁眉不展的,现在却轻松很多,应该是你师兄的事解决了吧!」
「有时候我很怀疑,到底是你会读心,还是我会读心?」
「我只读你的心呀!」凤无虑一语双关,既表露爱意,又点明自己若非有情,又岂会了解她一举一动所代表的意义。
「我爱你,无虑!」她说得十分恳切,这一生,恐怕再也找不到如无虑这般对她一心一意的男子了!
说他不感动是骗人的。一直以来,无忧一向是他生活的重心,一开始他是把无忧当成目标,努力地追赶着他,几年下来,无忧竟变成了他的生活重心,宛如父兄地照顾着无忧,直到后来那对夫妻不负任逃家,他更是把无忧的生活打理得无微不至……
就是这样,我才会逃家嘛!凤无忧心想。
第九章(2)
幸好!总算听到她说爱他。凤无虑紧紧抱住她。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她揉进身体里。
别闹了!当然不可以!两个人揉在一起那多恶心呀!
虽然心里很甜,但就是不可以!
「我也爱你,这一生,我只要你,无忧。」
绫罗帐内,又是一片春光。
过了一阵子新婚燕尔的生活,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而所谓的「有人」,还不单单只有一个人。
「无虑,你到底要把我丈夫『关』到什么时候?」
柳伊蕾对凤冷意天天忙到三更半夜,可是心疼得要死。
好吵!
他正和妻子躲在忘忧阁内念书打盹——当然是凤无忧读书,他打盹。这个他得叫岳母的女人就跑来吵,他如果不多塞点工作给她丈夫,他就枉叫凤无虑。
「谁教他帐本看那么慢?」他说得彷佛事不关己。
「那是分量太多了嘛!」
「娘……」凤无虑耐心地解释。「原本是三七分,爹三我七,后来爹说他『正值盛年』,所以才成了四六分,爹四我六。唉!要不是有对夫妻又打算离家出走,怎会变成五五对分的局面呢?」他意有所指地瞄她一眼,暗示他们夫妇俩想「离家出走」的罪行已经曝光。
哼!几年前是他年纪轻不懂事,现在他可没打算放他们两个如此逍遥。
呜呜!怎么办?柳伊蕾正打算转向女儿求助,发现她早被另一对夫妻缠住。
「才五个月,怎么肚子会那么大?」何总管着实不解。
「死丫头,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郭蕙茵一直有被设计的感觉。
唉,三胞胎嘛!肚子当然大。呵呵!小孩还在肚里吵嘴,真可爱。
「茵儿,别动火,小心腹里胎儿。」
「哼!要不是你和这死丫头,我会这么麻烦吗?」
是是,娘子,都是我的错!
「是是,娘子,都是我的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
哇!骂到小孩都背起来了。凤无忧真是感到叹为观止。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被人笑老蚌生珠。娃娃二号又出声了。
你才不老呢,你永远是我心中最美的芙蓉花!
「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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