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石的话语落下,西晨子的身子猛地颤了一下,那眼中的讶异之色,浓郁到了极致。纵然在这道晨真界存在了无数年,但他从未听说过竟然会有这种丹药。会有这般奇异之术。
东晨子也是如此,他看着白石,并没有发表任何言论,但眼中如看到了一个不同的白石。
特别是南晨子那里,其身子猛地抖颤了一下,腿脚如同酸软得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此刻看向白石之时,内心产生了一股莫大的畏惧。如看到魔鬼一般,甚至是比魔鬼还要可怕。
想死,却死不了!
南晨子很清楚,白石具有这种奇异之术。将死人复活。那接下来北晨子复活之后,等着她的,便是来自于白石无尽的折磨。这种心灵的折磨,还未感受,便在其内心有了忌惮。令得南晨子的毛孔张开下,全身泛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一个个神色复杂中,忽然的,他们听到了北晨子的咳嗽声。旋即见得北晨子的身子动了一下后,缓缓的睁开眼眸,看向了站立着的白石。
在这一刻,她的内心,终于是涌现出了一阵可怕,一阵对白石的可怕!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之前就已经死去,也清楚的自己,自己这一刻的的确确是复活了。她不知道,是什么让她复活,但她绝对知道,这一切,与面前的白石有关。
“你还不能死…你还没有受够我的折磨,你的气焰还未散去。只要你的灵魂还在我手中,你的生死,由不得你,而是由我注定……”
缓缓的转过身,白石看向醒来的北晨子,平静的话语让人听上去之时,有一种阴森之意。
“很好,此刻我在你的眼中,已经看到了一种骇然。接下来,我要听到的,便是你的嘶鸣。”
白石说完,手指轻轻一弹,立刻在他的指尖,又出现一团跳跃的火焰,这火焰映入他的眼帘之中,使得他的眼帘之中,多了两团火焰的影子。在北晨子目光的骇然下,白石将其目光锁定下北晨子的伤口上,手指弹出。
这手指弹出之后,那跳跃在指尖的火焰,顿时溅落在北晨子的伤口上。一股烧焦的味道顿时扩散开来。但这火焰并没有蔓延,而是在北晨子伤口上噗嗤燃烧的同时,在每一个看上去心惊胆战中,北晨子的嘶鸣声,打破了这清晨的平静。
她的身子在地上快速的翻滚,想要灭去伤口上的火焰,但终究还是没有成功。
南晨子看得此幕,额头已经渗出了畏惧的冷汗,他的身子在剧烈的颤抖,他知道,下一秒要经受这番折磨的,或许就是自己。此刻目光从北晨子的身上移开,看向了东晨子。
在他看来,能阻止白石的,只有东晨子。且有资格阻止白石的,也唯有他一人。
这一看之下,他立刻看见了东晨子眼中的唏嘘,且与其目光,有了交融。
在这目光的交融中,东晨子的身子一怔,神色有了变化,他看见了南晨子眼中的哀求,那哀求下。还蕴含了多年来的同门之情。于是,他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复杂。
“白石。”沉默转瞬之后,在北晨子的嘶鸣声中,东晨子终于开口。
白石缓缓的转过身来,看向东晨子,冷漠的眼神瞬间化为了尊敬。在这一刻,他看出了东晨子眼中的复杂。还未开口,就听到东晨子继续轻声说道“放了他们吧。”
白石的身子怔了一下,脑海快速的思索,他知道东晨子是一个宅心仁厚之人,而今看得北晨子这般痛苦之后,他着实不忍。且不管怎么样。他们也有同门之情,而今为他们求情,是大仁大义之举。于是白石转过身去,手指对着那燃烧的火焰一指之后,那燃烧的火焰顿时熄灭。留下了一缕缕青烟,在缓缓的游荡。
“不杀他们可以,但是我必须废去他们的修为。”当火焰熄灭后。白石转过头,看向东晨子。
东晨子点了点头,觉得白石这番做法,对他们已经是大恩大德,于是并没有过多言辞。
看向颤栗中的南晨子,白石开口道“事实上你与我没有太多的恩怨,但那一日在东晨庄的时候,你不该对我进行围杀。要怪。只能怪你咎由自取。”
白石的目光注视下,使得南晨子有些不敢将其直视,他心知此刻白石的可怕。于是当白石的话语回荡在其耳帘之时,他低着的头,下意识的点了点。
见得南晨子这般诚恳,白石并没有过多的为难,身形一闪临近南晨子之时。他的手指对着南晨子的眉心,一指指出。
这一指指出后,南晨子的身子蓦然一怔,头颅猛地抬起。意识出现恍惚间,在他的身后顿时发出一声闷响,属于他本尊的魂,生生的被白石逼了出来。
五指对着这灵魂一抓,白石神色凝重间,那掌心之中顿时迸发出一股强劲的吸撤之力,这股力量将南晨子的灵魂与其本尊完全的分裂开来。继而化为一股力量云集在白石的手心中。
五指紧握转瞬后,白石指尖轻弹,在其修为之力的操控下,那掌心中由南晨子灵魂化为的力量忽然渗出一丝气息,化为一丝白色的雾气,对着南晨子的眉心,飘逸而去。
南晨子的脸色瞬间惨白后,当这丝雾气回到他的身子时,脸上有了一丝血色。
“这股气息,足以将你的生命维持下去,好自为之吧。”
白石话语落下,见得南晨子踉跄退去两步之后,他再次从储物袋中取出了魂器,将南晨子的灵魂纳入魂器之后,便又将魂器放入到储物袋之内。
这些天,白石在魂器上发现了一些异常,当魂器里纳入司徒的灵魂之后,那破碎的灵魂在魂器中已经搜索不到,仿若司徒的灵魂已经被魂器里面的那些灵魂吞噬一般。死气也因此似乎浓郁了一些,更有一阵无形的力量,似云集在了这魂器之上。
白石觉得,这魂器铁定有一些不同之处,只是现在的他,还没有去证实。
北晨子躺在地上,身上的伤痛让得她的呼吸都变得极为的费力,身子起伏间,她的目光一片茫然,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无边无际。
白石再次将目光从她的身上扫过,看得她这般样子,内心的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旋即看向东晨子,说道“东晨师叔,我们一起回东晨庄吧。”
自从再次来到这道晨山脉之后,白石并没有前往东晨庄,对于东晨庄,他脑海有太多的思绪,这些思绪令得他无法割舍,所以此刻在东晨子点头之后,两人便化为一道长虹,向着东晨庄的方向而去。
白石要去看看,这场大战,究竟改变了东晨庄什么……
第一百九十章 我,不能走第三更!
微风轻坲,有阵阵寒意袭来。
西晨子望着白石与东晨子里去的背影,看着天空那两道如流星般划过的长虹,仿若划开了这道晨山脉的平静,就如西晨子此刻的内心,泛起波澜后就得不到平静。
他们的身影,在西晨子此刻的内心,就如成为了永恒。
白石与东晨子的离去,带走的不仅是那一缕缕的思绪,还有这道晨庄的没落。道晨庄平静了,但这股平静,并非是西晨子所要看到的。就如他不愿看见庄院的弟子死去,但当这些弟子的存活下来后换来的这种平静后,他内心变得复杂。
他知道,纵然如此,这道晨山脉的道晨庄,在不久的将来,便会渐渐的消散。
成为这道晨山脉的回忆,成为世人故事中的一部分。
一瞬间,西晨庄仿佛苍老了许多,这种苍老肉眼可见,头发飘动之时,有那几丝还未白发的发丝,此刻已经向着银色发展,到最后,成为了无垠的白。
他思绪一下复杂,一下有变得空白。他不知道为什么,但当东晨子与白石的身影渐渐远去之后,他内心有一种莫名的痛。直到东晨子和白石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他轻叹一声,目光移向西晨庄之内。他看见了此刻那些从死亡边缘走回来的弟子,即便这些弟子大不如以前,但他内心的痛,终究是减少了一些。
他没有去理会此刻躺在地上的北晨子,或者说他无暇去理会,亦或者是他根本忘记了北晨子的存在,因为他的思绪依旧复杂。
所以,他也没有注意到南晨子目光中的呆滞,没有看到白石离去之后,南晨子瘫软在地的姿态。他的目光,只有此刻这些从死亡边缘回来之后,正如释重负的呼吸着早晨空气的弟子。纵然这空气中。散发着阵阵血腥之味。
看得这些渐渐没落的修士,看着地上的残肢,西晨子知道,这意味着西晨庄也已经没落了。
北晨庄不会存在,南晨庄不会存在。而如今的西晨庄,在不久的将来,便会变成曾经的东晨庄。虽然那东晨庄。历来如此。除了在白石与苏轩来到之后。
他知道这些弟子将会慢慢的离去,因为他们忍受不住死亡的煎熬。纵然邪王今日离去,但他们并不知道,邪王会不会再来。他们内心,对邪王早有定义。一个邪字,足以让他们对邪王定义有了很深的诠释。他们对邪王的话。完全不信。
所以他们不得不离去,果断的离去……
事实上,这场战争还未来临,上场战争结束之时,他们就应该选择离去。但那时候他们犹豫了,特别是看到邪王被击退之后,他们觉得在西晨庄是安全的。邪王是不可能将这里的一切夷为平地。于是他们留下了。
可这一次,邪王的到来,让他们再次看到同门的惨死,更让他们清楚的明白了,那股师尊所留下的力量,已经没有了。若没有白石的到来,他们早已经成为地狱的亡灵。所以与其坐以待毙,他们不如趁早离去。
西晨子懂他们。仿佛这些在自己门下的弟子,每一个举动代表着什么,都能被西晨子看透。但西晨子平时待他们也不苛刻,换来了他们的尊重,也换来了他们离去时的道别。
西晨子并没有挽留,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去之后,他内心再次泛起了丝丝思绪。那是西晨庄以往的一幕幕,那是在一棵大树下,对着那些稚嫩脸庞正在讲着故事的白发老者。
可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就如白石与东晨子离去的身影。似成为了永恒。
直到最后一个弟子离去之后,西晨子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情绪,他望着那些残肢,看着遍地的碎裂瓦片,还有出现裂缝的大地。他决定要将这里打扫干净,尽可能的恢复到以前的西晨庄。
他并不知道,东晨子这么多年来究竟是如何过来的。孤独还是寂寞,亦或者是乐在其中。
但他此刻已经不用去知道了,因为他马上就要去体会,去体会独自在这西晨庄之时,守着这个硕大的庄院,在岁月的蹉跎中,究竟会想起什么,究竟会得到什么,究竟如何坚持。
但他必须坚持下来,他不能离开。因为这是师尊留给他的,或者说赋予他的使命。
在白石还未到来之前,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与决心,但当白石出现之后,这一切改变了,等待他的,或许是那一份坚守的——孤独。
不过世态无常,说不定在多年后的某一天,这西晨庄会再次繁荣起来,只不过这需要长久的岁月。
即便很久,西晨子也会等待……
但这一份等待,终究是要受到寂寞的煎熬。所以此刻西晨子弯腰捡起碎瓦片之时,他佝偻的身子,多出了一份苍凉,这苍凉让人远远望去之时,就仿若一个拾荒的老者。
他不愿从修为之力去打扫庄院的一切,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与他的讲述有关。他知道邪王的一些事情,但他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有一个有恩于自己的师尊。
于是,他必须要让自己受到惩罚,这种惩罚,由此刻开始。
或许,在将来的岁月里,当这西晨庄再次用弟子来临之后,他要讲述的,便不是邪王。要讲的,可能的白石。即便是要提及邪王,他都不会像以往一样,让邪王在他们的内心,留下永恒的阴影。因为今天他终于清楚的知道,那个阴影,对于每一个弟子,是多么的可怕。
很快,东晨子与白石的身影,便立于了东晨庄的上空。
白石并没有忙于降落到大地,而是站在半空之中,看着狼狈不看的东晨庄,看着那些滚落在东晨庄的大石,看着那一棵棵断裂开来的大树,他的思绪再次变得复杂起来。
他依稀记得,当年的西晨庄,在这个时候,应该是有弟子拿着竹扫打扫着庄院。可此刻那一个个弟子已经不在。他们去了他们该去的离去,就连胖墩苏轩也是如此。
脑海中浮现出往日一幕幕,在这初步崛起的地方,再次归来之时,白石完全没有想到,竟是这般模样。他很想恢复这里的一切,很想让那些大树重新获得生机。但是他此刻的修为,还不能做到。于是他看向一旁神色依旧复杂的东晨子,说道“师叔,今天,我来值日。”
东晨子深吸了一口下,在其目光与白石目光的交融下,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那笑容中露出欣慰。其眼中也焕发出一抹生机,道“为师与你,一起值日。”
白石微笑点头,两人的身子便落回地面,对东晨庄,进行了打扫。
这一扫,扫过了烈日当空,扫过了漫天红霞,扫到了凌晨深夜。
整个东晨庄,方才恢复了以往大致的风貌。
伸直了腰,白石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深吸了几口气之后,看着打扫干净的东晨庄,他的嘴角终于浮现出一抹满足的笑。
可是此刻,在那西晨庄,西晨庄还是拿着扫把打扫着庄院,他的身子看起来要比白天还有佝偻,地上的残肢已经不在,在其西晨庄的后山,却是多了一些土丘。
扫帚打扫着庄院发出婆娑之声,与此刻晚风拂着树叶发出的声响混在一起,分不清究竟。他与那些离去的弟子不一样,甚至于北晨子和南晨子都不一样,他知道邪王这一去,便不会到来。他不怕这西晨庄还会受到破坏,所以他打扫得很认真,很仔细。
南晨子和北晨子都没有离去,他们此刻的神色看起来大同小异,这样的神色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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