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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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捕-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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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涛上了一次当,还不敢完全相信,未像前次一样立即动身。一人建议道:“我们刚才的车开时,秃鹰正在站台上。那么他搭的应该是下一班到站的车。我们到车站去看看时刻表便知。”李涛道:“好。”指着阿苗道:“若下一班没有到云南的车,我毁了你!”

阿苗才知道他们是在站台上看见了秃鹰,怪不得会折回来,说道:“我没有骗你们,他真的说去云南,除非他骗我,或临时改变了主意。”

那名手下瞪眼道:“你说什么!”重新掏出刀来。阿苗不敢作声。那手下道:“还想找借口。告诉你,就算他骗你或改变主意什么的,只要下一班没有至云南的车,你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李涛临走前一霎眼,看见墙角下有个行李箱,道:“阿义,无名,你们两个留下来看着她,直到我们在车站核准她不说谎为止。如果是真的,你们各回家去,不用跟我们去了。”阿义、无名应声“是”。

当下众人复奔火车站。李涛看过发车时刻表,下一班果是往云南的。便打电话让放了人。身边一人道:“涛哥,怎么办,车已经开了,明天才有。”李涛咬牙道:“那就乘其他车,短途的也照乘。搭完这一趟再搭另一趟,总之要去到云南为止。”那人一点头,叫道:“找黄牛党。”

于是上午的一幕在车站里重新上演。众人从五个倒霉的“黄牛党”袋里得到了一堆驶至云南沿途各站的车票,车程有长有短。由于数量参差不齐,众人不能乘同一班车。李涛拿了一张车程最长的,道:“大家各乘各的,到站了就再买票继续乘,终点站是云南河口,河口到了再联系集合。”掏出一张银行卡,对一人道:“你现在去把卡里所有的钱都取出来,大家分了。”那人应“是”,拿了卡飞步而去。

不久那人揣了一沓钱回来,各人均分了。然后又分了车票。跟李涛同车的有两个人。众人待在候车室里,谁的车来了便上去,一批一批的,分成了三四份。
67。三个人的战斗二十 千里追杀(1)
阿苗给逼出了秃鹰的下落后一片茫然,手足无措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看守她的两个永扬帮人离去了,她还呆呆地坐在地上。呆了半天,忽然意识到什么,忙拨了秃鹰的手机,谁知那头不通,已经关机了。打完这个不通的电话后就更加茫然,机械人般将行李箱里的东西一件件的放回原处。事至于此,已没必要再到朋友家避风头。她无神地呆到了夜幕降临,昏暗中走去开灯,忽然脚尖一绊,勾倒了垃圾篓。垃圾篓一滚,里面的脏东西散了一地。这时她突然想起夏少云给的那个手机号码,夏少云走后她把它扔进垃圾篓了。于是忙蹲下去在一堆垃圾中寻找,最后在一个破纸盒下找到了那张纸条。现在她倒像如获至宝了,紧紧捏着,照纸条上的号码拨过去。那边响了两下就有人接了,接的人正是夏少云:“喂,请问哪位?”

阿苗激动得颤声道:“我……我是秃鹰的女朋友阿苗。”夏少云意外之至,喜道:“哦,是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了秃鹰的消息?”阿苗道:“不是,是追杀他的人找上了我。”夏少云惊道:“李涛?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阿苗说着说着又流泪了,道:“我没事。警察先生,请你们……请你们快些截住他们,他们要到云南河口杀汉清。”夏少云更惊异了,道:“云南河口……秃鹰不是在丰淼吗?”阿苗哭道:“那是我骗你们的。他其实是去了云南。永扬帮的人拿刀来逼我,我已经告诉了他们。也不知云南有没有他们的人,要是有就糟了。汉清的手机我又打不通,可能换了卡。求求你们,他现在很危险,快把永扬帮那些人拦住。”夏少云道:“好好好,你先别慌。告诉我,他们乘的什么车?”阿苗道:“我不知道……今天你们走后大概两个小时去的……”夏少云道:“好,我叫人查查去云南的车是什么时候开的。”阿苗道:“他们来时云南车应该已经走了。他们搭的不是云南车。”夏少云道:“那就糟了,说不定他们会自己开车去呢。拿不准他们乘的什么车去的什么时间,现在乘车的人又那么多,这样很难……对了,他们有多少人?”阿苗道:“大概是二十几个,带头的好象叫‘涛哥’。”夏少云道:“那人我认得。我们现在就通知沿途站点注意这么一帮人,希望能拦得住。

阿苗这个电话是令人震惊的。丰淼警方听了后,急电通知各个站点,说有二十几人的一帮可疑分子可能正在往云南的途中,请各地方注意拦截。通知完了又召开紧急会议,会议上认为李涛等人也许还未启程,他们可能会乘明天的云南车。于是夏少云等决定也乘明天的云南车去云南。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是他们认识李涛,如果李涛在车上就无法蒙混过关;二是坐火车直达云南比自己开车快。

然而他们哪里知道,李涛等人早已分作了三四份,散在各班不同的车里,不幸的是,他们偏偏对各站点警方强调这帮可疑分子是“二十几个”,所以各地警察便死盯着人多势众的团体看,从而使永扬帮追杀团得以轻易过关。至于秃鹰一众,一是阿苗说李涛等是在云南车开后才找上她;二是她并没改变“秃鹰昨天搭车”的说法,两个因素加起来,秃鹰今天乘上的这班云南车便给忽略了。这样各站点自然而然地就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这一晚陈帝的心情甚是奇特,原因在于明天他们去的地方是云南。而李凤娜的家恰好包含在这两个字里。他单纯地兴奋,仿佛一去了云南就相当于把李凤娜抱在了怀里。睡觉时便因此美梦连篇,一会儿梦见李凤娜柔情似水地凝视自己,一会儿梦见自己牵着她的小手相依相伴深情款款地从那长头发的家伙面前走过,气得那家伙直翻白眼,一会儿梦见自己与那家伙决斗,结果那家伙被痛揍了一顿,半死不活地爬不起身,然后李凤娜跑过来一脚踩在那家伙身上握着自己的手心疼地说把你的手打痛了吗。种种美好无不在梦境里实现,乐得他一边睡一边笑,甜腻腻地呓道:“不痛,不痛。”

翌日一行人在丰淼火车站搭上了那班经过暂停的云南车。夏少云带着一班便衣警察从车尾巡至车头,又从车头搜回车尾,并没见到李涛的身影。反倒是陈帝意外地发现了那个自己昨晚刚痛揍过并让李凤娜踩在脚下的长头发青年。可惜前面这句只是梦境,如果换成现实,很有可能李凤娜踩的就会是自己而不是他了。一想到李凤娜对他痴痴而望的样子,陈帝就气不打一处来。其时石炫晔正坐在靠窗的一个位置,手托着腮帮,凝神欣赏外面不住倒退的风景,浑不察附近有对凶霸霸的眼睛在试图用精神杀死他。陈帝瞪了良久,眼都涩了,他还是不变的姿势,不变的表情,不变的眼神,仿佛四遭的一切俱与他无关。陈帝每次见这小子,他的态度都是这样淡淡的,没有喜,没有怒,没有哀,没有乐,漠不关心身边的事,毫不在乎旁人的目光,大有我佛“无我”之境界。陈帝一点不怀疑若果有人在他面前突然倒地死了,他依然能这样无动于衷视而不见如故瞧他的风景。然而就是这么一副永恒不变的淡然表情,却有着纳百川的容量。陈帝每次无论是怒他,还是傲他,都像一拳打在了空气中,不止白白浪费了力气,还使自己的拳头因为找不到发泄对象而无所依从。对此陈帝觉得很憋气,恨不得跑过去扳过他的脸说,喂,你他妈的快骂我啊,快骂我啊。让人有自虐的倾向。

陈帝打一坐下就老盯着斜对面那乘客看,还一脸忿然的样子,夏少云觉得奇怪,瞧瞧石炫晔,又瞧瞧他,想真是有趣,问道:“你认识那人吗?”

陈帝用鼻子“哼”了一声,仍瞪着石炫晔,过了一会,忽然转过头来低声道:“喂,那家伙来路不正,你们最好搜他一搜。”夏少云笑道:“你怎么知道人家来路不正?我看人家英俊潇洒,来路正得很。倒是你鬼鬼祟祟的,更值得我们搜身。说不定你瞒着我们,身上藏了几包正点的要带到云南去换钱呢。”

陈帝卑鄙不成,讨个没趣,道:“你们做警察的怎么没一点警觉性?这样会漏掉很多犯罪分子的。”夏少云道:“照你这样说,最好把全国十三亿人全搜过一遍,那天下就太平了。”顿了一顿,问道:“怎么,你跟他有仇呀?”

陈帝一怔,忙道:“没有,我像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吗?”夏少云道:“我看像极了。”陈帝不满道:“你怎么老跟我唱反调呀你。”又去端详了一回石炫晔,忽道:“喂,我问你,如果有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人,我和那家伙同时去追,你觉得那女人会选谁?”夏少云忍不住好笑,说道:“你小子怎么像个女人似的。”陈帝道:“你管我像不像女人呢。快说,会选谁?”

夏少云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地检视对比二人一遍,道:“说实话?”陈帝道:“当然要实话。”夏少云立刻道:“选他。”陈帝心里一沉,失望道:“为什么?”

夏少云看着石炫晔想了一会,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他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感觉……是什么呢?我说不上来。”

陈帝酸溜溜的,不甘道:“第一眼的感觉都是不准的。我看他这么多次,就没看出他有什么比我好。”夏少云道:“原来你果然认识他。又是你叫我看叫我评比的,别怪我说话不留情啊。不过你让我这么仔细一看,我觉得好象也在哪里见过他。”陈帝道:“哦,你也见过他?哼,这小子就喜欢招摇。”

夏少云寻思:“在哪里呢?这张脸我肯定见过,而且是不久之前。”正想着,却见石炫晔终于转过脸来,漫不经心地扫视一下周围,看见他们,微微一怔,然后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再然后伏低趴在跟前的桌上,索性睡大觉去了。

陈帝不顺眼道:“字值千金似的,一句话也不说,他扮酷呢。”夏少云笑道:“你有完没完?人家都跟你打过招呼了,干嘛这么仇视人家?男人么,给些风度出来,别这么小家子气。你看人家就比你绅士,所以我说那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人会选择他。”陈帝道:“你错了。男人的风度是给女人看的,男人与男人之间就应该寸土必争。真是奇哉怪也,我做了二十几年的男人,竟然要你来教我如何做男人,岂有此理。”其实他知道自己确是小家子气的,可他就是忍不住要损石炫晔。

夏少云道:“咦,这更奇怪了,寸土必争?你有什么东西要跟他争呢?”陈帝结舌道:“这……我干嘛要说给你听。”夏少云道:“哦,我还以为你会跟我说呢。前面一大堆的话把我的胃口都吊到半空了。现在又不说,你真会作贱人。”

两人一路上拌拌吵吵,说说笑笑,倒也甚是相得,但样子全不像是要去办案的,反像旅行的人多些。而石炫晔大多时间都在睡觉,不睡了就看风景,饿了就要个杯面,偶尔上个厕所。陈帝这边的话够堆成山了,还不见他出过声。两边一静一动,诚乃天壤之别也。
68。三个人的战斗二十 千里追杀(2)
晚上夏少云说一到云南可能没什么好觉可睡了,现在得提前睡够了本。一班警察遂早早躺下。陈帝是出名的夜猫子,通常不到凌晨两点是不睡的。警员们一个个睡得香喷喷的,没了聊天对象,他便跑到其他车厢里蹓跶,见了年轻女人搭讪两句,见了打牌的参上两局,见了有烟的抽上两支。到了下半夜,这些女的、打牌的、抽烟喝酒的也大多眯了眼,他才回来。坐下前下意识地看看石炫晔的铺位,发现他还没睡,心想:“这家伙白天睡多了,现在睡不着呢。哼,怎么这么倒霉,不单和他坐同一趟车,还在同一个车厢里。不知他要去哪里?”一想到这,心里格登一下,暗叫:“不妙。他会不会也去云南?会不会是去见凤娜?”此思想一旦滋生,便即躁得坐立不安,越想越有可能。一会儿躺下,一会儿坐起,一会儿去厕所,挣扎了几十分钟,终于决定去问个清楚。

他走到石炫晔铺位前,发出一句推迟了半天的话,说:“嗨,这么巧?”

石炫晔扭头面向他,发出上车后第一句话道:“巧。”也不请他坐下。陈帝哪里跟他客气,一屁股挨着他坐,先扯些垫底的话道:“这么晚了,还未睡?”石炫晔道:“你也一样。”陈帝笑笑,道:“我惯了,早些睡不着。”看看他的行李袋,道:“你的行李好象挺重的。”等了一会儿,见他不说话,也自觉自己扯得无聊,便东张西望,装作漫不在意地道:“去哪里?”说毕一颗心已提到嗓子眼上。

“云南。”

声音不大,仍是淡淡的,却震得陈帝耳膜生痛。但既然装起了头,还得继续装下去,说道:“云南,这么远?快过年了,你家在云南?”

家?

石炫晔的心像给针刺了一下,答道:“不是。”

陈帝稍松,又道:“那你……是工作需要?”想一个搬运工能有什么工作需要要到云南呢。不料石炫晔道:“是。”

陈帝诧异之极,想难道他换工作了,问道:“你干什么的?”

石炫晔随口道:“什么都做。”

陈帝一怔,暗道:“这厮,跟我开起玩笑来了。”言道:“好,什么都做。我也想找这样的工作呢。一年到头满世界飞跑,还不用自己出旅行费。”

“你有机会的。”

陈帝道:“有吗?我真高兴你这样说。”表情却一点儿也不高兴,停了一停,道:“我也是去云南的。”

“那我们正好同路。”

陈帝有心试探他,道:“我去找人。”

“那更巧,我也是。”

“你不是说,去云南是工作需要吗?”

“工作也要找人。”

“哦,也是。满世界飞跑为的不就是找商业伙伴么。喂,你……知道凤娜的家在云南哪里吗?”说完紧盯着对方,生怕漏掉了任何细微的异样动作。

石炫晔却一点儿异样动作都没有,说道:“不知道。你找她?”

见他表现平常,并无一丝意外及醋意,陈帝以为他确对李凤娜没有意思,想此人真是奇特,连对凤娜这样的女孩子也能毫不动心,撒谎道:“是啊。”

石炫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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