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不过????”叶御风偷偷咬着慕容樱的耳朵“爹爹给他在外面找了一个小丫头,我从来没在我们家见过那个小丫头。”
慕容樱慢慢的走向叶楚天,“樱樱???”后面的叶御风急急的大叫,满眼厌恶的看向叶楚天,就像看一个怪物一样。
“你????吃糖吗?”粉衣小女孩怯生生的伸出手,几块糖果在他手心中闪闪发光。
叶楚天冷冷的望着眼前的小女孩,紧咬着唇不发一言,僵了片刻,却冷不丁的伸出手用力的把慕容樱手中的糖一把打翻在地上。依旧咬着唇冷冷的看着她。
“嘶???”小女孩有点吃痛的握了握手,却一一拣起地上的糖放在他的掌心,甜甜的冲他笑“我叫樱儿,我是你的表姐,以后我们一起玩儿,好不好?”
白衣男孩有点惊讶的望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女孩儿,女孩儿期待的看着他,两人僵持了一段时间,男孩终于在女孩倔强的目光中,木木的点了点头??????
慕容樱,叶御风……很好……
叶楚天收回回忆,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在看到如剑前却将那抹邪笑抹了去,他摇扇抬头:“天气大好的,别成日里憋着,走,公子领你逛逛去,你喜欢什么,便添些什么,可好”
未等如剑答应,叶楚天便自然的牵起如剑的手,强行拉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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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振仲的夫人秦玉湖最近心气颇有不顺,想这叶夫人也是出身江湖大家,她的爹爹是江南七舵之首秦沧泰,在江南的水路上是呼风唤雨的人物,秦玉湖自小就是娇生惯,养心高气傲,当然她也有资本的,抛开有头脸的父兄不说,南枫北叶,东玉剑西慕容,其中西慕容便是她胞妹秦汀兰的夫家——慕容山庄,江湖四大山庄就让她秦氏姐妹占去了两个。
话又说回来,娘家强势,夫家显赫,兄弟姐妹都是江湖上有身份之人,这叶夫人又被哪件事给添堵了呢?数来数去,事情就落到了叶家二公子叶楚天的头上。
近日她来回的在庄里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是叶家庄的大少爷整日花天酒地,荒废了武业,倒不如冷冰冰的二少爷精进了,这山庄将来指望谁可难说了……
这种话还不正打中她的软肋,正生气间,看见叶振仲的闪过,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秦氏眼睛一闪,跟了上去。
“有什么事?”叶振仲坐在太师椅上,并不抬头,对秦氏的态度不冷不热。
“你说有什么事!你成天忙着处理这些破烂无穷的江湖中事,自己的儿子都不顾了,御风他都多大了,你上不上心!”
“呵,现在想起我来了,平日里是谁尽惯着他,慈母多败儿!”
秦氏一听这个便火了:“你说的什么话,你是有两个儿子,我可只有这一个!叶振仲,你最好想想你怎么走到这个风光位置,天下第一庄,呵,离开我们秦家,怕是什么也不是吧!”
叶振仲抬起眼,沉沉的看了她一眼,额上的青筋毕现,但是只是沉默着,并不发作。
秦氏变本加厉:“你的快意刀法,虽然我瞧不上眼,但传给那个野子,想也别想,传也只能传给我的风儿,还有那个野子整天阴森个脸,见了谁都像索命似的,,我看他跟那个丫头在一起时,开心的很,他那是甩脸子给谁看啊!”
“还有那个叫什么剑的,整天一副救人观音的样子,我看了就烦,什么时候给我寻个理由打发了。”
“说够了没有,我说过很多遍了,你不要招惹如剑。”叶振仲黑着脸。
“真真好笑,一个捡来的小丫头我秦玉湖怎么就招惹不得了,还是说她也是在外面生的?怪不得这么多年来你对我不冷不热的,叶振仲,你索性招了吧,那个让你念念不忘的女人到底是谁?你不说这个丫头哪来的,平日里又尽护着她,不会跟这个丫头有关吧?”
“一派胡言!”叶振仲拍案而起,沉沉的眼里是鲜有的愤怒:“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你看看你惯得逆子,成天花天酒地的在外面胡作非为,你非但不教训还帮忙隐瞒,你以为我都不知道么?”
秦氏一听,有些悻悻然,底气不足的嘟囔:“知道了又怎样,他就不是你亲儿子了。”
“行了”叶振仲有些疲惫的揉揉眉心:“你就别闹了,这几日江湖有些不太平。”
他压低声音,面有忧色:“无情谷这些日子突然有动静了,江北好几个门派已经被它洗劫了,你知道二十几年前的事,说不定下一家就到我们叶家!”
“无情谷?!”秦氏似乎受了很大惊吓,脸上是少有的慌乱:“二十二年前不是被你……”
叶振仲似乎不想多说了,摆摆手让她下去,秦氏只得退下。
转身前又回头:“过几天,她姨母就要携樱儿来烧香了,慕容家的地位不用我提醒你吧,你空出空来,摆个家宴!”
叶振仲秉色看着秦氏甩袖而去,灰茫的眸子里一片,似乎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中,痛苦的神色难以掩住溢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蓝田日暖玉生烟
作者有话要说:
春日的街市,花锦衣绣。
河边桃花如绯,柳烟细飘。放眼望去尽是柔黄娇绿,少年仕女锦衣珠翠,宝马香车结伴而过。小贩携了琳琅货物在街巷中巧言吆喝,路边各式样的小吃摊飘出诱人涎下的阵阵香气。
熙攘的人群中走来一对清爽的玉人,白衣男子脸色略显苍白,去丝毫掩不住的气宇轩昂,风度翩翩,一步三顾似乎逛得很是尽兴。眼角含笑,唇边携春,要让他黑盟十二堂里的下属看见定要戳瞎自己的双眼了,这哪里是他们平时阴冷难近,手段狠戾无情的盟主。
“如剑,怎么样,还算热闹吧,不要整天对着那些草草叶叶嘛,姑娘家难免太清静了些”
身旁纱衣苏袖的女子闻言浅笑不语,娴静的如同一汪透底的湖水,显然是被强拖了出来的,倒也随遇而安,身上的大布包大大小小的也添了几样东西。忽然驻足在一摊旁对着一簪子发呆,那簪子似是银质的,熠熠的身杆上绕着一只小小的欲飞的凤凰,凤凰虽小却羽毛跟跟分明眼睛明亮,像是一眨眼便要离了这簪子飞向天空一般。
摊主一看来了生意忙忙的招呼说:“姑娘真是好眼力,你看这簪子的样式做工绝对是一流的。”忽压低声音:“不瞒姑娘,这簪子绝对是从大户人家流出来的,既然姑娘看中了,算是跟姑娘有缘,价格可以给姑娘便宜些……”
如剑拿起簪子眯起眼睛对着太阳仔细的瞧。
叶楚天见不得如剑这个样子,走上前,细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多少钱?”
小贩上下打量眼前的两人,衣着不俗,一看便知是大户家公子小姐,心里鼓鼓勇气,伸出五跟手指:五量银子。
叶楚天扔给小贩一锭银子,拉起如剑便走人。
如剑一路仍是把弄着簪子,叶楚天打量着如剑,乌黑的直发随意的挽了个兰花髻长长的垂到腰间,玉样精致的脸上明眸皓齿却是脂粉未施,一身淡黄的纱衣也是无一件佩饰,眼眸中闪过一抹深意,脸上却是暖暖的笑:“我们如剑什么时候也开始对这种珠珠翠翠感兴趣了”
“这簪子……绝不平常”如剑浅笑将簪子放到叶楚天的手里:“公子拿去吧”
“给我做什么”
“公子拉如剑出来不就是为了给樱姑娘挑礼物吗,如剑虽还没弄清这簪子的来历,但却只这簪子绝非俗物,但是凤凰眼睛的这丁点玉却也是罕见的蓝玉,公子可曾听过‘蓝田玉暖日生烟’对着阳光你能瞧见它四周淡淡的细烟。”
“好吧……”叶楚天挑眉,接过如剑手中的簪子,略有苍白的脸定定的瞅了如剑几眼,黑色的瞳仁泛着淡淡的光,半开玩笑道:“如剑,你如果一直这么心思敏捷,可要让我怎么办?”
如剑抿嘴轻笑,缓缓的转身,叶楚天眼角撇到酒楼之上一熟悉的黑影,眼眸一深,摇着纸扇晃倒如剑的面前,貌似不经心的提醒:“对了,如剑,方才我们出来时,我看到炉子上还煎着药呢,你可关火了?”
“哎呀”经叶楚天一提醒,如剑方想起:“我怎么忘了这事呢,那是公子晚些要喝的药,火候要是过了药效就跟着减了。”
说着,玉一般的小脸有些急,抬头看着叶楚天:“都怪公子,硬要拉我出来,这个时候,逛什么街啊!”说着一跺脚,也不理会叶楚天的叫唤,急急的提裙走了。
叶楚天举着折扇望着那抹黄色背影哑然失笑,他就知道平日里温静如水的如剑爆发点在这里,今日没急的踹他的脚就已经不错了,直到叶祖壑那抹身影悄悄的来到他身边,他脸上的笑方一扫而净。
“什么事?”叶楚天显然对这个时候出现的叶祖壑很是不爽。
“盟主”叶祖壑低低的抱着头,不敢直视:“非是属下不听盟主的命令,扫了盟主的兴致,只是属下刚得到听雨堂的下手们来报,说……冷淳……自尽了!”
“哦”仿佛在预料之中,叶楚天云淡风轻的点头,没有人知道,他那漆黑似夜的瞳仁后面在想些什么,站了一会后,他将纸扇折于身后,慢慢的抬眸:“那心法已经拿到了吧?”
“是的!”叶祖壑点头,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却在犹豫不决。
“说!”叶楚天冷然命令:“别浪费我的时间。”
“是,盟主!”叶祖壑恭敬的点头:“冷淳自尽前将心法交与了我们,他说让我们……”
“放了冷霜,是吧?”叶楚天回头。
“盟主英明,他说他不惜一死,但求我么能放了冷霜,盟主,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叶楚天紧抿着唇,苍白的脸上有一股几近变态的美感,他望着如剑离去的方向,眼色越来越深:“牡丹姑娘在百花楼生意好的很,我们可不能断送了她的前程。”
“是,属下谨遵盟主命令”叶祖壑已经明白了叶楚天的意思,恭敬的弓着身要离去。
“所以说嘛,早点招了多好”叶楚天摇着纸扇,慢慢的离去,清瘦的身影陇在白色的衣衫里,显得有些单薄,但那掩不住的气度却从那抹身影里透了出来:“浪费我的时间,总归要付出点代价的,跟听风堂的王自达说,下一家,白家!”
“是!”待叶楚天走远,叶祖壑方站直身,这个笑雨堂的堂主抹了抹一脑门的汗,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自己做黑手盟的杀手做了三十年了都,可每次看见这个面色单薄的盟主还是会吓的喘不过气来,其实他知道,不光是心服与他的手段,更多的是折服于他的气度。
‘
如剑如往常一样顶着早上的雾气去采药,这是如剑十年来雷打不动的习惯,自小玉老便教戒如剑身为医者一定要身勤手勤心勤,方可厚积薄发在危机时刻救人性命。
离开玉茗山十年了,如剑出落的像是山间纯净的小溪,越发的充满了灵气,如果说下山前,天赋异禀的小如剑是在玉老的点拨下阅尽了天下医学病理,而现在医术已经变成了她身体里的一部分,在她的骨子里静静地淌着,随便轻呵兰气,顷刻间便可翻云覆雨,惊鬼泣神了。
如剑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淡泊,脸上始终挂着波澜不惊的浅笑,她的恬静与她学医的天赋似乎都是与生俱来的。从不会说话便会辨认草药,不会使筷子便像模像样的切脉,纵使在奇葩聚集的玉茗山也是鲜见的。
如剑在山上一路走来,收获颇丰,抬头一看时候不早了,忙背着篮篓往回走。三月的山上风景刚刚好,浓淡得当,红绿相宜。既无堆砌繁杂之缭乱,也无荒芜萧条之冷清。
“啊……”
正欲回转,却隐约听见草丛中传来一阵阵低低的呻吟。
如剑虽不懂武功,但自小玉老心疼她身形单薄,一直让她休着玉茗山的内功,时日久了,不但身子硬朗了,连听力也变得敏觉起来。
凭着职业敏感回望了一眼,隐隐有抹白衣角现在不远处的草丛里。轻循上前,一满身血污的中年男子眉头紧蹙,似是伤的不轻,已昏迷多时了,轻试鼻息,幸好呼吸还算得上均匀,尚无性命之碍。
“怕是被某些人逼急了从断崖上摔了下来吧!幸好命大,该是被半腰的树挡了一下,好歹命保住了。”如剑望着上面的断崖想道。
尽管是昏迷,眉梢眼角却沁出一股说不出的威严。不知怎的,如剑觉得这个人却又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想想自己从没见过他,不禁又笑着摇摇头。
“哎!又得晚回去些了。”从包里拿出几枝新摘的嫩叶,碾碎了合着一些金创白粉轻抹在了伤口处。“嘶”利落的扯下衣角轻包扎好。
又想了想,拿出一枚黑色药丸放入伤者口中微抬起颌,利落的顺送了下去。
从溪边蘸了些清凉的山泉水,慢慢擦着伤者的脸,四五十岁的年纪却露出微白的肤肌,一看就没受过风晒过之苦。
“该拿他怎么办呢?定然是背不了他的,况且依他目前的伤不宜大动,还是回府里叫人担他回去,可太远了,放他一人在这荒山野岭的太危险了,那就去镇上的医馆叫人吧,路程近,应该无大碍。”如剑正恼恼的想着,却愕然发现那人已经醒了,正怔怔的望着她。
“前辈,你醒了。”如剑浅笑。“你的伤口我已给你处理好了,不过你要稍微等会儿,我去叫人抬你。”
那人依是不说话,目不转睛的瞪着如剑,竟是痴了,见如剑要走竟痛苦开口,“你……回来了,不要走!!”
如剑疑惑地回头,“前辈,你怎么了?”
那人似是清醒了,望着如剑摇了摇头,眼神黯淡了许多,“小姑娘,你……你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
如剑松了一口气,“晚辈如剑,住在山下叶家山庄。”
“叶家?”受伤之人眼神黯淡了下来:“小姑娘也定姓叶了”
“不,晚辈姓夏”如剑温婉的笑:“前辈可曾去过叶家山庄?”
“什么?!”那人震惊的猛然坐起,却因此触动了伤口“啊!”
如剑急急的将扶着他躺下,“伤口只是粗略的包扎了一下,所以前辈还是不要挪动,我这就去叫人,到了医馆会有人给前辈好生处理的”
“夏……”那人顺势躺下,威严的双眼却依是死死的盯住如剑,却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对啊,自小玉爷爷对她的身世都讳莫如深,只是有一次被如剑逼急了,方告诉她本姓夏……这也没人问起,于是鲜有人知道而已。
“你也……姓……”可能是情绪过于激动了,竟直直的晕了过去……
如剑已是管不了别的了,立即忙忙的跑向镇上医馆。
当她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