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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原来会飞的，不只是煮熟的鸭子，还有即将下锅的野猪吗？云天河一边对着云天青的牌位念台词，一边哀叹即将失去的美食。
很快，香烧到尽头，云天河等啊等，没听见外面的野猪叫。这是什么状况？
【亲，动作太快了，时间还早。】系统提示道。
云天河：【……】
盯着交换不停的小野猪，云天河勉力压下将其下锅的念头，叹了口气，又给云天青上了一炷香。
“早晚三炷香，等我哪天变成熊猫（1），就有你哭的了。”看着那个老旧的牌位，云天河不由想起郑重嘱咐自己的盗版云天青，嘲讽地说。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想的，又不是真的死了，竟然特意强调这种事。要知道，青鸾峰上产野猪，不产香！盗版的云天河用的是背包里的存货——在古剑副本刷侠义榜的时候，他和和尚打过交道，弄来了不少香。话说回来，正版的云天河是从哪里弄来的香的？恩，和野猪一样，这是青鸾峰的另一个未解之谜。
新点燃的香才烧到一半，外面传来的大野猪的爱的呼唤。云天河出门找野猪，向石沉溪洞的方向望了望，回屋拿弓箭。出门前，他顿了顿，走到云天青的牌位面前，将还在燃烧的香熄灭——野猪出没，小心火烛！
追着野猪进入石沉溪洞，云天河中规中矩地演着独角戏。这里头他早来过不知多少回，熟得不能再熟了。或许就是来的太频繁了，这个迷宫才从来刷不出怪？
忽然，云天河听见不寻常的动静，他弯弓射“剑”，惹出了“猪妖”韩菱纱。啊，似乎在各种影视作品中，能够被称为“猪妖”的，只有猪八戒，那位的尊容可是——对着身材玲珑的韩菱纱，盗版云天河默默忏悔。
一招“烟雨夺魂”，韩菱纱成功遁走。云天河拾起发出荧光的“这是剑”望舒，自言自语地说出台词，心底有些不是滋味：本就短命的菱纱妹子，因为他这一射，剩余寿命又要打个对折。如果不是韩菱纱执着地拉着云天河寻仙，她还会不会因为琼华派飞升，耗损寿命呢？哈，谁知道呢！那样，这就不叫了。
“突然有种‘报应’的感觉啊……”念完台词，云天河低声嘟囔了一句，抬脚向石沉溪洞深处走去。
云天河一边往前走，一边思考剧情。他想到，下一段剧情是云天河的回忆，这个要怎么演？在脑子里过一遍对话吗？
【只要站在那里，等韩菱纱接近，念出剧情就可以了。】系统说。
云天河听见系统的答案，点了点头，然后意识到一个问题：【我不记得我有问出来。】
系统无奈地说：【……亲的心思太好猜了……】
云天河：【……我要进化，我要当心思叵测的boss！！！】
系统：【……】
察觉到韩菱纱的接近，云天河念出了那句“我名在我也，不在于天”。而后韩菱纱登场。云天河装痴拌傻，对着台词，心里却越发怪异。当年玩游戏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看看，这都是什么啊！什么“今天的晚饭已经决定！就是你了！”，好邪恶的有木有！
终于，符灵出现，打断了云天河与韩菱纱越来越像打情骂俏的对话。云天河松了一口气，却在开始战斗之后，觉得憋屈无比。符灵魁召，物理免疫——明明是法术专精，却要装作只会物攻，不停挨揍，真是太郁闷了！
好不容易，挨到韩菱纱念出仙术的口诀，云天河终于能够反击了。下一刻，他意识到，这更憋屈了。以他的法术修为，这小小符灵，一招秒一大片，现在却要压着力道，不能将其轰杀——还不如干挨打呢！
云天河等韩菱纱力竭，赶忙搭弓射“剑”，亮出望舒，符灵鞠躬退却，只在原地留下一张略有褪色的符咒。
漫不经心地和韩菱纱对这台词，云天河的思维还留在符灵身上。当年在天墉城的时候，他只接触过信使类的符鸟，人形的符灵他没见过。听说这玩意很呆板，他没兴趣研究。以前来石沉溪洞，因为有正确的法门，他不曾惊动符灵。这一次，是他第一次见到人形的符灵。魁召确实很呆板，战斗力也很一般，造型却挺不错的，有种非主流的美感。既然有魁召符灵，那有没有其他的符灵呢？比如，老板符灵，少年伏地魔符灵——因为种种原因，他不得不放弃这些美人，如果有机会看一看，给他们换换装就好了。
【连符灵都不放过，亲，你的下限呢？】系统凉凉地说。
【我的下限？不是早就让你给吃了吗？】云天河反问道。
【……见到那些人，你不会觉得不安吗？】系统沉声问道。
云天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和韩菱纱走进云天青和夙玉的墓室，看着墙壁上的诗句。他是如此的专注，好像已经将全部的身心投入那几行字，再不能顾及其他。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不后悔推了boss，但是，有些事，不是离开了，就不存在了。
一剑毁了云天青和夙玉的墓室，两位先人被埋在乱石之下，达成“不得翻身”的结局。云天河亲自诠释了何为“坑爹”的最高境界。好吧，从当父母的留下望舒坑掉儿媳的“剧情”来看，他们这算是扯平了。
假装害怕云天青的鬼魂找来，云天河顺势被菜鸟级拐子韩菱纱拐骗，答应和她一起下山。人家都说坏男人拐青春少女，到了他这里却是女拐男——难道这说明了云天河被攻的命运？不对，明明和慕容紫英在一块，他都是攻的！
【也就是说，攻属性，韩菱纱》云天河》慕容紫英吗？】系统默默吐槽。
【那柳梦璃该排在哪里？】云天河想了想问道。对于自己的攻属性低于女孩子，他没有半点压力——他本来就是妹子好么！慕容紫英才有压力呢！
【这个，亲，你可以在见到真人之后自己判断。】系统如是回答。
回到屋子，入目的是一片狼藉。小野猪已经被救走了，看来大野猪动作挺快的。云天河“惊恐”地将黑锅推给云天青的鬼魂。韩菱纱无奈地安抚云天河，引导他找出真凶——野猪。
将云天青的排位和香炉带在身上，又装了些草药，云天河急切地离开了青鸾峰。
下山不是问题。离开青鸾峰，要经过紫云架。紫云架的上层云天河刷过不知多少遍，那里的野兽都躲着他走。能被他反复刷，还敢接近他的，只有青鸾峰那近乎bug的山猪。云天河没去过紫云架的下层。这不妨碍这里的“怪”从他们的亲朋好友那里得知山顶野人的“恐怖”。而且，它们中的相当一部分，就是来自上层的难民。韩菱纱和云天河走了半天，除了几只不长眼的蚊子，竟是畅通无阻。曾被山中野兽折腾得疲惫不堪的韩菱纱给某只山顶野人打上“神奇”的标签，决定把他当狂龙香（2）用。
云天河不知道韩菱纱的“险恶”用心，他正为近在眼前的天平村兴奋：十多年，终于见到活人了！（云天青&韩菱纱：……）
天色见晚，韩菱纱要去村中借宿。什么都不懂的云天河被警告一番，留在原地。
看着韩菱纱远去的背影，云天河勾起唇角。他会留在原地吗？当然不！为了剧情也不能留在这里啊。
【当云天河的好处就是，可以理直气壮的冒傻气，闯了祸，菱纱会收拾的。】云天河挂着傻乎乎的笑容，对系统说，【忽然觉得，这个副本，真的不错。】
【……你敢不敢再无耻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1）熊猫烧香病毒，好奇的可以问度娘。
（2）狂龙香，仙三道具，怪主动躲避。仙剑系列，默认道具通用。
第42章
刚进村；云天河遇上了一个书生。他絮絮叨叨地说什么没有安静的地方读书。云天河随口说了一句山里很清静。那货竟觉得不错；真的收拾东西准备进山了。唉，人家都说想往大城市里走，向往原始人生活的，真心不多。
【书生，真是难以理解的存在。】云天河耸了耸肩，向村里走去。
不了解社会现实，随意吐槽——系统早习惯接收这种不负责的言论；不只是从现任宿主邓欣涵这里。古往今来；那么多年；代沟的存在是必然的。只要不影响剧情，它会保持沉默的。
祠堂前的戏台上正在上演“钟馗打鬼”，云天河瞄了一眼；默默走开。这种古代艺术，他一直欣赏不来。
再往前走，卖粽子的小贩出现在云天河面前。带皮吃粽子，如果是刚刚接触系统的邓欣涵，是怎么都不肯的。但是，在经历的风晴雪的烤果子，他还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了。
听着小贩的吹嘘，云天河毫不犹豫地拿起粽子，带皮咬了下去，几口将整个粽子吃下去。
面对对方看疯子的眼神，云天河很淡定地念台词。粽叶划过嗓子的感觉很糟糕。除此之外，他感觉非常好。犯傻是小孩子才有的权力，随着年龄的增长，这样的机会越来越少。不幸的是，有时候，人们渴望重温幼年的回忆。云天河是谁？那是个披着大人皮的小孩子，至少早期是这样。能够犯傻犯得如此理所当然，是多么的难得？什么？他人的异样目光？哦，得了，被人盯着的又不是邓欣涵，邓欣涵的灵魂为什么要感到羞愧呢？
【说真的，系统，我越来越喜欢这个副本了。】看着急急忙忙跑来的韩菱纱，云天河对系统感慨道。
【……亲，别忘了，韩菱纱是你未来的老婆，不是保姆……】系统无奈地说，【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喜欢你就要欺负你”？】
【你想多了，我只是在享受剧情而已。】云天河十分淡定地回答。
就在卖粽子的小贩为了名誉与韩菱纱争执不下的时候，一只老母鸡跑了过来。追着母鸡跑的大叔说着要将它宰了炖汤的气话。云天河十分“善解人意”地“帮忙”，将老母鸡一“剑”毙命。
看着那只老母鸡充满艺术感地旋转一周倒地，云天河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死得这么符合剧情，不会是炮灰系统的宿主吧？
【叮！收到来自系统007的短信，是否查阅？】系统忽然说。
【……暂时不必了。】云天河无语。他还记得，炮灰系统的代号就是007，所以这个真的是上回遇见的独角兽安宁？
之后的一切都很顺利，他们打倒了“钟馗”，获悉了云天青幼年的熊孩子本质，被赶出了太平村。
出了村子，韩菱纱抱怨了一通，收拾精神，向巢湖走去。暂时完成了剧情，云天河终于有时间理会那封短信了。
【系统，看看那封短信吧。】云天河说。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是两句话：“终于结束这被逼着下蛋的苦逼日子了！一击毙命，干得漂亮，主角。”
作为一名接到被害人感谢信的凶手，云天河的感觉很微妙。短信的内容则让他庆幸：不管怎么说，他不用被逼着下蛋。
【等等，你还提供短信服务？为什么我没有？】云天河忽然注意到一个问题。
【因为你还在试用期，亲~】系统回答，【系统的短信服务，要经过考核才能得到。】
【什么考核？】云天河追问。
【成为主角的考核，你没发现现在的副本，并没有挑战极限吗？】系统说。
【挑战极限？什么意思？】云天河说。
【人类，】系统好心地解释道，【你现在的扮演对象都是人类。】
【我不觉得人类和非人类有什么区别，都是角色扮演，不是吗？】云天河说。
【那么你能接受以活人的血液为食，能够忍受几百上千年的寂寞，能够适应身体不成人形的生活？这可真是个好消息。】系统愉快地说。
【喂！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云天河惊呼。
【在任何条件下，坚持主角的道路——这是身为主角的基本素养。】系统说，【通过考核，你就能成为一名“初级主角”，正式的系统宿主。】
【如果通不过考核呢？】云天河问。今天的信息量有点儿大，他需要好好整理一下。在那之前，还是先收集必要的信息吧。
【我的兄弟姐妹，总有一款适合你，比如，炮灰养成系统。】系统欢快地说。
云天河：【……我可以辞职吗？】
【可以哟~不过，亲，你甘心吗？回到平凡的生活，忍受繁重而无趣的学业，无法忍受依旧要忍受，难得反抗一次，还不敢让人知道。】系统循循善诱，【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你通过考核的几率不小。你真的要放弃吗？】
云天河沉默。属于邓欣涵的灵魂微微颤抖。当初她的内心能引来系统的关注，那是何等强烈的渴望，渴望不平凡的经历，渴望从枯燥又无趣的生活解脱！系统的梦境，完全新奇的体验。她从来没有真正受到伤害。即使考核失败，去了别的系统，也只是体验另一种人生而已。面对困难，人们会下意识地寻找退路。完全放弃尝试的，永远都是少数。
【好吧，我觉得，我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炮灰。】云天河如是回答。
【考核开始之前，你都有机会放弃的。不必着急。】系统说。
不知不觉，云天河和韩菱纱来到了巢湖边。多亏有韩菱纱，不然，只顾着和系统聊天的云天河早就迷路了。
十余年的独居生活充分锻炼了云天河的野外生存能力。他轻而易举地找到合适的露营地点，点燃篝火，顺便收下来自妹子的赞叹。
很快太阳落山，临近水边的露营地潮湿沁凉。云天河的肚子咕咕叫。韩菱纱好心地拿出了干粮。在韩菱纱向云天河传输在人类社会生存的规矩的时候，后者将不那么美味的干粮吃了个精光，然后委屈地告诉韩菱纱，他没吃饱。这又干又硬的东西据说是韩妹子三天的口粮——果然，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只要是妹子，都乐衷于节食。但愿云天河的好胃口不会被带回现实世界，不然邓欣涵就要哭了。
没想到山顶野人的“战斗力”如此强大，韩菱纱气呼呼地抱怨