Φ蠵S:一直在追《花开锦绣》,吱吱大人也要结文了,小荷也要结文啦,最近俺这里下了暴雪,学校停课,天天写新书,已经攒了两万字,希望早点和大家见面。仍旧是红楼同人,不过俺敢担保,你们绝对猜不到主人公是谁
第三三二章 无功而返
二姑爷的事并没有凝萱想象中的那样简单,赵煦有许多话并未与妻子交代。魏诗琪的丈夫在科举之前已经暗中投靠了四皇子,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幕僚,甚至还没等得到四皇子的重用,他便成了太子攻歼政敌的牺牲品。
新科林状元根本没有意图放弃翰林院侍讲学士的位置,一切都只是太子底下的人放出的烟幕,就为了叫方大人上钩。于是太子名正言顺的收拾了毒瘤,得了皇上的青睐,更叫文人们信服。
如果现在只因为二姑爷是恪亲王世子的姐夫就放他一马……太子多半不会同意这笔买卖。
等了七八日,魏诗琪终不见丈夫归来,她婆婆催的又紧,只能再次登门王府。谁知凝萱去了公主府,魏诗琪一狠心,抛下所有面子,叫了小轿往二皇子府去。
二皇子府上的人个个势利,只认一个恪亲王世子妃是她们家的姻亲,余下皆不愿意理会。皇子府的管事听人说是魏家的二姑奶奶来,又不见对方有什么孝敬,自作主张,将人撂在门房的一个偏厢中,冷茶也没一口,只叫她们坐着,说二皇子妃里面在会客,过会儿再去回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魏诗琪虽觉得难堪窘困,但为了丈夫,还是硬着头皮在此处守候。
不觉就已经过了午后,魏诗琪主仆俩饥肠辘辘,见天色实在晚,才有个华服锦袍的管事娘子进来。
“罪过,罪过,怎么叫二姨太太在这儿坐着。”管事娘子没好气的瞪着身后的丫鬟,刚要往里走,却被屋子内扑面而来的霉味险些熏了个跟头。这屋子背阴,加上近来有些潮气,屋子里久不见阳光,平时连个耗子也不愿意在这儿多呆。华服锦袍的娘子都是享受惯了的二等奴才主子,怎堪这种大罪。
于是她连连倒退几步,讪笑道:“都是奴婢们做事没个周全的法则,求二姨太太别往心里去。二皇子妃刚会完客,请二姨太太过去叙话呢”
尺素憋了一肚子恼火,见她家来人,才要上前分辨分辨,魏诗琪却止住了尺素的动作。
魏诗琪的一条腿阴渍渍的发麻,想从位子上站起来都是难事。那华服锦袍管事娘子丝毫不以为意,仍旧闲着手在那儿等着。从门房到二皇子妃的院子还有一段路上,若是在凝萱家,先不说会不会遇上这种轻慢事,即便是有,凝萱知道了也会忙派人抬着小竹轿子将人接过去。
魏诗琪拖着半麻的腿往前走,那管事娘子等的厌烦,时不时回头:“我说二姨太太,我们皇子妃可不像别人,大把的闲散时间,劳驾你快点。”
魏诗琪做姑娘的时候清高,等做了人家的媳妇,才知道,世间本就有许多不公平,本就有许多叫人看不惯的事情。
魏诗琪勉强笑道:“多谢管事娘子提醒。尺素……”她冲尺素点了点头,尺素才不情愿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五两沉的小元宝。
那华服锦袍的管事娘子接过东西,先是冷笑两声,斜着眼睛瞅瞅魏诗琪,这才慢条斯理的将银元宝收下。尺素简直要被气疯,可偏又不能使性儿,只好含泪将委屈吞进肚子里。
二皇子妃住的地方说是个院子,其实只比宫里面的那些殿阁小些而已,虽然不触及内府定制的标准,但绝对是诸位皇子妃的居所中最奢华的一个。金灿灿的琉璃碗雕檐,雪玉似的浮云柱,处处彰显着不凡。
“怎么还不请进来?”二皇子妃语气慵懒的半躺在床上,小丫鬟正用美人锤为其敲打小腿。
“皇子妃,二姨太太已经来了。”管事娘子登时换了另一幅谄媚的面孔,聊着裙角就上前要接过小丫鬟手里的美人锤,“还是奴婢来吧,小丫鬟们粗手笨脚的,仔细不老成。”
二皇子妃心里受用,任由管事娘子跪伏在地上敲打,只笑对诗琪道:“二妹妹可是从不屑到我这府里的,怎么今儿如此得闲?”
魏静香对二姑爷被抓一事早有听闻,当时二皇子为了讨好妻子,还曾经与她商议,打算暗地里和太子求求情,将人给放了。谁知魏静香勃然大怒,将丈夫好一顿排揎,二皇子连连告饶,从此不再敢提。
诗琪强笑道:“大姐姐有喜,妹妹怎能不来瞧瞧。我给小皇孙准备了一只项圈,姐姐别嫌弃。”尺素忙将带来的银项圈呈了上去,魏静香看也不看一眼,淡淡一笑:“二妹妹可真是有心了。”
诗琪几次想提一提丈夫的事儿,二皇子妃却都未卜先知似的将其绕了出去。诗琪心下难过,她明白,这是大姐姐不愿意搀和。魏诗琪不想再丢人现眼,连忙告辞。
主仆俩一出皇子府,尺素还是没忍住,抱怨道:“哪怕大姑娘给咱们一句劝慰的话也行啊,叫人干等了一天。”
诗琪苦笑:“所以我迟迟不愿意来皇子府,明知来了也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却偏偏不信邪。罢了罢了,听天命而已。”
尺素小心劝道:“不然……我们再往恪亲王府去走走?想必这会儿世子妃也该回来了。”
诗琪半点信心没有,五妹妹比大姐姐强一百倍,她若能救自己丈夫于水火之中,就绝不会等如此之久,看来,她们真该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被扫地出门。
凝萱从母亲那儿一回来就听下人说二姨太太早间来访,什么事儿没交代,只是听说世子妃不在家,有些失望罢了。
凝萱连衣裳也没换,就想打发碧潭去二姐姐府上安抚几句,谁料宋嬷嬷匆匆赶来,脸色阴郁,附在凝萱耳边低语:“小皇孙有点不妥。下午的时候就开始低烧,吃了太医开的一副药,不但没好,反而有糟糕的迹象。”
凝萱心中一惊,“今日在府里当差的是哪位太医?开的什么药?”
宋嬷嬷气急败坏道:“就是太子亲选的那位张太医,那老头只说小皇孙无大碍,吃一剂明神汤就好。小皇孙高烧之前,正好来了龚太医换班,我们没防备,已经叫人走了。”
凝萱隐约觉得不妙,自己最担心的事儿难道还是要发生了?小皇孙身边,除了太子妃的乳娘不好插手,凝萱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调查了个彻底,她又相信太子妃乳娘对小皇孙的忠心度,可这会儿……
还是出了乱子。
只不知这乱子是天祸,还是人祸。
凝萱便将魏诗琪的事儿放在一边,招呼了碧潭:“今日御林军当值的是陈都统,你和他亲自去带张太医回府。记住……”凝萱盯着碧潭,语气极重,“我要的是大活人,别叫人趁机钻了空子。”
碧潭忙点头而去。
暖阁这边都乱成了一锅粥,凝萱一进门就闻见冲鼻的香灰味儿,屋子内小皇孙撕心裂肺的喊,凝萱虽然还只是个孕妇,但照料了小皇孙这三个多月,早有了母亲的自觉,一听这声音,凝萱一颗心都碎了。
再往地上看,她恨不得将太子妃乳娘揪起来暴打一顿。
“你这是做什么”
宋嬷嬷赶忙要去拦凝萱,可单手只抓住了世子妃的衣角。就见凝萱挺着大肚子,毫不客气的去推太子妃的乳娘:“你烧了这么多香,是怕小皇孙病的不够严重?”
“嘘”太子妃的乳娘咧嘴傻傻一笑:“奴婢这是祭拜长春老祖呢,老祖说了,太子妃是被邪祟上身,小皇孙是个孽胎,想要活命,就得诚心。”
凝萱头皮发麻,几个婆子上来不由分说的将曹妈妈绑住,小丫头恭喜不用人吩咐,上前胡乱的将香炉里抱在怀里,冲出门去,一泼水浇灭残留的烟灰。
“抱小皇孙到我房里去。”凝萱冷冰冰的看着太子妃的乳娘,曹妈妈拧麻花似的要挣脱婆子们的钳制,无奈都是徒劳,口中便不管不顾的骂道:“丧尽天良的东西,都是你们害了小皇孙,我曹妈妈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太子妃你睁一睁眼看看吧,救救小皇孙”
曹妈妈老泪纵横,哭的倒真像那个样子。她见小皇孙被笑槐从暖阁的床榻上抱出,“你这贱婢,快放开殿下。”
小皇孙哭声渐小,脸色却红胀的吓人,气息喘的很不均匀。宋嬷嬷把凝萱从小照顾到达,很有些经验,知道这孩子大约是被痰掐住了,忙从笑槐那儿接过手,扶着脑袋将小皇孙直立起来,隔着锦被狠狠一拍。
“哇”的一声,震耳哭声复又响起。
大家都松了口气,凝萱闪身叫宋嬷嬷先去,屋中只留下了那几个粗使婆子和太子妃乳娘。
“曹妈妈也不用再装模作样,等张太医被带回来,万事就能见个分晓。你是人是鬼,是忠是奸,咱们到时候再细算算。”
“世子妃想要将脏水泼到我们头上,门都没有。届时我只和太子哭诉去,是你怠慢小皇孙,谁不知道是你收了廉国公的好处,立誓要将小皇孙置于死地。小皇孙万一有个好歹,太子一定将你满门问罪。”曹妈妈甩了甩肩膀,怒喝婆子们:“还不快将我松绑”
第三三三章 命在旦夕
曹妈妈不相信魏凝萱敢动她,小皇孙无端发烧,又这么巧的赶在魏凝萱去大公主府的节骨眼上,曹妈妈断定和王府脱不开干系,然而她人单力薄,只好借着疯闹的劲儿给魏凝萱施压。
凝萱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先发制人羁押住了太子妃乳娘。小皇孙的病来的又急又怪,从曹妈**叫嚷中不难听出,她心中怀疑是凝萱收了廉国公的好处,小皇孙不好,太子自然受皇上苛待。然而曹妈妈又不敢完全相信,因为事情出在恪亲王府,魏凝萱自身就难以保全,皇上肯定会揪出一个替罪羊。曹妈妈虽然犹豫不决,但私心作祟,为了叫自己逃过这一劫,曹妈妈只能装疯卖傻,将小皇孙的不好都栽赃在魏凝萱头上。
反之亦然。
凝萱刚回来,她也闹不明白谁是真凶,又或者只是虚惊一场,但曹妈妈不能不抓,她越是闹的欢,凝萱就越要将其紧紧看牢。她命婆子们将人绑好,也不用关押在什么柴房里,就锁在院后的抱厦中,两个婆子一班,分作三班,眼睛不离的看紧太子妃乳娘。
忙完这些,凝萱身上起了薄汗,她也来不及换洗就急匆匆去看小皇孙。笑槐抱着金疙瘩来回摇晃,口中念念有词,小皇孙的几个乳娘无一不跪在地上,见世子妃进屋,越发抖动的厉害。
“主子,你看这可怎么办?哭的越发的厉害了。”笑槐不知所措的看着凝萱,她能使的法子都使了,又不敢将小皇孙交到乳娘们的手上,谁知道这三人中有没有下黑手的,若是叫小皇孙再落虎口。即便刚刚没有世子妃的的错儿,现在也难辞其咎。
地上的一个乳娘怯生生看着凝萱,“世子妃,不如,不如奴婢来试试吧。”
她旁边同是做乳娘的一个老姐妹忙去拽她,要她别多事给大家惹麻烦。凝萱却轻轻一笑:“你知道小皇孙为什么哭?”
乳娘本想将自己的主意说出来,但被姐妹一拉扯,她反而没了成算。
凝萱冲笑槐点点头,小皇孙转眼便落在了乳娘手中,乳娘心知箭在弦已经是不得不发,只能全力服侍小皇孙。众人就见这位乳娘走到床榻边,要了热水净手,重新打开明黄色的襁褓。小皇孙离了束缚,哭声稍微小了许多,乳娘松了口气,凝萱却连眨眼也不敢眨眼,紧逼盯人。笑槐手把一盏琉璃宫灯,方便乳娘看的更清晰,宋嬷嬷手背挡在小皇孙的眼睛上,唯恐灯火太炙。
“世子妃,你瞧”乳娘低呼一声,将小皇孙侧翻过来,指着其中一处叫凝萱来看。小皇孙的臀部有一处冒了几个红点子,不仔细看不会留意,可细细瞧,像是一排针扎了似的。
“是水痘?”笑槐见红呼呼的,赶紧叫凝萱往后退。宋嬷嬷却肯定的摇摇头:“不可能。姑娘小时候出过水痘,我再不会认错。倒像是……”
“像绣花针的针尖。”
宋嬷嬷忙道:“姑娘说的是,我也怀疑是这个。哪个天杀的东西,也舍得下去这个手,小皇孙才多大点的年纪,这还不疼坏喽”宋嬷嬷也是个性情中人,她和小皇孙处的久了,也爱的很,此时不免记恨起下毒手的人。
凝萱暗暗留心道,宋嬷嬷说这话的时候,地上的一个乳娘明显神情一松。这就奇怪了,小皇孙被针尖刺到,她不但不紧张反而放心,这说明什么?说明针眼是小事,里面还有内情,而乳娘以为她们只打算追查到此,所以才会安心。
凝萱沉吟道:“必定是针线房哪个人做活的时候不仔细,扎到了小皇孙。”宋嬷嬷才要说不可能,地上远远跪着的一个乳娘就忙奉承凝萱。“世子妃,我们奴婢三个再无辜不过,必定是针线房的人不怀好意。平日奴婢不能多碰小皇孙一下,都是七娘给殿下洗澡,裹包袱。”
最早站出来的那个乳娘就是七娘,她听姐妹这样说,气的浑身直打颤:“你怎么能满嘴扯谎,伺候殿下的事儿都是咱们三个一同做,世子妃屋里的丫鬟们都能作证。”
凝萱招手唤来恭喜,悄声嘱咐了几句,三个乳娘也顾不上再做口角之争,都瞅着凝萱的举动。不多时,在外面候着消息的大管事娘子被恭喜叫了进来。
“世子妃,你要的东西送来了。”大管事娘子垂首不敢乱瞄,两手往上一呈递,却是本薄薄的小册子。乳娘们不明所以,宋嬷嬷却猜到了凝萱的用心。
“按理说,你们是太子送来的人,我不该乱插手,该全信你们的为人。只是世间最难忖度的就是人心,我不能不防。”凝萱冷看三人:“你们三个都是内府选出来的奴婢,最该老实本分,如今叫管事娘子念叨念叨,你们心里也明白明白,日日相处的都是什么人。”
大管事娘子见凝萱点头,忙掀开册子首页,逐条去读:“七娘,平安人士,父兄已故,夫家是果郡王庄子上的管事,育有两子。宽妈妈,岭南人,曾做过工部侍郎家少爷的奶娘,因行为端正,被内府看中,有一儿两女。”大管事娘子扫了眼离着最远的那个乳娘,冷道:“王妈妈,京城人士,做过通政司誊黄右通、政大理寺寺卿和詹事府少詹事家的乳娘,三家夫人都对王妈妈赞不绝口。”
眼神发虚的那位王妈妈讪笑道:“都是夫人们抬举奴婢,奴婢照料少爷们都是分内之事,不值得拿出来夸赞。”
大管事娘子一笑:“可奇就奇在王妈妈在进各府做事不久后,你的三个女儿都没能活下去。”
凝萱接过管事娘子递上来的册页,细细翻阅,她以前看见过这一条,但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