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静看向一边,不带任何感情地说,“打。”
羽蝶得了令,冲着羽林静行了一个礼道:“是,静姑娘。”
白雪晟拦在羽林静面前,“静儿,你这就过分了。小崴虽然很过分,但有一点是说对了的,那就是我们平起平坐,你实在没权利去罚她啊。”
“你们不服就请看清楚。”羽林静说着几从袖子里拿出巴掌大的水晶做的令牌。
只见令牌承方行,棱角已被磨圆,令牌的正面一条苍龙直冲霄汉。在阳光的照射下令牌熠熠生辉。
第十一章 白雪晟的犹豫
被掌了嘴已经三天了,血崴的脸上仍火辣辣的疼,想着那天羽林静的气势,她恨不能将其大卸八块。用毛巾蘸了水敷着才觉得好受些。岂料血崴突然把毛巾往盆里一扔,猛地站起身来,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便掀了盆子,夺门而出。
碰……门重重撞在了墙上
血崴一把推开了白雪晟的房门。
白雪晟抬眼看她,“你还有没有规矩了?”
血崴不理会白雪晟的不满,径直走过去坐在了桌子边,“我不管。白哥哥你一定要替我出这口气,替我主持公道。”
白雪晟摆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哪儿管得了,明明就是你不对。”
血崴作势欲哭,“连你也这么说。”血崴捂着脸说到,“好嘛,就算我不对,她也不能把我打成这样,你看这么多天都没有消肿,到底谁不对啊。”
“嗯。”白雪晟也不好说什么,一个少主犯了错也不至于被打成那样。
血崴见白雪晟又开始向着自己了,便得意的说:“看吧,我说呢!她那飞龙令一定是假的……”
白雪晟一向不喜与人为恶便制止血崴,“行了,越说越过分了,这话可不能乱说。”
血崴也自觉失言,想驳他也实在是找不到话,“我……”
血崴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看着白雪晟干瞪眼,手下一用力便把桌子的角抓下一块来,白雪晟往后坐了坐,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临行前两天羽林静接令到中宫。被一个宫女领进中宫大殿之后,又被中宫宫监带到内殿。紫檀木的摆设在风拂下透出缕缕幽香。大殿的墙上雕刻着一个半人半蛇的女人作腾空状。从殿内可以透过窗户观察到各部的动静,羽林静看得心惊,幸而头上戴有斗笠不辨脸色。
等了一会儿便听见有人走近。回头一看,一个拿着蛇型权杖的人慢慢下跪,“羽少主吉祥。”
羽林静赶紧将其扶起,“静儿久不问事,怕是眼拙。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您便是巡司宫监了。”巡司宫监和巡宫司监虽然只是字的顺序不一样,但是地位却天差地别,巡宫司监顾名思义就是负责监督和检查各宫各殿的职位,而巡司宫监却只是安排某个宫殿日常事务的职位。
那人上前一步便要跪倒,“主子好眼力。主子可不要怪老奴行礼缓慢,老奴身子越发不行了。”
羽林静忙伸手扶住他,“司监您这是哪里的话,静儿本就受不起这样的大礼,您以后也不必再行。”
“主子您这就折煞奴才了。”
“司监您这么多年奔走各宫公正执法,功劳苦劳可都有了,免了这点规矩算是奖励吧。”
巡宫司监微微点头,“果然不错。”
羽林静不解地看着他,不知他是何意。
巡司宫监看出了羽林静的疑问,不疾不徐地说:“少主不必疑心,我没有其他意思。当年那场火灾之后,没过多久我就查出了一点起火的原因。后来看主子行事,便更为确定,女娲娘娘没有选错人。”
羽林静惊疑地看着他,“您知道,那么……”
巡司宫监摇了摇手,“主子不必担心,我当然密而不发。现在我借主子出行的机会替主子求得飞龙令以保主子万全。现在擒天内暗潮涌动,颇不宁静,我只求主子能把握大权,稳住祖宗根基不要毁了才好。”
羽林静福了福身子冲着那人行了一礼,“司监您辛苦了。”
巡司宫监露出了慈祥的微笑,“主子以后有事您尽管找我便是。”
“谢谢。”
血崴还是瞪着白雪晟说不出话来,她原本是盼望白雪晟跟她是一伙的,好叫白雪晟帮她找羽林静出气,但是前面白雪晟句句话都向着羽林静,是以她再有什么撒娇法子都是使不出来了。
“我……”
白雪晟与她是一起长大的,又何尝不知道她的脾气,要是自己不帮她出气,她是怎么都不可能善罢甘休的,要是帮她顺了这口气说不定明天就和羽林静和好了,“行了。别我我我的了,大不了我们都不理她了。”
血崴一拍桌子,“不行。”
那一下着实吓了白雪晟一跳,“你又怎么了?”
血崴神秘兮兮地靠近白雪晟说道:“不是我们,是我们带出来的所有人。”
白雪晟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这怎么行……”
血崴一下就站直了,用手指着他,“看吧,你还护着她。”
“好好好,我怕了你了。”白雪晟伸出手拿出腰间的令牌,“白琰,传我的令‘白部的所有人都当羽少主不存在’。”
白琰接过令牌还看了一眼这个以胡闹为名的红部少主,“是。”
血崴突然想起了什么,怯怯地说道:“白大哥,万一她把飞龙令拿出来怎么办?”
“怎么办……”白雪晟白了血崴一眼,“知道害怕了吧。行了,出了事我担着。”
“嘻嘻……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白雪晟推了她一把,“快走,别在这儿磨蹭了。”
“嗯。”血崴高高兴兴地走了。
血崴的计谋得逞极为高兴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觉得自己的脸突然间就不疼了。
落字房里的二人,一人坐一人站。坐着的执笔计算着几日来的盈利几花费,站着的轻轻地摇者扇子。
“我那天在雅间里交代羽冬萍的事办妥了吗?”算完了账的羽林静开口问到。
羽蝶翻着自己记下的东西,“办妥了。她打听到城里有三家店铺要卖,有十六家要出租。”
羽林静点了点头,“她打听到要多少钱吗?”
羽蝶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回道:“每家店都不一样。”
羽林静闭眼问:“她说了哪家最合适吗?”
“东大街十二号比较合适,草堂街也有一家合适。”
羽林静又突然睁开了眼睛,“那这两家要价多少?”
羽蝶有确认了一遍手中的东西才回答,“东大街那家要三百八十两,草堂街那家一个月二两。”
羽林静说出心中的疑问,“差别怎么这么大?”
“东大街是卖,而草堂街是租。”
“这两家店以前是做什么的?”
“东大街那家是药铺,草堂街那家是卖香料的。”
“嗯。”羽林静想了一会又问到,“那人气旺吗?”
羽蝶兴奋地说:“旺。听说都在闹市附近,而且周围又有大户人家。”
羽林静点了点头,“不错是不错。只是不知道价钱贵不贵。”
羽蝶一脸疑惑地看着羽林静,“主子这还用想吗?草堂街那家一个月二两,十二个月就二十四两,肯定选这家啦。”
羽林静瞪了她一眼,“废话,我不知道吗?我是想长期在这儿做买卖而不是一年。”
“这,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你别多嘴就行了。”
“是,我什么时候乱说过您的事情,只有您交代了能说的我才说啊。”
羽林静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当年要不是她想爹爹报告自己的行踪也不能够被发现,但是后来她好歹来通知了自己,光就这一点自己对她也不能太过苛责了,“我们走。”
“是。”羽蝶只好跟在羽林静的身后走了出去。
走出房门,就感觉一股子不对劲儿。羽林静虽不问世事,不大懂人情世故,但耳濡目染再加上聪明绝顶也察觉出了些许不对劲。一路走过,擒天的人没有一个向她请安,更多的是投给她的白眼一路上都在她背后小声议论,指指点点。
羽蝶见羽林静没有反应也不好大肆发作,只是施法让那个带头的人摔了一跤。
“静姑娘,您这是要上哪去?“羽冬萍碰巧过来。
羽林静淡淡地道:“去看店铺,你来得正好,一起吧。”
“是。”羽冬萍顿了顿问到,“他们这是怎么了?”
羽林静摇摇头,“哎,这是给我脸色看呢!“
“他们怎么敢……”
羽林静一反常态,拉起羽冬萍和羽蝶的手,“我一时意气,害的连你们也要遭人白眼,静儿实在有愧。”
“奴婢不敢。”羽冬萍和羽蝶想要下跪却被羽林静拉住了。
“我们都姓‘羽’不是吗?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是。”
“走吧。”说完,羽林静先拔足走了。
路过大厅,血崴和白雪晟正在喝茶。血崴瞪大眼睛狠狠地盯着羽林静,再多一会儿眼睛都能掉出来。白雪晟自顾自地端起茶杯酌了一口细细地品味,自始至终没有抬一下头,太阳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金边。从羽林静的位置看过去,看不清表情,但她知道那是一张冷酷的脸。小时候的回忆终敌不过七年来的朝夕相处白雪晟你终究不了解我。羽林静心头一酸,加紧脚步匆匆走了。
“静姑娘。”羽蝶紧跟了两步。
“怎么了?”
“东大街在那个方向。”
“我不是要去那儿。”
“您不是说去那儿吗?”
“不是现在,我们现在去找一个熟悉这里,见识又广的人。”
羽冬萍上前道,“静姑娘,鸟市茶楼的说书先生见识很广,也很熟悉这里。”
“嗯。”羽林静并没有怀疑羽冬萍的判断力,只是应了她,跟着她往前走。羽林静一直都觉得羽冬萍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又很衷心的人,是以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她。
第十二章 谜样奇人
百灵鸟,相思雀,鹩哥在笼子了叫个不停。一排排的鸟笼在眼前晃悠,鸟儿们争奇斗艳,尽显真本事。留鸟的人一手托着鸟笼,一手背在身后,嘴里哼着小曲儿,晃晃悠悠地朝一个方向走去鸟市茶楼。来人都把鸟挂在窗框的挂钩上,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来,等人倒茶送花生。挂在窗框上的鸟笼使羽林静想起了停羽阁楼顶上的鸟,每当夕阳西下,各种鸟儿都会在停羽阁楼顶上找个合适的位子停下来,接着整个世界都慢慢安静了,只剩鸟儿们梳理羽毛的声音。羽林静不禁看待了。
“静姑娘。”羽蝶提醒到。
羽林静抬脚往里走,刚走了几步就听见,“说时迟那时快,七爷一个翻身只手压在了猛虎的背上。”
“好。”周围一片叫好声。
羽林静拣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羽蝶和羽冬萍一左一右的站在羽林静身后。羽林静招手示意她们坐下,她们这才坐下。不一会儿便有人端来了茶,送来了花生。
那人抑扬顿挫地说道:“老虎可是不好惹的,它上蹿下跳,企图把七爷摔将下来,人哪能经得住这般折腾,爷手一滑。”
“啊。”说到这里气氛一下紧张起来了。
羽林静淡淡一笑,怎么可能有事呢?在茶楼酒肆里讲的一般都是英雄人物哪有这么容易死。
那人怕了一下惊堂木,手拿折扇直指前方,“七爷一个回旋,便抓住老虎的颈毛,坐在了虎背上,猛虎急怒,在原地打起了转来。”
“嗯,后来呢?”一个心急的听客问到。
说书人拍案一笑,“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羽蝶嘟囔道:“就完了,我们可才刚来啊。”
羽林静不理会羽蝶,冲羽冬萍点了一下头。
羽冬萍马上会意,“老板,老板。”
老板赔笑地跑了过来,“这为姑娘有什么吩咐?”
羽冬萍站到那老板的身边,给他一种无形的压力,“我们小姐才刚来你这儿就讲完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那人拱手道:“姑娘是外地人吧!”
“嗯,那又怎么样?”
“你不是要欺负外地人吧。”羽蝶怒道。
那老板老于世事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这就难怪了。姑娘,我们这儿说书分早场午场晚场和夜场。刚才是午场完了,您看晚场的说书先生来了,这几日那位先生说的是皇宫里的趣闻,您家小姐应该有兴趣吧。”
羽冬萍盯着羽林静,羽林静略一沉吟,“没有关系,你把那位先生叫来,我有事请教他。”
老板双眉一提,一脸歉意,“呦小姐可真不好意思,那人可傲着呢!从来不给人说私场。”
羽林静看了看老板,见他一脸犹豫便道:“我不是要听他说私场,这样吧,你带我去找他。他应该还没走吧?”
羽林静知道老板的想法,她向羽蝶一招手,羽蝶会意便拿出一粒碎银子递给老板。
老板见这三位都是醒事儿的主,便笑着说:“在呢。我这就带你去。”说着便走了。
老板便带着她们穿过大堂往后堂去了,周围的听客都露出了探寻的目光,显然他们都是知道那说书人不说私场的规矩,但不关己事不上心,不一会儿他们又投入到了下一场的书中,羽林静她们也顺利地进入了后堂。
喝完茶的血崴和白雪晟坐在大堂里等着买主上门,白雪晟优雅地翻看着典籍,面容清秀俊朗引来不少少女的目光。倒是血崴,虽然长得可爱但是凶巴巴的,别人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她一个人拿着血牙摖拭,月牙似的刀刃在她反复的摖拭下光亮无比,眼光照在上面微微有些泛红。
血崴摖着摖着就笑了起来,似乎有什么特别值得高兴的事,过了很久都没有停下来。
白雪晟看了她一眼,“傻丫头你又怎么了。”
血崴毫不掩饰地道:“我第一次知道白大哥你这么受欢迎。”
“你真是……”白雪晟摇了摇头,“我可不相信你是为这笑的。”
血崴又笑了起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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