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他用这种眼神注视着的人,应该就是那个名为汐非的男人吧。
听着哮天饕餮汇报的内容,汐非惬意的依靠在横栏上,慵懒的摸样让本就长得美艳的他看起来更加迷人。哮天饕餮的视线至始至终都没有从他脸上移开,汇报自己任务进度的语调越来越慢最后直接止住。
一直环绕在耳边低沉的声音突然消失了,汐非有些不解的睁开双开朝着哮天饕餮所在的地方看去。一双明亮的眼眸好似天边的星辰一般,让人忍不住身心其中。
柳眉微微蹙起,看着那有些失神的哮天饕餮,汐非无奈的在心底微叹气随即开口道:“敖辉,你的事是否还没说完?”
汐非话中隐隐的不悦让哮天饕餮从沉思中缓过神来,连忙继续汇报着任务的进度。
自从第一眼看到汐非时,他的心绪皆被这个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吸引过去。那时的自己还是一个没有任何情意,只知道满足自己的口欲的神兽。但是在看到这个男人,心中的情意瞬间像决堤的河水一般猛地漫出,再也收不回来。
为了这个男人,他甚至放弃了自己毕生的兴趣。为了这个男人,他忍着饥饿只会了能在远处再多看他一眼。为了这个男人,那甚至在死后也从未后悔为了他而选择堕落成为鬼宠,成为三界之中大多数妖物都为之不屑的鬼宠。
他敖辉抛弃自己的原有的名字,接受了这个只能称得上是代号的名称,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眼前这个男人。
虽然明知道这个男人已经有了自己心爱的人,但是敖辉却从来没有后悔过,他一直觉得只要能在身后看着这个人,自己会可以满足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直压抑在心口爱恋的沉积渐渐的快要绝提了。好几次他都想要恢复毁掉自己的理智占有面前的人,但是每次都被强行的压下。
以往只要能远远的看着他就能满足的自己,现在再也无法简单的满足了。懊恼之余更多的却是对自己的厌恶,敖辉紧紧握住拳头,尖锐的指甲陷入掌中,鲜血一滴一滴溅落在地面,混杂在漂亮满地的梅花上。经过鲜血的渲染,那梅花看起来越发的娇艳。
即使哮天饕餮没有将心里的一切道出,但是浩星陨就是能看穿他的心思以及他的情意。看着这样的哮天饕餮,心里的酸意虽然不住的冒起,但是更多的却是对哮天饕餮的怜悯。黑衣男子的话不住的在他脑海中回绕,爱一个人那么久却一直只是守护在他身后就能满足。
浩星陨自喻不能做到这种程度,也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一拳重重揍向身旁的树干上,浩星陨在心里默默立誓。
就算你与他在怎么相配,我也断断不会将他让给你的。
就在他立誓的时候,画面猛地一转来到一条由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此时正值正午,艳阳高照,然而这里却清凉无比。浩星陨踩在鹅卵小道上,透过鞋子都能感受到那石子本身所自然散透出的寒意。微微一颤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浩星陨急忙动起身子希望能让身体暖和一些。
这四周同刚才看到的庭院有些明显的不同,刚才那的庭院美到让人窒息,那随风不住洒落的血红梅花像小精灵一样绚丽得紧。若是刚才那儿给人一种温柔的暖意,那么这儿却莫名让人觉得冷清。
被大片竹林包围的地方,这唯一的小道就像在指引着什么?由不得浩星陨多做思考,身子自己迈上鹅卵石砌成的小道,向着前方走去。
立在小道的尽头,那儿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座竹屋孤零零的立在那儿。竹屋后面,一根高耸入云的大树显得格外的突兀,浩星陨忍不住打量起这棵大树来。
“吱……”的一声,竹屋的门突然自己打开来,生生吓了浩星陨一跳。那微启的竹门像是无声的邀请他一般,浩星陨最终还是忍不住心底的好奇,慢慢的靠近那道竹门。手轻轻的碰触到门柄,“吱……”的一声,整道门打开了,露出里面的一切。
竹屋里就像外面一样,冷清到骇人,屋内除了一桌一椅一床之外什么都没有。浩星陨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正巧看到三个人坐在里屋里。
本能一吓刚想要躲起来,却见那三人好像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存在一般。浩星陨突然想起在遇到梦君的那一次,自己貌似也曾经进过邵思思的记忆里,那时的场景和此时非常相似。
心中一凛正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又不小心进入那个人的梦境的时候,那三人的谈话内容瞬间将他全部的思绪都吸引了过去。
汐非低头抿了一口杯中的茶,几分无奈几分自怨的叹气道:“夜,事情看来严重了,我总觉得在不将敖辉派遣出岛,总有一天我与他一定免不了一场决斗。”
“哇哦。”夜凛杀托着腮一脸好奇的看着汐非,半响后才缓缓开口道:“怎么了,那家伙又想对你做什么不成?本主说啊,你还是从了他算了,省得到时候闹起来,本主最是不喜麻烦的事了,你们到时候可不要把麻烦的事全部推给本主啊。”
这明摆着撇清关系的话,还真真让人心酸。
听着夜凛杀急忙撇清关系的话,黎蓝忍不住朝天抛了记白眼,“你这家伙每次都是这样,当初要不是你窥视敖辉的能力,一直想要将他拉进‘绝尘岛’,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们二人现在不尴不尬的模样还真不知是败谁所赐的,你还真好意思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模样。”
话说完还不忘冷冷的‘哼哼’几声。
被黎蓝挑起共鸣的汐非立马狠狠的剜了一眼夜凛杀,那神情好像想将他生剥活吞似的。
尴尬的咳了咳掩饰自己的不安,夜凛杀眼眸一转当下想到一个主意,“若是要哮天饕餮出岛也不是什么难事。”
“哦?你有什么好主意。”挑了挑眉看了过去,黎蓝明显一副不信任的样子。
像是被他的反应刺激了一样,夜凛杀整张脸瞬间冷了下来,“那还不简单,只要有任务本主就不信他还能不出岛。”
“任务?”对于岛内的任务分配并不是很熟悉的两人,对于夜凛杀的话倒是十分的好奇,相视一笑随即同时将视线移到夜凛杀身上,眼里满是审讯。
一手撑在竹桌上托着腮看着那审讯的两人,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桌面,奇异的是却没有发出任何的敲击声,“浩星家的传承者居然派遣一人去守护,虽然已经让小咪过去了,不过在加上一个敖辉也不错。至少可以将他暂时支出岛免得你们尴尬不是吗?”
听到这儿要是浩星陨再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那他也就白活这么多人了。
虽是早就知道哮天饕餮来守护自己,只是因为好像支开他不愿让他同那个白衣男人呆在一起,但是再次听到这话,他还是觉得有些心寒。尤其刚才还亲眼目睹了哮天饕餮用那么深情的眼神看着那个人,他心里更是不好受。
原来自己和他的相遇是基于这么一个理由啊,越想越是觉得可爱,浩星陨慢慢的退出那座竹屋,独自一人漫步在鹅卵石小道,心情空前低落。
在听到哮天咪的警告,就连千草都觉得事情严重了。身为秘术师的他比在场任何人都清楚,哮天咪方才的反应意味着什么。
除非浩星陨真的遇到了危险,否则下术者绝对不会出现那么剧烈的反应。
当下了没有打趣哮天饕餮的兴趣,千草正色道:“我同你们一起去寻找浩星陨吧,多一个人也多一分力。现在那家伙可危险着呢,说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巴不得千草主动协助他们的哮天咪哪里会同他客气,直接拉住那家伙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一路上顺着浩星陨平日上下课的路线寻找着,但是却没有任何线索。浩星陨就好像凭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半点儿气息都找不到。
整整找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寻到半点信息,千草忍不住开口问道:“浩星陨为何突然从家里跑出来?他真的是自愿出来的,而不是被什么东西给迷住了心智?”
不能怪千草怀疑了,毕竟以他们三人的能力,一个小小的人类想要逃离他们的法眼根本就事不可能。除非同样有秘书着或者是妖物之内的,故意布下疑阵想要干扰他们的灵识,让他们无法准备的寻找到浩星陨的所在地。
被千草这么一问,哮天咪也慢慢的冷静下来努力的回想着浩星陨突然跑出来的那一瞬。回忆了好些会儿也没想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哮天咪只是迷茫的摇了摇头随即回答道。
“真的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们同小年他们在岔道口的时候就分开了,后来哮天饕餮说要去找你问些事也就自己离去了。我一路上一直都陪在浩星陨身旁,根本就没有离开半分,这期间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除了……”眼前猛地一亮,哮天咪终于想起自己遗落了什么。
“不,这期间浩星陨有两次离开我和哮天饕餮身边。一次是被小年拉倒角落两人在咬耳朵,还有一次是有快递送货上门。该不会是……”后面的话就算哮天咪不说下去,其余两人也猜出她想说什么。
千草小小的惊愕一下随即问道:“小年指的是那个泄密者吗?”
在得到哮天咪肯定的回答时,千草才一脸恍然大悟的说道:“如果是泄密者的话,那么确实可能说了什么并且导致浩星陨的失常。”
对于左年到底对浩星陨说了什么,哮天饕餮并没有什么兴趣,倒是哮天咪之前提起的那个邮递员,他倒是十分的好奇呢。
“哮天咪,你刚刚说的那个快递员,是怎么一回事?”被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这夜色下更显诡异。
“哦,我和混小子吃晚饭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按门铃。后来混小子就去开门了,说是什么送快速的,因为没有察觉到什么危险的气息我也就没有在意看了。不过寄给混小子的只是一束花而已,我已经确认过了,那花没有什么危险性。”
“花。”低声念了一遍,哮天饕餮转过头看向千草。猛地一愣,千草随即意会到哮天饕餮想要表达的深层意思,“你不会是想说……”话音再次顿住,千草连忙转向哮天咪问道。
“那个快递过来的花是什么样的?”声音隐隐有些焦急。
“什么样的?”看着千草和哮天饕餮那么紧张,哮天咪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开始认真回忆起那束花的摸样,“该怎么说呢,那是一束很漂亮的花,鹅黄色的,有点像昙花。味道很香,闻着还算舒服。怎么了?难道那个快递员有什么不对?”
“不,我想有问题的不是那个送快递的,而是那束花。”
“花?”有些迷茫的回问着,看着千草递过来的资料哮天咪快速的翻阅起来,待看到那画上的图案时,她整张脸顷刻间青黑下来。
千草给她的那份资料上,那花的模样简直和今天浩星陨收到的花束一摸一样。赶忙接着看下去,越看哮天咪越是惊讶,“迷幻花,这东西真的存在?”
对于这种花哮天咪早有耳闻。
传言中这种花生前是个痴怨的女子,因为被心爱的男子伤害最后呕血而死,死后化成一种美艳的鹅黄色花。据传言,这种花对于女子来说只是在普通不过的花束,美丽而又让人怜惜。但是只要被男子接触过,它上面的花粉却有非常强烈的迷幻作用。不小心将花粉吸入肺的人类,只要心里有一点点邪念,便会看到对于他来说最不愿看到的事情。这是那个女子对这人世间所有负心男人的报复,无差别式的报复。
用力捏紧手中的资料,哮天咪强忍住满心的怒意,“你的意思是想说,有人将这种花寄给浩星陨?”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搞不好这花是我们身边那个熟人寄给浩星陨的呢?”
千草这一话让哮天咪更是诧异,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且不说其他的,单单说左年吧。赵凯这个人的性子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以他对左年的在乎,你觉得他会让左年一个人四处乱跑吗?迷幻花可不是那种可以随处便可以看到的花,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往左年身上洒下迷幻花的花粉,我想左年就是倾尽一生也不可以遇到这种花。而浩星陨突然接到的这一束花,我猜想也是熟人所为。如果不是熟悉你们的人,又怎么可能那么准确的猜到哮天饕餮今日回来我家,并且不会那么早的回去。而且哮天饕餮不在家的话,家里出了浩星陨其余的都是女性。就算浩星陨中了迷幻花的毒,恐怕她们第一时间也不会将疑惑转向那束快递过来的花。”
千草的分析句句在理,可就是太合理了反而让哮天咪觉得很难接受。
要她接受在他们身边一直有人暗中想要浩星陨的命,这一点实在让她太难接受了。正准备开口否决的时候,哮天饕餮突然伸出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弱到几乎无法忽视的阵法,以L高中的旧校区为圆心不住的扩散着。明明是极其复杂的阵法,却被人强行将存在感压得极低。
三人面上皆是一凛,二话不说齐齐动身朝着旧校区奔去。
97
从竹屋里退了出来,浩星陨独自一人漫步在由鹅卵石砌成的小道上。风过,不知从哪来的梅花顺着风不住的刮过来,先是零零散散的几朵,随即数量越来越多几乎形成一个由梅花汇聚而成的花流。
风越刮越急,渐渐的那些花瓣打在面上。微微有些痛意。不舒服得抬起手微闭上双眼阻拦花瓣拍击在面部,微眯起的双眼,四周的景物看得很不真切。
待风减缓,浩星陨这才将微眯起的眼睁开。
意料中的景色再度切换,这一次却是浩星陨在熟悉不过的地方。
L高中的旧校区里,因为上次在这儿的蒲公英事件,浩星陨对于这个旧校区的印象可一点都不好,甚至很是厌恶。莫名来到这儿,他心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好像有出什么事的样子。
可能是上次在这儿遇到的事给自己的冲击太大了吧,浩星陨下意识的朝着那块被封印的蒲公英田地走去。艰难的拨开那漫过自己的杂草,好不容易从草丛里走出来。
早已被尽数烧毁的蒲公英田,已不见当初那漫天飞舞的蒲公英,此时这片田地已被一种不知道的花占据。
这种无名的花有些而类似于昙花,只不过它不似昙花那样洁白如雪,而是鹅黄色的。淡淡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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