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香气满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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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香气满乾坤-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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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天本是驰骋疆场的大将军,且不说见没见过尸首,杀过的人也是无数,可如今听张忠礼一说,浑身也是激起了一层密密的鸡皮疙瘩,心内一阵麻麻的痛。用自己的尸身救母后,死后正名不能冠,连尸首也不能去应去之所,那得是多大的义气和勇气,这个女子,值得自己全部的敬重!

张忠礼擦干眼泪又说道,“然而你母后被赐死一月之后,你也不见了,问遍所有侍卫,只说是你从未出宫,但是翻遍整个皇宫也丝毫不见你踪影,只不知当年你是如何逃出的?”

肖云天怔怔的坐在屋内另一张椅子上,张忠礼知道如此细节,此刻,他也已有五分相信了,“我是从宫墙上的狗洞里爬出的,并未有人发现!当时亲眼看到你赐死了我母后,便发誓报仇,那时宫内一片混乱,母后死后,又要封后,我气不过,便从小时就知道的狗洞爬出了,后一直混迹于流浪乞讨的人群,不过也倒是混得了一身本领,不至于饿死,直到边境骚乱,便乘机参了军!”

当年的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五岁的孩子,从锦衣玉食的贵族生活,到乞讨争食的流浪岁月,他又是打了多少回,留了多少血,落了多少疤,才站稳了脚跟,勉强填饱了肚子。

肖云天此时也不再咄咄逼人,却依旧淡漠的说道,“只是,既然如你所说,理奕发现了我,又为何不认我?反而要到死后才给我留下遗诏?”

张忠礼将桌上仅余的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的东西顿时让肖云天瞪圆了眼睛。布包内的,是一只金质的梅花簪,居然与肖云天当日送给宁羽那只一模一样。

张忠礼将梅花簪递给肖云天,道,“先帝发现了你,自然也猜测到了你的用意,知你从小如你母后般聪慧大义,必不会干伤天害理之事,只是怕认你会遭你拒绝,更不愿将你置身于这勾心斗角的宫内,故一直没有点破,只是一点一点顺应着你的意思,帮着你将王坤手中的兵权都渐渐的收于你的手中,且丝毫没有引起他的过分关注。此次你要娶宁羽,正是应了你母后的要求,我就是再舍不得,也奈何不了先帝和萧后的旨意。”

肖云天从张忠礼手中接过梅花簪细细打量,正是母亲当年日日插在鬓上的簪子。此簪是母后心爱之物,从不赠与他人,如今随信留下,肖云天不由得深看了张忠礼几眼。

张忠礼此刻并不想再多劝说什么,指了指盒子道,“这里有你父皇留下的两份遗诏,一封是封理瑞为帝,恢复你皇室的身份,同时架空理祥;还有一封是已盖玉玺的空白遗诏,是专门留给你的,先帝让我给你留下几句话,你听好了!”

张忠礼又将那刺眼的明黄盒子高举过头,“若你无意称帝,即将头一份遗诏昭告天下,立理瑞为帝。若你有心称帝,绝不阻拦,一是相信你有治国的能力,再则也觉得亏欠你良多,这帝位本该就是你的,空白遗诏便由你自己做主。但,万万不可为难理瑞,他与他的母后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绝不可冤冤相报!”

肖云天缓缓跪地,双手接过盒子,伏地却久久没有起身。

这盒子二次拿在手里,肖云天觉得尤其沉重。圣旨在手,不信也不太可能了,他所恨的,所要报复的人,除了元妃,原来都没有错,错就错在他生在了这浩浩皇宫。这九五之尊的位子永远都是皇嗣争夺的焦点,却不想自己倒也成了这其中的一员。

理国开国之初,兵权不在理奕手中,必然受制于人,一国之君看上去风光,谁都不知这背后的艰辛与煎熬,母后和自己其实只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之一,其他的,只怕也不在少数。母后的话没有错,为君为夫终难两全!

如今自己,最终可以不费一兵一卒,问鼎天下,心中居然没有一丝的欣喜,这不正是原来自己的目标么,虽然过程出乎自己的意料,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如此的完美,可是为何自己心里却这般难受?难道这并不是自己最终想要的结果?肖云天真真的茫然了!

肖云天伸出手,缓缓打开盒子,却不由的惊呼了一声,这盒子,盒子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张忠礼也被眼前的景象吓懵了,这圣旨一直在他的手里,如今丢失,这皇位只怕是不保了,这可如何是好!

肖云天抬起头来,眼里的愤怒和不耻瞬时将一双深色的眸子点燃,薄唇紧抿,冷哼了一声,甩袖欲要离去。

“你还以为我在骗你?!”张忠礼伸手阻拦,眼中的急切混杂着被冤屈的气愤。

“不是么?”肖云天反问。

“圣旨已在我手,我又何必要拿它来骗你!”张忠礼苦笑,愤怒的人永远不理智,就连肖云天也不能例外,“几日之后,便是那宣读遗诏之日,我拿它来哄你,又将你母后尚在人世的消息告知于你,对我又能有什么好处?”

肖云天此刻冷静下来,静默了一会儿,才道,“你说的这些,我自会去查明!到那时,是非曲直,自有分解!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回圣旨,但是,你要好好想想,谁,有最大的嫌疑!”

张忠礼见肖云天还未完全相信自己,苦笑摇头,说不出是愤怒还是伤心,只轻声道,“我答应了你父皇,只要你有意皇位,便会将你顺利扶上宝座。如今,遗诏已失,几日之内,怕是不能找回,不过,我手中还留传国玉玺,如果实在找不到,也只有拼得老臣这张老脸了!”

张忠礼又沉思片刻说道,“二皇子殿下嫌隙最大,我手中也无称手的侍卫,你且去小心探听一下便是!”

肖云天的脑中登时浮起那个肖青当日所说的女子身影,“理祥那个草包,你真是高看他了!就连理瑞,你也并未看透!看来,你真的是老了!”说罢转身大步走出。

作者有话要说:昨日通宵赶了一篇,所以,还是早早发了吧!不发,心里就觉得好似有什么事没做一般,上下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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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林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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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张忠礼的书房出来,肖云天便直接往宁羽住的小院赶,只走到一半,见肖青焦急的守在院子门口,便问,“出什么事了么?”

“我从平叔让二夫人给将军带的皮袍内,找到了一封书信!”肖青从怀里掏出一张叠的极小的纸片,递与肖云天。

肖云天打开一看,上面只写了寥寥几个字,“收悉祥信即回,小心!”

肖云天将手中书信撕碎丢入院外水池中,看着纸屑沉入水底,冷笑道,“难怪二人看对了眼,果真是一路货色!既然回来了,那就会会吧!我和夫人收拾东西这就回去!”

肖云天抬脚走进园子,看见宁羽正在屋里收拾捡来的梅花花瓣,还不时的拿在手里闻一闻,一副自得的样子,“宁羽,你叫铃儿赶紧收拾一下,我们这就回将军府!”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宁羽露出讶异的表情,心思极快一转,难道,父亲和他说了什么?

肖云天点点头道,“有点事,但不是什么大事,但我想让你一起和我回去处理和面对,可好!”

宁羽是第一次听到肖云天愿意将自己和他站在同一战线上面,哪有不愿的道理,忙点头,却又颦眉道,“铃儿今日出府还未回来,我想将这些晾好的花瓣都收好带回将军府。另外,还要嘱咐府里的丫头,将这梅树落下的花瓣都收拾齐了,回塞北的时候咱们都带着。所以,只怕是你得等我一会儿,行吗?”宁羽有如一个唠叨的小妇人,絮絮叨叨的说着家里的琐碎之事,手脚却不停歇的忙着。

肖云天眼中一闪即逝的欣喜和失落并没有被沉浸在喜悦中的宁羽发现。如果宁羽知道,再也不用回到那塞北苦寒之地,以她的性格,不知道她是会欣喜还是失落,后宫三千与她的二女不事一夫相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的多。

等到收拾完,宁羽回了张忠礼,又交待府里的丫头让铃儿回来后,自己回府,二人这才急急赶回将军府,却已是掌灯时分了。宁羽忙碌了一下午早已是饥肠辘辘,肖云天吩咐下人赶紧上晚饭,一边把林岚来京的缘由告诉了宁羽。

宁羽静静的想了想,猜测肖云天说的小事大约就是此事,只是他所说的面对,宁羽倒是有些诧异,只不过一个侧房,要走便走,要留便留,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的面对吧。

当然,肖云天对林岚是个什么心态,宁羽也大致了解,既然来了,且探探她什么意思再做打算吧!这事儿,让男人去处理只怕是小事变大,不如由她入手,反倒轻松的多,只轻声的跟一旁的肖青道,“去叫二夫人过来一起用晚饭吧!”

肖云天有些意外宁羽的冷静,虽说宁羽已经知道了勇儿不是他的,可是他和林岚这么多年的情分也是不可抹杀的,不急不恼,倒真是异于常人。

“你就一点也不生气?”肖云天轻声问道,“你就一点也不想让我休了她?”

“你想休便休,跟我有什么关系。”宁羽心里笑开了花,嘴上却说道,“她对我没有威胁,你虽然爱过她,可是你现在并不爱她,不是吗?如果你现在还爱着她,那么我就会自动退出,根本就没有这休与不休的纠缠!”

肖云天惊叹这曲曲弯弯、古灵精怪的理论,是如何钻进她那秀气的脑袋的!

刚想着,林岚便和离儿进得厅来,肖青垮着脸跟在她们身后,脸黑的跟铁塔一般。

“肖青,怎么了?”宁羽心下有点不爽,肯定是林岚不知又说了什么刺激的话,肖青这样山都崩不塌的脸才会垮着。

“二夫人说,这府里她年年来,比夫人您熟的多,以后不用您唤她吃饭,她自个儿会来!”肖青不知何时,也和铃儿一般,跟着宁羽学会了这阴阳怪气的调子,衬着一张黑脸,无比的滑稽。

宁羽不怒,反倒是“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正了正脸色,才朝着林岚道,“长幼尊卑,我原是不太计较,只是如今是在京都,天子脚下,还不该失了规矩。你说到底是妾,有些时候还是收敛些好。我虽然从小没了娘,但有些道理怕还是比你要懂得多,所以,以后你要是有不懂的,便及时遣离儿来问,别到时候责罚了你,下不来台,在这么多熟悉你的人面前失了体面!林妹妹,你说我说的可有道理?”

宁羽几乎将林岚从头到脚说了一遍,不带一个脏字,说的林岚没有一句回嘴之力,只气的浑身发抖。

肖云天眼里透着些许赞赏的笑意,故作威严道,“都过来吃饭!”

宁羽白了他一眼,你美,让你念着旧情,就找了这么个老婆,还得让我来给你收拾!

肖云天只当没看见,细心的给宁羽布菜、盛饭、舀汤。直看得林岚眼里都快冒出火来,恨不得将宁羽面前的碗碟全部打翻砸烂才能解心头之恨。

这一顿饭,宁羽倒是吃的妥妥帖帖,有人伺候,重要的是有巴结你的人伺候你,那感觉真是不一样,生平头一遭啊!

饭毕,肖云天遣下人将碗碟全部撤走,只留下肖青,问林岚道,“我不是嘱咐你留在塞北的府中,你怎么自己跑来了?孩子呢?”语气中有明显的不耐。

“那府里如今空空荡荡的,一到晚上连个鬼影都没有,一个人慎得慌,我就来了!”林岚如今已一改当日的娇弱模样,虽说气色还是不如正常人红润,但说话倒已是中气十足,随便的扯个谎,糊弄而已,“孩子我交给平叔了,让他给找个奶妈,好生带着!”

“你这个母亲,当得的确轻松!”肖云天嗤笑一声,“要来,为何不事先书信禀明,就这么贸贸然的来了,没有规矩!”

林岚横眉一挑,“怎么?这里难道已经不是将军府了么?还是,夫家又将我许了何人?我连回自己家都要通报么?”

宁羽看肖云天深提一口气,怒从中来,赶忙上前,以肖云天的脾气,让她血溅当场也是有可能的,那这事就办的恶心了。更何况这里还掺杂这理祥这个渣滓,道理没什么好讲的了,看林岚似乎也知道无法破镜重圆,已是铁了心的要跟随理祥,那就送佛送到西好了。

“妹妹这话差矣!云天本不是京官,京中府邸只是一处落脚之处,更何况回京也是领诏奔丧而回,如此拖家带口,未免落人闲话!”宁羽本是放□段,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平和,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送走这尊神佛才好。

不料话未说完,已是被林岚抢过了话头,“这没你说话的份!这个家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看着长起来的,你是丞相之女又如何,还不是有娘生没娘教的!”林岚已是气极,口不择言,估计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话!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后,屋子里一片寂静,林岚捂着脸,一脸的震惊,宁羽睁大眼睛,一脸的震惊,肖青张大嘴巴,一脸的震惊。

肖云天淡漠的抬眼瞥向林岚,将手慢慢背于身后,“我从不打女人,今日算是为你破了例!我容忍你的背叛是念着旧情,而今日的这一巴掌却是替宁羽打的!”

林岚此时已是红了眼,整个一个混不吝,犹如泼妇一般,对着肖云天道,“我在你肖云天眼中,也就是个残花败柳,当年虽说你念及旧情娶了我,但也未见你多待见我,我本就不该有什么指望!”转身又指向宁羽,“你就以为肖云天真心喜欢你吗?你别做梦了!我有心悔改,专心伺候,也得不到他的原谅,而你只不过是他仇人之女,又能得到他多少真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肖青在旁一惊,眼望向肖云天,不知林岚还知道多少细节,见肖云天微微摇头,才安下心来!

肖云天冷哼一声,“我若不待见你,又怎会娶你,自己心中放不下,我又如何进入你的心里!”肖云天说到此处,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看的宁羽心中一痛,这种感觉,她深有体会,爱着一个人,设身处地的为他谋求一切,换来的却是彻底的背叛。

“我怎么没有放下!”林岚有些激动,“这一年来,我次次示好,你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我……”

肖云天并不看她,言语中却有了山雨欲来的怒气,“你只不过是想给你的孩子找个名分而已,那就是你的示好!”

林岚见谎言被戳穿,不由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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