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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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捕-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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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等人愣了一下,看傻瓜一样看他,似乎觉得此人滑稽透顶。夏少云心中有气,指指大熊,指指小李飞刀,然后对天花板鸣了一枪,再对回红发人,叫道:“蹲下,都蹲下!双手放在头上!”

众人双手稍举,大熊眼观六路,发现除了他和陈帝外,似乎并无其他警察在场,遂朝他身后一人做个眼色。那人会意,突然扑上去,两臂环扣,将夏少云连手带枪抱住。大熊跳起一脚,蹬在夏少云胸口上。夏少云往后退倒,抱住他那人撒手不及,一齐遭殃,飞滚在地。

陈帝正待上前解围,不料刚踏出一步,红发人科林已冲上来,铁拳直捣黄龙。陈帝叫道:“好,一段时日不见,看你有没有进步。让我会你!”拳对拳猛轰过去。

这是两人第四次对拳。在白石时,科林吃了以圣石制造的药品,力量倍增后尚且不敌,此次自不例外。他的拳头甫迎上来拳,便即一弹而回,连退了两步。拳头接触处骨痛欲裂,麻痹一直延至腕间,可见陈帝拳劲实是非同小可。他抚着拳头,吃惊地望着陈帝,说道:“我记得了,原来是你。”陈帝笑道:“妈的,现在才认出来?你这种家伙真是不打不认人,不知是记性太坏呢,还是双眼太狗。”大喝道:“再来,看拳!”大踏步便上。科林哪里还敢硬接?斜跨一步,挥掌照他颈椎斩下。陈帝兜转身避过,反手还了一掌。

夏少云带着抱之人滚倒,双臂发力一撑,撑开抱缚。猛然上空脚影劈风,大熊紧追攻至。夏少云侧里急滚,滚在一旁。大熊那脚正劈在那名手下身上,但闻一声惨叫,那手下手捂中招处,痛苦地扭曲成一团,嘴边泛着胃里的东西,恨不该抱夏少云那一抱。

大熊脚功了得,一劈不中目标,旋即翻起,继续追打夏少云。夏少云仰于地板,右脚倏起,架住来脚外里大开绊旋,左足顶住他另一只脚往反方向推。大熊重心尽失,叭啦掉下地来,摔了个四仰八叉。夏少云捡回失落的枪,“鲤鱼打挺”翻起身,还未看清科林在何处,旁边风声飒响,一个混混执砍刀杀至。

夏少云低头疾冲,速度比刀更快,在砍刀未落下之前已冲到那混混跟前,左手一拳击在他小腹上。那混混弓着身,张大嘴巴,呃呃几声,放脱了砍刀,然后仆倒。夏少云无暇观赏他的痛苦表情,因为其他的混混已纷纷持刀拿棍,呐喊着要围殴两人。

陈帝施展拳脚,打得科林左支右绌,狼狈不堪,正得意洋洋地嘲笑不断,突然涌上一群混混,刀棍乱飞,煞了他不少威风,不禁着恼,道:“混蛋,别来碍手碍脚,阻了本少爷的雅兴。”回手疾撇,打翻一人,夺过他的铁棍,发起狂劲,前戳后锉左敲右扫上撩下劈手起脚落迅疾击倒五六人。可是敌人毫不畏惧——即使畏惧也只有进没有退,因为人太多,想逃也逃不了,只好“勇往直前”。对手人数众多,打下去不知何时是个了局,陈帝见不是道,边打边移到夏少云身边,道:“喂,别硬撑了,回去喝杯酒,改天再和他们打过吧。妈的疯狗太多,只只拿着刀棍,再来几个拿枪的就不易对付了。”

夏少云杀红了眼,而且红发人就在眼前,哪里肯便走?怒吼着拼命往科林处冲。陈帝急道:“喂,喂,你听到我的话没有?干什么,快回来,你疯了?!”叫劝不住,只好猛挥铁棒,和他并肩杀过去。

二人勇猛难当,靠近他们的人都有畏缩之意,无奈后面的混混有眼无珠,看不见状况,只管不住地叫着:“打死他们,打死他们!”一个劲儿往前推,其实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前面的人硬着头皮迎战,斗志全无,心里恨透了后面的“兄弟”。

大熊看出双方形势,对科林道:“这两人不易对付,咱们还有事情,先走吧。那警察我见过,以后再寻他的晦气。”科林对陈帝颇为忌惮,点头道:“好,我们走。”朝小李飞刀招了招手,一行人绕过战区,出众而去。

夏少云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却抽不了身来阻止,急怒攻心,一股火全撒在一群混混身上,见人便打。陈帝乘机道:“喂,不要恋战,冲出去追他们呐!”夏少云一想也是,掉头往门外打。陈帝又道:“你的枪呢,干嘛不用?”夏少云打昏了头,一经提醒才省起自己还有枪,当即连截带挑逼退两名敌人,举起枪“砰”的一声,叫道:“退后,都给我退后,否则我开枪了!警察办事,竟敢拦阻,活得不耐烦了!?”

众混混果然停了手,一些人左瞧右瞧不见了大熊他们,忙偷偷落跑。夏少云挥动着枪口,示意他们让开。没了头领,众混混倒乖觉,顺从地退出了一条路。陈帝朗声道:“小李飞刀、大熊都走掉了,你们还打什么?快回去睡觉罢。”和夏少云一同走出屋外,举目远眺,大熊等早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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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子平时老跟人讲出来混要有江湖义气,今天却第一个没了义气,独个儿跑回家去。然后整个夜晚都在担心陈帝闹事,夏少云抓人,出卖自己。天亮后听说昨晚加油站果真有两人被群殴,又担心陈帝被人打死,赶到陈帝住处敲了半天门,陈帝才睡眼惺忪地起床开门,嘟嘟哝哝抱怨他扰人清梦。风子见他四肢健全,整体良好,没缺少零件,放了心,不问他打架的事,只问大熊的人知道不知道他们是他的朋友。陈帝瞪眼道,没有,我陈某人怎会有你这样的朋友。风子又放一个心,连连陪笑说,别生气,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这个意思,这个意思。
122。共同的敌人二十九 情归何处(1)
夏少云让科林逃掉,终日郁郁不乐,这天陈帝看不过眼,说道:“别整天愁眉苦脸的,这样下去,都快成忧郁王子了。”见他不理睬,又道:“甄建已经带阿涛去见L。S。T的人,相信不用多久,凶手便可归案。喂,我想你队长也不愿见你变成这样吧。”见他仍不理睬,再道:“你的人生到底是为了什么?人死不能复生,死就死了,你要闷到什么时候?”

夏少云立即抬头道:“你住口!”陈帝道:“肯说话了?我还以为你哑了呢。唉,你难过,有个人更难过呢。这几天有个姓秦叫可人的小姐常到蓝水晶喝酒,而且每次都醉。你知道,一个女孩子到那地方喝酒,危险性是很大的。”夏少云张口欲问,顿了一顿,却道:“有你照顾着她,能有什么危险?”陈帝“哼”了一声,道:“明明还关心着人家,干嘛要装作没关系的样子,累不累啊?你难过,她伤心,双方都痛苦,何必呢。”夏少云摇头道:“你不会懂的。”陈帝道:“你老是这句。也许我是不懂你,但是我懂女人。可人她要的是什么,我知道,她自己也很清楚,只是你却搞不清自己要做些什么而已。”夏少云仍道:“你不清楚状况,你不懂的。”陈帝对牛弹琴,惟有叹气。

这口气为秦可人叹,为夏少云叹,也为他自己叹。其实在说“我懂女人”的时候,他也在心虚。因为昨天他在路上看到一个爱自己爱得要死要活的女友正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在逛街,其态度亲昵足以见证两人的关系。在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也在一直在被人背叛,他苦笑,但奇怪的是,心中并没有愤怒或发酸的感觉。最后他居然什么都没做,直接开车避开了。

他对夏少云叹过气后,又去了蒙蒙幼儿园。在知道那个女友的背叛后,他便有一种强烈的欲望要来见见李凤娜,因为他开始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在这个充满着背叛的世界上,每个人都会对美好有所希冀,人们不喜欢背叛,却又不断地背叛,这就是人类的悲哀。李凤娜是纯洁的,是简单的,陈帝始终认为,无论社会如何复杂,世界怎样变,唯有这个女孩子是不会变的,永远不会。从前他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以为人不应该被任何东西束缚,潇洒走一回就是最好的人生,现在不是,现在他宁愿被李凤娜束缚住,不再漂泊,不再随风而走。

遗憾的是,李凤娜并不愿意做他的束缚,因为她也在寻找一个避风的港弯,而且已经找到了。然而陈帝他不甘心。幸福,是的,夏少云和秦可人的事情给了他一个启示,他要为自己争取一个幸福。他很嫉妒石炫晔,为什么那家伙就能得到她的心?

李凤娜以为他早死心了,没想到还会来,大概是还不忘那顿饭,问他什么事。陈帝少有地省略了平日的嬉皮笑脸,呆呆地盯着她看了一阵,叹口气,不说话。李凤娜不知他搞什么玩意,笑道:“喂,你干什么,我问你呢。”

陈帝不答,过了一会,突然冒出莫名其妙的一句:“你幸福吗?”

李凤娜一怔,想笑又有点笑不起来,道:“干嘛,你又想闹什么把戏?”

“回答我。你现在幸福吗?”

李凤娜意识到今天的问题不一般了,敛了笑容,拿手去晃他,道:“你……你喝醉了?”

其实陈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句话。原本他已想好了一大篇说词,嘴巴一张却完全变了。弄得李凤娜不知用什么表情好。陈帝道:“跟他在一起不会有幸福的。我给你幸福。”

李凤娜疑惑地瞪着他,觉得他三分像白痴,七分像疯子,说道:“我听不明白你胡说什么。我还有事,我要走了。”

但立即被陈帝拉住。陈帝情绪有些激动,他的心告诉他,自己在十多年迷茫而空虚的生活里寻觅的东西就在眼前。他道:“凤娜,你听我说,听我说说我的真心话。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从一开始就是,从第一眼就是。我知道一直以来,我给你的印象不是很好,那么我改。真的,我会改。给我一个机会,就一顿饭,好不好?”

李凤娜显然有点吓了,抽回手道:“别……别这样。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知道的。”陈帝大声道:“我不管!那家伙根本配不上你。”李凤娜强笑道:“陈先生,能跟你成为朋友,我很高兴。但那个……我们不适合的。”陈帝道:“不试过怎么知道不合适?你没给我机会怎么知道不合适?我尝试过要忘记你,可是忘不了,我忘不了!不见你的时候,我觉得好难过,时间……时间过得好慢,一天就像一年那样长。凤娜,其实从小到大,十多年来我没过过多少快乐的日子。跟你在一起放风筝的时候,我才是真正快乐的,我很珍惜那段时光。可是自从你放假回来后,你就远远地疏离了我,谈几句话都赶时间的样子。我很难受,你知道吗?我很难受。”

他诉说得声情并茂,李凤娜不禁有些感动,但同时也后悔上次拒绝时不该留有余地,一时心软果然后患无穷,有鉴于此,当即将心投入铸炼,以求达到拒抗他的强度:“你不要这样,感情是不能刻意追求的,不合适就是不合适。我们是不可能的。”

陈帝的话也跟进强度道:“那他有什么好,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李凤娜把心努力煅造,沉默片刻,终于出炉,道:“他可是给我家的感觉。你不能。”

陈帝彻底呆住。

李凤娜轻轻推开他,开锁,上车,打火,然后像每一次那样,头也不回地驶向远方。陈帝突然握着拳头,冲着她的背影喊道:“我能的!我能的!为什么我就不能?为什么你就这么肯定?你回来!听我说。他是谁啊!他给得了你,我也给得了你!凤娜,为什么你连一个让我证明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也想有个家啊,我也想有人给我家的感觉!你不要走!回来,回来!我能给你,我真的能给你!”

任他喊破了喉咙,李凤娜还是没有回头。也许是没有听到,也许是她根本不相信他,也许是她对他没有一点儿感觉,没必要理他,总之她没有回头。而就因为这么一个回头的动作,陈帝在那一刻感到了一种无尽的绝望和无助,似乎生活的支架也给消灭掉。成为孤儿的十多年里,他常常会怀念起曾经有的那个家,虽然儿时的记忆已经支离破碎,模糊不堪,但他可是凭想象不断地将它修补完整。如今李凤娜一句“你不能”却有如一场地震,令这个虚幻的家摇摇欲坠,临于崩塌。

天色渐渐暗淡了。

坚强的汉子也变得前所未有地脆弱。

回去的路上,浑浑噩噩。他在床上躺了一夜一天。起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电话,用平均8秒的速度向每一个女朋友说拜拜,然后洗妆一新,穿戴整齐,然后跑去花店购了一打鲜花,然后开车往李凤娜的住处翠雅居进发。天下起了雨,落在车窗上,世界灰蒙蒙的地一幕。但他心里一片空明,混沌的生活已经变得很清晰。他需要把失去的东西追回来,并牢牢抓住。

雨应该下了不短时间,或者是早上开始的,或者是晚上,因为地上已经很湿,还嵌着几百千面大大小小的水镜。他将车停在翠雅居前,仰望着属于李凤娜居处的楼层,思绪起伏难平:“她快要回来了吧?呆会该说些什么呢?不,用不着想这些,她会明白的,会相信我是真诚的。我能给她幸福,我能!”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凤娜并没有像预期般出现。夜幕又开始蔓延,蔓延,四周的景物模糊起来。灯火也逐多地亮了。下班归巢的人们散散落落走入各个门户,住宅里大部分都涌着一家人的喧闹。雨下得更大了。他坐在车里,只听到雨与四面车窗触碰的声音,噼噼啪啪,噼噼啪啪,似乎在讥嘲他的孤独和寂寥。

李凤娜是和石炫晔看摄影展去了。

事前李凤娜感到奇怪,炫晔好象从来不大接触艺术之类的东西的,这回怎么突然对摄影展览会起了兴趣?

带着这个疑问,走进展览馆后她才明白,为什么石炫晔会想到这里来。

因为会厅里所有的照片记录的都是同一种东西——战争。

李凤娜第一次看见这么残酷的照片。失去四肢,躺在床上一脸呆滞的花季少年;站在几口棺材前肃穆凭弔的人们;满身染着亲人鲜血,惊恐大哭的孩子;跪在被炸毁的家园前捶足顿胸的老妇人;穿着婚纱,捧着男人遗照结婚的新娘;架着拐杖还抱枪在守卫土地的战士;在深山老林中,士兵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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