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卖将军春无垠(将军家的贤妻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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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卖将军春无垠(将军家的贤妻之四)-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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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老姜肃然起身,恭敬站好。「小姐请吩咐。」

  「关家大营里应该有不少我的书迷吧?」

  「那当然,光是军营那头咱们就卖出了整整一万册呢!」

  「好,很好,非、常、好……」花春心嘿嘿笑了起来。

  关阳关大将军,您呀,就准备洗好屁股——咳,是洗好脖子等着老娘呗!

  我往常笑别人容易婚。打取一千个好喷咬。

  我往常说贞烈自由性,嫌轻狂恶尽人。

  不争你话儿亲,自评自论;这一交直是哏,亏折了难正本。

  一个个忒忟新,一个个不是人。

  ——关汉卿《诈妮子调风月、后庭花》

  安南大将军府。

  薛宝环雪白绵软的纤纤小手执着支小金柄儿,正逗着笼子里头的黄鷉,边漫不经心地听着新月禀报这些天来在府中打听到的各种大小消息。

  表哥向来言出必行,铁令如山,说了一个月后让她回京,他必不会留她。

  可是她好不容易向表姨母争取到这个难得的大好机会,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无功而返?

  表哥忙于南地的大营军务,将军府中虽然有祁总管在,看起来也像是发落得井井有条,可是府中内院的事儿有太多是男人管不得也管不好的,她自七岁起便跟在母亲身边学习打理家务,主持中馈,举凡对外对内的一切庶务和人情来往事宜,她一贯熟悉得了然于胸。

  现下只是表哥还没注意到她,察觉到她的好,可这不是才第五天吗?

  「小姐,听说府内针线房最近接了大营副将们的一批军袍衣衫鞋袜活儿,说是极赶,月中就得交货。」新月全然不知今日打探来的,都是祁总管刻意「泄漏」出来的小消息,还兀自兴冲冲又得意洋洋地向自家小姐报告,以证明自己的伶俐能干。「管事的路大娘焦急得团团转呢!」

  薛宝环慢条斯理地收起了小金柄儿舀了一小杓子的粟米置入油桐木精雕鸟笼里的小钵,看着黄鹳愉快地低头啄食着。

  「小姐?小姐?」新月有些急了。「这可是您大展身手,教大将军惊艳刮目的好机会呀!」

  「新月,你又沉不住气了。」她仔细地关好了笼门,这才转过身来微微一笑,「我便说这府中不能没有个女主人理事,不过现下还不到我插手的时候。」

  「为什么?!」新月睁大了眼。

  「好钢要用在刀口上。」薛宝环抿着唇儿一笑,「若想让表哥看见我的能耐,知道我的好处,就得在事情最艰难最绝境的时候,伸手相助,力挽狂澜,这样才能真正打动到对方的心坎里去,教他大大地承了我这份情。」

  「小姐好厉害呀!」新月恍然大悟,满脸敬佩。

  「不过是当家主母须备的小小绝活之一罢了。」她淡然道,眉眼间却掩不住一丝的骄傲自得。

  薛宝环有自信,她比任何人都适合坐安南大将军夫人这个位置。

  「小姐,奴婢道两日也在府里打听过了。」新月突然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道:「府里的下人们都不清楚将军是否有红颜知己一事,不过外院二门的侯护卫曾说漏了嘴,说南地仰慕将军的女子多了去了,可从没见将军对哪个女子假以辞色过,只除了一位……」

  「谁?」薛宝环心一紧,语气稍嫌急促了些,随即又深感自失地蹙了蹙眉。

  她的养性功夫确实还是欠缺了点火候,母亲教导过的,身为高门贵女,未来的当家主妇,越是在意之事,越该云淡风轻才是,万万不可教下人们窥知自己的喜怒思虑。

  「奴婢再追问,侯护卫就死活都不肯说了。」新月恨恨道:「哼!不就是个粗俗不堪的莽汉子,拽个什么?奴婢好歹也是小姐您身边的一等大丫头,他竟敢不把奴婢放在眼里?」

  「跪下!」薛宝环目光一冷,突斥道。

  「小、小姐?」新月吓住了。

  「谁许你在府中态度骄矜大放阙词?」薛宝环紧紧盯视着这平时最能衬托出自己贤德温婉识大体的莽躁丫鬟,此刻心下难抑愤恼懊悔之情。

  原不该不听母亲的话,执意带新月来南地的,可是过去这些年来,她早已让众人看到的是她是个多宽厚雍容大度的好主子,连新月这样性情的下人都能包容下来。

  身为早年关侯夫人,现今荣晋关国公夫人的表姨母,主掌一府中馈大权,最看重的便是一家主母的器量,若是那等小鸡肚肠目光短浅的,决计是入不了她老人家的眼。

  所以早在她知道表姨母有意让家族中的女孩儿嫁入关国公府时,她就安排好了一切,把新月这丫鬟放在自己身边,成为她进可攻退可守的一枚棋子。

  可是眼见新月被她有意无意地纵着,养成了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骄贵莽撞脾性,这一刻薛宝环不免深深后悔了。

  自从亲眼见到铁血冷性的表哥一贯令行禁止的军事作风后,她开始犹豫起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方向?她该迎合的是表哥,而不是表姨母的喜好才对。

  「小姐,是奴婢错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新月见自家小姐露出了罕见的凌厉冰冷之色,心猛地一跳。

  薛宝环盯视着她,片刻后,略微扬高声道:「满月!」

  「奴婢在。」一名面容丰润神情谦卑的丫鬟自外快步而入。

  新月警觉地瞪着满月,心下掠过一阵不祥预感,急忙向薛宝环重重磕起头来,

  抖声泣道:「小姐……小姐再饶了奴婢这回吧,奴婢以后万万不敢了,奴婢对小姐一片忠心……」

  「收拾包袱,我会让人送你回临安去。」薛宝环声音还是很温和,却是字字如刀。「我是留不得你了,母亲那儿还需要你帮着伺候……当然,若是你不愿的话,你的身契在我这儿,打发个人牙子把你带走,这点我这小姐还是做得到的。」

  「小、小姐……」新月吓得魂飞魄散,惨白小脸泪流满面,哭都不敢哭。

  「满月,我不想再看见她了。」她别过头去。

  「是,奴婢遵命。」满月恭敬福个身,随即不由分说地将哭哭啼啼的新月拖了下去。

  「小姐……小姐……唔!」新月发出惨嚎哭求声,下一瞬口里被塞入了什么异物,只剩破碎低微的呜呜声。

  母亲安排给她的满月果然行事俐落。

  薛宝环轻轻吁了口气,喃喃自语,「看来,往日是我错了。」

  但她不会允许自己再错判局势,在这大将军府里的每一步,都要再踏得更稳更准才行!

第四章

  南地,无荒大营。

  在结束了一上午严苛可怕直逼炼狱的血汗操练后,正午休息时间,本该嚼着白胖劲道大馒头、痛饮浓辣滚烫牛肉汤的军士们,却神秘兮兮地揣着馒头聚到了一处,压低的声音里抑不住的是心花怒放、春情荡漾的沸腾喜悦。

  「喂喂喂,听说花春心大师近日要在大营外三里亭举办毕生首场神秘签书会,排队的前五十名宫友还有保证外面坊间绝对买不到的神秘赠品耶!」

  「什么是宫友?」

  「笨哪!当然是春宫之友啦,连这也不知,小子你还没开荤吧?下回要不要跟哥去『浪春楼』开荤当大人呀?嘿嘿嘿!」

  「胖子哥,你太猥亵了,小九保持了那么多年的童子身,哪能轻易破身?!」另一名壮硕军士大如蒲扇的铁掌拍了高胖军士后背一记,转头对那看起来明显清纯善

  良好糊弄的军士道:「要嚐荤,当然是去『莺啼馆』才真叫不枉此身啦!哥儿介绍你找鼎鼎大名十一钗里的八钗姑娘,体丰肉腴声软,保证过程不痛,又麻又醉,销魂极致,极致销魂啊!哈哈哈……」

  小九尴尬的涨红脸,鼻血都快流出来了。

  终于有其他军士再看不下去了,「喂喂喂,咱现在不是在讨论春心大师的签书会吗?随意跑题是怎样?老子可还想要赶着排那前五十名哪,快说签书会是哪天哪时,老子好跟副将抢先告假去!」

  「哈哈,你慢了一步啦,我们铁营有七八十名兄弟都同时告假了,听说骁营那儿也有二三十名大哥告假,你们枭营消息太慢了,神秘赠品没份儿,哈哈哈哈!」

  一个路过的铁营军士不禁幸灾乐祸地笑。

  「扯屁!不过就是告假告赢了,还不见得当日排队就能排先了。」十几名枭营军士登时火冒三丈,群情激愤地逮住了这名不知死活的铁营军士就是一阵乱拳。

  「看招!受死吧!」

  有的朝下猛攻偷桃,有的朝上直取袭胸,再加上「受害者」拳打脚踢反抗,其他营的军士凑热闹,登时打了个热火朝天。

  这事自然很快被闻讯赶来的各营首领大头「暴力」镇压住了,但这一个签书会引发的血案也火速被呈报至大将军案头上。

  「当日,十二营全员戒严,谁都不准告假,违令外出者,杖一百。」关阳面色冷峻,铁腕定案。

  「嘶……」负责禀报的戴副将和刑罚的严棍堂堂主不约而同倒抽了口冷气。咳咳,他们那天本也想秘密去排队说。

  可恶!都是那群兔崽子闹出这么大动静,这下可好,惹火了大将军,现下谁都别想要得到花大师的签名了!

  戴副将狠狠磨牙——待会回去非立刻痛扁闹事闯祸的家伙一顿不可。

  严棍堂堂主阴恻恻笑——下回落到老子手里,非活剥了你们,层皮不可。

  待两人领命而去后,关阳低头继续批示手中军务,半晌后,冷冷地道:「笑甚?」

  单子再也忍不住自暗处落下,急急忙忙收住还来不及藏好的喷笑之色。「咳,回主上,属下,嗯,没敢笑。」

  「当日,」他头也未抬,慢腾腾地道:「你也不准去。」

  「不——」单子瞬间惨叫,「主上,人家那天本来就轮到休沐的。。。。。。人家本来统统都安排好了……这不道德!」

  关阳浓眉微挑,杀气一闪。

  「属下遵命。」呜……

  「你去查这个签书会。」他淡淡下令,「消息来源,流通渠道,影响范围,明日此时,我要知道所有相关内情。」

  「是!」单子登时转悲为喜,眼睛亮了起来。「主上这是允许属下公器私用,查出花春心大师的下落了?能查多细?」

  安南大将军府暗卫的情报网几乎遍布天下,偌大南地城大事小情只要暗卫出手,自是轻轻松松手到擒来,只是之前于春宫画大师秘辛一事上,主上不准,他们谁也不敢动用手段密查。

  现下可好了,主上都亲口允了,那他们自然是不用再拘着、憋着。

  我我我要看花大师手头上正在绘造的最新春宫草图!

  就在单子激动得眉开眼笑,只差没吐舌头摇尾巴了,但闻自家主上低沉浑厚的嗓音慢条斯理地道:「我对那人真正面目和他现在手头上进行的东西没兴趣。」

  单子一张笑脸霎时垮了下来,揪成了苦菜花。「主上……」

  「不准就是不准。」关阳眸光微闪,看起来似笑意稍纵即逝,可正在悲愤哀号中的单子哪能瞧得着,于是更加悲愤越发哀号了。

  「主上……」单子还想做最后的困兽之斗垂死挣扎,端起脸盘拚命宝萌陪笑。

  「求您好歹看在属下五岁就跟了您的份上——」

  「滚!」他轻吐一字。

  嗷……

  「属下就滚,属下这就滚了。」单子只得一脸如丧考妣地晃身不见了。

  关阳嘴角不禁微扬,然而想起那极其恼人的春宫画的始作俑者,眸光又恢复了清冷严峻,眉心紧蹙。

  倘若被一区区春宫画便可动荡了军心,若是此人有其他筹划……

  指节在摊开的卷宗上轻敲了敲,他眼底寒光更深了,片刻后,嘴角露出一丝全无温度的微笑。

  防不如疏。「亚。」他沉声唤着。

  另一道黑影倏然出现在他面前,单膝落地。「主上?」

  「一事命你去做。」

  「请主上降令。」

  他简单地说了几个字,黑影顿了下,像是诧异,却又立刻恭敬领命而去。

  「不过是小小杀鸡都让我派用上了牛刀……」关阳眸光一闪,唇角似笑非笑。「希望你这位『大师』值得。」

  花、春、心。

  「不准举行签书会?!」

  正精心专注在替画里英伟男儿胸膛描彩绘色的花春心手一抖,险些把诱人的两点茱萸戳成了一大丸红果果,总算及时稳住了手势,余悸犹存地惊喘着气,不敢置信地瞪着老姜。

  饶是阅尽人世见多识广的老姜,也忍不住被自家小姐脸上突现的狰狞之色吓退了好几步,吞着口水结巴道:「欸……欸……是、是方才大营伙头老黄传来的消息。」

  老姜没说的是,那老黄被打得屁股开花,还是强忍着痛一拐一拐亲自来通知的。

  「为什么?凭什么?」她也火了,毛笔一丢,拍案而起。「大营是他关家开的,营外三里亭可同他关家没干系了,想赶尽杀绝还得先问过老娘一声肯不肯!」

  「咳。」老姜轻咳了声以做提醒,「南地是关家一地,所以严格来说,营里营外城前城后确实也是关家的。」

  花春心眼角一个抽搐,一口火气顿时憋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

  「我偏就跟他耗上了。」她最后冷冷一笑,「老姜,你直接修书一封去信关大将军处,若是不让在三里亭办签书会,花春心大师便直接把桌子摆到他安南大将军府门口,连续三天举行买签名书就送关将军同人半裸影真画,即买即送,送完为止。」

  「小姐万万不可呀!」老姜大大一哆嗦,抖着唇急巴巴地劝道:「惹恼了关将军还是一回事,万一您花春心大师的身分暴露了……」

  「暴了正好,我还顺道可以高价卖出特别篇——『我与关将军那段不可言说的咸湿情』,海捞一票!」她嘿嘿狞笑。

  「小姐,您冷静点,咱还有旁的办法可想的。」老姜狂抹汗,一个劲地安抚道,「像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咱不能做,不上算哪!」

  「怎么会不上算呢?」花春心整个人朝后躺靠椅背,在最初的怒火退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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