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宋军的几位将领呢?也让他们逃走了吗?”
“有两人逃脱了,要一人却被萧将军生擒了!”
“哦?是谁?”臣棡不禁好奇地问。
“是。。。。是。。。。?”
“你也不知道吗?”臣棡蹙起了眉梢,不悦地问。
“听说。。。。。是李将军您喜欢的那位姑娘。”探兵低着头,小声回答。
“是吗?”臣棡一听,没有动怒,更多的却是吃惊。
怎么又是她?
他策马狂奔,直向营外去。
荒漠上,生擒了的宋军被团团围住,臣棡远远就看见了其中的红葉。
“怎么又是你?”臣棡下了马,微笑地问。
“哼!”红葉冷哼一声,没有理睬他,她也根本不想理睬他。
“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总不能这样对我吧。”
“如果是以前的你,我还会当你是个朋友,但现在。。。。哼!”红葉冷笑一声,“你连猪狗都不如!”
臣棡一听,没有恼火,平静地看着她。
“看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你吗?狗贼!”
“你真的就这样憎恨我吗?”臣棡无奈地问。
“不,我不只是恨你,我更鄙视你!我真恨不得立即将你杀死!”
臣棡一听,微皱了眉头。
“怎么?不爽吗?有本事你就把我杀了!”红葉冲着他一句。
“既然如此,好!”臣棡收敛了笑容,向身后的一名辽兵伸手道:“拿剑来!”
“是!”臣棡话才落,一名士兵已递上了剑。
“你的姬谦呢?”臣棡忽然冷嘲了一句。
“谁要你管,你要杀便杀吧,别说这么多费话!”
“你这么想死吗?”臣棡笑问。
“哼!我宁可死,也不愿见到你!”红葉嘶声地回答。
“你很不想见到我是不是?”
“费话,我还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断!”
“这。。。。。。。”她说得也实在太尽了吧,难道她真的对自己有这样的仇恨?
臣棡无奈地摇了摇头,慢慢地举起了剑。
眼前银光乍现,红葉还未来得及闭眼,冷冽的寒气已从颈边摖过。
但,冰冷的剑锋却没划过她的颈项。
她不禁惊愕地看着臣棡,不知他到底想玩什么玩意。
臣棡反扣住了剑,递给了红葉。“走吧,带上你的人,一起走!”臣棡平静地告诉她。
臣棡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红葉微微一愣,她实在没想到,他居然还会放她们离去。
“哼!不用你可怜!”红葉冷哼一声,从臣棡手中夺过了剑,直向臣棡疾刺过去。
“呲!”长剑透胸而过,鲜血如泉涌般急流而下。
尽管这一着来得突然,但以臣棡的武功。这是绝对避得及的,但他却没动,任由长剑刺穿他的胸膛。
如此轻易便得手,红葉很意外。就是刚才臣棡说放她们走时,也比不声这叫她吃惊。她不禁呆在那里,怔怔地看着臣棡。
“大胆!”数名辽兵一涌而上,企图将红葉捉住。
“退下!”臣棡喝退了他们。
众人面面相觑,只好退下。
不知是痛苦,还是深情,臣棡苦笑。他轻轻地握住了红葉的手,拔出了剑。
“还是那样恨我吗?那我让你刺到高兴!”
面对臣棡如此的阔然,这又使红葉一愣。
是刺,还是不刺?再怎么说,他都是自己多次的救命恩人,杀了他,良心过得去吗?
忽然想起了仇恨,想起了连日来死在臣棡手下的人,手上突然像是有股力似的,支使着她刺了下去。
臣棡眉梢一皱,但又恢复了过来,他又轻轻地拔出了剑,苦笑着看着红葉。
“怎样?让你刺到高兴!”
红葉此时一听,心中闪过丝丝惆怅,有点像痛,一种莫名的痛。这使她连握剑的手,已忍不住在颤抖。
为什么心会痛?
她不知道,但过往的点滴,却开始泛滥心头。
她,不禁回忆起过去。。。。。。
每次都是他无私的付出,却每次都是他心中痛苦的泪流。
像他这样的人,会出卖自己的灵魂吗?
她不知道,所以,她怅惘地走了。
或许,她永远不会知道,他的心中。
“爱你,就注定要为你而牺牲;
爱你,就注定要为你而泪流;
爱你,就注定要给你心中的恨,一个流淌的伤口。
就是因为爱你,所以他没说出口。
因为,
每个人心中,
都要为痛,
作一个流淌的理由。
☆、绝不回头
二十五
清晨,臣棡帐营内。
“伤怎么样?”耶律隆绪关心地问。
“没什么,这重伤,过几天就能好。”臣棡苦涩地一笑。
“真不明白。你直接把她抢过来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做怎么多事情?”
“不!我不止要她的人,我更想要的,是她的心。”臣棡道:“正如要捉一个人不难,但要他真心归服,这才是不容易。”
“那你呢?”
“我也是这样一来的人。”
“唉!你就是这样一个死心眼的人!”耶律隆绪微笑地摇了摇头。
“所以啊!在这方面,你都是别管我好。”
“算了吧,不说这件事了,说回这场仗吧。”
“那你想说什么?”臣棡问。
“你觉得我们下一步该怎样做?”
“下一步当然是澶州城了!我们也只有先夺取澶州城,才能在这里站得住脚。”
“嗯。”耶律隆绪同意地点了点头,“我的想法也是这样。但是,现在澶州城的防守非常严密,加上有地势之利,即使我们兵力上占优势,但也无法占到丝毫便宜啊!”
“所以,强攻不行,我们只能用智取。”臣棡轻松地说。
“你想到办法了?”见臣棡回答得这样轻松,耶律隆绪忍不住问。
“还需要什么办法!按照上次那样不就行了吗?”
“按照上次那样?”
“对!因为澶州城的结构比较特别。黄河将澶州分成了南,北两城。正因如此,所以澶州城在黄河的边上几乎完全没有防守。待那时黄河完全结冰后,我们便可以在黄河上直接进攻。那时,我们兵力上的优势便能完全发挥出来。”
“方法是好,但怎么说也是重施故技,他们必定会想到。而且也会防着这点。”
“这也没办法,我们只能从表面上去掩饰,去欺骗他们。”
“怎样掩饰?”
“我们调走大部分人马,扎营于澶州城的北城前,虚张声势,让他们以为我们会从正面进攻。然后,我们安排一到二万人马在黄河大营内,表面是为了形成犄角之势,但实际上,这就是那时去突击的主力。”
“嗯!这方法一来掩饰得巧妙,二来成了犄角之势,算是半包围了澶州,便于攻防,也算是一举两得。”听到了臣棡的计划,耶律隆绪不禁抚掌称赞。
看着耶律隆绪对他的计划言听计从,臣棡心里暗笑。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耶律隆绪心急地问。
“要等到澶州城里的河水结冰,我看至少还要一个月。我们不如先到北城前扎营,与他们先盘旋一下,待到时间成熟,我们再作定夺。”
“也好!那我们就这几天之内出发吧!”耶律隆绪点头应道。“对了,我为你准备了一份惊喜!”
“是什么?”臣棡不禁好奇地问。
还未等耶律隆绪回答,一名辽兵忽然匆匆地闯了进来。
“李将军,您的马匹。。。”士兵跪倒禀报。
“我的马?怎么样了?”臣棡吃惊地问道。也难怪他会焦急,因为这匹马对他有着重要意义。
“自从那天攻下黄河大营后,它就一直不肯进食,而且非常暴躁,已有不少接近它的士兵和马匹被踢伤了!”
“真的吗?你立即带我去看看!”
还没有等到耶律隆绪告诉他那份惊喜,臣棡便匆匆地与那名通报的士兵赶到了马厩。
只见马群之中,臣棡的那匹黑马独自伫立在马厩内。双目愤怒地瞪着其它马匹,仿佛要吃了它们一般。而其它马匹都纷纷躲避,不敢靠近。
“你先退下吧!”臣棡喝退了士兵。
“是。”士兵转身离去。
臣棡缓缓靠近,轻轻地抚摸着那匹马。
“暴风,你怎么了?”臣棡一边抚摸,一边轻声问。这匹“暴风”,虽不是什么天下名马,但也是出生于名种,有着优良的血统,持久的耐力,疾风般的速度,所以有着“暴风”的称号。而更特别的是,这匹马是当年叶浩应送的,对臣棡来说,有着某一定的意义。所以,他对这匹“暴风”特别珍爱。
像是懂人性般,暴风见到了臣棡,温驯了不少,但温和的眼神中,却充满怨意。
“有什么事吗?”感觉到暴风的怨意,臣棡温和地问。
尽管如对待朋友般对待它,但再怎么说,它始终是一匹马,即使它通人性,也始终无法回答臣棡的话。于是,暴风低了低头,轻轻地咬着臣棡的衣袖,拉扯着,企图想拖臣棡走。
“你想带我走?”看出了暴风的意图,臣棡问。
暴风似乎听懂臣棡的话,缓缓地点了点头。
“走?我们能走到哪里去?”臣棡痛苦一笑。他难道不想走么?但他能去哪里?都已经来到着一步了,他已不能回头了。
所有的回忆,都在身后,但他却不能回头。他也不敢回头,因为梦,也在身后。回头了,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放弃,半途而废。
那时,身后的一切都会消失。
梦,也会因此而破碎。
因此,他决不能回头。
暴风却是不理解,它只希望臣棡能离开这里,能做回以前那个侠肝义胆的李臣棡。于是,它用力地咬紧了臣棡的衣袖,用力地拉扯着他。
也许是由于臣棡受了伤,身体比较虚弱,被暴风这样用力一拉,臣棡已不由自主地被拉了过去。但臣棡脚下稍一运力又伫立在原地他根本没有打算要走,他也不可能走。
因为,如果他现在走了,所有所有的牺牲都会白费,所有所有的努力都会付诸一炬。
所以,他决不能走。
他,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但这所有的一切,又怎是暴风能理解的那样简单,暴风又岂能明白这背后的一切?即使暴风与臣棡相处了几年,颇具灵性,能通晓臣棡的心意,但它却无法完全理解臣棡那深不见底的内心。
至少,它现在还不能;
或许,它永远也不能。
带着低泣的哀鸣,暴风松开了口,放开了臣棡的衣袖。
“你走吧,我已没有资格再做你的主人了,你去找一个更适合你的主人吧!”臣棡看着暴风,凄然地说。
暴风的低鸣,更是哀戚。本已无神的眼睛里,滚下了哀痛的泪。它,用尽了身上最后的力气,闪烁出最后的光芒,化作一团暗影,冲向了马厩里的木柱。
它,打算以死相谏。
臣棡一见,大吃一惊。他伸手迅速拉住了缰绳,企图拉住暴风,但无奈身上有上伤,再他还没来得及运力时,缰绳已经被挣脱出他的手。暴风已迎上了木柱。
“梆!”一记巨响,鲜血四散飞溅,暴风倒在了木柱下。
仿佛是撞在了臣棡心上,这声音更响,回荡心中。打断了臣棡所有的思维。臣棡不禁愣在那里,不敢相信眼前这残酷的现实。
这匹“暴风”,作为叶浩应送的礼物,与“天渊”一样,臣棡都把它们当做是最珍贵的物品,一直好好地保管着。而且,剑是死的,马却是活的,臣棡更是把这匹“暴风‘看作朋友一般。
但是如今,当你的一个朋友在你面前死去,目的只是为了让你能迷途知返,去寻求人生真正的道路,你还能怎样?
“想当年,战场上我们出生入死,生死相随,无数次都是因为你,我才得以脱险。想不到,你现在居然先我而去。”轻轻地抚摸着已奄奄一息的暴风,臣棡低泣地说着。
“当年赤兔宝马,为了忠于关羽将军,最终绝食而死;而如今的你,却只是为了要我归返,而自尽身亡。你这样做值得吗?”泪水,已悄悄地涌上了臣棡的眼眶,泛着晶莹的光芒。
暴风喘得越来越急,哀弱的眼神里露出最后的哀求迷途知归吧!
看得出暴风的恳求,在它生命的最后一刻,臣棡没有逆它的意思,泪流地点头。最后的心愿已完成,暴风带着满足的眼神,渐渐地沉睡了。
永远地沉睡。
“对不起,原谅我欺骗了你。我。。。。已不能回头。”擦去颊边的泪,臣棡痛苦地摇了摇头。
“想不到,连你也舍我而去了,在这陌生的环境里,你要我一个人如何地撑下去?”臣棡喃喃自语,无奈地凝视着那片蓝天,心中,一片凄然。
“不,还有我陪你。”一把温柔的声音突然从后传入了臣棡的耳内,臣棡暗自一惊。
蓦然回首。
☆、一言為定
二十六
“是你?”臣棡很惊愕地问。
“没错,是我!”星霜很肯定地回答。
“你怎么会在这里?”
“耶律大王没告诉你吗?”
“你就是他说的那份惊喜?”臣棡反问。
“嗯,就是我。”
“你怎么会来这里?”
“你可以投降,我为什么不可以?”星霜微笑地回答。
“你难道忘记了你爹的仇了吗?你忘记了他是被谁杀死的?”
“你呢?你也不是忘了吗?你还不是来投靠这里!”一提起叶浩应,星霜的脸色立变,收起了所有笑容。
“我?”臣㭎冷笑,“我又不是他的谁,我没有必要要为他报仇!”
“想不到你居然会说出这句话!”星霜不相信地摇摇头,“你不报仇,我自己来报!”
“你有这样的能力吗?”
“我不管,我会用尽一切的办法去取得耶律隆绪的信任,去拉近他,包括赌上我的身体!”星霜坚决地回答。
“这样又何苦?”臣㭎一声叹息。“这件事战蓝知道吗?”
“谁管他知不知道,他那胆小鬼,一点儿男儿气概也没有,我叫他来帮我报仇,他怎么也不肯!”
“他只不过是担心你!”臣棡解释。
“谁要他担心!反正仇我是报定了,你帮不帮我?”
“不,我非但不会帮你,我还会阻止你刺杀耶律隆绪。”
“好!”星霜恨恨地看顾着他。“我实在看错了你!既然这样,那么我们便各行其是吧!”星霜说完,头也不回便转身离去。
“这……。”看着星霜离去的背影,臣棡轻轻一叹。这一刻的发生的事情,实在来得太突然,以至臣棡还未能接受。
他的心,竟越来越乱。
城楼上,李继隆愀然地眺望着前方。
“禀报李将军,姬先锋与战将军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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