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噜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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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噜嫂-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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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筒开关,当时把小战士吓了一大跳。那个小战士绘声绘色向他描述着。小战士最后还说,“唉呀,他把那东西甩了满
满一墙啊!”……
    小战士的话使老大吃了一惊!张寰宇在手淫!!听完那个小战士的汇报,老大告诉小战士,“切莫将此事讲给任何
人听!”事后想想,老大觉得自己还是能理解张寰宇,因为他的年龄太大啦!,何况张寰宇还沾过女人……
    就在老大为张寰宇的性饥饿感慨时,忽然觉得身后有人在拽自己的衣襟。老大回转过身定睛一看,是一个年轻的女
战士,腼腆地站在自己面前。女战士中等偏上身材,一脸稚气,挺白!她椭圆脸,大眼睛,头上梳着仅三扣的短辫。女
战士红着面颊,飞快瞅了老大一下,然后细声细调对他说,
    “你是,二连二排的肇排长吗?”
    “是我!”
    “有人给你捎来一封信,让我转交给你。”
    说着女战士就从套袖里抽出信,递到老大手中。老大接过信马上就扫了一眼信皮,他发现信皮是空的,便满脸狐疑
地望着女战士。
    “打开你就知道啦,没事我走了……”
    女战士说完,转身就跑开了。望着业已跑下大坝的女战士,老大在心里纳闷,来水库一年多从未有人给自己写过信。
于是老大瞅了一下周围,便悄悄来到一个背静的地方,将信拆开。信被摊开后,一排排娟秀的字迹立刻出现在老大眼前。
看着信上的字迹,老大确定此信一定是出自于女人之手,同时大有似曾想识的感觉。他急忙翻开最后一页,老大激动了!
唉呀,是娃噜嫂写给自己的呀!
    除了那次以外,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她的字迹。他见四周没人,便坐到大坝边上仔细读起来。
    “亲爱的弟弟你好!
    接到我的信你一定会感到很突然。我也是想了很久才决定给你写这封信的。不知你近来工作怎样,还忙吗?食堂伙
食好不好,生活上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哦!

(22)
    上次在水库后山坡的那天晚上,你还记得我和你谈的那个问题,还记得你对我的承诺吗!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想
起我们相识在那个辽俏(料峭)的春天,至今已经几年了。
    几年来,在我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就好像电影一样一幕幕从我心里走过。我们俩从相识到相爱,度过了多
少美好的日子,想起来真让人激动,这使我常常为此而流泪。
    有时候,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那么爱流泪,和你哥哥这么多年我很少流泪。一度我曾很幼稚地想,若时
光能就此而宁(凝)固那该多好,那样话,我们就会永远地爱下去。可那毕竟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然而时间却在无情
地推赶着我们。不管你是否愿意,它准会把你不停地放到某一个境地。当你真的停住脚步时,看看周围的一切常常会使
你束手无策。我们俩目前就处于这样ganga (尴尬)境地之中。倘若这样下去,今后的日子我不敢去想象。
    思来想去,眼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隐痛割爱劝你走自己的路。我还是那句话,今后路上如果日子不顺心就来找我
说说话,即便是走不下去,我永远会接拿(纳)你的。泪水……
    流完眼泪我还要说一句,给你送信的那个女孩的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孙素洁。在送信之前,他看过你觉得你挺好。为
什么你一直没去找她?可能你俩年龄相同,她和你一样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算我求你了!
    祝你幸福!(没有钱或缺什么就捎个信来,你的毛衣不行了,我买了些毛线前段时间就已捎给孙素洁,让她给你织
个毛衣。)
    呕!差点忘了一件事,你哥当队长啦!
    再次祝你们幸福!
    永远爱你的人:孙修文
    XX年X 月XX日“
    信老大连续读了三遍,读后他忽然觉得心情变得沉重了,也很累。此时此刻,老大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精疲力竭的
爬涉者,突然迷茫在荒野之中。顺着老路走下去自是顺畅,但那条路似乎没有尽头;另劈奚径攀缘吧,还禁不住对老路
的眷恋,甚至怀疑新路上是否布满荆棘,毒蛇,陷阱……
    老大将娃噜嫂的信叠好小心揣在怀中,便心猿意马地走到对面大坝,望着大坝下面。大坝下就是孙素洁所在的三连。
三连的生产任务,是用独轮车往大坝上运沙土。看着眼前长长的引道和推车来回穿行的战士们,老大心中充满了惆怅。
脑子乱得好像盘着几百条蛇,互相撕咬着。正当老大难以理清自己思绪时,那大胡子慌慌张张从营部下来,唤醒了他。
    “老大——老大!”
    转过身,老大冲那大胡子跑来的方向站着。
    “老大,你听说没有,张指导员要走啦!”
    那大胡子上气不接下气说。
    “往哪走?”
    “听说是,营里保送她上大学!”
    咋一听到这个消息,不由老大在心里打了一个颤。等老大完全从娃噜嫂的那封信中挣脱出来后,又差点没把他乐背
过气。一乐,她走了今后少一个作践自己的人;二乐,如今的大学实在荒唐,如此说来该改小学啦,可笑至极!老大宁
可相信,人是他妈的驴进化而来,也绝不敢相信张指导员能读懂大学,但这是真的!
    迫于娃噜嫂的苦口婆心,经过极痛苦的思考,老大觉得还是先认识一下孙素洁为好,一来给自己找条新路,二来对
娃噜嫂也有个交代。一天下午,老大让高高去三连给孙素洁送个口信说,吃过晚饭自己在宿舍南面的路口等她。从孙素
洁那返回来的高高,照老大前胸砰地就是一拳,然后就冲他嚷嚷,
    “老大,老大!老大——这个女生不错,是谁呀?咋会事,快交代!”
    “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宽,问得太多吗。”
    老大故意板起面孔,逗趣地说。
    “唉呀,不行!我非要问不可……”
    “如果我不想告诉你呐。”
    “那我就去自杀……”

(23)
    凭心而论,老大和高高之间是无话不说,所以他就一五一十、如此这般地将这个女生的来历统统告诉了高高。高高
听罢兴奋得手舞足蹈,转圈来回搓手,且不无感慨地叹道,
    “娃噜嫂哇,娃噜嫂!你真是个好女人哪!如果世界上的女人,若都像你那样温柔、善良、聪慧、大度,准会把男
人都活活累死呀……”
    “你所说的累死,是指哪方面?”
    抢过高高的话茬,老大问。高高猛醒,接着两个人大笑。笑够了,高高纠正说,
    “咳——老大!你花心。我决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男人定会为这个家而去拼命奋斗……”
    老大心说,高高你小子的话没错,娃噜哥何尝不是如此哪!
    吃过晚饭,高高早早便将老大给轰将出去。暖暖的山风挟着一丝丝山野间的幽香,轻轻拂过老大的脸庞。披着一身
的血色残阳,老大朝堡子上面的路走去。老大知道从堡子往上一直走,走到深处已无人烟了。眼前的这条路,据说是条
战备路。
    走一段,老大择一宽阔的路面,在路边的一棵树下停住脚步。不消多时,孙素洁便出现在他走过路的另一端。望着
渐渐走近的她,老大发现她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她披着金灿灿的晚霞,在靠夕阳的那面,一道金边沿着她身体的轮
廓绘出。看上去她有几分羞涩,一直在低着头走路。她的目光除了不瞅前方以外,间或还朝路两边看一看,因为她已知
道老大就在前面。最终她瞅着自己的脚尖,站到老大面前。老大嗅到她身上飘着肥皂的香味。视着眼前这个怯怯的女孩,
老大像怜惜小妹妹那样轻声对她说,
    “你来了。”
    “哦……”
    说话间孙素洁的脸腾地红了,把头弄得更低了。她有些紧张地说,
    “这,这……是你嫂子,让我给你织的毛衣。”
    听得出,孙素洁的声音在微微地抖。说着她把毛衣送到他面前。于是老大接过毛衣不无感激地说,
    “谢谢你!咱们往前走走吧!”
    孙素洁没有出声,只是默默跟着他往前走。走在被蒿草挤得窄窄的山路上,他们之间依然保持着一点距离。傍晚时
分,周围的一切显得格外的宁静,除了偶尔有蝈蝈的叫声外,几乎没有任何声音。他们无语。又走了一会,老大忽然觉
得自己该主动点,便对她说,
    “到水库多长时间啦。”
    “已经四个月了。”
    “习惯吗?”
    “还行吧。”
    ……
    在晚霞消尽,夜色浓浓,新月升起的时候,他们才往回走。回到宿舍,老大神情专注地看着手中织得密密实实板板
正正的毛衣。从手里这件毛衣的精细程度上看,不难想像她该是个十分细腻的女人。
    与孙素洁见面后,老大原本打算先悄没声地与她先接触着,以便互相了解。孰料高高这家伙,“一把便将老大推上
了船。”在高高的关心下,没出三天这个消息便在全排轰然炸开。甚至还有几个调皮鬼,当面就问老大,“给我找到嫂
子啦?”如此一来,弄得老大首尾不能相顾,且叫苦不迭!
    孙素洁所在的连队推沙土是搞计件的。大坝上有人负责发票,推上一车发给一张票。收工后,拿着连里规定数额的
票,到记工员那给你记下一个工。
    略显单薄的孙素洁,别说让她推一车沙土,就是空着手来回跑都够让人心疼啊!但她也必须要完成任务。为了能完
成当天的定额,她不得不早出晚归。
    对此,他们排的这帮小子却来了劲,大有表现一番的意思。无论谁路经孙素洁那均不容分说,一准帮她推上两车沙
土方肯离去。更有甚者,竟利用倒班休息时间,特意跑到工地去献“殷勤”。如此一来,不消半个月的工夫,全营上下
便家喻户晓无人不知,孙素洁乃老大对象也!在高高这帮家伙的折腾下,老大也只好就范,顺水推舟自不必说。
    事情如果没有高高如此插手的话,老大是想用一点时间慢慢接触一下,互相有个了解过程;毕竟孙素洁和娃噜嫂亦
乃萍水相逢。另外老大主要想将自己的情况一一告诉她。比如,至少要说说自己家里很穷,家庭出身又不好,自己还挺
出名,又不愿意干农活诸如此类的事吧!然后,再给孙素洁以足够的时间去考虑。这下可好,让高高一下子将自己推进
了死胡同啦!

(24)
    说来也怪,事情的发展如果向一个方向倒的话,还会产生一定的惯性。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阿哈伙络。爸爸妈妈得
知后,三番五次让人捎信给老大,让他把孙素洁带回家看看。
    听人讲,那段时间妈妈可高兴了。素来不大愿意串门子的妈妈,也要胡乱地坐到关系或好或一般的哪家炕头上,总
是设法把话题扯到这上面来,
    “处了,在水库那处的,知青!”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呐!这个消息的传来,足令阿哈伙洛那帮饶舌老娘们欢喜好多天呢!不免捎带出娃噜嫂。
    一天傍晚,老大腋下夹着饭盒,将两手插在裤兜里,耷拉着脑袋走在去食堂的路上。一路上,老大在思考一个迫在
眉睫必须尽快解决的,战士们饿肚子的问题。前一段,北京使的各种招数的确解决不少问题,但由于食堂每月粮食总超
标,迫使食堂加强了防范,几乎到了刀枪不入的程度。
    每当收工,老大看到战士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唱着嘹亮的歌声时,他的心一准在流血。老大心里再清楚不过,这些
可爱的战士早已饿得眼前发黑了。按着老大的要求,无论是上工还是收工,路上一定要步伐整齐,且歌声嘹亮,这种严
格的军事化管理,在全营乃至全公社早已声名在外。就连县广播电台,都以他们排的事迹,去报道水库工地农业学大寨
的火热场面。
    地主和丁兰英进食堂已经有些日子,想必也该站稳脚了吧?所以老大今天有意避开打饭高峰,想约他俩出来看看是
否有应急的办法。
    食堂里吃饭的人已寥寥无几。除了有两个三连的战士以外,剩余的就是高高、半天、朴恒哲几个人围在一起吃饭,
且谈笑风生。老大发现孙素洁也在其中。这时老大朝打饭窗口瞅了一眼,看到丁兰英正在给一个战士打饭。等那个战士
走后,老大过去对里面的丁兰英说,
    “等收拾完,你和地主到河边来,我找你们有事!”
    里面的丁兰英会意地点了一下头后,便满满给老大装了一饭盒汤。拿着窝头,老大端着一饭盒干糊糊的汤,坐到高
高身边。还没等他坐稳,高高就用羹匙敲着桌子抱怨着说,
    “老大,这窝头也实在难吃,竟是些麦麸子。麦麸子不是喂猪的吗?”
    听了高高的话,老大没作声低头喝了一口汤。这时那几个小子,十分知趣地脚底抹油,溜了。高高把剩下的一口窝
头塞进嘴里,端起饭盒将最后一口汤也倒进肚里。见高高划拉饭盒的样子,老大正欲将自己的汤分给高高一半时,高高
的饭盒还没从嘴上拿下来,人已走了。这时桌上就剩下老大和孙素洁两人。孙素洁猫似的,蹑手蹑脚将自己剩下的一个
窝头放到他的饭盒盖上。抬起头,老大看了一眼她送给自己的麦麸窝头,冲她苦涩地笑了一下,然后风卷残云般,将桌
上的窝头和汤一扫而光。老大和孙素洁肩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走了一会他问她,
    “小洁咱俩的事,你和家里说了吗?”
    “还没有呐,我想等过一段找个机会回家一趟,当面和他们说。”
    “他们会同意吗?”
    “应该没问题把!”
    “咱们这可是‘黑加黑’呀!”
    “老大!(她很少这样称呼他,人多时她都称他肇排长。)别想那么多,只要咱俩能在一起,我就知足啦。”
    “我也是。”
    说这话时,老大低头深情地瞅了孙素洁一下,然后将手搭在她肩上,几乎是同时她也把手放在他的腰上……
    当天晚上,丁兰英和地主如约而至。他们在小河边探讨了一番如何能搞到吃的的问题。最后商定每逢晚上,轮到丁
兰英和地主值班的时候,他俩就设法用面袋弄出一些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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