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也不是拐弯抹角的人,于是接了他的话,说:“八戒天天嚷着往你家门前那条路跑,被我抽着拎回家的。”
“咳咳……”曾子默清了清嗓子,又说:“还是八戒有良心……”
妈蛋,八戒有良心,我就没良心了?要不是我带着八戒朝你家门前遛弯,八戒自个能去吗?
可恶的曾子默,先是说我脾气不好,又来说我没有良心,我这么菜,他还稀罕呀?
更可恶的是,我的肺火大的都能点烟了,身旁这个家伙,居然一点反应也无。
行,不理我是吧?那我走好了。
说道做到,我立即起身,低头瞥了一眼身旁的曾子默,抬脚便走。
大约走了三四步,曾子默从身后追了过来,他挡住了我的去路,问:“怎么走了呀?”
“回家,八戒饿了。”
“这才几点啊……”曾子默笑着看着我,说:“要不,再遛一会?”
故意,曾子默绝对是故意的。
我瞪了他一眼,说:“找你那一百分的女朋友吧。我就不奉陪了。”
曾子默惊愕的看着我,我郁闷的抬脚,只想尽快走开。忽然间,手腕处被用力扯住,紧接着,我便被他拉到了怀里。
“承认了吧,我知道,你肯定也想我了。”他说。
☆、58。他要结婚了
曾子默就这么搂着我,我的脸贴在他的心口,那灼热的鼻息洒落在我的耳朵上,瞬间点燃了那一寸皮肤。红红的,热热的。
想他。
当心事被这样直接的揭露时,我不但没有像以前那样反感,反而觉得心跳加速。
“不许走……”曾子默又一次的开了口,说:“就算要走,也得跟着我走。”
我听着这霸气的语气,好奇的抬起头,见曾子默霸道的盯着我,好像随时随地都要把我吃了似得。
“那个……”
“回答我的问题,”曾子默不依不挠,一只手捧在我的脸上,强迫我与他直视,说:“跟我走吗?”
“去哪儿?”
“哪里都可以。”
“那……回去看八戒吧。”我被曾子默盯得太心慌了,直接找了个借口,避开了他的目光。
曾子默的另外一只手也捧在我的脸上,我们面对面的看着对方,他的模样倒映在我的眸子里,我也从他的双眼中,看到了心慌的自己。
“陈天喜……”他声音沙哑,面目柔和。我知道,一定有什么要发生了。
我紧张,可是这紧张里,又带着期待。
双眼自觉紧闭,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曾子默的鼻息越来越近,我们心照不宣的保持着冷静,可就在这时候,耳旁传来了一声口哨声,我和曾子默慌忙睁开眼,见不远处,两个城管站在那里。
我尴尬的低着头,急忙朝反方向奔去,曾子默跟了上来,拉着我的手便跑。
两个成年人,真正近距离的接触时,却像学生一样被追着快跑,现在想来,也觉得可笑。和曾子默关系的转变,是潜移默化的,等我察觉时,这才意识到他的重要性。两个人站在一起,是小心翼翼,是怦然心动。
一个人的时刻,那些无聊而漫长的时光,因为另外一个人的存在,这些时间,变得有趣而短暂。等自己意识到原来已经不满足这短暂的时间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我担心八戒,提议回去,曾子默也没多说,只是牵着我的手,朝停车处走去。
等我们两人走到停车的地点时,这才发现,车子不见了。
曾子默和我面面相觑,拿出手机查了查,这才知道,他违规停车,车子已经被拖走了。体育馆地理位置本就偏僻,打车也是一件难事。
打电话给罗蒙,他一听我跟曾子默在一块儿,借口自己走不开,死活都不过来,原本这事儿我也没放心上,直到曾子默指着不远处的酒店问我“咱今晚住这儿”的时候,我才知道原因。
给了曾子默一记暴栗之后,他老老实实的叫来了出租车。
到市中心时,曾子默终于憋屈的告诉我,他肚子饿了。被他这么一说,我也饿了。达成共识之后,他跟师傅说了一酒店名。
酒店算不上豪华,四星级,在服务方面,口碑一直不错。所以很多公司都会在这里举办活动。
而我们进去的那一刻,正巧碰到了迎面走来的一个团队,领头的,正是魏勋。
说起来我们也有段时间没见面了,乍一碰见,还是挺尴尬的。
最重要的是,他的女朋友,正站在他的身边。
曾子默反应倒是比我快些,他搂着我,与对面两人微微点头,拉着我快走。
“勋,婚礼还是回去举行吧。我总觉得,这里的风水,和我不大合适。”擦肩而过的那一刻,珊珊的一席话,恰到好处的,落在了我的耳中。
☆、59。莫名妒忌
“婚礼”二字恰到好处的落在我的耳中,我用余光扫了一眼身后,恰巧看到珊珊的侧脸。
我不傻,当然知道她是故意的。只是这一幕有些熟悉,好像曾经发生过。
恍惚间,曾子默已经拉着我上了电梯。我站在他的身后,耳朵好像受了催眠,一次又一次的,冒出珊珊说的那句话。
“我们要结婚了……我们要结婚了……”
为什么这句话,杀伤力会这么强大?我和魏勋认识不过短短一个月,两人之间,最多只能算得上好感。既然如此,为什么他和珊珊结婚了,我的心底,会滋生一种极度不平衡感?
妒忌?
可是没理由啊。我没必要妒忌一个和我只有几面之缘的女生。
这种疑惑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越想,越是觉得奇怪。
再看看曾子默,他倒是神色淡定的很,点了两杯twinings,两份牛排外加一甜点,然后问我:“要不要来点鳕鱼?”
我点头,又摇头,早已经没了胃口。
为了不让曾子默扫兴,我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一些。人家请咱吃饭请咱玩,咱可不能再伤他的心了。
虽是这么想,但是耳朵和心脏却没办法立即调整状态。安安静静的吃了一顿饭之后,曾子默打车送我回去。
到了小区门口,我如释重负,跟他说再见。
他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我。我盯着他几秒,问:“你是有话对我说呀?”
曾子默小鸡啄米式点头,露出一张呆萌的脸,微笑着看着我。
“有话直说呗。”
我站在台阶上,曾子默站在台阶下,就这样,他的个头还比我高了好些。我们就这样看着对方,他的一个眼神,就让我心跳加速。
忽然,曾子默拉着我的手,撒娇的说:“陈天喜,人家想上去喝杯茶。”
刚才续了两杯twinings的是谁?居然还要喝。
想到他在体育馆那会说的话,我直接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说:“你的目的已经被我看穿了。省省吧你。”
“不要……”曾子默的脸忽然凑到我的面前,说:“我就是想多呆一会。一会会就好。”
其实,我也想和曾子默多呆一会,但是现在的心情,的确不大合适。
于是,我主动在曾子默的额头亲了一口,两只手抚摸着他的耳朵,说:“现在这样呢?晚上能安心睡觉了吗?”
曾子默乐滋滋的盯着我,张口道:“可不可以,亲亲这里。”
好吧,某人发起骚来,那真的是无药可救。
“回去了。”我认真的看着他,转身就走。
走到电梯口时,曾子默忽然追了过来,他的速度极快,利索的将我推到墙边,毫不犹犹的,咬住了我的唇。
他的吻相当炽热,准确一点来说,今天一晚上,他都在谋划着这件事。
而我,一瞬间不知所措,只能抿着双唇,让他的双唇,落在我的唇上。
大约过了几秒,公寓门口传来声音,曾子默这才松开我,说:“好好休息。”
回到住处之后,我低头看了手心,满满的都是汗。
照顾完八戒,我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翻开手机,看着那个没有删除的号码,隐藏的情绪,瞬间在心口溢开。
结婚?他们要结婚了,我应该祝福才对。
可是这无法形容的情绪,又是因何而起?
☆、60。惊觉
“我们要结婚了,就在下个月……”
下个月?
“他有他的选择,你不要再去纠缠。”
纠缠?
这是谁在说话?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戒指,是我的。”
戒指?我既紧张又好气,顺着声源望去,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我小心翼翼的靠近,等我们之间只剩下一步之遥时,对方忽然转过身来,我望着那张脸,瞬间激动了。
“魏勋是我的。你,永远抢不走。”她看着我,眼神里满是仇恨,“不然,我不会让你好过。”
我看着那张充满仇恨的脸,吓得惊叫了一声,睁开眼,这才发现,原来,我还躺在自己的屋子里。
从床上爬起,去客厅倒了杯水,脑海里反反复复的闪现出两个人的脸,一个是魏勋,一个是他的女朋友姗姗。
梦境里的景象十分熟悉,我想了想,是那片樱花林所在的地点。
可是上次我去学校,门卫已经告诉我,学校里根本就不存在樱花林。
一个在梦境里时常出现的景象,在现实生活中却从未出现过。这是为什么?
珊珊那愤怒的眼神,和昨天在酒店碰面时的情景大相径庭,可是有一点是非常相似的——她讨厌我。
如果只是一个女人单纯的妒忌也就罢了,可是魏勋这个人,也经常出现在我的梦境里。
这两个人,在我的过去,一定有着不能磨灭的记忆。
如果是这样,曾子默一直缄口不提的过往,想必是和他们有关。而这份过往,也勾出了我的好奇心。
一整个早上,我的思绪都恍惚在这份疑惑里,午饭前,泰迪熊给我安排了任务,让我去北城拿些资料,我迷迷糊糊的出了门,脑海里不断有记忆的片段从脑子里冒出来,想的头疼。
取资料的途中,接到曾子默的短信,他告诉我刚刚起床,说晚上组个局,请沈冰吃饭。
我明白曾子默的意思,照理说,我们两个能有现在的结果,最应该感谢的,就是沈冰了。
我忽然想到那天下午,沈冰和曾子默一同告诉我大学的那件大事儿,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拿了资料之后,我察觉到肚子饿了,就去附近的商场吃东西,在电梯口,不小心撞见一人我听着这声音,就觉得在哪里听过。抬眼一看,居然是林娇娇。
她的身边站着一中年男人,却不是上次我见到的挖煤大亨。
林娇娇看着我,跟他身边的男人使了个眼色,随后看着我,笑着说:“哟,这不是陈天喜吗?怎么了?今天怎么一个人了?”
我心情烦躁,也不想搭理她,只是简单的笑了笑。
林娇娇看着我,小声的说:“在外面玩,小心点,万一被子默知道了,事情就难办了。”
我盯着林娇娇的脸,问:“什么意思啊?”
林娇娇一副“你别跟我装了行吗”的样子,笑着说:“上次,在国购,嗯哼……”
“恩?”
“行啦,别跟姐们装了,今天……我的事儿,你也当做没看见,ok?”林娇娇对我挤了挤眼,不怀好意的笑着。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林娇娇已经踩着高跟鞋离去,我看着她摇摆的身姿,联想起我和魏勋在国购吃饭那次,她说,新欢和旧爱。
新欢,和旧爱。
我缓缓地抬起眼,忽然冲了上去,拉着林娇娇的衣服,问:“你什么意思?新欢和旧爱,谁是新欢,谁是旧爱……”
林娇娇被我举动吓了一跳,甩开我的手,说:“陈天喜你脑子有病是吗?咱两也算是半斤八两吧,别以为你勾搭上了曾子默我就怕了你!”
我紧张的看着她,问:“你到底在说什么?”
☆、61。并发症
林娇娇最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抛下一句脏话后就离开了。她看我的眼神,像是再看一个神经病。
出商场大门时,阳光非常刺眼,我的目光落在马路上那匆匆行走的人群当中,越加同意林娇娇的说法。
我想,到底是我想多了,还是正如曾子默所说,我只是因为那场意外摔坏了脑子而已,连我自己也分不清了。
记不起过去,看不清现在,使我自己对自己也产生了怀疑。
我太压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低下头,看着满大街上行色匆匆的行人,脑袋好像忽然间被撬开一样,疼的剧烈。我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到了下去。
闭上眼之后,恍惚间,我听到有人大喊,可是,我已经回复不了了。
醒来后我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医院。一直身体倍儿棒的我,手上插着针头,正打着点滴。
病房前,好几个小护士站在门口,好奇的看着我。
这时候,一个中年护士走了过来,撵走了门口站着的几人,她看着我,声音平和的说:“姑娘,你也别在意,他们就是跟你闹着玩。”
闹着玩?
“他们几个都是匡医生的铁杆粉丝,听说他抱着一个女孩火急火燎的来到医院,都过来看看。”中年护士是护士长,说起话来相当直接。
但是,匡医生是谁?
正当我好奇时,病房的门忽然开了。一个穿着白衣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看着我,面上露出和蔼的微笑,说:“你醒了。”
护士长看着我,又看着男医生,说:“匡医生,小姑娘的情况基本已经稳定了。”
我这才知道,面前这位面目俊朗的医生,就是送我到医院的匡医生。
护士长报告之后走了出去,病房内只剩下我和医生二人,我看着他制服上的名字,笑着说:“匡明宇医生,谢谢你。”
他手中拿着病历,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之前脑补受过重创?”
我惊讶的看着他,点了点头,“是的。”
匡明宇两步走到了我的面前,仔细的看了我两眼,问:“最近有没有哪里觉得不适?”
或许是对医生本能的信任吧,我便将自己经常梦到一些陌生又熟悉的片段吐露出来,顺便还问了句:“医生,我该不是有心理毛病吧?”
匡明宇被我的问题弄得有些无语,良久,才开口道:“建议做个全身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