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没有选择性的题目。
“起来，现在回去，就说——”冷冷的开始发号施令：“藤原丰栖要他活不过三个小时。”
而这三个小时，是最后给他活命的机会。
丰旭，希望你这次别再蠢了。
跟他斗，只是以卵击石罢了。
“这……”男子有了点犹豫，这话要是说出口，他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藤原大人，这不好吧？”看了看老大，部下们担忧的开口。
“没我的允许，没人会动你们。”将扣在腰上的令牌递了过去，冷冷的说道。
一群胆小怕死的鼠辈。
若不是用得上，他绝对送这群人去西天。
仰头，接过令牌，昂首。
一群人迅速的消失在了眼前，速度之快，简直可比飞机。
他们真的很怕藤原丰栖呢！
“你真厉害。”才几句话，就收服了一群人，而且还物尽其用，不放过任何一个人的利用价值点。
这种人才是最可恶，最该死的！！！
“九条，我若是死了，你也活不了。”
身形轻微一颤，僵硬无比的转头，看向了藤原。
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嘴唇泛白的动了动，说：“你……在说什么啊。你死了，我的愿望谁来完成？我们可是有合约在手的。”
故意用打哈哈的声音来弥补隐藏自己的恐惧。
“那是可以毁约的东西。”
身影一动，咧嘴喊道：“你打算毁约吗？”
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他是要告诉自己，这份约定随时都可以被终止剔除吗？
该死的，她怎么会傻乎乎的就相信这家伙的话。
应该白纸黑字写两分出来的。（那又有什么用？）
斜视了一眼九条，说道：“法律，制裁不了我。”
就凭那群废物，岂能拿他怎样！
“……”沉默。
藤原丰栖，你比她看见的更加可怕。
“九条……”藤原的话还未说完，血红色的视线从地面转移到了空中：“有事？”
一袭洁白束身的虚服，立起的领子将脖颈全部包裹了起来。左侧腰际系着刀，脑袋左上角盯着特质的面具，双手潇洒的插在了裤袋里，脸上是平静无波的神色。
乌鲁奇奥拉丝毫不介意被人打量。
从右口袋拿出手，摆在了左胸前，说道：“蓝染大人有请。”
蓝染……
你又要如何压榨他呢？
呵，真是个比他更无耻的男人！
第76章 15
虚圈
遍野的沙尘，稀稀落落的石英树，滚爬在沙尘上的仅是一些死物。
它们会爬，它们有意识，可它们没有自我。（你期待那些自我干嘛？）
负手而立的站在尘埃之上，双眸死死的锁住不远处，那耸立在空荡荡地段里的建筑物。
那里，将会是他日后的工作处。
蓝染惣右介，是他这一生里遇到的唯一一个劲敌。
这个男人的心机、才能，智商、实力远远都在他之上。若不是为了小墨，他又岂会甘愿对其低声下气？
有时候，他会觉得藤原家的家训说的没错！
爱情，就是一种最致命的凶器。
它杀人是有形的，却也是让对方心甘情愿的被它杀，而不反抗。
这不，他亲自体验了一把。
现在想来，真不值得。
把自己卖给蓝染这样一个男人，他还有回头的可能吗？
答案是明确的，不可能。
失去价值的时候，就是他死的时候，而他却没有任何反抗的理由。
因为，自愿。
小墨啊小墨，你可要好好的活着，他会努力让自己的价值越变越大，一直活着的。
你配他，他配你，我们从出生就注定是一对了！（……？为什么哈？）
收回视线，将其转到了乌鲁奇奥拉的身上，清冷的开口：“走过去吗？”
衣袖的动摇才让他发现。
竟然把九条给一并带来了？！
这下子，麻烦了！
“这、这里是……什、什么……地、地方？！”九条瞪大了双眼，惊恐的问道。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里是虚圈吧？虚圈吧？而站在她面前的是乌鲁奇奥拉，那他们要去见得人就该是蓝染惣右介？！
这、这一定是在做梦，对吧？
虽然当初和雅子都知道，这是个混乱的时空，可却从未见过真正的死神。
然而，今天发生的让她措手不及，连找寻慰藉抚平心底不安的地方都没。
只能颤抖着身躯，让血液慢慢的冷却。
泛白的嘴唇，吞吐着说：“你、你……到、到底……是、是……”什么人？最后的三个字还未说出口，脖颈的疼痛瞬间麻痹了她的全身。
这个男人要杀了她了吗？
倒在藤原怀里的那刹那，九条的脑海里仅划过这样一句话。
“走了。”一直保持沉寂的人开口。
在乌鲁奇奥拉的眼里，这个倒下的人类比垃圾还无能。
至少，比墨大人要无能太多！（抠鼻，女儿要是真的无能了，你们大人还会要吗？咳咳，不是你们大人还会玩阴谋吗？真是的。）
落下的语音，聚集在脚下的力量，身影双双在尘埃上消失。
嗒——
清脆的声音在空矿之地上起。
单膝下跪，右手握拳，横在左胸口处，说道：“蓝染大人，人已带到。”
简单，明确的八个字。
坐在高高的椅子上，蓝染左手支着下颚，腻着嘴角的弧度，慵懒又邪恶，他言：“很高兴你能遵守诺言，藤原君。”
一个人类，竟让两个高手牺牲。
墨炽黛，你还有多少的惊喜送给他呢？呵，他期待日后更加有趣的未来。
笔直的脊梁，高傲的眼神，固执的言辞。
他说：“蓝染君，我向来言出必行。”视线从蓝染的身上，移到了奥欧里的身上。这个虚圈真正的王。
如今，他与自己也是同道中人。
真是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感觉在。
“那就好。”点点头，蓝染瞬步而下：“丰栖，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蓝染，你改口也太快了吧？
前一秒，你是藤原君，下一秒，已是丰栖。
奥欧里翻着白眼，忍不住破坏了自己的形象，在心底吐槽着。对于蓝染的性子，他大致算是抓牢了。
这个男人不在乎所谓小节，他只要你符合心意，就会对其特别宽容。
十刃的礼数，他们不需要。
他们的傲慢，十刃不需要。
简而言之，就是，十刃与他们是有差别的。
他们是合作上的‘伙伴’，而十刃，却是棋局里的棋子，没有傲慢的资格，没有反抗的能力，仅此。
斜视，蓝染开口：“奥欧里对我不满吗？”
他的放任，可是有限制的。过了头，他就不会轻易的饶恕。
“怎么会？”扬眉，反问。
他对你岂会不满？你可是他见过最看不透的死神。何况，小墨的命暂时还握在你手里，他又能说什么？
虽说一起上，想赢你还是有机会的。
但，他从不冒险。
机会，仅仅是一个说词。
没有百分百的肯定，他绝对不会做的。
倘若失败，就算后悔都来不及。
“丰栖，让乌鲁奇奥拉给你留个房间，暂时就住在虚夜宫。”低沉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可惜眼底却找不到温度。
说罢，蓝染就潇洒的转身走人。
将孤傲的背影作为迎接，送给了藤原丰栖。
这个男人……
真是可怕。
“为了小墨，辛苦了。”奥欧里开口。
“不，那是自愿的。”摇头，没有起伏的回答：“何况，你和我有差别吗？”
“呵呵，是没什么差别。”轻笑，转身。
的确啊……他和藤原有什么差别吗？同样是为了一个人，牺牲了曾经最重要的东西。
一个是尊严，一个是自由。
然，谁是尊严，谁是自由，那都不重要了。
看，这就是虚圈的王。
淡漠的背影里，夹杂了一丝哀愁。可是他的话里却透着寂寞，藤原勾起嘴角，转身。
看向乌鲁奇奥拉，道：“带路。”
“嗨~”
虚圈真是清冷无比，除了尘埃之外，就再无其他。
转头，看了看平躺在床上的人，皱眉。
九条的反应很奇怪，她只是在害怕，却没有疑惑。从见到乌鲁奇奥拉开始，她的全身都在颤抖，可惟独没有半丝的陌生。
“九条米雪，你果然比我看见更神秘些。”
起初的你，给了一种虚假的外观，让人一眼就能知道，你的胆小怕事有些问题。但，找不到问题的所在点，而他更没有必要去知道。
当你来找他的时候，终于明白了最初的感觉。
一个人若真的害怕，眼神里的恐惧会被克制住吗？
他想，就算是他也克制不住吧？
那种时候的恐惧，该是心底最深处的，而不是表面上。
所以，九条米雪是个很会演戏的人，他是这样想的。
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她还是个有许多秘密的人，看来有必要去了解一下，这个女人的背后故事。
他可不喜欢身边摆在一个神秘的女人。
把危险留在身侧，这种事只有蓝染和库洛洛这种疯狂的人才会做。他可不是疯子，绝不会给别人机会！
留住的，都是有用的；杀掉的，都是没价值的。
“唔……”挣扎着，像是做了噩梦似得：“不、不……！！！”猛然间坐起身，迷茫的看了看周围的场景。
这里……是……？
哪里？
“你醒了？”双手抱胸，倾斜着靠在墙上，淡淡的开口。
血红色的眼锁在了九条的身上，等待她的反应。
可惜的是，得到的答案与想法完全吻合。
果然，知道了很多东西呢~
九条米雪，留着你果然是对的。
越是神秘的人，他越是喜欢。挑战危险，却不会留住危险，不过……偶尔也是有例外的时候。毕竟，这个女人和小墨之间有点过节在。
摆在身边也是件好事。
“嗯。”垂下了头，轻声的回应。
她知道这里，看着苍白的墙壁，空荡荡的房间，唯有栏杆的窗口。
眺望远方，就如同被关在了监狱里。
虚圈，那个寂寞潦倒的地方。
她重活了十五年，终于首次感觉到，原来活着也是一种痛苦。
到了现在，才明白。
能够平平安安的活着，也是一种幸福。
她计较了那么多，失去了那么多，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
迹部爱上了墨炽黛，她用了无数的手段，逼走了迹部，拆散了他们的爱情，可是此刻她突然明了，这么做的后果又是什么？
细想一下和雅子一起做的事，突然觉得，她们真的是死不足惜。
“你……”顿了顿，藤原抿紧了唇，侧目道：“很清楚这里，也很了解这里。”
这句话不是问句，亦不是肯定句。
他只是在说一些实话，真诚无比的实话。九米雪喜欢迹部景吾，为此，她借他之手，用了多少的手段？可是结果——是不尽人意的离别。
迹部是被逼走了，可是他把心留在了小墨身上。
离别只需要一个转身，可是感情，需要的可不止一个转身就可靠近的。
叹气：“不想说，就不要说。”他没有勉强人的习惯。
身在藤原家，是有许多的不得已，所以他从不强求任何人或事。
叩叩叩——
礼貌的敲门声响起，两藤原与九条一起转头。
推门而入的是乌鲁奇奥拉，毫无波澜的脸上挂着两道墨绿的泪痕。
他言：“蓝染大人找你。”
呵，才没多久，这个男人已经开始命令他了。
真是个物尽其用，绝不浪费的家伙。
若非小墨，他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呢？虽然藤原家还差那么一步。现在剩下的，就是丰旭。他可是下一个要除掉的目标。
外婆，他已经做到了你所要求的，但丰旭不退步，他亦没有让下去的必要。
所以啊……
不要责怪他没有手足之情。
“会议还是什么？”轻扬了一下眉宇，低声的问道。
他可不喜欢被使唤，就算服从，他的尊严还是在的！！
“是的。”
会议啊……
十刃的会议，还带上他？
可见这个会议的主要目的是什么了。
蓝染啊蓝染，你真不是人！！（他本来就不是。）
“真没办法。”放下环抱的双手，插/入口袋里：“带路吧。”
“藤原大人，这边走。”
“嗯。”背影在离开房间时，淡淡的抛下一句：“要活着，就呆在房间别动。想死的话，那就随意的走出来，定能满足你的。”
这不是危险，不是警告，而是事实。
对于人类，虚和破面可是从不手软的，他们没有同情心。
远远，只剩下他们的脚步声。
侧仰起头，看着栏外的天空……她知道，那是虚假的，是不真实的。虚圈，是个除了沙尘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地方。
就算接受是众多时空链接而成的世界，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来到这个地方。
那种恐惧，如毒虫一般吞噬着她的神经。
“墨炽黛……”呢喃着，这个前一秒还牙痒痒的名字。
她好想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可以如此坦然的接受面对这样的事实。
救世主，是个很好的名词，可是要背负的东西却超乎想象。不是你有力量就可以的，你必须要有后盾，强而有力的后盾。
可是，墨炽黛你有吗？
你连景吾都保护不了，你凭什么用爱情绑住他的心？
可明明知道，这不是松绑就可以的。
景吾根本就不在乎，他喜欢墨炽黛，很喜欢很喜欢，近乎变成了爱。在面临那样危机的，他都可以毫无退缩的选择相信墨炽黛。
景吾，你看不见吗？
看不见，她和你，是不同世界里的人吗？
为什么你偏偏要喜欢她？
吱——
在空寂的房间里，就算低落一枚针都是可怕的。
惊愕的转头，看着走进来的人，戒备。
墨绿色的短发，凌乱的散着。紫色的瞳孔深邃的，看不见底。
长白色的紧身服，完全的将他的身材衬托了出来。
然而，那种压迫感强到让她无法忍受。
抚着胸口，低喘着气，让自己可以舒畅一些。
艰难的吐出了一个字：“……闷……”仅仅这一个字，就消耗了她全部的力气。
这就是力量的吗？
人类与非人类的区别吗？
是要告诉她，不要不自量力的与墨炽黛为敌，还是其他？
她想得到景吾的爱，想用力所有的办法，包括不折手段，只要能够得到景吾的爱，就好……真的，那样就好了……
她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啊……
“你，名字。”收回灵压，淡漠的开口。
藤原带来的竟不是小墨……
那个笨蛋，一定又在做什么危险的事了吧……？她永远都不会拒绝，只会疏离。可是疏离和拒绝有很大的歧义。
仅仅是疏离，是没用的。要开口说：不。那才是最好的。
“九、九条……”早已泛白的唇瓣，颤抖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