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川身形一僵,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浴室的雾气柔柔的缭绕,如她般撩人心弦。
“疼不疼?” 她的脸隔着衬衫贴在他的腰上,柔声问。
果真千错万错,都还是抵不过心疼你的难受。
他喉结上下动了动,薄唇轻启, “不疼…”
“你是笨蛋…是猪头…你看着聪明其实比我笨多了…沈西珂的话你怎么能信呢…”
那女人就是一以祸害人为乐的妖精啊…
“我信,说好了只要我不反抗你就会原谅我,你想反悔?”
他皱皱眉,转过身去看着她的眼睛。
那可不行,白挨揍了…
端端破涕为笑,扑到他怀里去,鼻涕眼泪悉数蹭到他的衬衫上。
“求我原谅你可以换种方法啊!不要 每次都使苦肉计啊你是小白菜么?”
“小白菜是谁?”
“唔……跟你说你也不知道,你就不能哄哄我么?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可是我讲不清,事实就摆在那里…” 他不喜欢辨驳。
“事实就事实呗!不就是不小心发生一次关系嘛…只要…不是故意的,我都会原谅你的呀,谁让我爱你呢…” 她用手指在他身上画着圈圈,做出了自己最大的妥协。
妥协一下下,不会多痛,反而没有那么累与纠结,我所能给你的所以包容,都只因为,我爱你。
他的心暖暖的融化成一片温润的液体, 直视她如雨后星子般的眼睛,缓缓的,低下头,温柔的亲吻她的唇。
也许你曾放过狠话,如果我的男朋友要是怎样怎样,我一定会毫不留情的甩了他!
只能说,真正爱过一个人,就会懂了,犯错有时,争吵有时,一刀斩断长江水,怎么可能?
那么透彻的爱过,爱的有多狠,最终就会变得多懦弱,就都会懂有多不舍得。
*
两个人又像以前一样腻味起来,她帮着他洗澡,打打闹闹的,最后变成她一丝不挂了,于是…
浴室的玻璃是磨砂了,打上了一层立体马赛克,嗯…自行想象…
大年三十自然要包饺子,即使…再累… 咳咳…
宇川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要把家里的灯火全部打开,客厅中间支起一张桌子,摆上白花花的面粉。
简简单单,却很温馨。
以前幕王府过除夕,要宴请宾客张灯结彩,那时他们管饺子叫角子另外还要备丰盛食物,宇川往往是最忙的,要进宫,要客宴,宾客太多分不开身就派家奴拿着名牌到府上送礼,算是人去了。
家里的奴仆忙完,还要集体跪拜说吉祥话。
每年都很热闹,但对于他来说却是一件很头痛的事。
端端一边擀饺子皮一边感叹,“靠!大过年的仆人还要给你们跪拜?” “很正常。” 下人给主子拜不是很正常?
“万恶的大地主阶级!快点帮下人包饺子!”
她摆出一副一副*斗地主的姿态来。
宇川习惯了她的野蛮,很听话的挽起袖子去搅饺子馅,边搅便奇怪的打量着桌子上已经包成型的饺子。
“看什么呢?”
“我以前一直很好奇,这馅子是怎么进去的。”
“我晕!现在知道了吧?别告诉我你都没看过包饺子的?”
“确实没看过。”连后厨他都没进去过。
“以后你每年都要和我包饺子了。”她美滋滋的说,小脸红扑扑的,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所以说,有的时候,爱情就是在不经意间海誓山盟了。
宇川低下头“嗯”了一声,嘴角扯起一抹甜甜的弧度来,慢慢扩散。
“宇川,你先把馅子放下,去把前两天买的福字贴到墙上去,在茶几下面的第一层格子里呢!”
“哦。”他用纸巾擦擦手,取出福字贴到墙上,认真的背影高大而性感。
“宇川,我给你讲个饺子的笑话哦!”
“说吧。”宇川光荣的拍拍手,转身又走到这边来,从身后环住她,黏乎着撒娇,手在她柔软的身子上*。
“说,米饭家族和包子家族打架, 米饭人多势众,
见了包着的就打,饺子馄饨生煎无一幸免。
粽子逃到墙角, 无奈之下把衣服一脱,大叫:
看清楚,
我是卧底!”
……哈哈哈哈!…
乌鸦飞过…
好冷…
“你肿么不笑……我长这么大可都指着这笑话活着呐!”
“…我想知道,什么是粽子生煎又是什么?”
“……”
果然,跟古代人就是没办法沟通呃…
端端想要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换了其他话题,“宇川,你们那里奴仆都怎么过年啊?”
“就是伺候主人给主人包饺子。”他边回答着,一边在她身后兴趣盎然的拨弄起她的耳朵来,那只白*嫩软软滑滑的,不正是最好吃诱人的饺子么?
“好苦命啊……那正在辛苦包饺子的我不就是奴仆了?”
呜呜,奴隶般的生活啊…
“这么说是有点像呢,小奴隶,如果你给王爷侍寝的话就不用包饺子了……”他暧昧在她耳边呵气,搂着她咬上那只*诱人的耳朵。
“王爷,您是打桩机么?”
刚才在浴室都要了一次了…这个家伙…
“小奴隶,你可知道顶撞主子的后果?”
“什么后果?难道主人从前也是见到奴婢就又搂又抱又亲的吗?” 端端的脑海里不禁浮现起影视剧里的那些蛮横霸道又*,把奴婢下人当做*工具的王爷将军,一股醋意油然而生,撅起小嘴臭起脸来。
还真没准呢!天下地主一般黑!
“哪有!”宇川慌了,”我从来没有过你不要污蔑我啊!”
“看把你给急的!心里有鬼是不是?是不是?”她故意逗他,因为他百口莫辩的慌张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没有!”
该死!这丫头是不是影视剧看多了!
“哈哈哈!我逗你玩呢!”她笑的花枝乱颤,用手去捂嘴巴,弄了满脸面粉。
宇川气结,眯着眼睛瞪了她一会,,接着突然一弯身,捞起她的身体扛在肩上,大步的往卧室里走。
“您这是要干嘛呀主人?”
“打桩!”
章节60
*
钥匙*门里,旋转,发出冰冷的声响。
高档别墅区总是这样与世隔绝,即使万家灯火举国同庆,这些用金子驻成的城堡里,也只有不通人情的冰冷。
可是有一家,温暖的灯光却亮着,满屋子的香气。
洛丝燕切出一块新鲜的葱白,打开小砂锅的盖子,把葱段放进去,这样,一锅砂锅小馄饨便做好了。
晋夫人,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妈妈了。
妈妈说晋唐东不喜欢吃饺子,倒是馄饨会吃上几颗,今天除夕夜总要吃点带馅的,好沾然些吉祥。
“你回来了?” 她优雅动听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像是一个等待丈夫回家的新婚妻子。
还有几天,他们就要正式结婚了。
晋唐东很累,懒得抬眼,一点也不想说话。
手里搭着外套走进卧室。
对于她的到来,她的未婚夫似乎并不热情。
洛丝燕苦笑一下,浓密的睫毛垂下小片阴影,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憋闷,就像是盖子上没有钻孔的砂锅,即将炸裂一般。
卧室里没有开灯,很安静,鱼缸里的鱼安静的游来游去,毫无思想。
晋唐东翻了个身,脑子里全是她哭的样子。
她从前都只为他哭的。
特别是高中的时候。
他打篮球受伤她会哭,他打群架被记过处分她会哭,他被同样报考播音主持专业的同学嘲笑普通话不过关她也会哭。
他当时都烦死她了,一点气质都不讲,就知道抹眼泪。
而现在,她再不会为他哭,他反而觉得难受,发疯一样的难受。
所有人都会觉得,早该放弃的东西,他偏偏放不掉,所有人都认为适合她的女人,他就是没感觉。
犯*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呢? 晋唐东坐起来,走到阳台上,点上一只烟。
身后有人走过来,接着是永远优雅温柔的声音响起, “吃点东西吧,我做了小馄饨。” 她端着砂锅,站在他身后,微笑着说。
“不想吃。” 他背对着她,冷冷的弹了弹烟灰。
“那也要吃一点的呀,今天过年,这的很好吃哦,你闻闻。”
她把小砂锅举到他的脑袋后面去,温柔的哄着,锅里小虾米和鸡汤混合在一起散发出的香浓气息几乎飘满了整个屋子。
爸爸说,男人有时候就像是孩子,越大越喜欢闹别扭,要哄着来。
她自己的婚姻,无论多艰难,她都会努力的…
晋唐东心里很烦,更没胃口吃东西,更更讨厌这个屋子里多出个女人来!
如果是那丫头,她定会呲牙咧嘴的威胁他,“晋唐东你吃不吃!不吃我可要倒掉喽!”
洛丝燕见他不说话也不回头,有些尴尬 ,却还是没有放弃,“你真的不吃?吃几个吧,嗯?”
“你烦不烦!”他猛的回过头去!一脸的不耐烦!
洛丝燕吓了一跳,端着锅子的手稍稍一抖,砂锅里的汤就溢出来,滚烫的几大滴洒到脚面上,疼得她原本红润的脸蛋瞬间灰白。
好烫!
可她没有呲牙咧嘴的喊疼,也没有表现出痛苦的神色,只是泪水在眼里打转,默默转过身去,端着锅往出走。
算了,她鼓起勇气来这里一趟,却又是这样的下场,没必要露出痛苦的姿态。
痛苦给谁看呢,又没有人会心疼。
爸爸,我突然不想嫁给这个人了…
他好凶…
她默默的往卧室外面走,脚面已经烫的发红了,她皮肤薄,一走路被拖鞋磨着,疼得她差点哭出声来。
她将小砂锅放到客厅的桌子上,卸下围裙,心里很委屈。
还是走吧,免得在这里惹人烦。
她也是千金之躯,自小人缘好学习好,长辈朋友都喜欢,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难道她的婚姻就注定这样了吗? 可是无论怎样,为了爸爸,也要坚强啊!
她一瘸一拐的忍着痛往出走,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第一次不优雅的拎着包跳了起来,没办法,左脚太痛了。
像一直跛脚的小天鹅,隐忍安静,但却坚强。
晋唐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瞪了她一眼,终是无奈的走过去,蛮横的将她抱起来,她惊呼一声,柔顺的长发扫过他的手臂,痒痒的。
他把她放在床上,转身到柜子里去翻药箱,她偷偷的用手指头碰了碰脚上烫出来的水泡,“嘶”的发出一声细小的痛呼。
“别乱动!!”他回过头来大吼,吓得洛丝燕脖子一缩,再不敢动弹…
不动就不动嘛……凶什么……
洛丝燕觉得,这男人跟电视节目里的一点都不一样,动不动就爱摆臭脸,吼人,一点都不绅士…
不像她的学长,永远温和如春风。
晋唐东瞪了她一眼,拎着药箱走过来,坐在床上,捞起她的左脚放在他的西裤上,用棉签去擦。
“脚都烫成猪蹄了还硬挺着不吭声准备走掉,你是面瘫还是乌龟!”
他臭着脸嘟喃着,好像多么不情愿给她上药一样。
刚才汤洒出来的那一刻他分明看见她脸都白了,还装的跟没事人一样。
该死的愧疚感!
“这和乌龟有什么关系…”她小声反驳,明显对他这一句话用的三种比喻感到不满。
明明说话的声音很磁性很好听,认真上药时垂下来的刘海扫过鼻梁的样子也很好看,可为什么说出的话却那么恶毒呢…
“乌龟不就是面瘫?难道你见过它们笑或是哭?”
笨!
“可我不是…乌龟…”
“说你是你就是!顶什么嘴!”
看看, 又开始欺负人了…
洛丝燕撇撇嘴再不作声了,晋唐东见她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很满意,大男子主义膨胀到了极点,阴沉的一颗心也开始晴朗起来…
“今晚你就住这!”
章节61
“我…我可以回家的呀…” 都还没有结婚…怎么可以单独过夜呢…
“还顶嘴!”脚都肿成猪蹄了…这女人怎么这么犟!
洛丝燕真的很为难,“晋…唐东,我们还没有结婚…我不能在你家过夜的…爸爸知道了会笑话的呀…”
“别告诉我你从小到大都没在别人家里过过夜?”晋唐东突然觉得这女人是个萌物啊…明明自小就是名媛千金的,没去过夜场酒吧没吸过粉就算了,竟然连在别处过夜都没有过,这女人可真是…
啧啧,神奇的纯洁宝宝啊…
“我没有…爸爸不让。”洛丝燕也觉得有些“自卑”一样,和同龄人以及姐妹圈里的朋友们比起来,自己就是个老土…
晋唐东把清凉的药膏涂在她的脚上,轻轻的打着旋儿,见她低眉垂目的样子突然有些不忍心欺负她,于是开口安慰,“其实这样的女孩子挺好。”
不去夜场不乱来,该做的做不该做的就不做,有深沉有教养,懂得谦恭识大体,
长得漂亮身材又…
停!
晋唐东摇摇头。
乱想什么呢!
“可是男人现在似乎都喜欢有个性的女孩子…”洛丝燕有些失落,想到了学长那句“你挺好的啊就是少了点自我”。
“你也有喜欢的人?”他抬起头来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
“是呀…”她一想起他来,嘴角就不禁微微上扬,“他是我遇见过最完美的男人了…他是个摄影师,同时又是个很有名的设计师,他热爱自由,热爱所有有个性的东西,他长得很好看…”
“行了行了,我又没说我要听!”他粗鲁的打断她,一脸不耐烦。
洛丝燕赶紧闭上嘴,自觉失态,再不说话。
药上好了,晋唐东去另一间卧室去收拾床,他可不想让别的女人睡他的床。
洛丝燕一个人坐在卧室里,很无聊的样子,他的房间很素雅,清一色的黑白,不像是学长,房间就很个性… 不行啊,她就快要嫁人了,怎么还是总想他呢?
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
她无聊的躺在床上,想休息一下,脑袋刚刚沾到枕头就被铬到了,她皱了皱眉,抬手把枕头上的东西拿起来,是个钱包。
一时忘记礼貌这等事,她竟然好奇的把他的钱包打开。
里边尽是些卡和发票,而最里层却有一张被压扁了的纸鹤,蓝紫色的五元人民币叠成的。
洛丝燕将那只纸鹤用食指小心翼翼的捏着,逆着卧室里的水晶吊灯去看,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呀…
“床弄好了你去……谁让你乱动别人的东西的!!”
晋唐东大步走过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东西,塞回钱包里。
脸色阴沉沉的,非常不爽!似乎动了他什么宝贝一样。
“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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