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记一号:“脚本组leader说不行,老皇帝的死已经安排在最后一场了。”
导演沉默不语,坚持做半分钟的安静美男纸,“那……就让公公们早点死好了!”
第二场——
道具组:“导演,经费不够,巨型金笔只能打造三支。”
导演:“一共需要多少支?”
道具组:“一百支……”
导演:“换成铅笔,把金子融了,镀层金膜就够了。”
道具组:“但是铅不结实,一摔就断了。”
导演:“不要注意细节。对了,2346号玩家的蝴蝶在传送的时候,不小心被画卷夹死了,你趁她不注意,偷偷给她换只新的。”
第三场——
演员组:“导演,终极男神私下接受‘我爱炒作我怕谁TV’的采访,爆料你小气抠门潜规则,爱慕权贵走后门,他作为男主演,根本没露脸的机会。”
导演暴怒:“删掉他最后一部的戏。”
演员组:“最后不能删……”
导演接着暴怒:“那就删掉倒数第二部的戏!此外,吻戏删,床戏删,删删删!!!”
演员组:“……”
导演:“嚼我的舌根,哼!以后都不准他露脸!”
演员组:“他是主演,不可能不露脸……”
导演:“给他加个马赛克,或者,戴个面具!”
演员组:“那,他本来的戏给谁?”
导演:“那个谁谁谁不错,威武雄壮,那个金箍棒耍的——”
演员组:“导演……记者走了。”
……
“亲爱的观众基友们,欢迎收看这一期‘我爱炒作我怕谁’,根据知情人线,我们的记者伪装身份,潜入男神养成游戏的幕后,为大家带来了最最新鲜劲爆的一手消息。在这里,我们终于找到了,为何男主演常年冷宫的根本原因——看潜规则哪家强,男神系统找洛郎;马赛克,剪刀手,男神导演爱毛猴,不顾世俗偏见,演绎旷世绝恋……”
☆、只愿君心似我心5
落霞阁,落霞与孤鸿齐飞。
桃花源,桃花伴落叶纷纷。
时值春分,一场悄无声息的春雨之后,临江的落霞阁之后,一山的桃花开了半山。其叶蓁蓁,其色夭夭,吸引了不少远近的游人前来踏青赏花。
桃花林中,不少人席地而坐,浅浅小酌几杯,美景在前,或吟诗作词,或自得其乐。偶有一阵温风,吹落肩头几瓣粉,倒也平添几分情趣。
“这是前日的南之国贡酒,这是酒杯,这是栀子糕,这是……”宋依依坐在草席上,一样一样摆着她带来的东西,放到最后一样时,还特意抬头看了洛华一眼,故意加重声音道:
“这是白玉笛。”
洛华伸手拿起笛子,随手旋了个花样,上下观量了一番,“买新笛子了?”
宋依依一边倒酒,一边摇头,“这可不是我的。”
“那……”
“传闻探花郎这琴棋书画诗酒茶,是样样精通,殿前策论又被皇帝御封了个雅号,叫七全公子。倒不知这笛子……”
洛华含唇微笑,知她是要考他。
桃花树下吹玉笛,虽然是件雅事,但周围行人纷纷,一般人多多少少会介意一些,不愿出这个风头,但洛华却不同。燕国公的外孙,当朝光禄大夫次子,金榜探花郎,样貌俊雅,姿态谦谦,从小到大,与其说是出风头,倒不如说他就是那道让人无法转睛的风。
熟悉的三月春从他唇间缓缓流曳出来,随风穿过指尖,发梢,绕过几片纷扬的落花,最后萦绕在宋依依的心头,化成了春水。
一水一花一白衣,一风一笛一少年……
“满意了?”
笛曲不长,一曲作罢,他挑眉一笑看着她,似问却又不想在问,那番神态语气,反倒像是因为宋依依要求,所以他才吹这一曲来交差。
“嗯……”她微微点头,眼眸间闪过一丝狡黠,故意提着嗓音,模仿系统的金字套路,道:“恭喜这位白衣公子通过测试考验,获得绕梁三日的称号,奖励——白玉笛一支!”
洛华略有意外,执起手中的白玉笛又仔细端详了一遍。
“这个……和你的那支好像不太一样。”
宋依依笑他,“当然不一样,送你的这支是玉的,我的是竹的,怎么会一样。探花郎眼神可不太好。”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他抬眼,指着笛子的尾端一处问她:“这里,为何没有刻着字呢?”
同样的位置,她的竹笛上明明刻着他的名字。
“哦,我知道了,你故意偷懒。”
“没有……”
宋依依偷刻别人名字的事被正主发现了,还当着她面问了出来,这让她觉得很是羞人。
当时刻他的名字,还是在荆州抓薛何的间隙,叶明非在客栈里睡觉,她跑到屋顶胡思乱想之时,接着手中的七星寨的铜星刻出来的。刻的歪歪扭扭的,她还觉得太丑,有些后悔了呢。没想到,却被洛华看到了,现在还跑来来问她……
“玉的质地太坚硬了,我,那个,刻不动……”
洛华对这个答案倒没什么异议,笑着凑到她耳边,轻声问道:“那也就是说,你本来是想刻字来着,是不是?”
宋依依见他给了她台阶,没细想便连连点头,肯定的道:“对啊,但是拭了拭,没成功,真是可惜。”
他眉毛一挑,“那你,原来想刻的是什么字?”
“啊?”
“字啊,没刻成的字。”他似乎就是在等她这么说,眼睛得意的弯着,像是抓到老鼠的猫咪。
远处,似乎有人发现洛华的身份,眼睛一直在看着他们这边窃窃私语。让宋依依有种,她跟他是在偷情,被知情人不小心看到的紧张感。
“那两个姑娘,是不是在看我们?”
洛华也注意到了,回头瞟了他们一眼,其中一位灰衣女子倒是眼熟的很。
“青玉的婢女,有一个好像是叫含情,之前秋猎的时候见过一面,怎么了?”
“含情……她在这儿,岂不是意味着青玉也在附近?”宋依依明显比洛华担心的多,青玉的蛮不讲理和死缠烂打她可是亲身领教过,而且,青玉似乎对洛华有好感,万一被她见到,免不了又是一顿吵嚷。
洛华起身,替宋依依拂去发上的一片落叶,对她的话倒不是很在意,“青玉在如何,不在又如何,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她来了?”
宋依依正要解释,就听到耳后传来一声惊呼,她闭眼叹息一声,心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洛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青玉扔下手中的野菊,几步小跑过来,一脸兴奋的看着洛华,“之前我邀你赏花,你不是说有了他约了么,怎么又突然来了?”
洛华冲她礼貌一笑,望了宋依依一眼,“是啊,佳人有约,所以不能陪青玉小姐赏花了。”
佳人?
青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已经被她视为头号敌人的宋依依,心知自己的好事又被她搅和了,心头一阵怒火,就要过去跟她理论。
“小玉!你怎么又乱跑?”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一青袍云罩男子面色焦躁,急匆匆朝着青玉走来。
“秦大哥!”
宋依依听青玉叫对方秦大哥,有些不明所以,洛华见了,便抬手为她介绍道:
“依依,这位是秦玉谦,今年金榜登科的状元郎,如今绶官大理评事,你要尊称一声秦大人。”
宋依依了然,微微一笑,喊了一声,“秦大人。”
秦玉谦一眼扫过刚刚几人的互动,心里便有些掂量,如今再看洛华对宋依依的态度,那些掂量就又坐实了七八分。
“依依姑娘有礼。”
眼前这位姑娘,怕是以后,他还要喊她一声探花夫人。
几人正在寒暄客套,但是青玉却越看越闷气。洛华这是在做什么,为何好端端的要给什么依依介绍他的同僚,他们俩有这么亲近么?
“秦大哥,什么有礼没礼。”青玉撇了撇嘴,不太痛快的插话道:“你跟她讲礼,她未必肯跟你讲。刚刚你不是还问,为什么洛大哥没有赴约么,喏,就是因为她。”
秦玉谦自然知道青玉心里,洛华的分量要比自己重得多,而且之前,瞧洛华对青玉的态度也不错,所以他本来一开始还在担心,太师府这块好玉最后会落到洛华手里,谁知,眼前这位依依姑娘倒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洛华,这就对了。你不爱官场不慕名利,你若不跟秦某抢,太师府这支青枝,自然而然就是秦某的。
“青玉小姐,洛兄不会随意失信于人的,他和这位姑娘应该是有要事要谈,我们就不要打扰了。”
青玉没想到秦玉谦竟然不帮腔,还劝她离开,脸色一下子拉了下去。
“不要紧,我和依依正要准备离开呢。”洛华不愿淌这趟浑水。
“哎,洛大哥——”
他不着痕迹的后撤了半步,拱一拱手,“两位,先告辞了。”
宋依依也跟着洛华一眼,冲秦玉谦点头致意,然后在青玉有些抓狂的眼神中,还给了她一个略微有些作死的得意的微笑,转身随洛华一起离去。
“你开心了?”
下山的路上,洛华看着一路情绪高涨的宋依依,有些好笑的问道。
手里捻了一支小小的桃花,她一边端看,一边故作无谓的回道:“我一直很开心啊。”
洛华心知她的理由,也不多说,只默默叹了一生气,接着道:
“但我不开心。”
宋依依放下拿着花的手,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不开心,为什么?刚刚还好好的啊。
难道是因为青玉,或是秦玉谦。难道……他不想跟青玉扯清关系,所以现在后悔了么?
“依依,依依?”
他唤了她好几声,她好像都听不到。一个人一直在那里嘟嘟囔囔的,半嘟着唇,眉毛眼睛都快皱到一起了。
“到底在想什么?不看路,摔了怎么办?”他忍不住了,将人拉到路边一棵粗壮的桃树之后,握着她的手低头询问道。
“想——”
宋依依本来准备实话实说的,但一想现在,她与洛华根本什么关系都不是,她以什么身份来质问他和青玉,一时欲言又止,侧过头去,低声道:“没,没想什么……”
洛华早把眼前人的小心思看了个通透,嘴边噙起一抹笑,自然而然的伸手将人拥入怀中,柔声道——
“如果,我让你想呢。”
宋依依被他大胆妄为的一搂,已经失去了反应能力,根本不知如何回应。
“唉,你想怎么想都可以,但是有一点……”他伸手,将她一缕乱发撩到耳后,声音略带惆怅,“你想不通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
她心里一软,下意识的抬头看他,“我说了,你就会答么?”
洛华春风一笑,“也许会,也许不会,这要看对方是谁。”
“你——”
“依依,你冰雪聪明,应该懂我的意思。”他牵起她的手,凝视着她的双眼,神情突然无比的慎重:
“……只愿君心似我心。”
作者有话要说:
☆、只愿君心似我心6
“只愿君心似我心。”
他说了。
他就这么大大方方,直直白白的说了出来,让她没有一点儿防备或退缩可循。这样的洛华,让她心里一阵欣喜,却依旧不免有些辛酸。
如果恢复了记忆的洛华,也能像现在一样敢做敢言的话,她又何苦从玉溪洞一直苦苦追他到这里……
“依依,你……不愿么?”见她一直沉默,洛华一直自若的脸上,出现了慌张的裂纹。
不知为何,宋依依突然有种苦尽甘来的欣慰。
“你知不知道……”
她终于软了下来,顺从的躺在他的怀中,去捕捉他的心跳声,隆隆,隆隆,一时情难自已。
“你知不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
他听她这么说,不免又想起初见时,她质问他负心别娶的模样。那种伤心的神态,绝对不是能装出来的。
“依依,你是不是……”
她听他语气间犹豫不定,心里一时大喜,以为他一定记起了什么,连忙抬头看他,急切的问道:“我是不是什么?”
“是不是早就……”他脸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对我芳心暗许?”
原来是这样……看来,还是急不得啊。
“是啊,很早,很早之前。”她扑哧一笑,故意拖着嗓音回答。心笑他刚刚说的那么深情,现在又尴尬给谁看。
“有多早?”
“嗯……某年某月某夜,有位洛家少年郎路过我窗边,吹笛,谈心,他心如月下止水,却悄悄撩拨了别人……”
她越说越慢,眼神也渐渐深邃起来,似乎已经陷入记忆之中。
洛华却听不明白,他自问之前从未见过她,更别说什么月下谈心。
他笑她,“依依,你说的是梦么?”
宋依依却也不恼,声音中带着些撒娇的鼻音,低声反驳道:“我倒宁愿是梦……”
原来,她竟然比他要动心的早。
洛华将人紧紧拥在怀中,闭着眼,深深呼吸一口,只觉胸口又酸又胀,有种不知名的冲动快要破胸而出。不知是不是因为宋依依提过月夜,他此时的脑海中,竟然真的浮现出一幅月下吹笛图,但图中人却不是宋依依,而是他……
“这……也是梦么?”
“嗯?”她听到了他的喃喃自语。
是梦也无妨,他向来放浪形骸,世俗条框,只求无愧于心,不理其他。这一次,既然是心之所欲,他自然不会轻易放手。
“看来……我们洛家是要双喜临门了。”
他牵上她的手,握的紧紧的,想打定了什么主意似的,满面都是春光无限。
“双喜?”
“你很快就知道了。不过现在,你得先陪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戊巳街的玉器铺子,我要借他们的刻刀一用。别忘了,玉笛上你还欠着我两个字呢。”
……
玉器店里来了洛家的二公子,掌柜自然笑脸相迎,连连介绍着自己店中新到的珠宝首饰,青黄白玉,只盼着能做一笔大买卖。谁知,对方竟只是来借雕刻刀,一时有些发怔。
“洛探花借刻刀,这是……”
洛华拿出腰侧的白玉笛来,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